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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134章 想盡一切辦法 文 / 黑髮香克斯

    「既然剛才離開了,為什麼還要回來?」說話的是韓思洋,他有悠揚地攪動著杯子中的咖啡。窗外走過的各色女人都會不自覺地向窗內開一眼,然後驚詫地指指點點,通過她們的口型,歐陽傾伊可以知道她們在說什麼:「哇,太帥了,太迷人了,太有氣質了,他的身材俊秀挺拔,他那嚴肅認真的表情魅惑的眼神,我用二十幾年在心裡構建的白馬王子都絕對沒有他迷人。我的偶像在他的面前都會相形見絀的。天底下怎麼還可以這麼迷人的人。」

    自詡帥到雷死人的歐陽傾伊在他的跟前是被其他人無視的,但沒有絲毫的嫉妒,因為輸得心服口服。

    歐陽傾伊毫不客氣地端過穆思萌面前的咖啡,這個看似不經意的動作卻蘊含了太多的意思。第一,他和穆思萌已經熟絡到如此的程度。可以互用杯子,就差你一勺我一勺的餵給彼此喝了。第二,歐陽傾伊是個不會受規矩約束的人。沒有遊戲規則的人,有幾個人會贏得了他?

    穆思萌的動作和表情依然僵硬,歐陽傾伊可以想像她的心理與自己是一樣的『被拔光毛的雛雞』。

    韓思洋放下勺子站起來冰冷地說道:「我公司還有個會,我先回去了。」

    穆思萌忙不迭地站起來,『啪』撞到了桌子的一腳,要不是歐陽傾伊伸手及時,兩個杯子此時肯定已經掉在了地上,她抿了一下垂在眼前的劉海以掩飾自己的尷尬。急忙說道:「我送你。」

    「不用了,我打車回去就好了。」韓思洋已經穿上了衣服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歐陽傾伊沒有看他,不是不禮貌而是真的不敢看,他害怕自己因為『自慚形穢』而亡。他也沒有站起來相送的覺悟,這一點可能是平時當『公子』和老大習慣了。

    韓思洋離開了,穆思萌也恢復了當初的優雅和雍容華貴,大家閨秀的驕傲自信死灰復燃。歐陽傾伊倒覺得十分好笑。

    他坐到穆思萌的對面,趾高氣昂地喊道:「服務員,把這杯咖啡潑了,然後再換一杯,要多加糖。」

    歐陽傾伊雙手拄著下巴做花癡狀,眼波流動不斷向穆思萌放電,卻沒有得到絲毫的回贈。歐陽傾伊接過咖啡放到穆思萌地面前,把穆思萌的那一杯放到自己面前,猛的一口灌了進去,咧著嘴『這也太苦了吧。』:「服務員,來一杯礦泉水。」

    「對不起,先生,我們這沒有礦泉水。」「那來一杯白開水,要不加糖的。」

    穆思萌『撲哧』一聲笑了,所有剛才的尷尬和矜持一掃而光。歐陽傾伊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笑道:「你好像不會拒絕韓思洋,他是不是說什麼你都會聽?」

    穆思萌的笑容收斂,很認真地點點頭:「從小都是這樣,我從來都不會拒絕他,在他的面前我說不出一個『不』字。」

    「那要你跟他上床呢?」歐陽傾伊脫口而出,好像根本就沒有經過大腦。

    穆思萌瞪了他一眼,居然毫不避諱地回答了這個問題:「會的。」她頻頻地點著頭。

    「那我呢?」歐陽傾伊壞笑道。

    穆思萌彷彿沒有聽明白歐陽傾伊的意思:「你說什麼呀?」

    「我說我要是要求你跟我做那事,你會不會拒絕?」歐陽傾伊裝作無意就是隨便問問的態度。

    「滾一邊去,你再說這樣的話,我跟你絕交。」穆思萌伸出chun蔥般的玉手在歐陽傾伊的腦門上輕推了一下。

    歐陽傾伊很納悶,心想『這算什麼意思?我自詡『獵艷公子』可始終都猜不透女人的心思,這是答應了還是沒有答應啊?」

    穆思萌驚詫地問道:「說吧,你是怎麼逃脫的。」

    「我一想,你正處在水深火熱當中,就一咬牙一跺腳,就把他們都殺死了,然後就跑過來解救你了」歐陽傾伊貧嘴道。

    穆思萌輕抿了一口面前的咖啡,眼神出於極度猶豫狀態,很長時間之後才說出一句話:「謝謝你,真的挺感謝你的。」

    歐陽傾伊一直在盯著穆思萌看,所看的部位當然是最值得看的地方,歐陽傾伊揚手本想說『舉手之勞』的,卻一本正經地趴在桌子上說道:「現在韓思洋同學已經承認了你我之間的關係,如果我們不能好好的相處,我是說如果啊,當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你又找了其他的男生做你的男朋友,你想想一下韓思洋的心裡會是什麼滋味?這麼大的屈辱,他能夠嚥得下去嗎?」

    穆思萌強忍著讓歐陽傾伊把這些話說完,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這輩子我只能非你不娶了唄?」

    「是非我不嫁,性別這個東西一定要搞清楚,這是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關係到男人的尊嚴和社會地位。」歐陽傾伊反駁道。

    「你這是賴上我了是吧?」穆思萌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似乎這件事已經十分的嚴峻,到了必須說清楚的地步。

    「穆小姐,身為堂堂的省城四大美少女,你說話一定要有原則,什麼叫我賴上你了,你是賴上我了好不好,當初是非要做我的女朋友?又是誰答應只要我能夠幫你對付韓思洋,即便是『脫光衣服,讓我為所欲為』的條件都肯答應?又是誰還要給我生孩子的?」歐陽傾伊沒有好氣地搶過服務員手中的白開水向其說道:「謝謝啊,不過現在有沒有這杯水都無所謂了,因為我的心裡比那杯咖啡苦多了。」

    服務員笑道:「沒關係的先生,夫妻就是床頭吵床位和,女人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什麼東西還是原配的合適。」

    歐陽傾伊點點頭表示了極度贊同:「嗯嗯嗯,你說的太好了。我現在心裡真的是豁然開朗。」

    穆思萌瞪了歐陽傾伊一眼急忙解釋道:「小姐,並不像你想像的那樣,他是我弟弟,你看他像是到了結婚的年齡了嗎?」

    服務員不好意思地走了之後,還嘟囔了一句:「騙誰呀,你弟弟會給你說脫衣服生孩子的事情嗎?越是漂亮的女人越喜歡騙人。」

    歐陽傾伊壞笑道:「她說的挺對的,為什麼要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編故事。這只能證明你很心虛。而且還十分的愚蠢。韓思洋這麼優秀的男人真不知道哪根筋打錯了,偏偏喜歡上了你。回頭我可以給他介紹一個,保證比你成熟,比你智慧。」

    穆思萌並沒有理會歐陽傾伊,而是不時的看看窗外,又扭頭喝杯咖啡,雖然她在克制,憂愁憂鬱還是不斷顯現在眉宇之間,猶如被情所困的林黛玉,獨依窗前、黯然神傷。

    歐陽傾伊倍感無聊,起身說道:「你自己先在這悲傷著,我先告辭,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哦,不,最好不要在我打電話,這一次能活著站在這,下一次就不一定了。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

    「你給我坐下」穆思萌突然嚴厲地說道。

    歐陽傾伊先是震驚,繼而又眉開眼笑:「你讓我坐下,我就坐下,豈不是很沒面子?」他義無反顧地轉身離開,腳步故意放的很慢,似乎在等待什麼。

    可是他所等待的,終究沒有發生。歐陽傾伊坐進寶馬車裡,看了看此時此刻雍容華貴風姿卓越的穆思萌,再想想剛才她的驚慌失措就覺得十分好笑。主要還是在笑自己,因為他在韓思洋的面前的表現比穆思萌也強不了多少。歐陽傾伊掏出手機笑道:「幸好我有準備,我就把你的相片擺在床頭擺在辦公室擺在課桌上,我天天看著你,久而久之,我的心裡麻痺的時候,也就不怕再見到你了。不行,這麼優秀的男人,我要是突然喜歡上他了怎麼辦?你想什麼呢,沒出息。」

    穆思萌的眼眸變得濕潤,開始低聲抽噎起來,卻又強忍住不讓眼淚往下流,緊抿著嘴唇,表情扭曲而痛苦。揭開那層面紗,女人都是一樣的,都會有脆弱的一面,只不過有些人在故作堅強。

    穆思萌的傷心來源於哪裡,她擁有龐大富裕的家世,從小就被嬌生慣養,上最好的學校,穿最好的衣服,全省成唯一一輛蘭博基尼都是她穆思萌的,有人說精神的就是物質的,而豐富的物質卻沒有彌補穆思萌的心靈的傷痛。難道僅僅是韓思洋的追求讓她不知所措?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那個磁性嚴肅的聲音在穆思萌的耳邊迴盪,她焦慮地猛然抬頭,卻掩嘴嬌笑起來,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傾國傾城的痛,傾國傾城的笑。旁邊的男人無不對眼前這個看上去還有點稚嫩的男生羨慕嫉妒恨。

    穆思萌站起來,用chun蔥般的手指在他的胸前輕推了一下:「誰讓你學他的聲音?你不是走了嗎,幹嘛又要回來。」

    歐陽傾伊頓覺酥麻了,腦子有點頭暈目眩起來,這還是那個不苟言笑冷艷憂傷的穆思萌嗎?原來她也有撒嬌的一面。歐陽傾伊甚至都對自己『返回來』的英明決定欽佩不已。

    歐陽傾伊幫穆思萌拿著那件白色小外套,輕輕地打開車門,做出請的姿勢。穆思萌沒有進去而是疑惑地看著歐陽傾伊:「你的車呢?」

    「在這呆著吧。」歐陽傾伊笑道。

    「你不會是想蹭車吧?」穆思萌恍然大悟不屑地看著歐陽傾伊「正有此意。」歐陽傾伊的陰謀被揭穿,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轉身坐上了駕駛的位置。拍拍座椅拍拍窗戶,擺弄兩下方向盤,屁股在舒適的坐墊上抬起又坐下:「哎呀,蘭博基尼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來,小萌萌。」歐陽傾伊指指自己的臉蛋,並不顧穆思萌在旁邊鄙視的表情和眼神。

    聽到這個稱呼,穆思萌一愣,瞪大眼睛看著歐陽傾伊:「幹嘛?」

    「我看電視劇裡演的,在男主人坐上汽車準備出發的時候,女主人都要親吻一下他的。」歐陽傾伊嚴肅地說道,好像這件事情本就天經地義,倒顯得穆思萌的『不解風情』是才是不正常的。

    穆思萌說道:「開我的車,我還沒有跟你要車錢呢,起步價一千,一公里兩千」

    歐陽傾伊張大嘴巴:「你獅子大開口啊,這麼狠的價錢,你包養我的了。」歐陽傾伊發動車子,優美的弧線流淌穿梭在大街小巷。

    穆思萌捶打了一下歐陽傾伊的肩膀:「你能不能正經一點,說話一點不經過大腦,一點也不靠譜。」當做完這個動作又說完這些話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這本不應該是她的性格會做出來的事情,在歐陽傾伊的面前顯得好像一個『小女人』。她急忙調整了自己的姿態,恢復了最優雅的坐姿。

    歐陽傾伊苦笑:「小萌萌,你這麼端著累不累?放鬆,懂不懂什麼叫放鬆,就是,嗯,怎麼說呢,就是你和男人在做那種事之前必須放鬆,才會起到……」

    穆思萌常舒一口氣:「下車,我要下車。」

    歐陽傾伊哈哈大笑起來:「這是你的車。」

    「那你馬上下車。」穆思萌怒視著歐陽傾伊,臉上的表情卻風平浪靜。這就是傳說中的『憤怒卻不失儀態的境界』。

    歐陽傾伊繼續哈哈大笑起來:「可是你是我的人。」

    穆思萌無奈微微揚了一下頭,可是這個微小的動作卻讓胸前更加堅挺傲然,白皙滑.嫩完美的鎖骨和脖頸完全暴露呈現。

    歐陽傾伊眼神灼灼地盯著她,還很不爭氣地嚥了一口口水,換來一句很小聲卻十分不屑鄙夷地兩個字:「流氓。」

    歐陽傾伊笑道:「我喜歡這兩個字,有了它做頭銜,我無論看女人的哪個部位都是情有可原的,因為我是流氓,如此一來大家就不會介意不會太放在心上。而韓思洋就不會有這樣的待遇,他是謙謙公子是紳士是不折不扣的有涵養的人,即便他心裡很想看十分想看女人的胸女人的屁股,卻要強忍著,以免被別人發現。韓思洋肯定活的很累。」

    「歪理邪說。」穆思萌依然不屑,依然選擇打擊。「你要帶我去哪?」

    「放心,肯定不會把你賣到妓院去的。」歐陽傾伊邪魅地朝穆思萌笑了一下。

    「其實,我們這些人確實活的很累,從小就有太多的約束和規矩,不敢說過分的話,不敢有過激的表情和動作。不過我想不明白一個問題,你也是歐陽家族的少爺,可是……」穆思萌停頓了下來,似乎覺得用什麼詞來形容都不恰當,她不能說『可是你怎麼這麼流氓,這麼下流,這麼放.蕩不羈』吧。

    「因為那是你們家,你要是嫁到我們家也會學的跟我一樣。」歐陽傾伊笑道。車子卻戛然而止,停在了一個迪廳前邊的停車位。

    歐陽傾伊眼神灼灼地向穆思萌看去,身子輕輕抬起不斷向她靠近。

    「你想做什麼?」穆思萌的身體不斷後傾,驚慌失措地看著歐陽傾伊。看著他邪魅地笑,看著他將要噴火的眼睛,看著他俊美的臉頰。穆思萌知道此時已經無處可逃,大喊大叫也是無濟於事的,她的眼睛睜得越來越大。歐陽傾伊的眼睛卻瞇的越來越小。

    在歐陽傾伊的嘴唇和這個曾經唇模的嘴唇只有幾公分距離的時候,彼此可聞粗重的呼吸。歐陽傾伊享受著穆思萌的吐氣如蘭,聆聽著她的心跳,想像著她嘴唇的柔軟感覺,細聞著讓男人犯罪的體香,幾欲沉淪的時刻,不合時宜的說道:「下車吧,到了。」

    穆思萌簡直就是落荒而逃,急忙推開車門跳了出去。歐陽傾伊好像鬼魅一樣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摟起她纖細富有彈性的腰肢:「剛才你是不是也有點情不自禁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現在就去開房,一切由你決定,在這方面我從來不強求別人。」

    穆思萌猛推開歐陽傾伊向迪廳內走了進去。霓虹閃爍,渾重的音樂震盪著耳膜,手舞足蹈群魔亂舞。穆思萌的表情僵硬,因為他很少幾乎沒有來過這種地方,雖然經歷許許多多大的場面,比如說名媛會所,比如說很多大人物參加的茶話會,穆思萌身為穆家的唯一合法繼承人,她的參加不會引起任何人的質疑。可是初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難免會不太適應。

    穆思萌進入的一剎那,正在陶醉的人很快口舌相傳很快都發現了了這道亮麗的風景,即便燈光昏暗,還是有很多男同胞的目光快速的撲捉過來:「看那邊那個美女,這也太正了吧。」「靠,老子很久沒有見過這麼正點的妹了。這個妞是我的啦,誰也別跟我搶,跟我搶,呵呵,老子就讓他斷子絕孫。」

    歐陽傾伊對這些灼熱的目光似乎熟視無睹,諂媚地向穆思萌笑道:「去跳會吧,我可知道你是跳舞的高手,平時根本就沒有這種放縱的機會吧。放心,我會保證你的安全,那些小羅羅只敢看不敢有什麼過分過激的行為。因為死人是做不錯什麼壞事的。」

    穆思萌居然脫下黑色的西裝外套毫不猶豫地向舞台中央走去,歐陽傾伊拿過他的衣服跨在胳膊上微笑著看著這個平時不苟言笑嚴肅認真的女人向台上走去時婀娜多姿的背影。嘴角勾起一個欣賞有點迷醉的微笑,她的纖長的身材,圓潤的小腿白嫩的肌膚,良好的教育培養的古典氣質無論走到哪裡都是無法掩蓋的,即便是在這個嘈雜的迪廳。這樣的女人帶出門才有面子。

    當聽到一句話的時候,歐陽傾伊知道自己錯了。

    『那個男生是誰?』『不知道,應該是她的保鏢吧,要不就是她保養得小白臉。'

    歐陽傾伊差點吐血,和太有魅力太富有的女人在一起,難免會被別人有這樣的懷疑,所以歐陽傾伊強忍著沒有動怒,無論是誰都會有這樣的懷疑,這很正常,歐陽傾伊如此安慰自己。

    「傾伊,你這個大忙人終於有時間過來了。」扭捏這蛇一樣纖細性感柔軟的腰肢遞給歐陽傾伊一杯啤酒。

    歐陽傾伊指著眼前的這個女人:「蛇姐,你交男朋友了吧?」

    蛇姐看看自己疑惑但還是十分爽然地笑道:「你是怎麼知道的,我的身上還是臉上寫著『我交男朋友了嗎?」

    歐陽傾伊端著酒杯在他的身邊繞了一圈,壞笑著湊到蛇姐的耳邊說道:「面部紅潤,前凸後翹越來越明顯,現在姐姐您應該有39d吧。顯然這是男人開發的結果,不是依靠自己的自.慰。否者不會有這麼好的結果,您的那位男友肯定是一位無敵ml高手。」

    蛇姐一巴掌拍打在歐陽傾伊的後背上笑道:「你一點也沒變,還是一點正行也沒有。」

    穆思萌走到舞台中央,她的身體開始很自然的扭動,龐大的氣場優美專業的舞姿使得許多人自覺地讓開一個大的空間,站到一邊開始欣賞。很快,整個迪廳只剩下一個人在跳舞,其他人都變成觀眾。

    穆思萌不是在任何場合都會施展自己美妙的舞步的,也是每一個人都有榮幸成為她的觀眾的。歐陽傾伊站在旁邊成花癡狀,眼神始終沒有離開穆思萌半秒。他的啤酒也不是是什麼時候喝光的了,仰頭的時候已經沒有了,他也沒有向蛇姐再要一杯,就這樣傻傻地抱著酒杯嘴角露出一個傻傻的微笑。

    蛇姐走到後台,音樂馬上換成美妙的華爾茲,此時穆思萌就是穿著華麗舞鞋的公主,可惜沒有一個王子可以與其共舞此曲。歐陽傾伊當然在埋怨自己沒有學過舞步,否則此時和她絕對是絕配。一曲完畢,音樂居然立刻變成了芭蕾『黑天鵝』。穆思萌看看高跟鞋,面露苦澀,顯然很難完成高難度的動作。

    她坐到地上的時刻,歐陽傾伊已經蹲在了她的面前:「不要勉強,沒有鞋很可能受傷的。」木西蒙微笑著搖搖頭。

    翩翩起舞,正宗專業訓練過的舞步,各大劇院的演出也不過如此吧。接連的掌聲不斷響起。歐陽傾伊卻面露苦se,他隨時都嚴陣以待準備衝出去以免穆思萌受傷,他的憂慮似乎是多餘的,穆思萌光著腳很流暢地完成了高難度的動作,輕靈的縱躍落地,她沉醉在音樂當中。無論男女全都沉醉在她的身姿舞步和絕美容貌之中。也許很多人還是第一次體會到什麼是真正的『美』,原來現實生活中還真有如此完美無瑕的女人,而且她就在我們的身邊,就在這間經常回來的迪廳。

    這個仙子是不是從天而降?

    『黑天鵝』在曼妙中結束,穆思萌神色自然,欣慰愉悅地向歐陽傾伊嫣然一笑。她的笑容讓音樂也黯然失色。

    接下來響起的居然是『街舞』音樂,和剛才的黑天鵝的高雅是截然相反的風格。

    很多人還是熟悉這個節奏,會跳不會跳的都跟著跳躍狂歡起來。歐陽傾伊看穆思萌還有一點點顧慮,很贊同的向她點點頭。

    性感火辣節奏明快,穆思萌的瘋狂讓每個人的笨拙慘淡下來。她的美妙身姿在台上舞動跳躍著,讓每一個細胞都充斥著瘋狂和音樂的音符。歐陽傾伊呆呆的看著她,真不敢相信這是那個在商場上在待人處事智慧優雅恬淡的穆思萌。

    穆思萌居然用傑克遜的太空步移動到歐陽傾伊的身邊笑道:「一塊來吧。」

    歐陽傾伊微笑著搖搖頭,然後指指臉蛋。

    穆思萌看看四周,有點羞澀的把嘴巴湊了上去。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歐陽傾伊已經遍體鱗傷死無全屍了。除了男同胞還摻雜了女同志的不屑和對歐陽傾伊的鄙視『青蛙如何配得上高傲的公主?』

    穆思萌在距離歐陽傾伊只有幾公分的時候,輕輕的在他的臉上拍了一下:「我是不會再讓你吃我的豆腐了。」殺人的目光更深,因為穆思萌一個簡單的字『又』還是被許多人聽到了。

    歐陽傾伊心想不能讓他們真的以為我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吧,跳上講台,雖然不太懂跳舞但這麼多年的功夫浸淫,再加上自身的領悟能力,很快就融入到音樂當中,很巧妙地在和穆思萌配合。

    時間在快樂中往往是過得最快的,歐陽傾伊和穆思萌不知道已經跳了多長時間,卻也不知道疲憊,他們卻希望能夠這樣跳下去,永遠都不要停止。把煩惱和繁瑣的事都拋到腦後,只剩下音樂、舞蹈動作和嘴角洋溢的笑意。

    歐陽傾伊和穆思萌在跳恰恰舞,穆思萌向前一步,歐陽傾伊卻沒有移動,很自然她的腳踩在了他的腳上。歐陽傾伊的臉色驟變,眼神中充斥著暴力和無盡的寒意。

    穆思萌不理解為什麼歐陽傾伊會有如此巨大的反應,只是一不小心踩了一下腳而已,在她看來這在跳舞的時候會是經常發生,何況我們在大街上走路或者排隊都有可能踩到別人,這本身就很正常,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可是為什麼歐陽傾伊看上去如此的歇斯底里?

    穆思萌不能理解,她當然不會理解,因為她是舞者而不是武者。

    歐陽傾伊瞳孔收縮,抬手示意,穆思萌整個身子後仰,歐陽傾伊縱身壓了上去。有時候舞者也可以參透武者的手勢,世上很多東西本來就是相通的。

    二十多個酒瓶,有破碎的有完好無損的統統從歐陽傾伊的後背上飛了過去,劃破了他的衣服,劃傷他的肌膚,鮮血開始不斷滲透出來,白色的衣服將被染成紅色。

    歐陽傾伊的眼睛也同樣被染紅了,他雙手因為憤怒狠狠攥了下去。卻聽到一聲大叫『啊』,目瞪口呆的張大嘴巴,漂亮澄澈的眼眸惡狠狠地看著歐陽傾伊。

    歐陽傾伊這才意識到所犯下的滔天罪行,這才意識到他的雙手放在了穆思萌的哪個部位,卻裝作無辜地嘟囔了一句:「我說怎麼軟綿綿的?

    幾十個人已經圍了上來,歐陽傾伊猛然站起把穆思萌拉了起來,面對這麼多人將要殺人的眼神,剛才被歐陽傾伊抓了一把的羞澀已經從穆思萌的臉上一掃而光,她躲在歐陽傾伊的身後,所以看到了他後背上的傷口。眉頭緊鎖,心痛的苦se悄然爬滿眉梢。她想伸手去摸一下,似乎這樣可以減輕他的痛苦。但chun蔥玉手僵持在半空中,白皙的牙齒咬著嘴唇,整個上身都有點顫抖。

    在這個時候卻聽到歐陽傾伊笑了,而且笑聲很爽朗:「你們是李昊天的人,所以讓這個女生離開。要是她受了傷,我會把你們死無全屍。」

    「哈哈,一個快要死的人還有討價還價的資本嗎?」

    聲音從背後傳來,歐陽傾伊震驚了,前所未有的震驚。因為這個聲音,他今天下午已經聽過,而且聽得清清楚楚確定無疑就是那個人,無論誰都不可能把別人的聲音模仿的如此惟妙惟肖。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個人是他本人。可是……,可是這個人就是今天韓思洋派來殺他的人,已經死在他的匕首之下的中年人。

    歐陽傾伊伸手摟過穆思萌的肩膀很苦澀的笑道:「放心吧,他們不會傷你絲毫。因為他們是韓思洋的人。」

    穆思萌聽後沒有絲毫的驚訝,她伸手摟住歐陽傾伊的腰:「是我害了你。」

    歐陽傾伊苦笑:「以後不允許你這麼說,因為你要是不害我,我哪有機會和你這個真正懂得跳舞的人在一起度過如此歡樂的晚上,怎麼……是吧?哈哈」歐陽傾伊的手在穆思萌的胸部前方停頓了兩三秒的時間。

    穆思萌摟著他的腰的手在後背上狠狠地掐了一下,手上的粘液讓她意識到歐陽傾伊已經受傷嚴重。她十分抱歉,但歐陽傾伊卻絲毫不介意,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變化。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穆思萌疑慮地問道。

    歐陽傾伊搖搖頭,舉起雙手卻還能笑得出來說道:「現在只有一個出路,就是投降,不知道韓思洋有沒有不殺『俘虜』的習慣。」

    穆思萌環顧四周,似乎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因為他們的手裡都有槍,即便不殺她殺死歐陽傾伊也是分分秒秒的事情。穆思萌輕歎一聲,也學著歐陽傾伊舉起雙手表示投降服輸。歐陽傾伊說道:「找我幫忙,我卻沒有能力改變你的現狀。你回去之後,是不是還會重複以前的生活。」

    「我本應該想到的,你根本就不是韓思洋的對手,你們的實力相差太懸殊。」穆思萌憂鬱的眼神曖昧地看著歐陽傾伊,她從來不會說假話,什麼時候都不例外,即便可能會傷害歐陽傾伊。這也是事實,不容爭辯的事實。

    「我還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穆思萌皺著眉頭說道,無論她是瘋狂的安靜的活著愁眉不展的,唯一一點不變的是,她是魅力的,她的一顰一笑都牽動俘獲這男人那顆萌動的內心。

    「你說」

    「他們來殺你,為什麼卻遲遲不動手。」穆思萌用眼神的餘光看看身邊的人,她的疑惑當然是有道理的,殺手講求的是『快狠準』,最好用最快的速度將對方置於死地,以免夜長夢多,可是面對歐陽傾伊這似乎是一個例外,他們給歐陽傾伊足夠的時間去『聊天』去和穆思萌甚至他們這些人對話。

    歐陽傾伊微笑著說道:「這很簡單,因為他們沒有把握,因為他們也怕死。他們動手的時候也許就是他們的死期,誰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他們在尋找最好的下手時機。你可能不相信,這就是你所疑惑的問題的答案。」

    穆思萌搖搖頭:「殺手是不怕死的,永遠都不會,任務才是他們的天職,死對於任務來說根本就是無足輕重的。」

    「這是以偏概全。只要是人,他就會畏懼死亡,一些人不怕死是因為有比死更重要的東西,比如說尊嚴、仇恨」

    穆思萌看著歐陽傾伊,久久才說出一句話:「如果讓你為我去死,你願意嗎?」

    歐陽傾伊沒有回答,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因為他也不知道答案,也許真到了殺死離別的一剎那,歐陽傾伊才會做出最真實的選擇,就像剛才他會不顧一切地趴到穆思萌的身上,用自己的後背保護她的安全。可是歐陽傾伊還是開口了:「一份真摯的愛情擺在我的面前,我會毫不猶疑的去用任何東西典當,即便是生命也不例外。可是很多東西我無法確定,就像許多人會放棄愛情,去選擇ziyou、理想,愛情這個東西太虛無飄渺了,付出不一定會有回報,你愛一個姑娘,你用自己的全部去愛她,可是你最後得到的卻是看著她和更富更帥更高的男人手挽在一起的背影。而理想、事業這些東西就不會背叛他的努力。」

    穆思萌驚詫的地看著歐陽傾伊,她可能想不到一向玩世不恭不務正業的花花公子歐陽傾伊會說出如此的話來,她說道:「你還是會認為我在利用你。」

    歐陽傾伊點點頭,他沒有否認,因為他根本就無法確定:「我不知道。」

    穆思萌看著端著槍的那些人,長時間保持一個動作,他們的雙手都有點顫抖了。她避開了剛才的話題:「剛才你在說那番話的時候,就是你的神經最鬆懈的時候,可是他們還是沒有開槍,他們靜靜的等你把所有的話都說完。」

    歐陽傾伊居然仰頭大笑起來,笑聲中卻帶有嘲諷:「這些話根本就不是他們想聽的,他們才不會聽這些廢話,有時間還找女人做運動發洩.慾望呢。」

    「你是說,有人故意設下這個圈套,目的就是聽我們說這些所謂的『廢話』?這個人確實挺無聊的。」穆思萌的眼珠在整個地廳內轉動可是並沒有發現任何的可疑的人。

    「現在只要你說三個字就能我們,我們兩人可疑平安無事的走出這個迪廳。」歐陽傾伊的雙手舉累了,插到了兜裡。

    「哪三個字?」穆思萌不理解歐陽傾伊在說什麼。

    「全世界男女之間都會說的那三個字。」歐陽傾伊身體前屈靠到穆思萌的耳邊說道,聲音卻十分洪亮,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可以聽到。

    紅潤卻以悄悄爬上臉頰,她疑惑地看看歐陽傾伊:「我愛你?」

    「不要用疑問的口氣,要肯定,十分的肯定,大聲說出這三個字,然後我們就可以大搖大擺的走出這件迪廳,誰也不會阻攔。」歐陽傾伊的面對櫃檯的方向大聲說道,好像這句話不是給穆思萌說的,而是和躲在那個方向角落裡的的人說的。

    穆思萌更加疑惑了,她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到底是什麼。歐陽傾伊的話語如此肯定,聽上去也不像是在開玩笑。況且千鈞一髮之際,每一秒鐘都有可能死在這些人的手裡,歐陽傾伊要是在這個時間玩『過家家』,似乎就有點太過分了。

    「我愛你。」穆思萌頓了頓,鼓起很大的勇氣說道,聲音卻細若蚊蠅,不自信聽根本就不可能聽得到。

    「你今早上沒吃飯呀。」歐陽傾伊伸手掐了一下穆思萌圓潤白皙細嫩富有彈性的胳膊,有點『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為什麼是我對你說,而不是你對我說?」穆思萌不解地瞪著歐陽傾伊。

    「不說算了。」歐陽傾伊氣憤地揚手說道。又大聲喊叫道:「你們可以開槍了。」

    穆思萌似乎已經聽到了扣動了扳機的聲音,她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大聲說道:「我愛你。」歐陽傾伊無奈地擺擺手,朝著櫃檯的方向喊道:「韓思洋,你可以出來了,你已經看出來了吧,這件事情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一直是你青梅竹馬、指腹為婚的穆思萌大小姐脅迫我。既然這樣,我先走了,你不用送,我自己會走。」

    穆思萌惡狠狠地看著歐陽傾伊,又殺了他吃了他的衝動,打死她也不會相信『歐陽傾伊居然背叛了他。』,信任瞬間轉化為侮辱甚至仇恨。

    所有人的握著槍支的雙手已經落了下來,插回了腰間放進了兜裡。並以最快的速度迅速消失。英俊美少男款款地從櫃檯後邊的內門走了出來,依舊是那樣的驕傲、風度翩翩。眉宇之間卻多了一絲悲傷憂愁和不解。

    他只看了一眼穆思萌,然後背過身來說道:「你們兩個都走吧。」

    穆思萌還是想不明白其中的緣由,一切都發生的太蹊蹺,一切又似乎都在歐陽傾伊的預料當中。說出那三個之後,韓思洋真的會放他們走。

    她們毫不猶豫地走出了這個迪廳,他們如此拒絕,當然不會看到韓思洋眼眸中蓄積的眼淚。深愛了二十幾年的女人也是這麼多年來唯一愛過的一個女人,居然在想盡一切辦法逃避他們之間的感情,不,是他韓思洋自己的感情,因為穆思萌根本就對他始終沒有任何的感覺。完全是他的一廂情願罷了。對於一個真正重情重義的男人來說,這意味著什麼?痛苦已經不足以表達此時此刻內心的想法。歐陽傾伊的話是對的『一個男人把精力投入到理想事業當中要遠比感情更靠譜,因為一個姑娘會跟你說『你想怎樣?為什麼要纏著我?「而理想不會這麼對你,事業也不會。」

    溫柔的手臂環過他的腰,溫暖的臉頰貼在他的後背上,甜美卻很抱歉的聲音帶有的確實感激之情:「思洋,謝謝你這麼多年都這麼愛我,謝謝你的愛。」

    韓思洋愣在那裡,久久都沒有說話。聲音消失了,那個溫柔的女人消失了。這也許及時傳說中的『一轉身就是一輩子。』她也許就這樣永遠從自己的世界裡消失了,不會留下一道影子。而過去她幾乎就是他的全部。這是不是上天所開的天大的玩笑?

    韓思洋猛然轉身:「歐陽傾伊,你很聰明。我喜歡和聰明人做對手,我們商場上還有的是是機會競爭。希望你好好照顧穆思萌。」

    歐陽傾伊爽朗的大笑道:「希望你手下留情。我其實挺佩服你的,拿得起放得下,我雖然是個小人但我喜歡和真正的君子做朋友。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競爭?好啊,隨時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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