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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尋找金匪之一 文 / 盛順豐

    「大爺,能告訴我這後山裡有什麼?」,老漢磕了一下旱煙袋,奇怪地看著我:

    「能有什麼?!」,

    他語氣雖然很和緩,但顯然有什麼秘密不想告訴我,我單刀直入:

    「聽說這裡過去藏過土匪?」,他的回答令我意外:

    「我小時候也聽說過,但從來沒見過。」,我緊著追問:

    「那我能進去嗎?」,他這回口氣不太友好:

    「這山又沒有扎大門,你愛進誰能管得著?進是能進,可能不能出來就說不上了。」,我看他再沒有和我說話的意思,便轉身朝山口走,只聽老漢撂過一句話:

    「小伙子,當心迷路噢。」,我回過頭看,他背著手已經朝山下的村子走去。

    山下秋色正濃,而這邊山上荒涼無際,除了那種叫什麼蘭的枯草,幾乎寸草不生,還是黃山山的吸引力更大,說白了我就是衝著它來的,能不進嗎?又沒有封山禁令,看這土不土、石不石的山體,烏壓壓一群矗立在那兒,不就是等著我去嗎?迷路?嚇唬誰?!上!

    上到了第一座的山口,兩旁各樹一峰,等到了山口上,眼前的一切令我興奮不已,極目遠眺,群峰巍峨,視野豁然開朗,我從那被雨水沖出的小道俯衝下去,試圖立刻接近那些新的山體,但沿山腳而行,半山崖上突然出現了村民們口述的所謂的土匪洞,既然是傳說,那就得證實一下,聽村裡人講,幾十年來從沒人上去過,說是有土匪的死靈魂,迷信!非上去不可!

    我抓住細草,一步步攀爬上去,有幾次身子向後傾,但我還是俯身努力抓住另一株草,終於,我上去了。難道這就是他們說的土匪洞?土匪也太可憐了,住在這種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

    「他們說的沒錯,這裡就是我們的老窩,是我們往外運金子的洞口。」。

    金子?這裡真的如野史上記載的:隋朝時在這裡發現了金礦,從此,便在向西二十公里處的河岸上築起了新城。但怎麼看這裡也不像是出金子的地方,不是黃土、就是像火烤過一樣的混合層,走進細看,是沙土混凝結構的山體。

    「你聽,後山裡有人放炮,大概是哪個把頭的礦又出了狗頭金了吧。」。

    我站在洞口向北望,只見山體連綿不絕,在瓦藍的天空下,群峰像一幫身著黑衣的少年手拉著手,無限延伸向東、向西、向北,而我,就站在南面。

    山下好像有人在喊我,因為聲音很熟悉,是同來的朋友,他們是和我一起到山下村裡找水的,我喝了水就出來到村裡轉悠,而我出來之前,大伙和老鄉聊的話題正是這座山,他們的屁股被老鄉的板凳牢牢地黏住了,懶骨頭。我出來大約有一個多小時了吧,否則,他們不會喊我,奇怪,為什麼不打手機呢?我拿出包裡的電話,難怪,沒信號了,也不奇怪,我已經翻過一座小山包了,可聲音從哪裡傳來的?是山體的回聲吧。

    「後生,你別再往裡走了,你不但會迷路,而且會害怕的。」。

    這話觸怒了我:

    「迷路我也許會著急,但什麼叫害怕?你敢嚇唬我?那我今天非往裡走不可!」,這是誰這麼神通廣大?他居然揭我的短:

    「難怪你的朋友都說你是九頭牛也拉不住的強小子!你不害怕不打緊,但你的朋友們在找你,你沒聽見他們喊你的聲音都帶著哭腔嗎?」,我果然聽到山那邊傳來半哭腔:

    「這可怎麼好?可能真的迷路了!」,我感到好笑,我都能聽見他們的聲音,即使是回音,也不會有多遠,一群男子漢,個個比我年輕,居然嚇成這樣,又不讓你們上山?!我幾乎要大笑,但朋友們誠心誠意為我擔憂,我不能取笑大家的關心。

    我從半山崖上下來,找到了流水小道,什麼詞?流水小道,新發明,屬於我自己,漸漸地,我找到了來時的路,不久,我的電話響了,我連忙接聽,聽見我喊喂,幾個聲音一起開始抱怨:

    「我說老兄,您老人家怎麼到哪兒都惹事?你知道我們有多著急嗎?」,另一個聲音接著:「當地老鄉都懼怕三分的事,大人你怎麼就這麼輕率地決定了去作呢?」……電話裡的聲音紛亂複雜七嘴八舌不停口,使我想起了樣板戲《沙家濱》裡郭建光的唱詞,可我又不是沙奶奶,沒那麼誇人的,老王說了句話算是解了圍:

    「你們喳喳了半天,這強小子沒掛電話算是客氣的,別讓你們再給弄跑了,快別說了!」。

    還是老王更瞭解我,雖然只比我大三歲,但嫣然一副長輩的態度,這還差不多。可他說話再怎麼對我的胃口,也只是在電話裡催我下山,其實他比其他人更緊張,因為越是瞭解就越是害怕後果。尤其是我這種天生就愛冒險的人,身邊有瞭解的人,只敢順著我哄我下山,比如老王,絕不敢吵我,只要我出現在他面前,他就會什麼也不說,或者遞過一支煙,算是對我的一種請求:老弟,別再給大伙添麻煩了好嗎?這是他的心裡話,只有我知道。

    「你也有怕的時候吧!還是回去和你的朋友們團聚吧。」,我沒有理會這聲音,心裡已經作了新的決定:

    「你用不著嚇唬我,你這幾個小時嚇到我了嗎?你的秘密我不弄明白是不會罷休的,你用不著刺激我,我喜歡刺激!」,他仍舊在激我:

    「你說話當然輕鬆了,反正你明天要走的,所以你可以許任何願,反正也不用兌現。」,他真的惹怒我了:

    「你不用拿話激我,你知道如果我們不走我一定再來,但我決定了,非把你這裡弄清楚不可!」,他繼續著他的激將法:

    「你知道明天要走才這麼說的,分明是為自己的膽小開脫。」,我笑了:

    「哈哈!我暫時不會離開這裡的,到老鄉家只是暫時的,找著住處我就會返回這裡,還是我自己,一定會把這裡弄清楚的!」,我自認為發出了爽朗的笑聲,但的確把他壓下去了,我的目的並不是要壓他一頭,而是我心中有了更為堅定的打算:明天,我一定要再往裡走,不弄清事情的真諦絕不出來!

    那晚,夜對我來說是最難受的過程,但我必須經過它,我不需要和誰打別,也不需要失眠,我要找我需要的答案……

    (盛順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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