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善意騷擾不夜情 文 / 盛順豐

    這麼巧，我剛剛酒醒，大哥的電話就來了，應該是掐著時間打的：

    「小土匪，你酒醒了？酒廠該聘用你作品酒師，」，

    「哥，我正吃肉呢，沒話最好掛了？」。那邊立刻解釋：

    「是你嫂子要和你說話，我只是幫你們接通，用哥的電話她省話費，」，手機被搶過去了：

    「老弟，別聽你哥的，這是起碼的禮貌，半夜給小帥哥打電話，他不吃醋恐怕難，」，

    「嫂子，我哥沒那麼小氣，你們也不過是同一個目的，就怕我喝得再也醒不來了罷了，給我預備個小廳就行了，花圈租起來合適，燒了不環保。」。

    「呸呸呸，小毛孩子瞎說什麼？你都開始吃肉了，還這麼這麼頑皮？嫂子只要聽到你好好的，就放心了，不像你哥，沒心沒肺，一點兒都不擔心你的身體！」，電話又被大哥搶過去：

    「老弟，你嫂子冤枉哥可是從來都沒理可講的，是我告訴他的，可好心沒好報！」，我無力地圓場：

    「其實，是三哥給你們報的信，都別充好人，就算是好人，你們也得排在後面，他下午讓我幫忙招呼他的客戶，可我已經喝了半斤多了就沒去，迷迷糊糊給他發了短信，醒來發現，三哥的短信水平突然升級，大概是客戶代勞的吧，還是想見我，見我幹嘛？一個你們心中的小酒鬼！好了，那部電話也響了，是三哥，你們早點兒休息吧，晚安！」。果然是三哥：

    「喂，小伙子！醒了吧？大哥大嫂沒過去給你換尿不濕吧？」，

    「聽你屋裡那麼吵吵，一定是沒有壓寨夫人在場，否則你敢這麼和本少爺說話嗎？」。

    「好了好了，這下哥哥們就放心了，至於你嫂子嘛，她和你兄弟一家三口去三亞旅遊了，所以哥們兒才能這麼大聚會，可惜，大哥身體不適不便打攪，但最遺憾的是你小子暴飲烈酒無法前來主持會場，哥可是力不從心喲！」，

    「你們整天罵俺小p孩，不給俺起碼的尊嚴，去了也是被你們當孩子耍弄，有失體面，不去也罷！」。

    誰這麼貧嘴：

    「小少爺，你不騎在哥哥們都脖子上拉屎就算是個半無產階級了，可俺兒子現在還把你的許多優良傳統給他兒子往下傳，您老人家可是功不可沒呀！」，是四哥的聲音，我怎麼就不知道我教他兒子什麼了：

    「你說話要有證據，我還沒有到你們那麼健忘的年齡！」，一陣大笑：

    「當然當然，哥哥們都是些年過半百的老傢伙了，不像你，我們不說沒人知道，喜歡你的可都是些小姑娘哦，哥哥們不想當長輩也難喲！」，我越發氣憤了：

    「不許轉移話題，拿出我教壞你們兒子的證據？！」，這可是我自討沒趣了，亂了套：

    「孩子，你的優等教育已經不止局限在我兒子身上了，而是發展到他兒子身上了，我早上帶他吃油條，他把油手往頭上一抹：帥伯伯說這樣頭髮可以發光發亮。」，有一個接著聲討我：

    「我孫子和小朋友打架，人家等著咱們孩子道歉，你拉著孩子就往回走，他回來很得意：帥伯伯說打贏了就要學會保持沉默，這是王者風範！」，還有呢：

    「我孫子把剛買的玩具給弄壞了，你不但不讓他修，而且又給他買了一套，他的口氣比我硬多了：帥伯伯說，玩具就玩兒的，總不能留下來當文物！」，我有些不耐煩了：

    「哥哥們，你們無聊不？我剛剛酒醒，你們就這麼批判我，那我也不客氣：別給你孫子吃油條，油炸品不宜多吃；不會打架的男孩子成不了男子漢；玩具要是擺著看那就是死木頭！滿意嗎？我不懂教育，因為我不會想你們那樣自以為是地去教育孩子，我是他們的哥們兒，你們太矯情了，不信咱們把他們集中起來，看看他們聽誰的？！」。

    都不說話了，但接著是一群小不點兒在熱烈地問候我：

    「伯伯，我奶奶說你不該喝那麼多白酒，會傷到胃的！」，我答應：

    「我同意，盡量少喝，但你以後不要把油手往頭上抹了，那是咱們的遊戲，要講究衛生？」，孩子欣然答應，又有一個：

    「伯伯，我奶奶說你不該喝那麼多啤酒，喝多了會發胖的！」，我答應：

    「我也同意，少喝點兒，要不就背不動你了，只是你不要主動去打小朋友，要學會團結，否則就沒人跟你玩兒了。」，自然是答應了，還有：

    「伯伯，我奶奶說，你不能再喝那些辣酒了，喝壞了要住院開刀的！你一個人住院多可憐呀，我們小朋友是不能照顧你的。」，我還是要答應：

    「我不會喝到住院的，只是你要學會用那些玩具玩出許多內容來，否則你爺爺奶奶就不給你買新的了，但我相信你不是在搞破壞，你一定想它們還有新的玩兒法對嗎？」，我的提問得到了肯定的答覆。

    把孩子聚集到一起來聲討我，這不太公平，但我知道哥們兒們的實際意圖是勸我不要再過量飲酒，他們的聚會少了我似乎更穩重些，可缺少了應有的氛圍。大哥又來電話了：

    「老弟，你喝多了，大伙都擔心，你又不讓他們去你個小豬窩，其實沒人會笑話你，哥哥們只是擔心你的身體，我知道你是個堅強的孩子，不會為了感情的事糾結不住的，但我們的擔心不會是多餘的，你應該學會長大，更應該學會改變自己的執拗？我不勸你，但你應該自己學會理智思考，衝動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電話掛了。

    夜深了，我無法平靜，但因為過量飲酒並且仍在繼續飲酒顯得身心疲憊，可我做出一個自己幾年來一直難以徹底放棄的決定：

    春風兒拂去少年情

    夏夜裡多了無情夢

    二十年奔波為生計

    一場惡雨化我真誠

    哪裡來的春花秋月？

    有何盼那一塵不染？

    從此撒手昨日無情

    還回我少年多爛漫

    補償我蹉跎兒時境

    我笑那海誓山盟夢

    心在天涯意在蒼穹

    不再把昨日舊事提

    睡去只為夢中笑醒

    再也不用佯裝虛榮

    我本燦爛又回原形

    去者去矣來者非夢

    各自盡在自家墳塚

    從此罷了庸俗繩索

    做一場清夢棄繁重

    本是姻緣在往昔結

    卻道誤會二十載終

    別了寒窯心中孤寂

    罷了孤夜裡牡丹亭

    有一ri在塵世偶遇

    誰還是你家俊郎生？

    黃土隴中各自為風

    去看破廟雕樑畫棟

    定歎息那一片虛榮

    你是塵埃我是清風

    從此行同陌路匆匆

    ……

    （盛順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