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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七章 成事 文 / 黑髮香克斯

    莊可言這個週末的第一天過得極其靡爛,兩個人在床上,累了歇一會兒,餓了叫外賣,當然,更多的時間是在聊天。

    莊可言是很想聊一天青雲集團的一些傳奇xing的東西,不為別的,很多東西在楊庭軒口中說出來,跟羅欣然的口中說過來,那好像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一樣,角度不同,很多東西都變了一個樣兒。

    但羅欣然所知有也是極其有限的。很多東西,楊庭軒不知道,不過她能知道,因為無論再怎麼說,她也是青雲集團的人,而且是有機會可以上八十層開會的中層管理一枚。

    但同時,作為她的身份,很多東西她也只是耳聞,對於詳細的情況她也不瞭解,所以很多事說來只是趣聞,如果拿來跟某些東西做推理,顯然還是不夠的。

    因此羅欣然口中的這些東西,倒有很大一部分是關於某某人的個性,緋聞之類的。

    期間羅欣然的電話響了,是在週六下午的兩點。電話放在客廳裡,羅欣然就派了莊可言去幫他拿。

    莊可言很快拿到了電話,但一看來電顯示,心裡卻是一突——楊庭軒。

    是楊庭軒的電話。

    「誰啊?」羅欣然這麼問著,她對莊可言可謂是仁至義盡了,這麼私人的事務也交給他,當然,這其中也有著不得已的理由,她現在累得一點兒都不想動。

    莊可言不答,把電話遞給了羅欣然,後者看一眼電話,再看一眼他,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

    「哦,我在家裡……沒事啊……不了,不想動……哪裡啊,公司的事累的……好的,改天吧。」羅欣然掛了電話,笑著問莊可言:「你知道你表哥打電話來幹什麼的?」

    「我哪知道去?」莊可言搖搖頭,渾不在意。

    「呵呵,跟你是一樣的想法。」

    「啊!?」莊可言當然知道楊庭軒與羅欣然的關係,但這時還真是有些驚愕——大下午的約炮?這玩意兒不是在晚上才比較合適嗎?楊庭軒急上火了?

    「你別生氣哦,別生氣嘛。」別說,羅欣然發嗲的樣子像沒有別的老女人那樣讓人噁心,她那樣子甚至真的有點返老還童回到年輕時候的風采了,發嗲發得還有點誘人:「我們來約定一下好不好,我不會再去找別人,你也不要去找別人了,好嗎?」

    「哼,你到是打得好算盤。」莊可言不滿:「我能滿足得了你,你能滿足得了我嗎?」

    「好啦好啦,別為這些小事動氣,你應該趁著年輕,多多學習點東西,你總不能一輩子都只做現在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工作吧。」羅欣然使出手段,反正就是要把莊可言留在身邊,只屬於她一個人才好。

    「哇,我的身體在憋著難受呢,你讓我怎麼有心思去學什麼東西啊。」莊可言才不會吃她這一套,即然扮了xing功能亢奮者,那就一直亢奮到底吧。

    「你這孩子,怎麼老是不想點好事。」羅欣然生氣。

    「哈哈,難道你一直在想的是好事?」莊可言樂。

    「……」羅欣然鬱悶,像莊可言這樣傻乎乎的年輕人,應該是很容易就能掌握在手心裡的呀,怎麼這個傢伙會這麼難以掌握?

    像是韓文文,雖然那個樣子比莊可言稍呆一點,但那個是多麼好掌握啊,特別是她手裡還有洪總裁的尚方寶劍,但一到莊可言身上,為什麼以前的手段都不好用了呢?

    羅欣然鬱悶歸鬱悶,但她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這時候發現自己獨佔莊可言的計劃貌似有很大阻力,而且這阻力目前看來並不是那麼容易清除,只能留待以後慢慢解決了。

    「唉,好吧,都由得你。你這個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在這種事兒上,跟上癮一樣……啊!?你怎麼又動手!?」羅欣然不敢再說什麼了,莊可言一不滿了就對她捏抓摸,經過了四次以上的每次都有半個小時以上的xing.愛,羅欣然的身體變得極度的敏感,甚至觸碰一下都能讓她產生極大的反應。當然,這種反應其實已經談不上是愉悅了,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因為身體的超負荷而給出的難受的信號。

    「唔,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莊可言想起了不知道哪裡看到的這麼一句話,這時覺得無聊,隨口念了出來,倒引得羅欣然笑個不停:「好啦,別酸了,我們穿上衣服,出去吃飯吧。」

    「吃飯?你還沒吃飽?」莊可邪邪的一笑,把羅欣然又是嚇得不輕。

    她可是不想再在家裡面吃了,一邊吃一邊忍受著莊可言的動手動腳,身體的愉悅度飽滿了以後,再度來臨的這種觸碰就已經是一種折磨了。

    ………………

    陳月在上午買了燈泡,然後決心自己動手。廚房的房頂說高不算高,但她站在椅子上是無論如何也夠不著的——和羅欣然的大骨架不同,她本就是那種有些嬌小的類型的。

    七問八問,在鄰居家借到了梯子,男主人很熱情的要幫她,但陳月很堅決的拒絕了——請他和請小莊,兩者之間並沒有多大的不同。

    說來也怪,陳月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極能隱忍的女人,幾個月沒有性生活,對於她來說是可以忍受的——當然,從一個反方面來講,這也說明她是那種性慾很強的人,有很多女人,甚至認為幾個月沒有性生活才是比較正常的,那玩意兒帶著一種邪魅的令人沉迷的味道,總會讓人感覺不是好事情,雖然它是那麼的讓人愉悅。

    再從陳月這裡講,新婚的時候,幾乎每一夜都要有也會有,丈夫不加以節制,她也樂得遵從對方的意思,後來反而是對方先加以厭倦了,太過頻繁的事情,哪怕是數錢,也會讓人麻木的。陳月不,她樂此不疲,只不過這種事情上還要看男人,男人不行不樂意了,她自己也沒有什麼辦法。

    於是她也開始無奈的對自己加以節制了,某些能引起刺激性想法的諸如一些影碟,玩具等,都被她鎖了起來,然後她一門心思撲在了工作上。

    之後的事情讓人感覺生活像是跟她開了個大玩笑,丈夫無意於跟她進行夫妻間的交流了,也大約是在妻子的面前總是抬不起頭吧——任何一個男人,如果經常性的被妻子挑逗而心有餘力不足的時候,都會感覺在妻子面前抬不起頭的。然後他迷上的賭博,迷上了賭場上的那種感覺,那種大起大落的感覺,氣氛,讓他覺得賭這個東西,遠比床上生活更加讓人有男人的感覺。

    當然,這一切的開始陳月是不知情的。

    丈夫無意於跟她有什麼交流,開始的時候她也納悶,但時間長了終於也習以為常了,男人婚後大約會轉移對女人的興趣,這也是很多女人的經驗之談,沒什麼大不了的。

    兩個人的生活算來在雲海市可以算得上是中等了,當時的陳月月薪一萬二,已經是青雲集團中的精英了,丈夫原來也有點事情做著,兩個人也頗有積蓄。

    但之後的事情就不那令人滿意了,丈夫沉迷於賭博,不再去做事,漸漸的把家裡的積蓄都輸光了,然後開始伸手跟陳月要錢——這是一個噩夢般的開始,習慣於以丈夫為尊的陳月,很多事情上都會聽從男人的意思,哪怕是這個男人跟她伸手要錢。自己的一點積蓄全數給了男人,之後沒錢了就去借,好在做為青雲集團的員工,借錢還是比較好說的,然後慢慢的,欠下了數以百萬計的債務。

    陳月無奈的跟男人攤牌:現在只是利息,兩個人就已經快要還不起了,所以再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男人之所以是男人,很大原因是陳月給了他信心,陳月對他的言聽計從,養起了他妄自尊大的性情。之後,他再度一氣兒欠下二十萬的債務,回家找陳月拿錢,陳月不再為他想辦法,然後他只得跑路——陳月做為青雲的員工,是有信譽的,別人可以相信;但他不是,他都沒有工作,所以他是沒有信譽可言的。

    陳月自責,但三個月的時間,陳月也輕鬆了許多,至少她只要每個月按時還債就行了,不必再提心掉膽的怕丈夫再給她添什麼債務——陳月不點頭,別人也不會相信他。另外由於借的債都是朋友同事的,利息上也沒有算得很高,陳月還負擔得起。

    也所以這樣,初見莊可言的時候,她選擇了可以打折的彩虹賓館,因為當時她的日子,過得並不富裕,她已經習慣了節儉了。至於羅欣然為了什麼也選了那個地方,那就不得而知了。

    孔老夫子說:「三月不知肉味。」這無異是很令人無語的,陳月也在想,於是她在忍了再忍的情況下,去了浮沉酒吧——那裡是雲海難得的一個清靜之地,老闆據說跟當年的洪勝天還有龍新華都有點交情,一般人不敢在那裡鬧事。

    之後,她就遇上了莊可言。

    這又是一個夢幻般的開始,好在這次不是噩夢,是好夢。

    莊可言與她的丈夫不同,他很會掌控別人的身體,自己的愉悅,都在他的一拿一捏之中,與

    她的丈夫只知道一個勁兒的猛衝有著很大的不同,莊可言在這方面有著更為豐富的經驗和耐心,也更懂得尊重別人。

    好吧,其實他就是一個花花公子類型的人,他很會玩女人。在那一個夜晚,她覺得總算不虛此生了,能有過這麼豐富多采而又讓人滿足的生活——莊可言的隨手拿捏,已經讓三月不知肉味的她極為滿足了。

    她有她的生活,她還有一個丈夫,雖然現在不在家,但總歸是家裡的一個人,是她的歸屬,她希望他能洗心革面,改掉壞毛病,回來跟她好好過日子——這才是她的生活。

    對於莊可言,那只是她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一夜之後,誰也不認識誰。那段記憶她會藏在腦海裡,永遠都不會再提起,但也永遠不會把它忘記。

    只是之後的事情……

    她後來忽然發現,她的身體敏感了許多,變得似乎隨時都在蠢蠢欲動,是因為那個曾經給她愉悅的男人每天都有在她身邊嗎?這個她自己也不得而知,即便是回到家裡,其實偶爾發呆的時候,也會是在想這些問題,當然,最主要的是——想他,想念他曾帶給她的那種愉悅。

    當然,現在最壞的結果就是:她覺得隨便一個男人的誘惑她似乎都要抗拒不了了,不管是莊可言還是鄰居,如果對方在一個私密無人的地方對她動手動腳,那她多半是要就範的。

    甚至是丈夫那次那樣屈辱般的對待也無所謂。

    控制,越是控制不了的東西就越想要控制,這是人類的通病。他們或者她們以為自己可以做到,但大多數的情況下,結果是適得其反的。

    陳月騎在人字梯上,手裡拿著剛買的新燈泡,她從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電器之類的東西自小的時候就被教育過是女孩子的雷區。她看著頂上的燈罩有些不知所措,該怎麼拆掉呢?她發現她應該先拿螺絲刀的,至少先把燈罩卸下來。然而已經爬上了這麼高的梯子,她又不捨得再下去。

    她不安的在梯子上扭動,不知所措,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她猛然間發現不知是何時,她的身下已經滿是潮熱的感覺了。

    「啪!」她的手一抖,燈泡落在了地上,砰然而碎。

    她小心的下了梯子,小心的避開燈泡的碎片,然後拿掃帚把玻璃的片都清理乾淨,然後她坐回到沙發上,打開了電視。電視裡一男一女正在牽著手,然而過了沒幾秒鐘,他們摟在了一起,他和她開始接吻。

    這真是糟透了。

    陳月下意識的扯起沙發上的墊子,大約是想要拿起什麼東西擦一下臉,然後她倦在了沙發上,倦成了一團,拿墊子蓋著臉,肩膀開始不由自主的聳動起來——她哭了。

    一個人生活,難啊。

    ………………

    韓文文在逛街,雖然有一幫姐妹跟著,但她百無聊賴。

    雲海十三妹,並不是只有韓文文一個人這麼沒出息的,錢樂樂等四個人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莊可言猜得沒錯,錢樂樂跟韓文文同樣的脾氣同樣的性格,她們同是雲海十三妹的拜把子。

    「男人,還真是有夠無聊啊。」韓文文莫名其妙的來了這麼一句。

    「誰說不是呢。」錢樂樂接了一句,也只有這樣的無腦流,才能理解同為無腦流的姐妹吧。

    韓文文最近覺得有點心有靈犀,覺得錢樂樂的話大約應該是有著某種內容,但她剛剛問一下錢樂樂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跟她發出同樣的感歎,另外三個人的唧唧喳喳聲已經響起來了。

    四個同樣二十四歲的未婚女生,對於男人的批判,那絕對不是遺餘力的,很快,韓文文就被搞得忘記自己想要說什麼了,也跟她們一起批判男人——這種事情很有快感的。

    這五個人,家庭情況都還算不錯,每個人又都可以在青雲拿著至少一萬多塊的工資,逛街購物什麼的不要太瘋狂,很快每個人手裡都提了四五個包。

    「有個男人幫著提包就好了。」錢樂樂不無遺憾的說。

    「找龍少爺,讓他找幾個男人來幫我們提包。」姐妹之一提議。

    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不過有時候龍少爺派過來的人有些不中看,獐頭鼠目的,就算中看的,總難免帶著一種巴結的味道,於是這種提議,有時候會被通過,有時候會被否決。好在今天的提議總算通過了。打電話,之後龍少爺派了三個人來提包,樣貌雖然一般,但總算還過得去。

    週六的晚上,莊可言回家了,羅欣然實在吃不消他的狂轟濫炸,把他趕走了。

    雖然是趕走的,但也是莊可言故意的,他並不是這麼猴急的人,只是對於羅欣然胃口太大有些不滿而已,總得說來,這是他的勝利。

    臨走的時候,莊可言面帶微笑,羅欣然生氣。這代表著莊可言可以去找別的女人了,莊可言當然高興,羅欣然當然也會生氣,只不過大家都有些無奈。

    然後莊可言回到家後很愉快的過了一個晚上,當然,如果能在回家的時候在路上碰到王雪什麼的,那就更美妙了,即便是不用發生什麼,但王雪的氣質就給他一種很愉悅的感受,這是別的女人所不曾有的。

    只是略有點遺憾的是:沒有碰到。

    週日,莊可言睡了個懶覺,然後準備想點什麼節目,比如看看張文強有沒有事情做,好說也是以前的戰友了,張文強反正也不會知道他的秘密,兩個人見見面,請張文強當地主,圍著雲海市溜一圈兒也是不錯的選擇。楊庭軒雖然是最可靠的導遊來著,但是他毛病多,容易生氣,遠沒有同樣當過兵的戰友瞭解他的脾氣。

    只不過這時候他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陳月打來的,電話裡陳月只是說了一句話:「小莊,我廚房的燈泡壞了。」

    她沒有問莊可言在幹什麼,沒有問他有沒有空,也沒有直接的說請你來幫我換燈泡,她就是很簡單的說了一句:我廚房的燈泡壞了。

    陳月怎麼會找自己?難道她開始不避嫌了嗎?莊可言有些疑惑,不過他還是問明了地址,準備起身趕往陳月所在的小區。

    在床上爬起來,莊可言快速洗漱了一番,然後打點出門。剛要拉門,門鈴卻是正好響了起來,莊可言被嚇了一跳,拉開門一看,門前站著一個英俊稚氣的小民警:「您好,您是新搬來這裡的住戶嗎?我是這邊派出所的,想要對您進行一下調查登記。」

    「哦,我是剛搬來的,這才不到一個禮拜呢……那個,我可不可以晚一點再登記?我有點急事。」莊可言問道。

    「哦,大約五分鐘就可以了,不會耽誤您太多時間,您看可以嗎?」小民警彬彬有禮,莊可言反而不好意思了,反正只有五分鐘,陳月應該不會這麼著急吧,莊可言一邊想著一邊把小民警讓進了室內。

    「很簡單,只是姓名籍貫職業等等,我們略做一下登記,以後有時間的話我們再做進一步的登記,在這邊有什麼事情了你也可以找我,我叫鄭天一。」小民警很有禮貌的對莊可言進了調查登記,末了很驚訝了一下:「特種兵?」

    「已經退伍了,呵呵。」

    「那也很厲害啊。」鄭天一笑著跟莊可言握手,然後告辭。

    莊可言一看表,對方效率不錯,這才用了不到四分鐘。鎖上門離家,驅車前往陳月家。

    陳月在家裡傷心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想了想,還要解決掉的好。

    一個問題留在那裡,它不會自己解決,既然這樣,那還是早點解決的好。陳月用著這樣的理由告訴著自己,然後她暗示自己,她一定不會被怎麼樣的,小莊是個好人,自己也是個正經人,還能發生什麼事情呢?大家都不是那種人。

    只是換個燈泡而已嘛。

    陳月所在的小區裡顯然比不上羅欣然的小區,門口雖然也有保安站崗,但莊可言試著說了一聲,竟然很容易就被放進去了。

    在這裡,你知道哪家有什麼人就行,不用那人親自來確認。

    當然,這也比莊可言所在的榆景花園要強,榆景花園的保安根本就不頂事,你開著車進去人家連問都不問,只要你不是隨身帶著**雷管大搖大擺走進去就行。

    陳月把地址說得很詳細,莊可言問也沒問,直接按了單元門的聲控鎖,陳月在家裡知道莊可言來了,倒是親自迎了下來:「快進來,盡量別讓人家看到。」陳月像是做賊一樣拽著莊可言進上樓。

    莊可言莫然其妙,但也只好聽陳月的。

    但偏巧不巧的,到了陳月所在的樓層,卻是碰上了鄰居:「喲,小陳啊,你這是來親戚了?」

    「嗯,是啊,王伯你忙。」陳月趕緊打開了自家家門,莊可言也向那老頭笑了一下,進了陳月的家。

    冷清,這是莊可言的第一個感覺。

    一進房間,莊可言就覺得一股子冷氣直往衣服裡鑽。莊可言當然不怕什麼,冰天雪地的環境他也不是沒呆過,何況現在只不過是秋末時分,只是對於陳月的家裡沒有羅欣然家那種溫暖的感覺而得來的強烈對比下的感覺罷了。

    莊可言自己的屋裡就是這麼冷,他也很習慣,只是一個女人家,在這樣的屋子裡不怕冷嗎?

    莊可言打了一個冷顫,陳月眼中所見,歉意的笑了一下:「對不起啊小莊,現在這裡還沒供上暖氣,屋子裡有點冷清。」

    「哦,沒事的。」莊可言很自然的回答,然後打量著房間。

    這房中並沒有什麼值錢的物品,一切看起來都沒有什麼格調可言,反而空著很大的面積,看起來有些單調。這當然應該不是主人的品味使然,看起來倒像是沒錢人家才會有的景像。

    陳月一個月一萬六,只不過大部分都要還債,所以能用在手裡的不多,這點情況他倒也瞭解,只不過沒想到陳月家裡會這麼冷清而已。

    「廚房在這邊。」陳月一點兒都沒有做主人的熱情與客氣,直接的就把莊可言帶到了廚房內:「看,就是那盞燈壞了,晚上的時候不亮,我做飯都沒得做了。」

    「哦。」莊可言應了一聲,隨便趴上梯子。

    「小莊,螺絲刀給你。」陳月在下邊給他遞螺絲刀,莊可言一低頭,看到陳月的胸口裡面的一片春光。他接過螺絲刀,然後邪邪的一笑,然後陳月頓時醒悟到了什麼,低頭看看自己的裝束:「小莊,你不要這麼可惡!」她連忙摀住了自己的胸口。

    「哦。」莊可言很老實的回答,然後他說:「這螺絲刀不合適。」

    「那……我再去借。」陳月要轉身出去。

    「不用了。」莊可言掏出多用軍刀:「我這裡有。」

    「燈罩給你,燈泡給我。」莊可言說完發現沒人接話,底頭一看,陳月已經不見了。

    過了一會兒陳月回來,加了一件圍巾,遮住了春光:「天有點冷了。」她解釋道。

    「哦,燈泡給我。」莊可言沒有多說什麼,旋上了燈泡:「你試一下。」

    陳月打開開關,但燈泡沒有反應。

    「看來是線路的問題。」莊可言自言自語著,隨手再拆下燈泡,拆底座,敲敲這裡,動動那裡,最後按上底座,旋上燈泡:「這次應該可以了。」

    果然可以了,莊可言裝上燈罩,下了梯子拍拍手:「好了,這梯子要放在哪裡?」

    「是鄰居的,等下我還回去就行了。」陳月低著頭:「那個……謝謝你啦,小莊。」

    莊可言看她這個樣子,如何能不明白她的心思,這時轉了轉眼睛:「你老公不在啊?」

    「不在……你想幹什麼?」陳月的語氣中已經有惱怒的成份了,好像莊可言現在就要把她就地正.法一樣。

    「幹什麼?」莊可言很疑惑的樣子:「不幹什麼啊,只是我到你家裡了,陳姐,陳師傅,你該不會不管飯吧?」現在不過早上九點多鐘的樣子,離吃飯還早得很,但莊可言的本意就不在吃飯這上面。

    「管什麼飯啊!?你快走啦!」陳月的樣子相當不可理喻,只是莊可言哪會怕這個。

    「好好好,陳姐你別生氣,我馬上就走……咦?那是什麼?」莊可言一邊假意答應,一邊裝做驚訝的樣子往旁邊一指。

    「啊!?」陳月驚,轉頭一看,一道黑線從牆角飆過,沒看清是什麼,嚇得陳月一下子躲到了莊可言懷裡:「啊!啊!那是什麼!?」

    「好像是一隻耗子,沒關係的。」莊可言不樂,果真是一隻耗子,他原本只是想嚇嚇陳月的,沒想到這裡真的已經有了耗子,別人說因人成事,難道自己要因鼠成事麼?

    「小莊!你!你要把它抓住啊!」陳月受驚了。

    她畫圖的時候,有時候情況需要也拿耗子做過題材,只不過圖上的耗子是一回事,現實裡的耗子是另一回事,她做為一個女人,還是很怕這些毛茸茸的東西的。

    「沒什麼啦,買一塊粘鼠板就好了,那是一隻很小的耗子,沒事的。」莊可言不樂,這不是自己的手段啊,因鼠成事真的沒有什麼好說的,說出去會丟人的,於是老鼠的出現,他倒是突然想要離開了。

    「別走!老鼠還在這裡,我能聽到它在咬東西,卡哧卡哧的。」陳月倒底是搞藝術的,對於這形容詞兒用得很是準確。只是,你真的是聽到了它在咬東西麼?你只是自己嚇自己吧!?

    「沒有啦,你剛才已經嚇到它了,現在它已經不敢動了。」莊可言勸著她:「等我出去買一塊粘鼠板來,放在這裡就沒事了,你放心在這裡等著。」

    「別走!」陳月乾脆什麼也不說了,藏身於莊可言的懷中,把莊可言的兩隻手拉在自己胸前扣在一起,好像是這樣就能得到莫大的保護。

    「這樣……下去也不是一回事吧?」莊可言很小心的問,這樣其實挺好,至少經過了昨天的瘋狂,今天就算換個口味了,對於他來說當然是比較令人開心的,哪怕是因鼠成事。但剛才陳月在他換完燈泡後趕他走,誰知道現在這樣了,等會兒會不會挨一耳光啊。陳月現在是異常緊張的時期,做出什麼都是可以理解的。

    當然,只是理解,莊可言可不想去做什麼犧牲,哪怕以後再找機會,他可不認為挨上一耳光之後再親熱是什麼有情調的事情。

    看著陳月不語,渾身還在顫抖當中,莊可言無奈的說:「要不你先躲到一邊去,我去抓耗子?」

    「啊?你能抓到嗎?」你雖然是特種兵,但你不是貓啊,怎麼抓?

    「試試看啦。」莊可言安慰著她,順手輕輕的抽出雙手。

    這感覺其實很不好,當初只是想要留份想念就行了,莊可言也沒有想要讓人家為他瘋狂什麼的,所以當初做的時候只是隨便用了兩手,沒想到現在這女人似乎還不大買帳,如果不是有耗子,那看來打死也是不會進入他懷中的。

    當然,她心中有他,這是一定的,誰讓他手法多端呢,別說是陳月,就算是羅欣然,現在不也是非他不要了?

    莊可言走向先前看到的耗子的目的地,沙發底下,隨便一跺腳,但沒有聽到什麼動靜。「去哪裡了呢?」莊可言嘟囔著,先前陳月一受驚,他的目光離開了一瞬,已經不知道小傢伙躲哪裡去了。

    應該不會離得太遠吧?說不定這傢伙根本沒跑,就躲在沙發底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它的心理素質就是很強的那一種了。

    莊可言走到旁邊挨次跺一跺腳,轉一圈兒,最後轉到沙發的背後,一跺腳,突然間一道黑線卻向著陳月衝去。

    「啊!」陳月一驚,她本是站在沙發的前面,離著有兩步多遠,這時見到小老鼠一下子向她衝來,嚇得她本能的一跳,雙腳離地。

    於是雙腳再回到地面,出事了。

    本來小老鼠如果直取中線,奔向她兩腳之間,那麼她潛意識裡雙腳將面臨同樣大的威脅,用得力當然也會是一樣的,這樣落下來的時候倒不出什麼事。但小老鼠明顯是想從旁邊繞過於,她條件反射之下正對著老鼠的那隻腳就用力大些,另一隻腳用力小些。

    她的腳就崴了。

    「啪嘰!」陳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然後她才醒悟過來:「嗚嗚嗚……」

    「陳姐,陳姐。」莊可言叫著忙三步並做兩步奔到了陳月的面前,俯下身看著她。

    這時候的陳月眼中閃著淚花兒,看起來更加的楚楚動人,此時她仰起臉望著莊可言,一雙眼睛像是在勾人一樣,直直的盯著莊可言:「扶我起來。」

    「哦,好。」莊可言忙下手,原來不動手,只不過心中在掙扎,因鼠成事嘛,而且太這猴急了,容易授人以柄的哦。

    只是陳月的腳崴了,這時莊可言扶著她站起來,她竟是走也不能走了:「不敢走,腳不敢受力呀。」陳月可憐巴巴的望著莊可言。

    此時她心中的那一絲防備早就扔到九宵雲外去了。

    陳月不是傻子,莊可言是什麼人,她比誰都更清楚,酒吧裡賓館床上,那一刻不要太明白。但同時她對於莊可言又有一種信任感,不為別的,只為莊可言說話算話,自控能力也很強,一點兒也沒有在廣告部的同仁面前露出什麼馬腳來,倒是自己那幾天手忙腳亂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原來在心中防備著,怕莊可言在無人的時候突然就露出那副花花公子的真實面貌來,但總歸莊可言有著一個同事的身份,他進青雲集團也算是相當不容易的,對於這份工作相必會有一份重視,那麼要調戲自己,那理所當然的會有一絲忌憚,所以最後陳月的選擇是叫了小莊來,而沒有叫鄰居。

    這樣的選擇,同時的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莊可言是單身,即便是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會鬧得不可分交,至於鄰居的話就難說了,至少那個鄰居是有老婆的。

    如果對方都有色心,她可以輕易的喝斥莊可言,但不能去喝斥鄰居。前者是她的徒弟,同事,單身青年,並且對著青雲的工作有著一份留戀;後者不會忌憚什麼,而且即便走了,難免會為了保護自己或者乾脆是因為得不到的怨恨心理,而造出什麼不利於她的謠言,這可是極有可能的。

    於是莊可言在笑著要她請吃飯的時候,她裝著很生氣的樣子很不可理喻的趕人走:「管什麼飯!?快走快走!」即便她不可理喻,但莊可言總不會跟她爭什麼,也不會因此給她傳什麼風言風語。

    他應該能明白她的心吧?應該能的,一定能的!她相信他。

    但之後的鼠之事件超出了她的預料,開始她嚇了一跳,還以為莊可言在騙她……好吧,當時她的心思是如果莊可言真的這麼賣力的想要跟她那什麼,她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畢竟人家用心良苦。

    不過真的有老鼠,看到的時候她不禁有些失落,原來是真的,不是他在騙她,也許他沒有那份心吧……她鑽進對方的懷裡,希望這一切能快一點,就如同電影的快鏡頭一樣,能快進到兩個人真情相擁。誰說有隔閡是最美的?那只是旁觀者的感受,作為主角之一的她,只希望老鼠能快點消失,不要妨礙她的事情。

    莊可言要去買粘鼠板,莊可言要離開她,但她怎麼會放手呢!?她心中有忐忑,有不安,自己這種行為是不道德的,這種想法也是不道德的。但是她有需要,特別是在上次莊可言給了她以後,她覺得自己更加需要了,比新婚的時候還要需要;她覺得自己更加忐忑了,比新婚的時候都要忐忑。

    最後要感謝老鼠,是它的出現,導致了自己的腳受傷,現在不能動了,莊可言更加沒有了離開的理由,現在他必須留下來照顧她,這是他的責任,一個男人的責任。

    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老鼠衝來的時候,潛意識裡陳月覺得這也許是一個楔機,她也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因為想到了那個所以崴了腳,或者是因為崴了腳才想到了那個,但總歸是,這兩者都發生了——她希望自己能有一個留下莊可言的理由,而她也真的有了,她的腳真的崴了,現在已經腫起來了。

    下一步,莊可言已經不再婆婆媽媽了,他一把抱起了陳月,然後在陳月的指點下把她放在了臥室的床上,一路懷裡過來的時光,使得陳月對他更加留戀了,她甚至想主動一點,伸出胳膊攬住對方的脖子,只是最後她也沒有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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