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決鬥黃河灘 之一 文 / 盛順豐
決鬥黃河灘（之一）
什麼樣的風，吹起這百里塵沙，一直席捲著翻滾到了黃河灘上，再大的塵土到了這裡都要被沖刷成泥沉澱入底。
什麼樣的仇恨壓在心頭，數十年揮之不去，仇不報，固然是不到黃河心不甘，今天是到了黃河心也不甘。
有人終於向我發話了：「那壯士，你在這黃河灘上已經有些日子了，你就不怕來往的客人、筏子工、商人、幫會、地痞無賴注意上你？」，
「俺可不是什麼壯士，只是平平淡淡的一個漢子，有什麼好被人注意的？至於你最後說的那些什麼地痞無賴，怕是你唯一要說的人吧？客人來了終歸要走，筏子工忙著掙錢養家連吃飯的時間都顧不上，商人更與俺無關，幫會俺沒見到，只有你說的這地痞流氓俺倒是常見，不過，他們不論是誰為什麼要注意俺？」。
話語漸漸透出挑釁：「後生，你來這裡一不經商，二不遊玩，三不尋親，難道你整天就這麼閒逛來者？」，
我捋起袖子在黃河裡捧起水來洗臉：「回去告訴你們老大，把人先放了，要錢開個價，別把人家弄得連活路都沒有，搶了人還要霸佔人家的房子和地，這也太不仗義了！你們也不會住在撂天地裡吧？」。
顯然來者不善：「後生好大口氣！信不信俺這就把你扔到黃河裡餵魚？！」，
我笑了：「信，咋能不信呢？我倒要告訴你一個我的秘密：我不會水，下去立刻就會被淹死。不過，我現在還不打算死，也不打算讓別人死，只是想把你們弄走的人要回來。」。
話語更加猖狂了：「你不會武功，連水都不會，憑啥跟俺老大要人？你是不是吃錯藥了？要麼就是活膩味了？！」，
我把毛巾拿出來擦著臉：「我這不是和你商量呢嗎？我啥也不憑，我講理。再說，我好端端的吃什麼藥？有句話我不愛聽：我活得好好的你咋說我活膩味了？誰不想多活幾天呢？老弟，說話要注意素質？」。
我顯然是在對牛彈琴，他不認卯：「去你娘的素質！你什麼本事都沒有還敢來要人，口氣還這麼大，我看你真是活膩味了！」，他竟向手無寸鐵的我撲了過來，
我把毛巾往肩上一搭：「兄弟，一大早的，這黃河水可是冰涼，我不想現在和你學游水？」，他快要撲到我跟前時，我躲了，打不過還躲不過嗎？
「他md！不會水也不能把俺推進河裡，看俺上去收拾你！」，他渾身濕漉漉地上來了，岸上的人都在大笑。
這我得解釋：「我打不過你，又不會水，躲你總行吧？你這麼厲害，俺咋敢把你推到河裡呢？再說你會水也不怕下去洗個澡吧？」，我開始大笑。
看來他惱了，打著噴嚏吼著：「弟兄們，這小子埋的深，給我上！」，幾個人把我圍了起來。
我雖不會武功，但也不一定會怕這幾個小毛賊吧：「你們一群打一個算什麼本事？尤其是像俺這樣什麼都不會的，你們就不怕壞了你們的名聲？俺只是受人之托來要人，你們咋這麼不講理？」。
岸邊有人遞話給我：「好後生，這些都是地痞流氓，你惹不起就快跑吧？！」，
我真是不想跑，只好自我安、慰：「俺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再說俺也不是和尚，只要能幫朋友把人要回來，挨幾下打沒啥大不了的，隨他們吧！」。
黃河灘上許多人都笑話俺是傻子，俺本來就是傻子，明知道這是沒人敢來辦的事偏偏要來，簡直就是自討苦吃。
「快看！打起來了！這後生恐怕命難保，被這些貨圍住了，他們這樣以多欺少太不像話了，咱們平時受欺負也受夠了，衝啊，和他們拼了！」，看來這些地痞犯了眾怒了，這是我意料之外的事。
我真得謝謝那些熱心的筏子工和開飯鋪的：「鄉親們，別摻和進來，他們打不死俺的，當心他們以後報復你們？！」，說話間已經有兩個撲進黃河裡去了。
「沒見這後生咋動彈，那倆貨咋就被扔到黃河裡去了？看來這後生不簡單，快看！那幾個也沾不了他的邊兒！」。
我說過我不會殺人，我也不會武功，但對付這幾個小毛賊恐怕不會太難，因為他們也只是靠蠻力，也沒有什麼功夫，我只是把他們發出的力量還給他們，但他們勁兒太大，自己衝到黃河裡去了。
黃河灘上一大早被這一場有驚無險的打鬥鬧翻了，飯鋪老闆喊著：「快看那個痞子，河水太急，把褲子給沖走了。嗨，夥計！你就在水裡呆著吧！你的傢俱都亮出來了！」，
那傢伙摀住下面：「tm的！等老子上去再收拾你！」，
飯鋪老闆看來並不怕他，繼續喊著：「你小子別追褲子，現在就上來？看爺爺我不把你那玩意兒切下來扔到湯鍋裡煮了餵狗！」，這邊一陣大笑。
領頭的小子似乎有兩下子，因為他沒有再下河裡：「剛才是俺沒防備，現在咱倆一對一！」，
我大笑：「剛才是你進攻我，你有什麼好防備的？你們一圈人打俺一個，現在幾個人下去洗澡了，你倒要和俺一對一？這也太不公平了！再說俺啥也不會？」，我繼續笑著，直笑到他發抖。
他又打了一個噴嚏：「報上你的名號，俺回去讓老大來親自收拾你！」，
我接著笑：「我不會功夫不會水，能有啥名號？不必勞煩你們老大親自來收拾俺，你那幾個兄弟把褲子晾乾了穿上就可以把俺收拾得服服貼貼的了，快讓那幾個兄弟找條褲子，不然黃河邊兒的妹子都不敢來洗衣服了？」，我身後又是一陣大笑。
「他們巴不得那些妹子看他們這醜樣呢！哈哈哈！！」。
突然間，那領頭的趁我不備撲到我跟前，我已經來不及多想了，所謂遠拳近肘貼身胯，這幾樣他不幸都沾上了，這怪不得我，至少我有自衛的權利。
他已經在瞬間倒地，口吐白沫並捂著肚子無力地哼哼著，並且臉色發青。那幾個看到這情形，沒人敢再輕易上來了，何況還有沒穿褲子的正急著找遮羞布。我俯下身扣指給他封了穴道，否則會出人命的……
我實在是不得已並且也很無奈：「飯鋪老闆，能不能把你的麻布門簾賣給俺？」，
飯鋪老闆感到不解：「後生，你要這破玩意兒幹啥？」，
我比較平靜：「給這幾個剛從河裡上來的兄弟遮遮羞，不然地下躺著的沒人抬；要麼我多出些錢你幫我把他送回去？」。
飯鋪老闆擺著手到：「這屁簾兒俺白送，俺可不想去他們那狗窩！」，他把那塊兒布簾扯下來，拿來一把刀。
「好漢們，你們自己分吧，俺還要招攬客人喝俺的羊湯呢！」。那幾個迅速用刀把門簾切割開，然後胡亂裹在下面，總算是有了遮掩。他們拉緊自己的新褲子奇怪地看著我。
我說過我不殺人，也殺不了人，甚至連傷人都不肯，我掏出些錢扔給他們：「大伙都不願到你們那裡去，麻煩你們把他抬到鎮上郎中那裡，多開幾副療治內外傷的藥帶回去，只要別再出來瞎跑，大概半個月就能下地了。」。那幾立刻把躺在地上的那位抬起來往鎮上跑去。
我把一點兒錢扔給飯鋪老闆：「老哥，這事真是不該讓你摻和進來，再買個新的掛上？」。
飯鋪老闆一臉的不高興，走過來把錢硬塞到我手裡：「老弟，你也太看不起人了！你今天給俺們大伙出了氣，俺們謝你還來不及呢，那塊破布算什麼嘛！」，大伙都頻頻點頭。
我覺得不能再久留，應該盡快使這件事平息：「看老兄說的，俺可啥也沒幹，俺不會功夫又不會水，是他們自己運氣不好吧？！」。
大伙都笑了：「你啥都不會他們就這給弄成樣了，你要是再會點兒啥那他們今天還能活著回去？哈哈哈！」，
我很嚴肅：「這話可不能隨便講啊？殺人可是犯法的，俺可不敢，俺不被殺就算是好的！」。
大伙看到我如此怪狀，認為我是開玩笑：「老弟真是有趣！來來來，和大伙交個朋友，弟兄們請你喝酒！」，看來這酒我是不能拒絕的。
（盛順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