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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二章 朋友 文 / 恍然大迷瞪

    岳飛帶隊還沒回到軍營,早有探馬報得,留守軍營的王貴、吉青飛馬出迎三里。和岳飛眾將道了辛苦後,王貴對岳飛說道:「哥哥你可算是回來了,小安哥哥已經來了兩天,說是有要物送上。」

    「哦,老五又弄出什麼好東西了,居然要小安哥哥親自送來?」岳飛笑著說道。

    王貴兩手一攤聳聳肩做了個江烈招牌式的動作說道:「不知道,弄的神神密密的,說什麼也要親自交到你的手裡。」

    岳飛意識到事情的不尋常,不再多言,讓湯懷自帶隊伍回營,和張顯一起騎上王貴帶來的馬匹向軍營飛馳而去。

    「兄長所帶何物,為何這般慎重?」岳飛對江安拱手問道。岳飛等人受江烈人人平等思想的毒害頗深,一直以來都對江府僕人出身的江安以禮相待,皆以兄長呼之。

    已經二十有五的江安現在也是江家龐大的商業帝國中的一方大員,早沒了當年的青澀,和岳飛等人見過禮後,笑著搖搖頭說道:「老實說,我也不知道這次送的是何物。同這個錦盒一起送來給我的密信上只有四個字,『絕密,親送』。不說廢話了,在這耽誤了兩日,家裡定是落下了一堆事等著我回去處理,鵬舉你趕緊驗了臘封,也好讓我交了差使,抓緊時間趕回定州城。」

    岳飛挽留江安用過飯再走,江安執意不肯,知道他是避嫌,也就不再挽留,讓王貴親自把江安送出了軍營。

    待江安走後,岳飛拿著錦盒進了密室,張顯不用吩咐,自領了親兵在外嚴密警戒。

    去了臘封,揭開錦盒,映入眼中的先是一本薄薄的白皮書,岳飛知道按慣例,這應該是此物的使用說明書。還沒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岳飛就被說明書上「千里鏡」三個大字深深吸引了,眼中閃現興奮的精光。「哈哈,好傢伙,老五終於把這個好寶貝做出來了。」

    江烈這回送來的這五具單筒望遠鏡,是伽利略式折射望遠鏡。伽利略還要等個幾百年才出生,先不管他,單說這個望遠鏡,雖說是原理最簡單的,但也讓江烈廢了老鼻子的勁。在老管家泰伯親自督管的江府秘密實驗室中,三個資深玉器匠師,足足用了兩個月時間,才打磨出六套符合江烈要求的鏡片。鏡筒也是頗廢了一番功夫,為了把兩節鏡筒內壁弄得光滑,還要能伸縮自如,兩個銅器師傅領著六個徒弟足足各掉了五斤肉,才算是把這個課題給攻破了。

    伽利略式望遠鏡物鏡用的是凸透鏡,目鏡用的是凹透鏡,可以直接看到正立的放大虛象,但放大倍數不高。這第一批望遠鏡,放大倍數最多也就能達到二點五倍。江烈的下一步計劃就是製作開普勒式望遠鏡,和伽利略式望遠鏡不同的是,它的目鏡也是凸透鏡,不過顯示的卻是倒像,若要看到正像,還得在光路中設置稜鏡正像系統,所需技術和製作難度就更高了。不過一旦成功,就可以製作出八倍左右放大倍率的望遠鏡。後世的軍用望遠鏡,基本上都是採用這種形式,放大倍率差不多也是以八倍為宜,只不過還加裝了去色差和慧差系統,看起來更加清晰而已。

    這些知識都是後世初中和高中物理教材中的基本內容,江烈腦子不笨,記得還是很清楚的。

    岳飛激動的把說明書看完,拿起一隻千里鏡在手裡掂了掂,還有些份量。在密室內照著說明書的操作方法,對著四壁看了看,覺得根本不能體會到這千里鏡的妙處,索性把千里鏡收在懷中,其餘的依然放在錦盒中藏到了牆壁中的密格裡。出了密室要尋個沒人的高處好好觀看一番,臨走的時候一臉嚴肅的對張顯冷冷的說道:「沒我的令牌,意圖闖入者,殺無赦。」

    所謂太子侍讀,可不真的只是陪太子讀書,而是太子府的高級幕僚,做太子的顧問用的。今天就是江侍讀第一天上班的日子,早早的收拾停當,批著一身噁心的綠色官袍,騎了馬向大內趕去。

    大宋太子府設在皇城之內,走東華門出入最是方便。三省、樞密府以及其他各部衙門也大都在皇城內,只不過都設在皇城西南,宰執們和官員是走西華門出入。

    驗過腰牌放行後,江烈再次踏進了皇宮大內。因為是第一天上班,根本就不認識路,太子府考慮的倒周詳,特意安排了一個內侍等在東華門給江烈帶路。小黃門一直把江烈引到太子府中一間寬敞的書房,才要告退。江烈看著空蕩蕩的書房,莫名其妙的對小黃門問道:「公公稍待,此地並無同僚,應該不是在下辦公的地方吧,公公如何把我引到這裡來了?」

    小黃門笑了笑支著又尖又細的嗓音說道:「江大人高明,此地卻不是大人辦公的地方,這裡是太子殿下讀書會客之所。太子昨日吩咐,今日江大人來應卯時,不必帶去簽事房,直接帶到這裡就行。江大人稍安勿躁,想來太子有事和大人商談,小人告退。」

    小黃門走了,江烈站在寬敞的書房內愣了一下,隨即啞然失笑,心裡說道:「小桓桓啊,何必耍這妖蛾子呢,哥們可是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你是何人,竟敢擅闖太子書房,這豈是你能來的地方?」一聲嬌喝響起,從書房側門走進來一個一眼就能看出是女扮男裝的絕美少女。

    「我靠!弄了半天是要給我玩一出林沖誤入白虎堂的戲碼啊。還好老子沒帶刀。」江烈心中一陣腹誹,憋著笑對那個粉嘟嘟的玉人兒叉手施了一禮道:「這位兄台請了,你又是何人,為何來此,還對本官喝問?看你穿戴,一非官袍,二無配綬,三亦不是內侍之服,身份之可疑,遠勝在下。汝快快報上名來,否則在下就要喚人了。」

    「你!哼,登徒子。」

    「啊。你莫非--莫非是烈的嵩陽故交趙福兄?哎呀,一別數年,沒想到能在此重逢,當真是三生有幸,造化不淺。趙福兄,你莫非不記得在下了?我乃相州江烈啊。」

    趙福金準備了半天,沒想到沒嚇到江烈,反讓江烈一下認出了自己,頗不服氣又頗覺驚訝,氣鼓鼓的扭身走到書案前坐下,對著江烈問道:「喂,江烈,你如何知道是我的?我就不信隔了快十年,你還能一眼認出我來。」

    「呵呵,烈本來也是認不出的。只是趙兄這般男兒打扮,猶如當年一樣,英武逼人,給烈留下的印象可是極深,登徒子語一出,烈心中的八分猜想也便落定了十分,烈長這麼大,可就只有你一人是這般稱呼我的。」

    「你!你真的早就知道我是女兒身了?」趙福金的小臉一下漲的通紅,瞪著眼睛對江烈問道。

    江烈頗為無奈的說道:「娘子天姿國色,要想扮成男兒卻是千難萬難。若是世上真有這般貌美的男子,別說我等醜陋漢子,就是女子亦要羨煞死了。烈不是傻子,又如何看不出呢?」

    「哈哈哈∼人言相州江郎,才智高絕,這下總該信了吧?茂德,以後且莫再胡鬧了。」趙桓適時的走了進來,把趙福金從尷尬邊緣救了回來。

    江烈趕緊上前躬身施禮,口中言道:「臣江烈,參見太子殿下。」

    趙桓臉上全是興奮之情,笑著疾步上前扶住江烈說道:「焰天快快免禮,孤總算是把你盼來了。來來,坐下說話。」

    江烈稱謝坐了,接著又故作驚訝的問道:「殿下為何有此語,烈著實惶恐。」

    趙桓卻是長長一歎道:「焰天,你即知道了我的身份,想來也該明白在這大內深宮中,能擁有一個朋友是有多難吧。」見到江烈欲開口告罪,趕緊伸手攔住,繼續說道:「想當年,孤和皇妹巡駕嵩陽,與你等兄弟相識,那幾日卻是孤自出蒙以來最快樂的一段時日。沒有君臣之禮,只有朋友之義,把酒詩話,縱論古今,好不快哉。焰天你以弱齡之資,仗義執言,慷慨激昂,舌戰群儒,那份捨我其誰的氣勢讓孤亦是深為歎服。雖然只相處了幾日,但孤卻是對你等兄弟感到無比的親近。自那以後,孤就著人收集你們的消息,盼著能再和你等相會。聞得你進京赴考,高中一甲,孤亦是喜不自勝,是以冒昧向父皇請說,把你調入了東宮。焰天大才,侍讀與孤著實委屈了,焰天不會怪罪與孤吧?」

    江烈趕緊拱手說道:「殿下言重了。臣能得殿下厚愛,雖百死亦不能報,怎敢怪罪,怎會怪罪?唯有感激涕零,幸甚致哉。」

    趙桓愣愣的看著江烈,頹然長歎,一臉落寞的淡淡說道:「難道孤錯了?孤以誠心之語相告,卻仍無福和焰天做個知心相交的朋友嗎?嵩陽之樂,難道只是一場夢?」

    趙桓一臉的傷感,失望之情溢於言表,江烈注視著這位太子,感受到他內心深處那股積鬱長久的孤獨,不由生出了不忍之心。雖然要借他之力上位,所求怕是也會損及他的利益。但面對這一片赤誠,江烈也是頗為感動。暗自一咬牙,心中拿定了主意。「雖然我所求要損及你們趙家,但卻是造福天下之道,況且你歷史上的一生大半都是淒慘,我所求若成,反倒是救了你。也罷,做朋友就做朋友,所求大道不同也和做不做朋友沒屁的關係。當年司馬光和王安石即能如此,偏我做不來?」

    解開心結後,江烈臉上浮起了一絲笑容,也不直接去勸解趙桓,而是對著趙福金說道:「帝姬殿下,烈不懂這裡的規矩,不知這裡可能飲酒?若是能,可否請帝姬吩咐人弄些酒菜來,烈早餐吃的早又少,這會兒肚中可是餓的骨碌碌叫了。」

    趙桓的眼中泛起了神采,顧不上還在發愣的茂德,大聲的對外面說道:「快去準備酒菜送來,然後全都退下去,莫讓人來打擾了孤的雅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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