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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十五章 絕世猛將 文 / 恍然大迷瞪

    「江烈,你要走了嗎?」

    高崗之上,依然身著男裝的趙福金,癡癡的看著江烈,眼中已是滿含淚水。

    江烈微微一笑道:「是。義父有命,讓我等去拜見師叔,如今在這嵩陽書院已是擔擱了許多時日,也該走了。」

    趙福金的小手緊緊的拉著哥哥趙桓的衣角,咬了咬嘴唇說道:「那我們以後還能再相見嗎?」

    「哈哈,有緣自會相見。他日烈若去京師赴考,說不得還要去拜會二位仁兄呢。」

    岳飛見二人話已說的差不多了,便領了眾家兄弟同趙桓二人拱手拜別,逕直去了。趙桓看著妹妹盯著江烈遠去的背影,遲遲不願回頭,忍不住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走到趙福金的身側,愛憐的把她攬進懷中問道:「此子佳否?」

    趙福金卻不作答,沉默了良久後才喃喃的吐了一句出來,「哼,登徒子,蠢材。」

    趙桓聞之不禁大笑,湊到妹妹耳邊低聲說道:「你當人家真的沒看出你是女兒身嗎?只是顧及你的面子,不願說破而已。」

    周侗的武學是師承少林武師譚正芳,如今譚正芳已逝,譚正芳的兒子也就是周侗的師弟譚定堅依然在少室山下開館授徒。岳飛師兄弟五人到了登封,自然是奉了師命要去順便拜訪一下師叔的。而崔景自帶了嚴直回了相州,留下幾個小兄弟在外,他卻是一點都不擔心,就這五個小孩,就算是碰上尋常盜匪,怕是吃虧的也不會是他們。

    此時已近五月,山中卻仍是奼紫嫣紅,一片春意。樂天先生《大林寺桃花》詩曰: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長恨春歸無覓處,不知轉入此中來。當真是所言非虛。兄弟五人行在山水之間,歡聲笑語,賞玩景色,好不暢快。

    正當兄弟們興高采烈的時候,突然從小路旁的草叢中跳出一個小孩來,手裡提著一桿和他的身體顯得極不協調的白蠟干大槍。說是不協調也不是這大槍有何怪異,而是這大槍卻是成人所用的大槍,足有八尺的大槍往那一立,那小孩差不多才一半高。(宋每尺合0.31米,八尺便合2.4米,與漢制不同。三國演義中張飛那廝的丈八蛇矛用漢制算來差不多有4米多長,太誇張了,若用商制算,有三米,這個還差不多)

    那小孩橫槍一擺攔住眾人,口中唱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眾人被一小兒攔路打劫,不覺驚慌卻是好笑。見那小孩和江烈彷彿年紀,生的面白唇紅,頭上盤了兩個骨朵,一左一右用紅綢紮了,留出的帶子隨風飄蕩在腦後,陽光照在那小孩一身勁裝的身上,顯得煞是可愛。

    江烈笑著搖了搖頭,拱手言道:「兄台請了,你這攔路的切口詩可是沒講完呢。後面還有一句牙崩半個不字,管殺不管埋。」

    那小孩見幾人一點都不害怕,不免有些氣餒,再次把槍豎起頓在地上說道:「我只是要收點買路錢,卻不曾打算害人性命。若爾等不肯交錢,最多打上一頓,揍上兩拳便是了。」

    這小孩一番天真童趣的話逗的眾人無不捧腹大笑,岳飛抱拳道:「這位小哥,你如此年幼,且只有一人,我等兄弟除五弟外皆比你年長,人又多,你確定能打得過我們嗎?」

    那小孩頓時一臉傲氣,不屑的指著眾人說道:「爾等雖然年長人多,在小爺眼中也不過是土雞瓦狗之輩。我勸你們還是趕緊交了買路錢,免得受那皮肉之苦。」

    江烈哈哈一笑道:「即如此,那哥哥們稍待,我同他年紀相若,先和他會上一會。」

    江烈即是有興趣出手,幾位哥哥自是一百個放心。五兄弟中,除了岳飛,其他人雖是年長,論起拳腳來,誰也不是江烈的對手。

    那小孩見江烈居然要和他比試,便把大槍向土中紮了,對江烈說道:「即是要單打獨鬥,那我也只用拳腳來鬥你。只是待會吃了我的拳頭,你切莫哭了鼻子。」

    江烈對著那小孩抬手一招,笑道:「哈哈,廢話少說,且來。」

    那小孩也不相讓,沉身進步,抬手一拳就向江烈撲面打來,小小的拳頭竟是掛著風聲,當真好大的力氣。江烈喊了一句「來的好」,偏頭躲過,同時右手撩上兜住他的右上臂,身子如風捲般團身靠進了那小孩的懷中,往下一沉肩,腰往後頂,兩手抓住那小孩的胳膊向前用力,啪的一下就給他來了個過肩摔。

    兄弟們頓時哈哈大笑,平日裡與江烈操練,可是吃了不少江烈身法如電的苦頭,哪次不被摔個七渾八素的。這套江烈自言獨創的貼身短打的功夫,就是岳飛也頗為忌憚。眾兄弟哈哈大笑的時候,岳飛卻是看著那小孩輕輕「咦」了一聲。

    那小孩沒想到對面的小孩身法如此之快,一個照面便被他的怪異招式摔了個大跟頭,扔出老遠去。雖然借勢滾翻,立即從地上站了起來,但腦子裡還是有些發蒙。呆了一陣後,皺著眉頭對江烈說道:「你這是什麼功夫,我卻沒聽師傅說過,莫不是北地草原上的摔跤之法嗎?」

    江烈呵呵一笑道:「不是。這是我自創的,取了個渾名叫做腚開十八瓣,最是適合近身纏鬥,你且小心了。」

    那小孩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被摔疼的屁股,心說這渾名取的雖然氣人,倒也實在。收了輕慢之心,再次上前和江烈打在一處。吃了教訓,又有了江烈的提醒,這次再打卻是不敢欺身太前,用招過老。一雙拳頭舞的虎虎生風,和江烈拳來腳往,兩人一時竟鬥了個不相上下。

    江烈打的興起,連呼痛快。兩人又鬥了十數回合,江烈尋了個空子,一把抓住那小孩的胳膊,借勢引著他的身子繞圈,腳下掃翻他的支撐腿團身扔了出去,又讓那小孩跌出了一丈開外,屁股重重的摔在草地上。

    那小孩揉著屁股從地上爬起來,氣惱的說道:「不打了,不打了,我打你不過。你這摔人的手法怪異之極,我當回去好好思琢應對之法,練好了改日再和你打過。」

    江烈見這小孩敗之不餒,很是欣賞,笑著說道:「小哥拳腳自是不差,只是對我這貼身纏打不適應罷了。小哥力氣驚人,想來更是擅長兵器的,與我比試拳腳本就吃了虧,今日算做打和吧。這裡還有一錠銀子,權且當作買路錢送與小哥。」

    那小孩自有傲氣,也不接江烈的銀子,對著江烈說道:「輸變輸了,男子漢大丈夫哪會做小女兒狀,誰要你的銀錢?莫要忘了,他日定是要找你再打過的。」說完,那小孩也不再理會眾人,提了大槍徑直引了小路走了。

    見那小孩走了,江烈對岳飛說道:「這小哥的拳腳功夫和我等相熟,莫不是同門?」

    岳飛點點頭說:「我也看出來了,不過少林寺就在這中岳山中,四下裡多有人習得少林拳法,這小哥使得拳法與我等相熟,倒也不奇。」

    眾人也都認同岳飛的看法,看日近晌午,趕緊加快步伐,尋路前行。又走了兩刻鐘才見到一個村子,向村人打聽了,正是師叔譚定堅所住的譚家村,村東頭門前有棵大槐樹,左右立著兩頭獅子的就是譚定堅的宅院。

    行到門前,讓門房小廝向裡通報。不多時,小廝出來把眾兄弟引了進去。大堂上,坐著一個老者,笑吟吟的看著幾人說道:「汝等可是我那師兄願直的授業弟子嗎?」

    眾兄弟知道此人便是師叔,趕緊納頭施禮,禮罷起身,岳飛言道:「我等卻是義父不肖弟子,前日裡赴嵩陽書院學會,義父特命孩兒等事了後轉道來拜會師叔。」

    「嗯,好。列位侄兒且坐了說話。我那師兄一別十載有餘,如今算來已上了古稀,身體一向可好?」

    岳飛恭敬答道:「義父身體安泰,每飯可食升米。義父還讓孩兒代問師叔好,並代他到師祖墳前拜祭。這裡還有義父親筆書信一封,請師叔親啟。」

    譚定堅接過信看後,發了一陣感慨,追憶幼時同師兄一起學藝的情景。說了一通後,才笑著搖搖頭說道:「人老了,只愛囉嗦,回想些舊時的故事。今日見你等風華少年,便勾的我發了些許感慨,倒叫你們笑話了。」

    眾人慌忙施禮,連稱不敢。譚定堅笑著說道:「我這裡也有一個和爾等年歲彷彿的小徒,老夫亦是收作了螟嶺義子。此兒比不得你等,甚是頑劣,這會兒也不知在家否,待我喚來與爾等相見。」

    譚定堅吩咐小廝去喚,不一會兒,一個小孩便蹦蹦跳跳的跑進了大堂。剛進大堂,看見岳飛等人,猛然一愣。倒是反應快的,迅速整了面容,規規矩矩的對著譚定堅行禮,口中言道:「孩兒拜見義父。不知義父喚孩兒前來,所為何事?」

    眾兄弟俱是會心一笑,這小孩卻不是旁人,正是剛才攔路劫財,被江烈摔了兩個屁墩的那個。

    譚定堅板著臉說道:「整日裡只會胡耍,何時能成器?這些都是你周師伯的弟子,還不快給諸位師兄見禮。」

    譚定堅看他和幾位哥哥見過禮後,便指著他對岳飛等人笑著說道:「這便是你們不成器的師弟了,姓楊,喚作再興,乃是天波楊家之後。」

    江烈聽到楊再興的名號,心裡頓時興奮起來,這可是正版的絕世猛將啊,百萬軍中能殺個七進七出的人物。沒想到這絕世猛將竟和自己同門,第一次見面還被自己摔了兩跤。既有同門情意,以後再見面就不用像歷史上那樣費勁了。

    吃罷飯,譚定堅留兄弟們住下,待明日再去給師祖上墳。待譚定堅離開,楊再興便溜進了廂房,對著幾位哥哥抱拳行禮道:「兄長等高義,沒將今日之事說與義父聽,讓小弟少吃了一頓棍子,真是感激不禁。」

    江烈笑著把滿臉羞愧的楊再興拉到塌上坐了,說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如此。」

    張顯在一邊打趣道:「看師弟這裡也不缺吃穿,如何要去作那無本買賣啊?」

    楊再興小臉憋的通紅的說道:「後日便是義父花甲之壽,師兄們個個都有好物件孝敬,偏我腰裡沒得兩文,買不了什麼好東西送與義父。義父待我恩重如山,義父大壽我自是要弄些像樣的禮物孝敬的,想來想去,便只想到了這麼一個弄銀錢的法子。你們卻是我攔的第一個,沒想到江師弟拳腳如此厲害,沒搶到錢財,還累的屁股跌了兩下。」

    眾兄弟齊聲大笑,小小的廂房裡充滿了歡聲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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