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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135章 一點眼勁都沒有 文 / 黑髮香克斯

    歐陽傾伊和穆思萌已經坐進了那輛蘭博基尼,韓思洋坐在迪廳一個人在喝悶酒,這不是以前的他。

    穆思萌的情緒很低落,微低著頭,很長時間都沒有開口說話。歐陽傾伊有時候就是一個話嘮,他是一雙重性格的人,不說話的時候,可以十天半月不說話。有的時候,一會兒不說話,能把他憋死。這和我們在大街上見到了富二代花花公子完全不能對等起來。

    歐陽傾伊搖頭晃腦,及其不舒服地說道:「媳婦,幫我撓撓癢,看看後背上是不是有蟲子在咬我呀。」

    一把水果刀已經放在了歐陽傾伊的脖子上:「我警告你,不要亂喊亂叫。」

    歐陽傾伊驚恐害怕地說道:「行行行,我錯啦,你把刀放下好嗎?我膽子小,你別嚇唬我。」

    當穆思萌怒視著歐陽傾伊,收起水果刀的時候,歐陽傾伊已經在穆思萌漂亮妖艷的又不失清純的臉蛋上親吻了一口:「威脅我?哈哈哈,這就是代價。」

    穆思萌推開車門就要下車被歐陽傾伊一把拽了回來:「小姐,這可是你的車,這可是蘭博基尼,你不要啦?」

    穆思萌仰起頭長舒一口氣:「二十多年我們在一起二十多年,我現在才知道我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人貴有自知,你確實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換做其他的女人,只要不是鐵石心腸都做不出這麼喪盡天良的事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你已經成了一個教育後來人的反面教材。再接再厲,沒準還能落個遺臭萬年的待遇。不知每個人都能有這個榮幸的。」歐陽傾伊在一旁扇風點火,他有一個怪癖就是喜歡『火上澆油』當火勢越來越旺都要無法撲滅的時候,就是他最興奮的時刻。

    穆思萌斜眸了歐陽傾伊,不屑地『哼』了一聲。又突然坐直:「我有一個問題到現在還想不明白。」

    「你怎麼知道他們是韓思洋的人而不是李昊天的人?你怎麼知道韓思洋會躲在門後邊?你怎麼知道韓思洋不會馬上殺了你,會聽你說完那些廢話?你怎麼知道我說完『我愛你』這三個字,他就會放我們走?……」

    歐陽傾伊說道:「小姐,這是一個問題啊?您老人家的小學數學是怎麼學的?」

    「別打斷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怎麼知道知道我會跳舞?你是不是事先就猜到韓思洋會趕到那裡?」穆思萌在思索著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面露疑惑的神色。

    「原因很簡單,我比你更你瞭解韓思洋。」歐陽傾伊已經發動了車子,漂亮的漂移卻讓穆思萌在車聲猛晃了一下。

    「不可能,沒有人比我更我瞭解韓思洋。」穆思萌搖搖頭說道。

    「也沒有人比韓思洋更愛你。」歐陽傾伊很深沉地說道。裝深沉是他獵艷公子屢試不爽的一個策略,美少女都喜歡深沉內涵地男人。

    良久的沉默,穆思萌不知道說什麼,她也無話可說。她的眼淚突然奪眶而出:「我是一個絕情的壞女人。」

    歐陽傾伊已經抓住了她的手:「感情是不能勉強的,你和韓思洋在一起根本就不可能幸福快樂。你做的是對的,時間會幫你們療傷,然後忘卻這段感情,尋找新的伴侶。」歐陽傾伊在心裡暗罵一聲:「真他媽肉麻,我自己都快吐了。」

    「真的嗎?」

    「真的。要不我怎麼可能有機會,你說的對,我可能永遠都不是韓思洋的對手。他智慧又有情有義,我都覺得你根本就配不上她,趕緊放手以免耽誤了人家,如此看來你功德無量啊。」

    穆思萌又不說話,很長時間之後才莫名其妙的冒出來一句:「傾伊,謝謝你。」

    「謝個屁呀,你剛才沒有聽韓思洋說要和我在商場上競爭嗎?我可慘了,我本來現在就是火燒屁股,哪頭都顧不過來了,你這是把我往火坑了推。」歐陽傾伊憤怒地捶打著方向盤。

    「對不起,我能做點什麼補救一下嗎?」穆思萌恢復了商場的從容鎮定。

    「以身相許吧。」歐陽傾伊脫口而出,好像根本就沒有經過考慮。

    這句話換來了一個深情但很短暫的吻。歐陽傾伊抓住這個好機會,魔爪落到了她柔順的大腿上,被她用水果刀逼開了。

    歐陽傾伊送走穆思萌之後,開著蘭博基尼直到了楊靈珠的公寓,他的手機都快被她打爆了。在她開門的瞬間,歐陽傾伊已經快速的迎了上去,摟著腰,纏綿的吻:「靈珠,我受不了了,我徹底墮落了,可以嗎?」

    身穿紫色低胸睡衣的楊靈珠居然沒有拒絕,她情不自禁的點點頭,已經被歐陽傾伊溫柔地放在了床上。

    翻雲覆雨之後,歐陽傾伊把她摟在懷裡:「現在公司有沒有什麼新的動向?」

    「冷傲雙玉已經被推向了市場,正在做第一期的宣傳,反應很好,不出一個月時間她們足可以紅遍全國。」楊靈珠驕傲的說道。「我們會相繼投資影視和服裝行業,第一步是打造品牌,當然是由冷玉和傲玉為主的團隊做代言。整個娛樂圈也很快就會有我們的明星和資本滲透。只要有了名氣,利潤就是很容易的實現的事情。雲溪集團會以最快的速度成為省城甚至全國做大的時尚和影視企業。」

    「我是老闆,你卻總是在報喜不報憂。這是一種極不負責任的表現,不想幹就捲鋪蓋捲走人。」歐陽傾伊深吸了一口煙嘴角含笑說道。

    「哎,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火眼晶晶,我們的競爭對手在山寨我們的模式,他們也看到了美好的前景,所以壓力很大。還有就是巨大的破壞,完全是料想之外,我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要用如此粗暴的方式解決問題,我們推出的新人不斷受到安全的威脅。雲溪集團也經常會有打保安,不明人士出沒,我總隱隱約約的覺得,其中在醞釀著著一個巨大的陰謀,現在雲溪集團太孱弱了,我不希望她被扼殺在搖籃裡,所以我在盡最大的努力……」楊靈珠趴在歐陽傾伊的胸膛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在敘說著心裡的擔憂。

    歐陽傾伊卻打斷了她的話,壞笑著說道:「靈珠,你知不知道『梅開二度』這個詞。」

    楊靈珠搖搖頭又點點頭:「好像聽說過,啊,壞蛋,你想幹什麼?」

    歐陽傾伊已經把她推翻在了床上,新一輪的翻雲覆雨在發洩著彼此的慾望和對彼此的愛慕。

    「沒想到,穆思萌也被你這個壞蛋俘獲了。」楊靈珠微笑著說道。

    歐陽傾伊沒有言語,他不知道說什麼,這種事要怎樣解釋呢?解釋就是掩飾,而掩飾的往往就被別人認作是事實。歐陽傾伊的嘴角只是勾起一個簡單的微笑。而沉默往往就是默認。

    可是歐陽傾伊至今都不確定,穆思萌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和她的關係不可能與楊靈珠這樣單純。歐陽傾伊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做過多的考慮,他在尋思一個更加不可思議的問題。

    歐陽傾伊緊皺眉頭說道:「我今天,哦,這個點應該是昨天了,我昨天遇到了一個我自己都無法解釋的事情。」他的魔爪依舊在楊靈珠的胸前任意蹂躪著,而楊靈珠閉著眼睛好像是在享受又好像已經進入了夢境。她輕聲說道:「什麼事還有你想不明白的?說來聽聽吧,肯定特別的好玩。」

    「你相不相信世界上有鬼?」歐陽傾伊鄭重其事沒有絲毫玩笑語氣的說道。

    楊靈珠搖搖頭:「我是無神論者,我覺得這個世界上人可能比鬼更可怕。」

    歐陽傾伊及其贊同的點點頭:「昨天下午,有一個中年人想害我,被我的匕首給刺死了。可是晚上在迪廳裡,我居然又遇到了他,並且他完好無損,看樣子一點沒有受一點傷,他是鬼還是我出現了幻覺?」歐陽傾伊說道這裡的時候把昨天發生的事的沒一個細節都在腦子中過了一遍,並沒有察覺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你確定你把他打死了嗎?」楊靈珠覺得這個問題很愚蠢,但確實又是問題的關鍵。

    「我確定,我要是對自己的匕首都沒有自信的話,我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值得信賴的。」歐陽傾伊毫不掩飾地說道,他當然不會像其他人會對懷裡的女人說『除了匕首和你之外,我不知道還有什麼是值得信任的。』這樣既表達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又取悅楊靈珠了。可是如果說話中處處藏有心計的話,他就不是歐陽傾伊,更有可能此時楊靈珠也可能不會躺在他的懷裡。

    楊靈珠想了想:「會不會和冷傲雙玉一樣,他們是及其相像的雙胞胎兄弟,就是連父母都有可能認不清楚他們到底誰是誰?這個可能性比較大」

    歐陽傾伊依舊搖搖頭很堅定地否定了楊靈珠的說法,如果答案如此簡單,他早就已經想到了:「不會,即便是冷傲雙玉,雖然他們就活脫脫的像一個人,我第一眼見到她們就可以很容易的分辨出來。我相信他要是有一個兄弟的話,我也可以很容易的區分他們的不同。世界上不會有兩片完全相同的葉子,也不會有兩個完全相同的人,只要有一點不同,我就可以發現。」

    歐陽傾伊的話聽上去十分的不可思議,可是楊靈珠相信他、也相信從他嘴裡說出來的每一個字。楊靈珠躺在歐陽傾伊的胸脯上想了很長時間然後說道:「我已經絞盡腦汁可是還是沒有想出還會有其他一些可能。」

    歐陽傾伊兩支煙已經點燃,他有一種預感,這個人對他很重要。任何不明白的事情,如果想不清楚就有可能給自己帶來致命的傷害。一個小的錯誤就是生死的考驗,歐陽傾伊越來越確定這一點,就像面面對和一個人對峙,你手裡的匕首比他手裡的子彈慢一秒種就已經倒下去不能再爬起來,他也會過來把腳踩在你的頭上然後耀武揚威:「小子,跟老子鬥,你還嫩的很。」

    尊嚴是靠自己爭取來的。

    「這個問題真的如此重要嗎?」楊靈珠抬起頭看著歐陽傾伊,疑惑地問道。

    歐陽傾伊拍拍她的頭,好像安撫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不想了,我知道現在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需要我們去完成。」

    「什麼任務?」楊靈珠好奇地看著歐陽傾伊。

    「就是,就是實踐一下『梅開三度』」歐陽傾伊翻身已經壓了上去。楊靈珠用雙手托著歐陽傾伊的前胸:「我還有一個問題。」

    「好吧,最後一個問題呀。」歐陽傾伊身體前屈用力把楊靈珠的胳膊下壓。

    「冷傲雙玉哪裡不同,我怎麼看不出來,你告訴我,我以後也能快速的區分她們,避免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楊靈珠的胳膊不堪重負,還在用力苦撐著。

    「我要是說是通過她們的指紋和肌膚的紋理你相信嗎?」「不可能,我當然不相信。」

    「好吧,我告訴你一個比較靠譜的。」歐陽傾伊的嘴巴已經靠在了楊靈珠的耳朵旁邊在上邊輕輕地咬了一口壞笑著說道:「是他們叫.床的聲音一點也不同,一個是『呀啊呀』『啊啊啊』,懂了吧。」

    「流氓。」楊靈珠把頭側到一邊裝出生氣的樣子不再理會歐陽傾伊。歐陽傾伊卻說道:「你一會兒小點聲音啊,現在左鄰右舍都睡覺了,吵醒了他們,這可是擾民的罪過。我們要做善良的人,學會處處為別人著想。」

    楊靈珠柔軟的嘴唇已經封了上去,這似乎是讓歐陽傾伊不再挖苦她積點嘴德的最有效的方法。

    第二天,歐陽傾伊和楊靈珠是從不同方向去公司的,以免同事誤會。可是他們卻同一時間走進了電梯,在電梯門關上的瞬間,歐陽傾伊已經毫不客氣的把楊靈珠擠在了角落裡。楊靈珠低著頭看上去十分的羞澀。

    歐陽傾伊哈哈大笑起來:「我們的楊靈珠小姐怎麼還不好意思了呢,是誰昨天晚上梅開三度之後,還要了一次又一次,折騰的我一晚上都沒有睡著。」

    『卡』電梯停了下來,還是那位掃電梯的大娘走了進來,手裡拿著拖把掃帚站在距離電梯門很近的位置。歐陽傾伊和楊靈珠都老老實實地貼在電梯光滑的內壁上。

    在門開的時候,大娘回頭指指歐陽傾伊和楊靈珠關切地說道:「小伙子啊,在這種地方對身體不好。到了我這個年紀就知道現在的錯誤有多嚴重了。」

    歐陽傾伊強忍著大笑,很嚴肅地點點頭:「謝謝您,大娘,我知道了。」

    歐陽傾伊和楊靈珠跑到辦公室,哈哈大笑起來,手扶著牆壁手扶著桌子,歐陽傾伊笑道:「你猜這位大娘以前在哪個單位上班?」

    楊靈珠笑彎了腰,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很可能是居委會的大媽經常做思想教育工作,看見這種不小兒不宜的行為就忍不住說兩句。你不知道她剛才的表情還有說話的語氣,『小伙子啊,這對身體不好,以後最好少做或者不做』哈哈哈,笑死我了。」

    歐陽傾伊掏出手機。

    「今天數學老師可是暴怒啊,為什麼?昨天他讓你到他的辦公室,你是不是沒去?他可是一個要面子的老頭,他可說啦『你是很聰明,但那只是一點小聰明,你早晚得毀在小聰明上。小聰明同學,你今天還來不來上課?來啊,那等老師氣消了,我給你打電話,你再進教室。好啦,我掛了,一會兒我還得用手機打120呢,打120幹嘛?不打120,直接送火葬場啊。你損不損,他好歹也是我們的老師,作為二十一世紀的好孩子我們必須尊師中教。」

    「誰呀?這麼能貧,你們學校女同學都這樣啊?」楊靈珠把胳膊掛在歐陽傾伊的脖子上。

    歐陽傾伊仰起頭,心想:「我就是一個禍害,想當初楊可同學多麼純潔善良啊,都被我折磨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她今天打電話過來無非就是為昨天南宮落情的事情道歉。用心良苦啊。可是南宮落情和楊可會有怎樣的瓜葛呢?楊可嫉妒她,不太可能吧。」

    「傾伊,我可以說『我愛你』嗎?」「隨便吧,不過我現在得去上課了。」

    楊靈珠癡癡呆呆傻傻地坐在轉椅上,回想著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和歐陽傾伊所說的每一句話,一會兒笑,一會兒愁眉不展。長歎一口氣:「好好工作,他會喜歡上進的女人的。」她接到一個電話,馬上掛掉,匆忙地打撥了歐陽傾伊的手機號:「傾伊,今天付未央打電話過來說『今天晚上要在你們學校的體育館二樓見你。』」

    「誰?你再說一遍是誰。」歐陽傾伊坐在座位上臉色驟變,真像遇到了鬼一樣。

    「付未央啊,付家大少爺付未央,怎麼啦?」楊靈珠當然不知道在鬼城的時候,歐陽傾伊已經把他殺死了。可是突然冒出來的這個人又是誰?

    歐陽傾伊無法解釋,他的大腦已經不夠用了。中年人死了,他又活了。付未央死了,他又邀請他去體育館,接下來會是誰起死回生?昨天開會的時候坐在主席台上的難道會是牛林淵?

    難道發生的一切都是假象,這只不過是歐陽傾伊做了一場夢,突然夢醒了才發現一切的一切還和昨天一樣?

    歐陽傾伊不相信,他也不敢相信?是他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他寧願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肯相信人真的可以起死回生。今天的科技也根本不可能到達如此先進的程度。克隆?這更不可能。如果世界上真的允許克隆,那會不會變得亂七八糟?

    一切都是疑問,歐陽傾伊不願意相信的疑問,他快瘋了,他這才知道李昊天或者他的兒子的實力到底有多麼的深不可測。

    原來生活上演的一場科幻片。

    一襲白衣,從天而降的仙子,自然天成的百合。她優雅的起身,這個平常的動作已經引起了全班學生的矚目,她轉身引起的是驚訝,她走到歐陽傾伊的身邊的時候,全班幾乎全都騷動起來。歐陽傾伊卻只是在微笑。而楊可已經怒不可赦,隨時都有可能飛過來一拳打在南宮落情的純淨的臉上。小七對這個世界熟視無睹,她依舊在學習在埋頭苦讀。

    她注視著歐陽傾伊,眼睛清靈澄澈猶如天上溪水般純淨,歐陽傾伊腦海中閃過一個字『雨林裡的精靈』。她嘴角勾起一個微笑,不曾對任何人有過的微笑,它似乎唯一是屬於歐陽傾伊的:「你應該相信,這個世界發生的一切,過去的、現在的、將來的,都完全是可以用事實解釋的。」說罷這句話又轉身悄然離開。歐陽傾伊愣在那了,是誰在聽到這句話時候都會發愣的。

    這是一句很普通的話,就像小學的『自然課』上老師經常會說的『科學可以解釋一切,未解之謎終究會被科學給出答案。』就像名偵探柯南所說的『真相只有一個』。可是歐陽傾伊在想:「她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她難道也知道曾經發生的一切?如此一來南宮落情又是誰?她又和誰有著深不可測的關係?」

    小七在座位上轉著筆,眉頭緊鎖在思索著那道數學題。歐陽傾伊搬著凳子走到了她跟前:「不會可以問啊。」

    小七抬抬頭沒有理他。歐陽傾伊有點尷尬地說道:「我是來找你指點迷津的。」

    「沒你想像的那麼簡單也沒你想像的那麼複雜。」小七刷刷地在紙上寫下這幾個字。好像跟歐陽傾伊多說一句話都是不可饒恕的廢話。

    歐陽傾伊拿過筆寫道:「哲學?我只想知道我該怎麼辦?」

    「管我屁事,你愛怎麼辦,怎麼辦。別影響我學習好不好?」小七面露無奈的表情。

    「你還在為那天的事情生氣啊?你現在住哪?」

    「妓院,青樓。」

    歐陽傾伊塞給她一張信用卡,被她順手無情地扔在了垃圾箱裡。那可是只要熱愛錢財需要錢財的人夢寐以求的金卡。歐陽傾伊垂頭喪氣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但至少知道了一點『小七很明顯也知道這件事情。』

    小七知道、南宮落情也知道,而當事人歐陽傾伊卻被蒙在鼓裡。這其中到底蘊藏著多麼複雜的關係?小七和南宮落情也向歐陽傾伊透露了她們知道這件事情的事實,又是什麼樣的原因讓她們這麼做?

    歐陽傾伊越想頭越大,最後索性放棄這些亂七八糟的關係和不可思議的現實,一切順其自然,只要活著,終有一天會看到事實的真相。

    現在歐陽傾伊把重心轉移到了『要好好活著』這件事情上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選擇吧。

    可是現實是殘酷的,有時候比噩夢還要恐怖,你想『好好活著』,也許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歐陽傾伊突然昏厥了過去,在走向座位的時候轟然倒地,整個身子傾斜著僵直地倒了下去。

    歐陽傾伊的小弟快速的把他送到了醫院,楊可和小七跟在身後,小七突然想到了什麼,在快要跑下樓梯的時候,又跑回來撿起垃圾箱裡的那張金卡。雖然全過程,她都是用跑的,但一點也不慌張,表情自然淡定,似乎一切都在她的預料當中。

    而楊可慌慌張張的,大聲呼喚著歐陽傾伊的名字,淚水始終掛在臉頰,她手忙腳亂,一路上幾個踉蹌都險些栽倒在路上。

    在醫院的走廊裡,楊可掩嘴哭泣,很長時間時候才平復情緒。她沒有坐在座椅上,而是無助地蹲在醫院塑料椅子的旁邊,把頭深埋在兩.腿.之.間,好像這樣可以使自己好受一點。她猛然抬起頭,又猛然站了起來,走到坐在旁邊依舊依舊冰冷依舊淡定的小七的身邊。

    楊可拉扯著她的衣服歇斯底里的大聲怒吼道:「是不是你幹的,歐陽傾伊對你這麼好,以為什麼一點也不著急?」「傾伊在摔倒之前,唯一接觸的人就是你。」

    小七平時對楊可的印象不錯,此時她的失態也是出於對歐陽傾伊的關心,所以沒有對楊可的拉扯和怒吼有過激的舉動,只是淡淡的說道:「楊可,你冷靜一點,要真是我幹的,我現在還會坐在這裡嗎?」

    聽到小七這些話,楊可無助地癱坐在座椅上,好像剛才她對小七也並沒有惡意,只是情緒失去了控制,也是壓抑了太久想找一個發洩的對象。

    此時楊可的頭撕心裂肺的痛,她不斷捶打著腦袋:「已經五個小時過去了,他不會出什麼事吧。南宮落情,一定是南宮落情。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我還給傾伊介紹說,這是我們學校的校花。當時並沒有想的太多,沒想到最後傾伊還是認識了她,我應該想到這一點的,我應該早早的就杜絕這件事情的發生的。」

    小七摟著她的肩膀,她好像從來不會安慰別人,聲音冰冷,聽上去卻像是在訓斥:「不要瞎想瞎說,事情沒有弄明白之前,不要下結論。」

    現在這個小七是真實的嗎?她和那天在汽車上對待中毒小姑娘的慌張失措和在底下賭場的那個吳艷艷完全判若兩人。誰也不會相信,她是當初歐陽傾伊帶回公寓的那個吳艷艷。

    楊可控制了一下情緒,看了小七很久才說道:「你能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嗎?你呆在傾伊的身邊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你怎麼會認識南宮落情?」

    小七搖搖頭很無奈地說道:「對不起,我什麼也不能說。」

    「至少你已經說明了一點,你真的認識南宮落情。」小七苦笑,笑聲讓人覺得心寒,甚至有點毛骨悚然。

    小七沒有否認:「我確實認識南宮落情,不但認識而且很熟。可以說她是我的姐妹。不,我們不是姐妹,她從來都沒有這麼想過。我很瞭解她,她也很瞭解我,但我們形同陌路。」

    「這個世界簡直太瘋狂了,讓我有一種想逃離的衝動。」楊可撕扯這衣角,要把它撕成碎片。彷彿這樣做能夠減輕一點內心的痛苦。

    護士小姐出來之後,在門外東張西望著,被楊可一把拽住胳膊,活脫脫就是在大街上看到有人偷東西,警察一把抓住小偷的乾淨利索的動作:「護士,歐陽傾伊他怎樣了?」

    「他沒事了,只是暫時性昏迷。」護士面露痛苦的表情,去推楊可捏著她胳膊的那雙手:「小姐,你輕點,這是肉做的,不是鋼鐵鑄成的,我是會疼的。」

    楊可已經衝了進去,小七快步趕上急匆匆氣勢軒昂的護士說道:「他為什麼會昏迷?」

    護士停下腳步上下打量了一下小七。

    冷酷的表情咄咄逼人的眼神,穿著簡約卻掩蓋不住她誘人的身材。大眼睛長睫毛,彈性白皙的肌膚。

    「小姐,你在跟我說話嗎?你知不知道對別人應有的尊重。我是護士不是醫生,問問題找準對象,不要讓別人認為你腦子缺根筋。還有,我警告你,你的眼神最好收斂一點,我欠你錢嗎?」護士的雙手插到制服的口袋了,氣勢洶洶地喧嚷著說道。

    走廊裡的人全都把目光轉向小七和這個護士。護士的氣勢就好像小七是她和男友的第三者插足者,她教訓她原本就是天經地義的。

    小七無奈地搖頭,然後轉身向歐陽傾伊的病房了走了過去。

    護士看著她的背影,輕蔑地嘲笑然後雙手環胸:「哼,長的漂亮就可以盛氣凌人是吧?臭婊子」

    楊可握著歐陽傾伊的手正在低聲抽泣。

    歐陽傾伊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有氣無力地說道:「別哭了,我又沒死。這不好好的嘛。再哭就不漂亮了,變成三八婆,誰還要你?」

    小七還是那副盛氣凌人的冷酷,站在歐陽傾伊的床前,等楊可的哭泣聲消失之後,突然冒出來一句:「到底怎麼回事?你是不是一點防禦能力都沒有,這種事情都能上當。你這種白癡不死才怪。」

    歐陽傾伊聽到這麼殘忍的訓斥,差點吐血,轉頭一想又眉開眼笑:「剛才那個護士是不是很眼熟,在她那吃了槍藥了吧。我要是說『活該』,你會不會殺了我?」

    小七居然真的點點頭:「你敢說,我就敢殺了你。」歐陽傾伊揚揚手,猛咳嗽一聲:「那我就不說,現階段還真不想死。」

    楊可站起來給歐陽傾伊倒了一杯水。歐陽傾伊笑道:「還是自家媳婦賢惠。」

    「都病成了這樣,還知道貧嘴。到底是怎麼回事?」楊可用小勺一勺一勺的向歐陽傾伊的嘴裡送水,動作很笨拙,小心翼翼的表情也很滑稽,顯然以前沒有做過照顧別人的事情。

    歐陽傾伊咳嗽兩聲:「楊可同學,你是不是想嗆死我,然後再找別的男人?『最毒婦人心』一點錯也沒有。」

    「對不起啦,我又不是故意的。」楊可不好意思十分愧疚地說道。

    歐陽傾伊閉著眼睛,側著頭裝作生氣的樣子,不再理會楊可。

    「讓我來吧。」

    溫柔體貼性感嫵媚,聽一句就有**感覺的聲音在病房內迴盪。歐陽傾伊猛然睜開眼睛,急忙轉過頭,動作幅度之大,表情之錯愕,精神之興奮,一點也不像已經病了的樣子。楊可在心裡暗罵一聲:「色狼,哪裡有葷腥,一聞就知道。」

    雖然心裡的醋罈已經打翻,但還是笑臉相迎恭敬地說道:「詩韻老師。」

    燕詩韻點點頭,端過楊可手裡盛水的白瓷小碗,優雅地坐到凳子上。

    因為現在已經深秋,燕詩韻身穿一件卡其se風衣,風姿卓越又不失『帥氣』的端莊,她微笑著把水放到歐陽傾伊的嘴邊。

    歐陽傾伊卻沒有張嘴而是嚥了一口唾液,喉結顫動,然後才微微地張開嘴巴仰頭喝進了這一勺水。她的眼神始終沒有脫離一個位置。因為燕詩韻雖然外套是一件風衣,當進入這家醫院之後就把扣子打開了,露出低胸緊身黑色內衣。在躬身餵水的時候,那一抹白皙和使人無限遐想的若隱若現讓歐陽傾伊眼神定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小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不見,她總是來無影去無蹤,神龍見首不見尾,歐陽傾伊已經習慣了,所以不會感覺到驚訝。

    燕詩韻把水放到一邊溫柔細膩關心地說道:「我在上課的時候,看見你被幾個學生背了下來,不放心,放學之後就趕過來看看。」歐陽傾伊伸手示意楊可又給他倒了一杯水。由於班主任在場,楊可只能老老實實地倒完水之後遞給燕詩韻然後站在旁邊聽著她們兩人的對話,就像一個沒有家庭地位的小丫鬟。

    讓兩個人驚訝地是,歐陽傾伊居然雙手拄在床上,然後笑嘻嘻坐了起來,然後端過燕詩韻手中的水,仰頭一飲而盡還低鳴得意摸了摸嘴巴:「總讓詩韻老師餵水,我心裡真是過意不去。」

    楊可真想上去把歐陽傾伊痛扁一會才能卸除內心的憤恨,他原來現在一點事也沒有了,自始至終他都是裝的。

    燕詩韻搖搖頭,只當是對學生愛搞惡作劇的無奈。

    「詩韻老師,我可以出院了,謝謝你的水,真是靈丹妙藥。」

    楊可小聲嘟囔著:「真是臉皮厚,這種話,你都能說的出來。她要是用她的唾液為你一口,你是不是還會說『詩韻老師,謝謝你的液體,真是聖水。』哼,真噁心。」

    燕詩韻起身,成熟的風韻體現在每一個微小的動作上,她笑道:「看到你沒事就好了,你轉班的事情應該告我一聲的。不過沒關係,有上進心總歸是好事。那我先回去。」

    在燕詩韻走到門口的時候,歐陽傾伊才說道:「今天付未央約我到學校體育館見面。今天晚上,你一定要等我。」

    這兩件事有必然的聯繫嗎?付未央找他到體育館和『今天晚上你等我』之間好像有點『驢唇不對馬嘴』的意思。

    燕詩韻微愣,卻優雅地回頭毫不避諱地輕聲說道:「今天晚上,我在我的公寓等你。」

    楊可的嘴巴已經張的能夠塞下一個大鴨梨了,驚訝程度不亞於燕詩韻也就是她們的班主任嬌滴滴地說了一句:『老公,你快點,我洗完澡在床上等你。』

    楊可在一旁小聲嘟囔著:「學校的傳言看來是千真萬確的嘍,我當初居然還傻乎乎的不相信。對男人的信任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對漂亮女人的信任就是傻到了極致。」

    「愣在那幹嘛?給我穿鞋呀。一點眼力勁都沒有,以後怎麼伺候我,敗家媳婦」歐陽傾伊坐在床沿邊上,憤怒地喊道。

    「哦。」楊可回過神來,呆呆地蹲下身子,拿起歐陽傾伊臭烘烘地鞋。眼神突然一亮可能是被臭味熏到了,站起來把鞋投到了歐陽傾伊的身上:「自己穿,沒長手啊。」

    歐陽傾伊拎起鞋壞笑著把它湊到楊可的跟前,人畜無害又十分真誠地說道:「你聞聞,臭不臭?我覺得一點也不臭,你說呢,這可是防臭的鞋,防臭的襪子,防臭的鞋墊。」

    楊可捂著鼻子,用另一隻手揮舞著面前的空氣,好像這樣做就能夠起到通風換氣的效果:「趕緊拿走,臭死了。」

    「你不幫我穿鞋,我就不拿開。」歐陽傾伊強硬地說道。

    「你不拿開,我就不幫你穿鞋。」楊可說話的聲音甕聲甕氣的,當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又中了歐陽傾伊的圈套,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因為歐陽傾伊已經把鞋拿開了,那意味著按照她的話的意思,就必須幫他穿鞋。』你不拿開,我就不幫你穿鞋』和『你拿開,我就幫你穿鞋』的意思似乎是一樣的。

    令歐陽傾伊沒有想到的是,楊可箭步衝到了門口,爽朗地笑道:「你拿開,我也不忙你穿鞋。」

    歐陽傾伊仰頭,臉色變得蒼白,渾身抽搐,臉部肌肉不停的顫抖,聲音微弱地說道:「我肚子痛。」

    楊可小心翼翼地走過來,有點驚慌地說道:「你不要嚇我呀,傾伊,不要開玩笑了好不好?好嚇人的。」她走到歐陽傾伊的身邊,撫摸著他顫抖的身體,大聲叫嚷起來,樣子十分恐懼:「醫生,醫生,快來人呀。傾伊,傾伊,你不要嚇我了。」眼眸中充斥著眼淚,雙手也開始顫抖,因為歐陽傾伊已經口吐白沫了。

    「帶我去見我師父,我知道他肯定知道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們下一步的目標應該就是師父和我師姐,我還有很多事情找他們說明白。」歐陽傾伊有氣無力地閉著眼睛,全身蜷縮成一團,十分怕冷的樣子。

    「好好好,我馬上帶你過去」楊可急忙下床,手忙腳亂的幫歐陽傾伊把鞋穿上。然後拽住他的雙手用力把他從床上背起來。一個踉蹌又跌坐下來,歐陽傾伊實在是太重了。

    「快點,我不行了。」歐陽傾伊的眼睛已經完全睜不開,雙手顫抖的越來越厲害。

    楊可再次嘗試,終於把歐陽傾伊背在了肩膀上,一步步艱難地向門口的方向走去:「傾伊,你再堅持一會兒,我們出門打車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

    楊可不斷地給歐陽傾伊說話,她害怕他真的睡著了然後也就真的醒不過來,失去你愛的人會有多麼痛苦?誰也不想體會這種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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