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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六章 冀州大戰(8) 文 / 燕天

    第六十六章冀州大戰(8)

    伏完他們讓張遼在關鍵時刻給胡才致命一擊,幫助公孫瓚軍打敗胡才,對於他們的話,張遼只能冷笑和不屑,伏完他們永遠也不會知道,胡才對白波軍的控制力。

    所以,胡才的懷疑,他不得不解釋。

    張遼考慮良久,最後還是決定給胡才詳細解釋一下。張遼伏案疾書,仔細分析了形勢,認為還是把公孫瓚圍在界橋一線不打為好。我們先把田楷和劉備解決了,徹底斷絕公孫瓚的生路,待公孫瓚糧草盡絕之後,再以最小代價完成對公孫瓚的圍殲。

    張遼最後寫道,我張遼自雒陽後,一直追隨於大將軍左右,對大將軍忠心耿耿,絕無叛逆之心,更無私存實力之意,請大將軍明鑒。

    張遼隨即下令,遵照大將軍之意,立即率軍向公孫瓚發起攻擊。江政率軍圍住甘陵城,自己率軍向北急速進發,圍殲公孫瓚。

    張遼此時就是有想法,也不敢無視胡才的命令。

    …………

    界橋。

    公孫瓚的幽州軍和白波軍大戰一觸即發。

    初春的陽光穿透薄薄的雲層照射到清河郡大地上,使得萬物開始復甦。樹林裡光禿禿的枝丫上綻放出了點點嫩綠,生機盎然。

    料峭的春風帶著一絲和煦的溫暖,悄悄掠過河面,蕩起了層層漣漪。清澈的露珠慢慢融入河水,唱著悅耳動聽的樂曲,隨著潺潺河水一路高歌而去。空中有數只展翅飛翔的小鳥,互相追逐嬉戲,歡快而清脆的叫聲灑滿了天際。

    界橋南岸,兩萬五千白波軍在空曠的原野上擺下了一里多長的「品」字行防守陣勢。廖化的折衝府大軍居於最前方,左邊是李肅統領的一營的朱雀軍步卒,右邊是徐晃的一營朱雀軍步卒,中間是征北大將軍的近衛軍和三千營。高高飄揚的大纛下,胡才端坐於戰馬之上,神情冷峻望著遠處的幽州軍。

    公孫瓚的幽州軍果然不同尋常,不過這一次非要消滅他們不可。

    「將士們,白波軍必勝。」

    …………

    公孫瓚駐馬立於山坡上,望著遠處旌旗飄揚,軍容整齊的白波軍,臉上露出濃凜殺氣。

    和胡才決戰沙場,是埋藏在自己心裡的一個很久很久的願望。當征北大將軍胡才揚名於河東時,自己就有了這個念頭,但當胡才之名名震天下時,這個念頭就更加強烈了。今天,終於如願以償。

    公孫瓚舉起了手,然後狠狠揮。

    「咚……」

    戰鼓突然擂動,驚天動地的鼓聲霎時響徹了戰場。

    幽州軍開始攻擊。

    如雷般的殺聲沖天而起,幽州軍一萬步卒高聲吼叫著,正對著白波軍的前陣瘋狂殺去。

    徐晃站在高台上,微微瞇起雙眼,搖了搖頭,「強弓,弩炮,石炮,一起上,把他們殺死在拒馬陣前。」

    令旗揮動。

    「放……放……」

    前陣陣前五百台弩炮,陣後兩千名強弓手,三十架石炮隨著數十名軍官激動的吼聲,一起發動,巨大的轟鳴聲和箭矢撕裂空氣的厲嘯聲霎時充斥了整個戰場。

    犀利的弩箭瞬間即至,一排排的幽州兵就像暴雨後的野草,猛然彎下腰,然後又像落葉一般騰空而起,直挺挺地倒栽於地。幾個手執盾牌的小軍官一邊舉盾飛奔,一邊不時地回頭叫著吼著,聲嘶力竭,「沖,衝過去……衝過箭陣……」幾排密集的弩箭呼嘯而至,把他們連人帶盾釘倒在地。一個隊率捂著噴血的血口,至死還在狂吼不止,「殺……殺……」好像只有竭盡全力的吼聲才能袪除他心中的恐懼和**的痛苦。

    幽州兵高舉武器,竭力狂奔。

    許多士卒被橫七豎八的屍體絆倒了,被隨後衝上來的士卒踩死踩傷了,淒慘的叫號穿透了渾厚的戰鼓聲,刺透了雷鳴般的殺聲,若隱若現的漂浮在血腥的空氣上。

    「轟……」烏雲壓頂。

    「咻咻咻……」長箭如雨。

    烏雲蓋下的地方就像突然塌陷了一般,連同所有的聲音一起消失了。烏雲散盡,屍橫遍野,淒慘的號叫聲挾帶著濃郁的血腥猛然間沖天而起。

    「殺上去……」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對死亡的麻木,幽州兵對眼前的慘狀視而不見,奔跑的速度驟然加快,「沖……啊……」

    「轟……轟……」三十塊幾十斤重的石頭在空中急劇地翻滾飛旋著,發出了驚心動魄的厲號。

    一塊石頭迎面砸中敵人的頭顱,鮮血、腦漿連同打橫飛起的屍體一起飛上了天空,然後狠根地砸倒了隨後而來的兩個士卒。一個奔跑的幽州兵連驚叫聲都還沒來得及發出就被石頭砸爛了心肺,臨死前他牢牢地抱住嵌在胸口上的石頭,倒飛了十幾步,然後才轟然栽倒。更多的士卒被砸飛了腦袋,砸斷了手腳,一時間噴血的屍體,濺射腦漿的頭顱,血淋淋的斷肢殘臂漫天飛舞,駭人至極。

    幽州兵一路狂呼,飛一般衝進了鹿砦,衝進了拒馬。

    「咚咚咚……」戰鼓驚天擂響。

    車橋動了,五十多名士兵肩拉手推,車速逐漸加快。兩百二十五名全副武裝的幽州軍將士跟在車後,一路奔跑。

    白波軍戰鼓擂響,緊跟著拋石車發動了,霎時間,石彈沖天而起,撕裂空氣的嘯叫聲驚心動魄。

    「轟轟轟……」石彈射進冰河,波濤轟鳴,石彈砸上河堤,地面顫抖。

    車橋的速度越來越快。

    「快,快,快……」幽州軍士卒手拿皮鞭,對準民夫劈頭蓋臉地一頓狂抽。民夫走投無路,只有豁出去了。他們和車橋綁在了一起,不是被石彈砸死,就是在冰河裡活活凍死,唯一的逃生希望就是白波軍的救援,只可惜白波軍是他們的敵人。

    「轟……」車橋衝下河堤,衝進冰河,隨著巨大慣性,繼續前進,轉眼就衝到了河中央。

    民夫隨著車橋衝進了河裡,浮在水面上,緊緊抓著橋面的邊緣,一個個恐懼至極,衝著河對岸的白波軍拚命地叫著吼著,但他們馬上絕望了,拋石車在轟鳴,長箭在厲嘯,男女看用盡所有手段,竭力殘殺,根本不管他們的生死。

    「轟轟轟……」石彈驟然密集,鋪天蓋地地射進冰河,冰水飛濺,掀掀陣陣驚濤,巨大的浪頭騰空而起,連續砸在橋面上,水花四射。

    轟鳴聲中,幾個石彈命中了車橋,沉悶的撞擊聲接連響起,橋面好像薄紙一般,根本不堪一擊。當即碎裂,四散的木屑激射而起。有個石彈砸中了橋面邊緣,幾個民夫躲閃不及,當即骨開肉裂,慘叫連連,當即一命嗚呼。

    車橋不進反退。河面比想像的要寬,另外石彈呼嘯,波濤洶湧。再加上車橋周圍纏繞著幾十名民夫,阻力太大,車橋終究沒能抵達對岸,停在了河中間位置。

    突擊將士在河堤邊停了下來。現在衝上去也沒用,無法抵擋對岸。

    河面上的車橋成了白波軍的靶子。橋面的厚度顯然不夠,石彈一砸一個洞,雖然拋石車地準頭非常糟糕,射出來的石彈大都命中不了目標,但總有石彈砸中車橋,時間一長。橋就毀了。

    「停止攻擊。」

    公孫瓚很果斷,當即下令,撤回突擊士卒。

    首輪攻擊意在試探敵人虛實,這一試探,發現很多問題了。幾位官員圍在一起,急切討論。

    白波軍看到公孫瓚軍不攻了,石彈投擲隨即停止,但河中車橋此刻已經碎裂。幾十個民夫大多隨同戰車沉進了河底,有一些僥倖脫逃的也沒能逃過白波軍長箭的射殺。

    公孫瓚心痛啦,怒不可遏,恨不得變出百萬大軍,鋪天蓋地地殺過去,把白波軍挫骨揚灰。

    公孫瓚,還有一大幫工匠,圍著車橋前,商量改造之策。

    工yu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公孫瓚很固執,寧願停止進攻,寧願把軍隊閒在這裡,任由後方岌岌可危,也要先把車橋造好。

    車橋改造最簡便的辦法無非是加固加長。半個時辰後,第二部車橋做好了。這架車橋由四部戰車、四塊城門相連而成,超巨型車橋。為了增如橋面厚度,公孫瓚下令把十幾道土垣的大門全部拆下了,在橋面上一口氣疊加了十層,每層之間填土以為緩衝。為了推動這架車橋,調用了三百名黃巾軍俘虜。

    白波軍在不知道幽州軍在幹什麼的時候,一架超巨型車橋出現在他們眼前,那是個龐然大物,「轟隆隆」地行進在山道上。

    胡才當即變色。白波軍的一幫官員們也是瞠目結舌,汗毛倒豎。

    車橋太大了,太厚了,一般石彈砸上去肯定不起作用。山上雖然有幾台重型拋石車,但拋射距離有限,準頭也更差,想命中目標只能靠運氣,而且既使命中了,也未必能砸斷石橋,因為車橋下面就是冰河,車橋有足夠的緩衝。如果石彈不能發揮威力,無法砸斷車橋,結果可想而知。

    幽州軍這一招正中白波軍要害。

    胡才誓不言退。其實現在也來不及退了,現在撤,幽州軍隨後追擊,白波軍勢必兵敗如山倒,夜裡那可怕的逃亡大潮要再次重現,大軍難逃全軍覆沒之禍。如今只有死戰到底了。

    此時,唯有一戰。

    三百他連推帶拉,車橋速度越來越快,一路轟鳴,氣勢驚人。

    到了河邊,幽州軍用盡全身力氣,奮力將車橋推進了冰河,然後掉頭就跑,唯恐被白波軍的石彈砸死了。這次白波軍沒有讓他們送死了。既然胡才心硬如鐵,不吃這一套,那就沒必要浪費了。

    「轟……」

    一聲巨響,車橋衝進了冰河,激起丈高浪頭,跟著速度不減,摧枯拉朽一般,破浪前進,一頭撞上了對岸。

    霎時間,歡呼聲沖天而起,震耳欲聾。

    公孫瓚高舉雙手,縱聲大吼,「好,好……」

    「傳令單經,再上一萬人,立即打開通路。」

    「命令嚴綱、公孫范,鐵騎準備出擊。」

    「傳令公孫續,公孫易,左右出擊,纏住白波軍的兩翼。」

    公孫續抽刀在手,用力敲擊著自己的戰盔,仰首狂呼:「兄弟們,殺……上去……」

    上一次的失敗讓白波軍將士滿腔仇恨,今日看到敵人,大家兩眼冒火,人人爭先,不待戰車營的士卒撤下弩炮,憤怒的士卒們已經高聲吼叫著,像猛虎一般衝進了拒馬陣。雙方將士在陣中相遇,立即短兵相接,激烈廝殺。

    越來越多的幽州兵衝進了拒馬陣,他們在上官們的指揮下,搶起戰刀,戰斧,肆意劈砍,爭取在最短時間內毀去白波軍的拒馬和鹿砦,給鐵騎大軍掃清道路。白波軍的強弓營和石跑對準拒馬陣的後部,展開瘋狂射擊。

    同一時間,李肅和徐晃各自指揮大軍,和潮水一般氣勢洶洶殺來的敵人展開了血腥鏖戰。

    「殺……」

    「殺……」

    ………………

    戰馬高昂著頭,靜靜地站在戰場上,默默地望著前方血腥的殺戮。

    胡才抬頭看看太陽,微微皺了皺眉。

    「主公,公孫瓚把主要兵力集中在中路,似乎……」高覽晃動著手中的馬鞭,擔憂地說道,「似乎有突圍之意。」

    胡才冷笑,「只要他鐵騎出動,我就要他死得難看。」

    幾年的征戰,胡才自有他的一套作戰方法。此時的公孫瓚軍在他的意料之中。

    …………

    一批批的幽州兵踩著密密麻麻的屍體,衝過了白波軍的箭陣,進入了拒馬陣。

    「殺……」

    幽州軍氣勢如虹。

    「命令強弓營和戰車營後退一百步。」

    徐晃手指戰場,大聲罵道,「何瘋子竟然和幽州軍硬拚,他們人多,我們人少,拼不起的。這個混蛋,這樣打下去,拒馬陣馬上就要丟了。」

    「大人,戰車營後退需要時間。」站在徐晃身後的軍司馬緊張地說道,「現在幽州軍不惜代價,一味猛攻,這會大大縮短我們堅守拒馬陣的時間。大人,你看要不要動用大將軍的三千營?」

    「你小子放什麼狗屁?」徐晃猛地轉身,指著他的鼻子,怒氣衝天地吼道,「大將軍的人馬,我們也能動?你是不是吃飯長大的?」

    軍司馬二十多歲,中等消瘦的身材,白白淨淨,文文弱弱的,穿著一身明顯偏大的皮甲,看上去很滑稽。他給徐晃這麼一吼,頓時嚇得倒退兩步,臉色蒼白。徐晃本來還想罵兩句,但看他這個樣子,把話又吞了回去。

    這個軍司馬叫秦閬,是并州的世族子弟,和王家是世交。他到徐晃帳下效力,是王旭推薦的。徐晃不太願意要,但礙於王旭的情面,不好拒絕,勉為其難地收下了。

    「給我滾。」徐晃揮手叫道,「去告訴何生,慢慢後撤,不要和幽州軍硬拚。」

    秦閬哆嗦了一下,轉身就跑。一個沒注意,失腳從高台上栽了下去,戰盔摔出很遠。秦閬哼都不敢哼一聲,連滾帶爬地站起來,暈頭暈腦的找到戰盔,隨隨便便往頭上一戴,也不管歪不歪了,慌慌張張地往戰場上跑去。

    ………………

    秦閬一手扶著歪歪倒倒的戰盔,一手拿著戰刀,奮力奔跑。他很怕。雖然這是他第二次上戰場,但卻是第一次走近戰場中心,走近血肉模糊的戰場最前端。這一刻,他後悔聽了父親的話,到白波軍入仕為官。早知道這樣危險,自己寧願讓父親打斷腿,也不到這隨時會死去的戰場上來。

    秦閬有一個哥哥在呂布手下,不過已經好幾年沒有消息了,不知道是生是死。而這一次白波軍入住并州,秦家為了他家族的利益,不得不安排容秦閬進入白波軍。

    這其實就是世家的生存之道。秦閬身為世家子弟,沒有選擇。

    還沒跑出幾十步,秦閬突然發現自己迷失了方向,不知道往哪裡走了。

    周圍全部都是匆匆忙忙全副武裝的士卒,飛馳的戰馬往來穿稜,傳令兵嘶啞的叫喊聲此起彼伏,一隊隊挑著長箭的民夫正健步如飛地行進在密集的人群裡。他焦急地抬頭看看四周,映入眼簾的都是五彩繽紛的旌旗,有高高豎立迎風飄揚的,有來回移動的,有上下劇烈搖晃的,還有象陀螺一樣瘋狂旋轉的。

    秦閬眼花繚亂,茫然地抬頭看看天空。天上有一輪白花花的溫暖的太陽,有一片湛藍色的天幕,還有幾朵厚厚的白雲,然後就是呼嘯的長箭,滿天的長箭數不勝數,間或還能看到幾塊怒吼的石頭。

    「咚咚……」

    「殺啊……」

    巨大的戰鼓聲,廝殺聲,叫喊聲充斥了他的雙耳,讓他真實的感受到自已就在戰場上,但自己在戰場的什麼位置?怎樣才能走到戰場的前端?才能找到那個飛揚跋扈的軍司馬何生?

    剛才站在高台上,秦閬把戰場看得一清二楚,他覺得戰場就像自己的手指頭一樣真實清晰,指揮作戰就像操縱自己的手指頭一樣簡單至極。那個時候秦閬覺得自己是個將軍,揮斥方遒,無往不利

    但等到自己身陷戰場中間的時候,他才突然領悟到自己的幼稚和無知。他竟然在戰場上迷了路,他竟然找不到敵人,這讓他羞愧難當,他恨不得一頭撞死在自己的刀上。

    「天哪,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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