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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尋找金匪之四 文 / 盛順豐

    順著他的聲音往北再向西,太陽快落山了,但真正的目的地才剛剛開始被我尋找。

    「你怎麼和我們金匪一樣隨地撒尿?」,我笑道:

    「誰讓你說水來者?引得我只想噓噓,但我要回問你一句:你這裡有w.c嗎?」,他被我問懵了:

    「你們撒尿要去那個什麼c嗎?要是沒有還不被憋死?」,我大笑:

    「所以,這裡荒無人煙,即使有,也是當初你們這些和我一樣的爺們家,可用可不用,誰管這些?你們那時大概也沒有茅房吧?」,他挺精明,不虧是金匪把頭:

    「原來你的那個什麼c是茅房呀?怎麼那樣叫?你還是和我們差距太大。」,我不能不承認,但也確實不想承認,我覺得自己此刻週身匪氣亂冒:

    「前頭那個小坑裡有水吧,就是沒有,過去也許曾經有過吧?」,他反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故作神秘:

    「我猜的。」,他畢竟是久經風雨的老把頭:

    「說說你怎麼猜的?」。

    其實,我是怕自己瞎分析的與實際情況差距太大鬧笑話:

    「我看那個水槽像是人為修建的,因為它連著上面的洞,那洞剛好能鑽進去一個人,如果我沒說錯的話,這裡是秘密水源的出口,知道這水源的人並不多,甚至是極其有限的,因為,水在這山裡,不僅是淘金的首要因素,也是飲用水的生命線,沒有水,這座山就是死亡谷。」,他對我的分析感到驚訝:

    「看來你很懂得野外生存,並且具備很強的利用資源能力,那麼,你說說如果這裡是水源,你會怎麼分配?」,我感到自己似乎有這方面的天賦:

    「我敢斷定,這裡並不是真正的水源,因為它是露天的,真正的水源一定比這隱蔽的多,而且,那裡會有你最信任的人把手,他不但是看守者,也是水源的分配和掌控者,他一定是你專門從外面請來的懂水文的先生,你也許在這個人身上沒少花錢,甚至,你得處處讓他三分!」,他不再是驚訝,而是感到恐懼:

    「你簡直就是個天生的金匪把頭!我當初想到這些並不是出自本意,是我請來的軍師教我這些的,你太可怕了!」,我繼續大笑:

    「我可怕嗎?那就對了!」,他對我的笑聲提出抗議:

    「請你不要這樣笑,我開始有些怕你了!」。

    說話間,我已經翻到這個所謂水源的後面了,果然,有一道水溝通到山根,這道水系與一座座小山包那些較為低矮的山洞相連,真正的水源在山洞裡。

    「我在想,你們的水是怎麼引上山的。」,他已經無法再爽朗起來了:

    「你想到了我們最初所要解決的問題,我不能再對你隱瞞什麼了,可我還得告訴你,我並不知道所有事,我這裡也只是個中轉站。」,我並沒有失望:

    「那就是說,我還得再尋找下去?」,他的回答比開始要謙和的多,其實,他一開始就沒有敵意,也許真的如他們所說:我有些霸道。

    「不過,前面的路更難走,你得當心啊?!」,我只能說聲謝謝:

    「只要前面有路,我就必須走下去。」,

    「但那些路並不是你所想像的那麼簡單,你畢竟不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我很為你的安全擔心。」,我又得用笑聲回答他:

    「你覺得我會害怕嗎?」,他的回答很無奈:

    「正因為你不懼怕任何事,所以,你把應該有的懼怕強加在我的身上,你這個人的確很可愛,但也很可怕。」,我讀懂了他的意思:

    「你不必用這種婉轉的方式來阻止我,除非那是條根本就走不通的路,但有人走過來,我就該走過去,擁有生命的實質就是要利用生命的價值,現在,我的價值就體現在我的行走上。」,他更加無奈地和我正式告別:

    「那你一定要保重,我得告訴你一個秘密,你不要小看這些不起眼的草,也就是你所說的象徵荒涼的這些草,在你飢渴難耐時,它們可以做你的食物補充,並且有微量的水分在裡面,你頂多也就是腹瀉一陣,但也許你的體內正缺乏它所含有的微量元素。」。

    靠!什麼都成了人體必須的微量元素?!人體需要的多了,但我知道,人最基本的條件就是保持生命的基本生存狀態:活著。

    前面烏鴉又叫了,這種邪惡之鳥,真的是在最荒涼和最恐怖的環境中出現,它們比那些貓頭鷹夜間的慘叫要可惡,貓頭鷹在西方被稱作吉祥的鳥,而在中國古老的迷信傳說中被稱為恐怖鳥,但我更討厭烏鴉的叫聲,並不是恐怖,而是太難聽,就不能叫的好聽點兒嗎?或者,應了那句話:閉上你的烏鴉嘴!

    嘎——嘎——……它們似乎故意和我作對,也許是看天快黑了,用它們的聲音來向我挑戰,我點燃一支煙,猛吸了一口,對著山崖上它們聲音傳來的地方喊道:

    「住嘴!你們以為自己是在唱歌嗎?聽我給你們唱一首,讓你們知道什麼叫歌聲!」,我藉著朦朧的月光,在黢黑的山間向西行走,我知道那是黃河過來的方向,也是尋找水源的方向,在這裡,只有靠近黃河的地方才能接近水源,我再次高聲地唱起了信天游,接著是花兒。

    「你打攪我們的安寧了,你不知道這裡回音很大嗎?你還好意思說別人在半夜鬼哭狼嚎,難道你就不需要降噪嗎?」,我不會認可這種抗議的:

    「你不必用這種方法來激將,其實是你害怕我的膽量,這裡寂靜了幾百也許幾千年,除了這些烏鴉的叫聲,難道你們就不需要樂音嗎?你知道,那些在ktv裡剋歌的人,大都是左嗓子,如果唱得好,早去搞專業了,那不是唱歌,是聲嘶力竭的發洩,他們的音準我的確無法恭維,比烏鴉叫強不到哪兒去。」,聲音停息了,山裡的夜風吹過來,我打了個冷戰。

    「幸虧我帶來二鍋頭來,解渴又御寒。」。

    當我孤獨一人行走在無人的環境中時,我的確經常這樣自言自語,有些像夢遊,又有些神經質,可我需要這樣,否則會很寂寞,我得說話,沒人能剝奪我說話的權利,因為此刻除了我沒有其他人。

    不知不覺中,我又向西翻了兩架山,我的電話已經自動關機,那是我設定的,應該是晚上十一點半過了,我重新開機,已經是接近凌晨一點了,完全沒有信號了,我再次關機,免得偶爾的信號接上被朋友們呼叫,那樣就真的攪擾了我的行程,我現在盡量要擺脫現代化工具的使用,因為那樣會產生依賴xing,能時不時地開機掌握時間已經是很奢侈的事了,但我還是決定不開機,努力調動我幾乎休眠的生物鐘,有時候它是很準的,時間現在對我的意義就是行走,我看似匆忙的行程,其實是有充分準備的,起碼我從心理上是比較夯實的。

    嘎——嘎——……又是幾聲烏鴉叫,我突然發現,它們似乎是在給我引路,因為我每向前走一段,它們就會出現在我前方不遠處的山崖上,這發現比較意外,更令我意外的是,我發現前面山凹中似乎有亮光,但絕不是住戶的燈光,如果有燈光那我就失敗了,那是月光的反射,可我不敢確定,因為我感到有些氣喘,應該是到了更高海拔的地方,大概環境溫度有零下了吧,但乾燥的山體使我無法判定,濕度更無法感覺,我只有努力去接近那亮光。

    它們是常年的積雪呢,還是我要找的水源呢?

    (盛順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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