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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74章 京城遇險 文 / 坐看雲起

    王梓明沒有像《天下無賊》中的傻根那樣,帶著滿滿一包錢去坐火車,他只帶了一張薄薄的銀行卡。現代科技真**發達,要是在古代,這卡裡面的錢都換成銅板的話,估計能把他壓成肉餅。不過王梓明並不知道這卡裡有多少錢,張曉卉交給他的時候,只告訴他密碼是060912。這組數字有個特別的含義,是他們初次相見的日期。至於卡裡的金額,她的原話是:「夠你花上一陣子的」。王梓明猜測至少也得有三十萬吧。其實他猜的少了些,卡裡面是整整的五十萬。張曉卉知道先前給他的「年薪」都被他捐出來了,所以有意多給了他些。

    王梓明每每想到張曉卉,想到這個如此懂得風情的女人,不管什麼時候都對自己不離不棄,確實是讓自己無話可說。不管她是真心也罷,是在自己身上投資也罷,天地良心,她做的也真是仁至義盡了。王梓明每每想到此,都要心生許多愧疚來。這個在萬川市叱吒風雲的大姐大,竟然如此鍾情於他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而自己除了能給予她**上的滿足之外,似乎再也不能給她什麼,這怎麼看都是一宗不平等的交易。王梓明沒想到是,幾年後,張曉卉從他身上得到了成千上萬倍的匯報,不過這是後話。

    王梓明找到自己的臥鋪車廂,發現四個床位除了上鋪左邊屬於自己的那個還空著,其餘三個都住上人了。下鋪是兩個衣著比較講究的男人,一胖一瘦,正在小桌子上就著幾盒魚罐頭喝酒,茅台的瓶子很是扎眼。其中瘦子叫胖子「李局」,胖子叫瘦子「於書記」,看來也是官場上的人。上鋪右邊是一個頗有姿色和身材的**,趴在床邊看他們喝酒,頭髮長長的垂下來,眼神很**。聽得李局說,許會計也下來喝兩杯?女人嗲聲嗲氣地說,我才不上你倆的當,喝醉了你倆就該輪番欺負我了。兩個男人就一臉奸笑。

    王梓明朝他們點點頭,脫鞋上了自己的上鋪,把隨身攜帶的一個小旅行包放在枕邊,和衣躺了下來。這趟車從萬川到北京差不多需要12個小時,他剛好可以利用這個時間好好休息一下,理理思路。

    火車有節奏的卡噠著,車廂裡的空氣溫暖而複雜。對面上鋪的女人很誘人地趴著,腰裡露出一截雪白的肚皮,不時拿眼往他這邊撩。這應該是一個很有想像力的美妙的旅程,發生艷遇的指數基本上可以說是五顆星。但王梓明的心思不在這上面,所以他並不覺得這旅程有多美妙,相反總有一種很不踏實的感覺。以往的出行,或旅遊,或出差,都有明確的目的地,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也都有一定的預見性,但這次不同。他要見的是什麼人,將會發生什麼事,能不能順利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都存在著變數,不可預知。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要見的人肯定不是什麼善良之輩,而是以殺人為職業的冷血殺手。想起那瘆人的呼哧聲,想起那沙啞的滿含殺氣的聲音,王梓明雖然有一定的心理準備,還是覺得有些發楚。千里走單騎,自己這是去釣魚呢,還是去被魚釣呢?

    王梓明的顧慮並不是沒有道理。前幾天晚上在黑松島,高洪把他叫到水邊談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話之後,他回到宿舍,仔細想想,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他不確定高洪所說的「給自己留條後路」「相煎何太急」指的是什麼,但他能聽出他那威脅的口氣。高洪相貌相當英俊,皮膚白皙,頭髮不但微微發黃,還是卷髮,鼻樑又高,很有點像美術室裡的古希臘石膏像,應該算得上是美男子。但王梓明不止一次地發現,高洪那張臉就像伏羲手中的八卦圖一樣,非常善於陰陽轉換。並且他的眼珠有點和常人不一樣。常人的眼珠都是黑色,而他的眼珠是栗色的,有點像獵豹的眼珠。一旦他發怒或者咬牙切齒的時候,他眼睛裡好像閃著磷光,陰森森冷颼颼的,透著徹骨的寒意,又像是兩把閃著寒光的匕首,確實有點嚇人。那晚回到酒桌上,高洪就曾經用這樣的目光威脅過王梓明。當時王梓明雖然感覺到了,但並不在意。自己馬上就要拿到能置他於死地的錄音證據了,高洪你這只秋後的螞蚱還能蹦躂幾天?

    車廂裡的喇叭響了,從裡面傳出個女人半死不活的聲音,背書似的通知各位乘客晚餐時間到了,餐廳為大家準備了豐富的晚餐。王梓明沒有胃口,躺著沒動。對面上鋪的女人對下鋪聲音很嫩地說,你倆不要喝了,我餓了,陪我吃飯去。兩位男人趕緊站起來說,吃飯去吃飯去,不能餓壞了許會計。態度都很積極,好像那女人才是自己的領導。不過這也是個普遍現象,各單位的領導一般和財務人員的關係都比較好。女人坐起來,往下拉了拉貼身的毛衣,王梓明才發現她胸前可真有內容。難怪兩位領導出門要帶著。女人自己不下床,伸出胳膊像個孩子似的要大人抱。李局和於書記一人抱了她一隻胳膊和一條大腿,把她從上鋪接下來。女人咯咯地笑著,和自己的兩位領導去餐廳吃飯去了。

    隔壁有個小孩子在聲嘶力竭地哭,哭的很執著。**媽嚇唬他說,再哭,把你從窗戶扔出去!

    難道高洪已經知道了他這個計劃?王梓明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會不會高洪早就和那個神秘人物串通一氣,織張大網等著他這個傻蛋往裡鑽?王梓明想到這裡,只覺得從腳底生出一股寒氣來,剎那間傳遍了全身。他把那床髒兮兮的薄被子在身上裹了,還是覺得這車廂裡太冷。想了想,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答應赴約,就必須硬著頭皮上,不管前面是陽關大道,還是萬劫不復的深淵。他按了按上衣口袋裡的手機,又想起了可憐的笑笑。笑笑的聲音又迴響在他的耳邊:王書記,你能抱抱我嗎?王梓明忽然又信心百倍起來。

    他拿出手機胡亂翻著,忽然看到了一個名字,林微。林微是他去年赴京截訪,在飛機上認識的一名北京的美女記者。從北京回來後,她一共和林微聯繫過兩次。說是聯繫,也不確切,都是林微給他發的短信。一次是她去南方採訪,路過萬川,在高速上給王梓明發了信息,說我離你很近。王梓明邀請她回來時候在萬川停留下,林微說盡量吧,但最後還是沒有機會。另一次是林微陪著領導來省城分社視察工作,抽空一人跑到萬川來了。在和平國際住下來,給王梓明發信息,不回,給他打電話,關機。這也難怪,那時候王梓明還在審查站看東方紅。事後林微給他發了封郵件,王梓明遺憾之餘,還專門跑到和平國際,在她曾經入住過的房間門前徘徊了一番。

    王梓明想了想,給林微發了短信:我在火車上,明天下午抵京。林微的信息不到半分鐘就回了過來,好像她時刻都在等著回信息似的,說:我去車站接你。這本來是王梓明盼望的結果,但他正想答應的時候,又猶豫了。這次來京,畢竟是有著不尋常任務,甚至還有一定的危險性,他不想連累林微。想到此,他撒了個謊,說不用了,我和幾名同事一起的,忙完了給你聯繫。林微說:那我等你電話。

    和林微聯繫過後,王梓明好像多少有了點依靠,心裡稍微踏實了些,閉上眼睛,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半夜,被一種哼哼唧唧的聲音驚醒。仔細一聽,聲音是從對面上鋪傳過來的。乘客都在夢中,車廂裡很安靜,所以那聲音聽起來很是清晰,是一種盡量壓抑又實在不能壓抑的聲音,信球都知道那是什麼聲音。王梓明悄悄向那邊望去,只見女人的床鋪上,被子裡是兩個疊在一起的人形,**那個方位正在賣力地聳動著,每起伏一下,女人就發出一聲暢快的,飢渴的哼唧聲。王梓明以前看過不少**,剛開始看的時候憋的不行,沒少和蒼井空麻美由麻熏櫻子她們一起玩過;後來看到多了,也就淡然了。不過今夜的現場直播,還是讓他有點震撼的感覺,覺得嗓子眼裡發乾,很想喝水。又覺得喝水也不解渴,不知道為什麼。不想往那邊看,還是忍不住,反正那兩人被子蒙著頭,也不在乎有沒有人**。十來分鐘後,女人終於到了**,哼唧的聲音陡然升高,那床吱吱呀呀猛響了一陣後,兩人慢慢安靜下來。王梓明半閉著眼睛,觀察著,想看看這個幸福的男人是誰。一會,被子掀開,看到被女人稱作「李局」的男子挺著白花花的大肚子,光豬似的地從她床上溜下來,躺到自己的下鋪去了。而那女人則死了似的一動不動。

    有了這個插曲,王梓明的瞌睡被狠狠耽誤了一把。心想這個李局也太放得開了吧,不說別人,下鋪的於書記能不知道他和這個會計在做什麼?也真是色膽包天了。

    好不容易睡了過去,又再次被哼哼唧唧的聲音驚醒了。睜開眼一看,我靠,女人的被子又是鼓鼓囊囊的兩個人,**部位又開始了有節奏的起起伏伏。王梓明有點崩潰,心想這個李局,也太那個點了吧?難道是吃偉哥了,準備做一夜幾次郎呢?女人的哼唧聲似乎比剛才更有感覺,後來變成了嗚嗚聲,可能是咬了被角。王梓明聽著看著,心理和生理上飽受摧殘。等風暴過後,驚訝地發現這次光溜溜爬下來的,竟然是瘦瘦的於書記!王梓明徹底石化了。這是哪個單位啊,如此的和諧?誰說黨政一把手尿不到一個壺裡?真是胡球扯。

    第二天女人起床很晚,看到王梓明,很羞澀地笑了一下。王梓明心想這女人真他娘的性福。

    火車到達北京西站,已經是下午5點多了。王梓明走出車站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站在馬路邊上,他有一種茫然的感覺,這個城市對他來說,依然是很陌生。順著路走了一陣,看到一家叫做「格林豪泰」的酒店,就去登記了個房間。在房間洗了把臉,他拿出那部小手機,給那個神秘的號碼發信息。在手機上寫了「我到了,格林豪泰406房間」,剛想發送,又留了個心眼,開門看看對面的房間是422,就把406改成了422,按了發送鍵。一會時間,信息回過來,毫無感情的的五個字:在房間等著。

    王梓明本想下樓吃晚飯的,接到這個信息,就怕耽誤了接頭,看房間裡有康師傅桶面,泡一桶吃了,又給自己泡了杯茶慢慢喝著。看看窗外,夜色不知何時已經悄悄降臨了。

    估計著對方快要到了,王梓明站起來,熄了房間所有的燈,然後趴在房門的貓眼裡觀察著對面的房間。走廊裡雖然有人走動,但顯然都不是來找他的人。忽然有人敲門,把王梓明嚇了一跳,從貓眼裡看到,是穿著紅色制服的樓層服務員,來給他送早餐票的。

    王梓明看了一陣,看的眼睛發酸,乾脆就靠在門上,支稜起耳朵聽著門外的動靜。晚上九點多,走廊裡響起了腳步聲,還不是一個人的。到了門口的位置,停了下來。王梓明趴到貓眼裡一看,是三個人,兩男一女。三人都穿著高領的大衣,戴著帽子。女人打扮得很時尚,戴著口罩,看不清面目;兩個男人的身材都很壯實,頭盡量往衣領裡縮著,雙手插在衣兜裡,好像是怕人認出來似的。三人在對面房間的門口一邊站了,好像在低聲商量著什麼。

    王梓明知道這些就是要找他的人了,心開始怦怦地狂跳起來。他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感覺腿有點發軟,可能是沒吃飽的原因。三人好像商量好了,兩個男人閃到門邊,女人開始抬手敲門。王梓明注意到,女人敲門的時候,兩個男人都做了一個相同的,隱蔽的動作,那就是從兜裡掏出個什麼東西來,順到袖筒裡,然後把手放到背後。這個動作意味著什麼,王梓明當然知道,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謝鴛陶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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