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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一章 武將與士族 文 / 燕天

    第二十一章

    白波軍以驍騎營為引,派玄武軍左營五千兵馬翻山越嶺,偷襲陝縣,一舉佔領弘農重鎮陝縣,把函谷關與弘農一分為二。天下震驚。

    無任在弘農的董卓,還是在雒陽的達官貴人,都充滿驚恐。對於董卓來說,白波軍佔領陝縣,等於在他前往雒陽的去路上安放了一顆釘子,嚴重的影響了他進入雒陽的計劃。而對於雒陽的達官貴人來說,白波軍佔領陝縣,危險函谷關,一旦白波軍佔領函谷關,進可占攻擊雒陽,退可占關中。

    弘農,董卓大營。

    董卓臉色鐵青,怒火滔天,他之所以只派李樂和張繡的一千鐵騎防守陝縣,就是因為陝縣有黃河天險,白波軍在大陽的只有五千騎兵,也不能飛過黃河,只是沒想到的是,白波軍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這五千騎兵不過是誘兵。

    更讓董卓擔心的是,一旦讓白波軍佔領陝縣,進攻函谷關,他進入雒陽的計劃就泡湯了。這可是他精心準備了多年才有的機會,如果因為白波軍的事而功虧一簣,對他來說是很大的打擊。

    「怎麼辦。怎麼辦?」此時的董卓就像一隻沒頭蒼蠅一樣在大帳中走來走去。

    「主公,這是胡才在對付主公。」李儒臉色有些陰沉的說道。

    「對付我?」董卓一愣:「你說胡才佔領是為了對付我?」

    「不錯,主公在河東坑了胡才一把,他只不過報復而已,雖然不知道他怎麼知道主公在弘農,但這對我們來說並不是一個好消息。」李儒點點頭說道。

    董卓臉色一變,最後長吸一口氣,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很久沒有遇到這麼有趣的人了。」

    雖然哈哈大笑,但董卓眼中寒芒閃爍。一股滔天的殺意從他身上發出。

    「主公,胡才想報復主公,但胡才忘了陝縣以東是函谷關,這樣能激怒朝廷的,白波軍佔領陝縣,朝廷一定會增兵函谷關,白波軍不想與朝廷大戰,就必須離開弘農,我敢肯定,不需要幾天,胡才就會撤出陝縣。」

    「李先生,胡才有那麼多兵,為什麼不在佔領陝縣的時候佔領函谷關?」張濟不解的問道,其實這個時候他心中慶幸,因為張繡去陝縣晚了一天,否則這個時候張繡恐怕凶多吉少了。

    「因為胡才是個聰明人,他和張角不同,這胡才更像一個諸侯,而不是一個反賊,這從他發展河東就可以看出,以河東現在的情況來看,胡才並不是一個窮兵黷武,只知道破壞的人。」

    李儒看了董卓一眼說道:「從胡才的這些舉動來看,他以後必定是主公的大敵,不過這也提醒了我,主公手下有十幾萬西涼軍,戰馬也有十幾萬匹,以前是靠大漢帝國整個帝國養的,但以後主公需要自己養,必須屯田,發展生存,否則很難養這麼多兵馬。」

    董卓點點頭,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道理他還是懂的。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怎麼去雒陽,胡才佔領陝縣,雖然李儒說胡才的兵馬馬上會離開,但這是不是真的都不知道,還有就是,朝廷如果在函谷關駐紮重兵,這對他來說非常不利。

    他手中不過五千兵馬,但如果想佔領重兵的函谷關,恐怕不可能,更何況這五千兵馬還需要進入雒陽。除此之外,張濟的幾千兵馬他另有用處。

    「現在雒陽怎麼辦?朝廷增兵函谷關,對我們來說是個麻煩。」董卓問道。

    「這並不困難。」李儒說道:「朝廷在雒陽的兵馬也就這麼多,現在宦官、大將軍、豪門士族相鬥,像西園軍是不能動的,唯一能不調動的只有盧植的北軍,但盧植的北軍需要防備大將軍,函谷關兵馬最多三千到五千。函谷關易守難攻,三五千兵馬可以防備幾萬大軍,除非白波軍傾巢而出,否則一旦安然無恙。而我們想進入函谷關,卻非常容易,只需要……」

    聽李儒說完,董卓點點頭。

    接下來董卓和李儒商量如果進了雒陽,該怎麼辦,雖說現在還沒有進入雒陽,但是有些東西必須準備好才行。

    不過這方面董卓和李儒產生了分枝。李儒認為最明智的做法就是緊緊地跟在門閥豪門士族的後面,宦官倒了也好,大將軍倒了也好,豪門士族絕不會倒,這是可以確保身家性命仕途富貴的唯一辦法。

    這些年來豪門士族雖然不支持天子廢嫡立庶,和大將軍走到了一起,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大將軍一旦殺了宦官,逼迫天子立大皇子繼承了皇統,接下來的事就是豪門士族和大將軍之間的權力之爭。

    豪門士族要想擊敗大將軍,就要和天子聯手,而天子為了奪回皇權,也要倚仗豪門士族,兩者結合,大將軍想不死都難。現在大將軍為了皇統正在極力拉攏豪門士族,而豪門士族為了將來,也正在真真假假地迎合大將軍。皇統之爭,最後的贏家肯定是豪門士族。

    如果董卓進入雒陽,大將軍還在,在大將軍和豪門士族的矛盾中,如果選擇大將軍,那麼很可能會和大將軍一起滅亡。哪怕董卓手中有十幾萬大軍,但想和豪門士族鬥,恐怕失敗的還是他。

    董卓想進入雒陽獨攬大權,或者想以後改朝換代,沒有豪門士族的支持是不可能的,所以進入雒陽的第一件事,在李儒看來是拉攏豪門士族,而董卓手下的十幾萬大軍是豪門士族想要的,可以說是強強聯合。

    但是董卓卻不這麼認為,冷笑道:「如果皇統之爭的結果和你說的一模一樣,我還進入京城幹什麼?我還摻和這場是非幹什麼?我還不如躲在西疆不聞不問。」

    李儒一愣,不明白董卓的意思。董卓對權勢的渴望非常強烈,他怎麼會有這種明哲保身的想法?如果不加入這場權力角逐的漩渦,董卓至死都不會有機會進入朝堂位列三公。

    董卓說了一番話,讓李儒陷入了沉思。

    本朝靠無數出生低賤的武將打下了天下。建國早期的軍功階層大都進入了權力中心,但隨著豪門士族的崛起,軍功階層逐漸沒落遠離了朝堂。豪門士族成了權力的核心後,他們入則為重臣,出則為大將。

    而這個就是以張溫、盧植和朱俊就是突出例證。但軍功階層卻只能在沙場上衝鋒陷陣,斬將奪旗,要想進入朝堂,卻不是件容易的事。昔日的涼州三明皇甫規、張奐和段熲,今天的皇甫嵩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這是武將與豪門士族的鬥爭,投靠豪門士族,武將就是一隻看家護院的狗。,這也是董卓不願意投靠豪門士族的原因。

    昔日的涼州三明將為了得到豪門士族的認同,進入朝堂獲得權力做了許多的嘗試和努力。三人曾經放下劍戟,潛心做學問,也想搏個大儒的名聲。

    皇甫規精研《詩》《易》十四年,教授門徒三百餘人。

    張奐曾拜當時經學名家朱寵為師,專修《歐陽尚書》,對《牟氏章句》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還撰寫了三十餘萬字的《尚書記難》,弟子上千。

    段熲也拜名師學習經文。

    但邊疆戰事一起,這三人本性馬上就暴露了,他們紛紛毛遂自薦,請纓出戰,所以在豪門士族官僚和名士大儒們看來,這三人再怎麼飽讀經書,著書立傳,也不過就是個武人,除了打仗沒什麼作用。

    既然做學問不能得到豪門士族的認可那就做武人吧。皇甫規做得中規中矩,凡士人所痛恨的他堅決痛恨。皇甫規不與外戚大將軍梁冀為伍,說他是尸位素餐之徒。黨錮之禍的時候,還要上書附黨,但最後得到的評價就是「雖為名將,素譽不高」,一無所獲。

    張奐學問大,功勳彪炳,好不容易進了朝堂做了個官,但他稀里糊塗地掉進了陷阱,成了宦官鎮壓太傅陳蕃和大將軍竇武的爪牙,最後為豪門士族所不齒,「揚戈以斷忠烈」,聲名毀於一旦。

    段熲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盤結權貴,投靠宦官了,他為了進入權力中心,甘願為宦官賣命,甚至和豪門士族為敵緝捕太學諸生。他雖然最後花錢買了個太尉,位列三公,但為豪門士族所不容,後受宦官王甫之事牽連,被酷吏陽球抓入牢獄,飲鳩而死,落了個人財兩空,身敗名裂。

    今日的皇甫嵩早就看透了,哪怕的朝廷的命令,他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也是董卓認為皇甫嵩掌控不了西涼軍的原因,天子和豪門士族想利用他,可是他就是出功不出力。

    由此可見,本朝的武人要想得到豪門士族認可,出將入相,進入權力核心,不僅僅是不容易,而是根本不可能。特別是張奐和段熲帶給豪門士族的傷害太大了,武人就是武人,蠻夫就是蠻夫,豪門士族要利用你的時候你就是士子,就是他們的一員,你沒有作用的時候,回家養老算是好的,弄不好要身敗名裂。

    董卓認為自己如果跟在這些門閥豪門士族後面,給他們做工具利用,最後的結局最多不過就是象皇甫嵩一樣,要用的時候拿出來用一下,不用的時候就扔到一邊理都不理。

    董卓是個驕傲的人,是個野心勃勃的人,他覺得自己為什麼要給這些人利用?為什麼要像奴僕一樣看他們的臉色過日子?

    他進入雒陽是為了獨攬大權,是為了有朝一ri改朝換代,如果成為了豪門士族利用的對象,他還能成功嗎?就像現在的大將軍一樣,這些豪門士族利用大將軍對付宦官,但如果宦官一滅,這些豪門士族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大將軍。

    如果在進入雒陽後,投靠豪門士族,那麼,在消滅大將軍後,豪門士族豈不是要對付他?哪怕他有十幾萬大軍,那些豪門士族也不會放過他。

    在董卓看來。如果進入雒陽是為了投靠豪門士族,利用豪門士族對付大將軍,這還不如不去雒陽。

    李儒不得不重新思考,他用了十幾年時間,殫精竭慮幫助董卓有了今天的地位,有了一個千載難逢進入洛陽的機會,怎麼能輕易放棄?但董卓如果執意放棄這個機會不進洛陽,董卓也就喪失了掌控權力的機會,而沒有董卓,自己怎麼報仇?怎麼報復帶給自己深重災難的大漢帝國?

    李儒想了一下,說道,「主公還是跟在豪門士族後面好。宦官一死,豪門士族為了除掉大將軍,必須要倚仗大人。等到主公進京後,幫助豪門士族除掉了大將軍,雒陽穩了,天子就要利用主公來威懾豪門士族,這就是機會,主公只需要左右逢源,必能手握重權,再加上有西涼大軍和雒陽的西園軍為後盾,主公權勢之大,恐怕天下再無比肩之人。到那時,豪門士族是死是活還不是看主公的臉色?主公幫助新天子鞏固了皇位,功高蓋世,從此後,大人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漢重臣了。

    董卓怦然心動,和李儒定下了左右逢源,掌控兵權的計劃。

    …………

    碧天雲,無定處。

    綠槐yin裡黃鶯語,深院人悄畫簾垂。

    檀香一炷裊裊,胡才卻沒有午倦拋書睡夢長的悠閒,這會子正與稅務司的張平議事。

    午後,照例是胡才批復公事的時間,今兒個公事不算多,很快就完事了。

    有軍幕府諸多的幕僚部屬分擔繁雜,各司其職,尤其是讓民政司綜理糾結纏繞紛紜繁劇的內政事務,倒省了胡才許多事兒。

    除此之外,胡才還成立了內記司,這內記司相當於後世的秘書,主要任務是將各處報轉呈遞上來的文牘分門別類,經過登記簿注、譽錄備查、摘要備忘、哪些文牘需要過目圈閱、哪些文牘需要審核比對、哪些文牘需要裁決批示、哪些文牘需要照準簽發,等等,都要按事務的輕重緩急進行分類和簽注,加以初步的處置,以便胡才最後裁決示下。

    正因為有了內記司,胡才才可以好整以暇,輕鬆閒適許多,否則就算他有三頭六臂,從早忙到晚也休想安歇片刻了,

    一簾之隔,胡才與張平在內間書房促膝議事,兩個侍女在外面候著,再遠處是親衛營的侍衛。

    稅務司是軍幕府最重要的部門,白波軍的地盤擴充的太快,以至於這一段時間張平忙得天昏地暗,新衙署的人人事事,均需立制定例,定編定員,且各項稅收,等等,也很重要。

    稅務司掌控著白波軍的財政收入,而白波軍的收入直接決定了白波軍的發展。

    這一陣子忙碌下來,至少稅務司已經似模似樣略具了雛形,開始正常辦理公事。

    張平自然也明瞭胡才的意圖,稅務司職掌上雖然與朝廷的治粟內史有些近似,但絕對不是想要搞成朝廷治粟內史的翻版,稅務司是相當對duli的,是朝廷的治粟內史和少府的結合體。

    而這稅收的制定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胡才與張平議事的聲音,並沒有蓄意放低,外間的近身護衛是絕對可以聽清的,其實如果耳力比較好,再遠一點也都可以聽清。

    胡才對這個時代的稅收不是很清楚,但他會看賬,總的來說,張平還是做的不錯的,雖然河東歷經戰火,但收入還是可以的,當然,胡才也明白,如果想利用河東的商收想養白波軍是不可能的,胡才只需要利用這河東的商收發展地方就行,至於養活軍隊,必須另外想辦法。

    不過,在河東胡才實行的是輕徭薄賦,他需要河東盡快的恢復,只有恢復了河東的經濟,他才能更好的發展。

    「張平,城外的大市場建設的怎麼樣了?」胡才問道。

    「已經建設的差不多了,現在已經有不少商家來了安邑,不過都是想賣戰馬和鹽。」張平回答道。

    「這是好事,戰馬咱們有,我打算在短時間內買掉一萬匹戰馬。」胡才毫不在意的說道。

    「什麼,一萬匹?」張平大吃一驚,「我們手中的戰馬也不多,前些時候李肅帶走了一部分,後來與鄒家交易的一部分,我們哪來那麼多戰馬?」

    「我們沒有,但南匈奴有,我已經派人去北屈的南匈奴收購了,那些投靠我們的南匈奴部落中不少戰馬,而且我們還可以通過他們與其他南匈奴部落交易,現在我需要的是錢,是糧食。」胡才回答道。

    在今年年底前,胡才打算在安邑籌集一百萬石糧食,二十億錢。只有如此,他才能在明年安心用兵。況且董卓一入雒陽,以後想買糧食恐怕不容易了,他這是未雨綢繆。

    至於戰馬問題,一萬匹戰馬而已,他又不是賣給一個人,就是賣給一個人,最多裝備五千騎兵而已,對白波軍印象不大。

    而他因為與匈奴人鮮卑人近,隨時可以組建大量的騎兵,加上大量的招募胡騎,胡才相信在騎兵方向,他有先天性的優勢。

    「張平,這城外的大市場你就多費一點心,這幾天李蒙會把陝縣的人口遷移過來,需要大量的錢按置。」胡才說道。

    「屬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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