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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48章 巧計 文 / 坐看雲起

    親眼目睹了「鬼子」的慘死,讓王梓明深刻意識到,敵人的凶殘和這場鬥爭的嚴峻姓,複雜性,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純》這是王梓明踏入社會以來經歷過的最殘酷的事件,對他的心理衝擊很大。但他並沒有被嚇倒,而是更加堅定了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的決心。這些人既然不惜下重手要了鬼子的命,正說明他們背後隱藏著極大的罪惡,正說明了他們的狗急跳牆,也說明了崔定確實是被人陷害的。王梓明心中明白,崔定遭受的這場劫難,與自己的洩密有著很大的關係,所以他一定要想辦法彌補自己的過失,這樣在面對崔定和圖畫的時候,他的良心才能稍微得到一絲安寧。

    鬼子帶著滿肚子的秘密,倒在了刀哥的車輪下,不甘心地永遠閉上了嘴巴。挽救崔定的最最重要的線索,也隨著他的離去而戛然而止了。王梓明後悔的要死,心想自己為什麼不在接到鬼子電話的當晚就去見他,要回他手裡的東西呢?結果推遲了一天,就讓鬼子丟了性命。王梓明懊悔地想著,感覺鬼子的死,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離崔定案子的開庭日期僅剩下不到一周的時間了。這短短的幾天裡,想要找到新的證據來洗刷崔定的不白之冤,幾乎是沒有可能。但王梓明不想放棄,他要努力到最後一刻。他要救崔定,他要為鬼子報仇。雖然他知道實力懸殊,自己幾乎是單槍匹馬,而對手卻是一些武裝到牙齒的凶殘的豺狼。

    王梓明仔細推敲著崔定案子的每個環節,認為問題的關鍵還在於刀哥派人往崔定私家車後備廂裡放錢這個環節。鬼子帶著兩個人深夜去撬崔定家的車庫門,動靜肯定不會小,難道就沒有目擊者?難道就沒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跡?王梓明猛然想起,宋敬山在向他交待案情的時候,曾經提到過一個戴眼鏡的男子,當晚曾經下樓質問過鬼子他們。如果能找到這個戴眼鏡的男子,肯定能得到一些有價值的線索和證據。王梓明心裡又燃起了希望的火苗,翻來覆去想了一夜,決定第二天就去找這個眼鏡男。

    崔定家所在的小區名叫桃李苑,是市教委為全市優秀教師蓋的福利房,房價很低,帶點獎勵的性質。這套房子屬於崔定的妻子楊靜所有,她是一名高級教師。崔定作為市領導,竟然還住著妻子的房子,自己名下沒有一套房產,這在官場中也是很罕見的。

    第二天是週六,上午剛過8點,王梓明的邁騰就出現在了桃李苑。小區內綠化的不錯,畢竟住的教師多,院內有閱報欄有黑板報有漫畫原地,文化氣息很濃。崔定家所在的6號樓,處於小區的東北角,顯得有些偏僻,但鬧中求靜,倒也顯得安逸。他家在二樓東戶,樓門朝北,樓前是一排車庫,車庫後面是學校的操場。王梓明停好車,找到6號樓,剛走到摟頭,遠遠看到最東邊單元不寬的水泥路上,放著兩把椅子,四個穿著沒有徽章的警用棉衣的男子,或作或站著閒聊。看到王梓明出現,四個人一齊警惕地朝這邊望。王梓明知道,這四個傢伙應該就是監視楊靜的公安便衣了。近幾天,便衣們調整了監視方案,共八個人輪流值班,對楊靜的監視由原來的白天改為全天候24小時不間斷。顯然是崔定案子馬上就要審理的原因。

    王梓明心想,這個時候硬著頭皮走過去,也沒什麼意思,只會引起那幾條狗的懷疑,所以還是退回來為好。但直接折頭回去也太生硬,於是他走到第二單位,裝作找人,站在樓下朝樓上喊了兩聲「二哥」,然後說這傢伙,到現在也不起床,嘟囔著轉身走了。他在對著6號樓的一個小賣部門前坐了,買了一份《萬川晚報》,裝模作樣地看了起來,眼睛的餘光卻觀察著6號樓的動靜。

    上午9點,樓頭的水泥路上,出現了崔定妻子楊靜的身影。她中等個頭,戴著黑框眼鏡,留著齊耳短髮,面目清秀,但臉上頗有憔悴之色,想來是心憂自己的丈夫,睡眠不足所致。王梓明注意到,她手裡提著個竹籃,看樣子是要去菜市場買菜。她的身後,四名便衣手插衣兜裡,尾巴似的緊跟著,好像楊靜帶的保鏢似的。小區裡的人對這種場面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他們依舊和楊靜打著招呼,說楊老師出門啊?然後拿眼狠狠地剜她身後那幾條狗。

    看他們走近,王梓明趕緊用報紙遮了臉。聽得一個便衣很輕鬆地對楊靜說,楊老師,要去買肉嗎,豬肉又漲價了啊。楊靜哼了一聲,沒回答他。

    一直看著他們走出了大門,王梓明趕緊站起來,丟掉報紙,向崔定家所在的單元走去。他邊走邊四處張望,希望能發現一兩個監控攝像頭什麼的,但很可惜,這個小區沒有安裝這些。走到最東邊單元,王梓明很容易就發現了崔定家的車庫。因為他家的車庫門上貼著檢察院的封條。那封條上的字跡早已經被雨水淋得模糊不清了,像兩張沒有五官的臉,看上去有點瘆人。

    王梓明站在車庫前,仔細查看車庫卷閘門的邊緣。果然,他發現了異常。在門的左邊,有一處軌道變了形,牆上也有劃痕,這顯然是撬門留下的痕跡。王梓明有點納悶,這麼明顯的作案痕跡,為什麼沒有引起警察的注意呢?難道他們都是瞎子?他很想進到車庫裡面看看那汽車的後備廂,他相信那裡肯定也有痕跡。王梓明在那裡仔細勘察,總感覺背上有目光在盯著自己,猛抬頭向樓上望,剛好看到正對著車庫的二樓窗戶有個人影晃了一下,似乎是一名戴著眼鏡的男子。王梓明再定睛去看時,那扇窗戶卻呼啦關上了。

    眼鏡男?王梓明在心裡叫了一聲。這不正是那個曾經下樓質問過鬼子,被鬼子威脅過的男人嗎?也許這個男人才是現在唯一能夠拯救崔定的人了。王梓明想,這是最後的一個機會了,自己無論如何也得接觸到眼鏡男,想辦法撬開他的嘴巴!王梓明這樣想著,直奔二樓,敲響了西戶的門。敲了半天,毫無反應。正要失望地離去,卻見貓眼裡透出的光亮沒了,很顯然有人在門內打量他。王梓明再用力敲門,那防盜門上嘩啦開了個小窗,出現了一對戴著眼鏡的男人的臉,黝黑,消瘦。那男人有點娘娘腔,尖聲尖氣地說,你找誰!

    王梓明一時間也說不出自己是找誰,滿臉堆笑地說,對不起打擾了,我能進去和你談談嗎?那男人毫不猶豫地說,不能!嘩啦關上了小窗。王梓明又敲了一陣,小窗又開了,那男人鏡片後面的眼睛氣的血紅,厲聲說,我聽你們的話閉嘴不就行了嗎,你們幹嘛還要這樣沒明沒夜地折磨我?你們這是慘無人道,我會被你們逼瘋的!

    王梓明知道他是把自己當做了警察,趕緊說大哥你誤會了誤會了,我不是他們的人。那男人說,嗤,你說點新鮮的好不好,每個人來都這樣說!又想套我的話,當我是**呢!說完,嘩啦關上小窗,任王梓明門敲的再響,也沒人搭理他了。

    王梓明只好下了樓,又在小賣部門口坐了,又拿起了報紙,眼睛盯在報紙上,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仔細回味眼鏡男說的話「我聽你們的話閉嘴不就行了嗎」,感覺這句話很能說明一些問題。眼鏡男肯定是瞭解某些真相,有人怕他亂說,才對他進行了威脅,要他閉嘴。「沒明沒夜地折磨我」,說明眼鏡男也是那些人重點防範,特殊照顧的人物。並且眼鏡男對他們已經產生了牴觸情緒,說明他還有良知,並沒有完全站在邪惡的一面,只是迫不得已。這個時候如果能接近他,開導他一番,或者巧施計謀,刺激他一下,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穫。只是眼鏡男似乎成了驚弓之鳥,對所有陌生人都是一種拒絕交流的態度,要想接觸到他還得費一番功夫。

    正坐在那裡鬱悶,一抬頭,看到眼鏡男騎著摩托車意氣風發地開出來,摩托後座上帶著漁具,看來是要去釣魚。王梓明眼睛一亮,叫聲有戲,趕緊站起來,上了自己的車,緊跟著他的摩托出了小區。王梓明最近一直沒有去釣魚,但漁具天天都在後備廂裡放著,一樣都不缺。一想到釣魚,手也癢起來。眼鏡男也是釣魚心切,全然不知道後面有人跟蹤,急吼吼地穿過幾條街道,拐上南環路,向著流沙河方向奔去。

    流沙河在市區南面,離市區不到二十公里,上游便是槐河。槐河水在青龍縣境內水勢很大,但到了萬川地界,河道變寬,水流就慢了下來。這裡是釣魚愛好者的天堂。每到週末或節假日,釣魚人或單槍匹馬,或拖家帶口來到流沙河邊,五顏六色的釣魚傘,帳篷在河邊的草地上星羅棋布。更有人架起燒烤爐,烤那剛釣出水的鮮魚吃,其味道鮮美,百吃不厭。

    王梓明跟著眼鏡男,出了市區,不到十分鐘,駛上了流沙河大橋。眼鏡男在橋南頭下路,然後沿著河岸往西,在一個大沙坑旁停了下來。這裡因為曾經抽過河沙,水比較深,五六米的樣子,完不成手桿,所以釣魚人不多,顯得很是清靜。但正是因為水深又僻靜,才容易出大魚。

    看眼鏡男安營紮寨,在河邊坐了下來,王梓明找出個釣魚帽戴了,又捂上大墨鏡,背著漁具湊了上去,挨著他的釣位放了釣箱。剛伸開傢伙,聽到眼鏡男罵罵咧咧地說,真他娘粗心大意,忘記帶顆粒豆了!王梓明接口說,不慌,我這裡多的是。說著抓起一包顆粒豆甩了過去。眼鏡男接了,說謝謝兄弟,我給你錢吧?王梓明說一元錢,擱住嗎?天下釣魚人是一家啊。眼鏡男說是啊是啊,釣魚人不分彼此的,那我就拿著用了啊。王梓明擺擺手說,儘管用,用完了我這裡還有。

    眼鏡男一邊往鉤上掛顆粒,一邊說,兄弟,你是不是經常釣魚?我看著你好像在哪裡見過,面熟的很。王梓明心想可是,半個小時前你剛見過我,怎麼會不眼熟呢?心裡這樣想,但嘴上說,我呀,是個老釣魚迷了,十幾歲就開始跟著父親開始學釣魚。最近工作比較忙,總抽不開空。好容易這個週末有點時間,就出來放放風。你看我眼熟,我看你也眼熟呢,說不定我們以前釣魚碰過面。眼鏡男說,很有可能,很有可能。我也是從小喜歡釣魚,這個釣魚確實是減壓的好辦法,我每週不出來釣一次魚,丟了魂似的難受,小孩她媽總是說讓我跟魚過一家呢。王梓明哈哈一笑,說,女人都這樣。子不漁,安知漁之樂否?眼鏡男接口道,子不漁,安知漁之不樂否?說罷,兩人會心地哈哈大笑起來。

    兩人邊釣魚邊聊,很快就熟絡起來。原來眼鏡男也是一名教師,姓王,教數學的,和崔定的妻子楊靜是一個學校。他家就住在崔定家對門,崔定東戶,他西戶。王梓明並沒有著急把話題往崔定身上扯,而是和他聊時局,慷慨激昂地講了一些對社會的看法,時而義憤填膺,時而搖頭歎息,表演得非常到位。沒想到王老師也是一代憤青,對這個社會早就心懷不滿,接著王梓明的話題就說了開去,什麼貪污**,高物價低工資,高稅賦,國富民窮等等,說到激動處,雙目圓睜,破口大罵,說媽的這個社會,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人性缺失,道德淪喪,民族素質是越發展越倒退!

    王梓明痛心疾首地說是啊,王老師,我的觀點和你完全一致。治國先治吏,關鍵在還是在於當官的啊。不說別的,就我們萬川官場來說,歪風邪氣佔了上風,溜鬚拍馬的,胡作非為的成了寵臣,而那些一身正氣,受市民擁戴的好官,卻沒有幾個落得好下場的。你說說,這是什麼世道?這還有公理可講嗎?

    王老師剛跑了一條大魚,又把魚漂給弄斷了一個,心中正有氣,接過王梓明的話說,哼,當今萬川,豺狼當道,黑惡勢力橫行,是非不清,黑白顛倒,好人遭到誣陷,鋃鐺入獄,壞人逍遙法外,酒池肉林,真個是暗無天日了!

    王梓明從漂盒裡拿出一支魚漂遞給他說,王老師,這是支正宗的達摩漂,200多元一支呢,你試試好不好用。王老師接過魚漂說,這麼貴的東西,我怎麼好奪人之美呢,你還是留著自己用吧?王梓明說,哎——天下釣魚人是一家嗎,分什麼彼此?我這個漂有兩套,這個用不著,閒著也是閒著,剛好可以到你這個高手手裡發揮一下作用。王老師有點不好意思,說那我就先用用吧,用完了還你。王梓明說還什麼,就送給你了。

    王老師安上王梓明的那支達摩漂,拋了幾桿,連連叫好,說果然是好漂啊,一分價錢一分貨。翻身快,下行穩,魚口清晰。話沒說完,一個黑漂,猛提竿,那桿完成了滿月,漁輪絲拉拉出線,王老師一聲歡叫,上大魚了!說著站起身來,開始遛魚,手法嫻熟。王梓明拿出手機,拍下幾張他遛魚的雄偉形象,說回頭我發給你。不到五分鐘,魚被遛翻了肚,抄起來一看,一個活蹦亂跳的野生鯉魚,至少有4斤重,通身金黃,看上去非常漂亮。王老師樂得合不攏嘴,非要把魚送給王梓明,說這是用你的漂釣上來的,魚歸你。王梓明說王老師您不要客氣,能釣上這麼大的魚只能說你釣技高超。王老師謙虛著,還堅持要把魚送給王梓明,王梓明說這樣吧,如果到了晚上我還白板,你再送我不遲。

    兩人又坐下來,繼續悠然垂釣。王梓明好像漫不經心地說,王老師,剛才你說「好人遭到誣陷,鋃鐺入獄」這話是不是偏激了點?王老師轉過臉來,鏡片後面的小眼睛閃閃爍爍,說偏激?兄弟你也是在官場上混的人,難道你沒聽說過萬川最大冤案?

    王梓明故作吃驚地說,什麼最大冤案?我怎麼不知道?王老師很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說,你沒聽說過崔書記的事?

    王梓明說哦,你是說崔定啊,這我知道一些。我一直在為他惋惜呢,這麼好的人,竟然沒有經受住金錢的誘惑,做了黑惡勢力的保護傘,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王老師皺著眉,上下打量王梓明,說,你真認為崔書記是天上人間的保護傘?你真認為那20萬元是他收的黑錢?

    王老師說著,激動起來,有點想和王梓明翻臉的意思。

    灸就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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