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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決鬥黃河灘 之二 文 / 盛順豐

    決鬥黃河灘(之二)

    一大早喝酒固然不好,但是就著羊雜和羊頭喝的,這不但不傷胃,而且把我胃裡及全身的寒氣彷彿一下給推出來了,簡直就是綠色食療!不必再用銀針去刺每次都讓人呲牙咧嘴的風市穴了。

    「你給那痞子封穴道,還會給自己扎針,難道你是郎中嗎?你真的不會武功嗎?男人最讓人討厭的地方就是裝酷,看你四平八穩地把那幫貨拿下,你應該是在裝吧?」,

    「走江湖的人從來都不敢自稱會什麼,因為那個所謂的什麼總有數不清的高手,你會一點兒就自稱是會,真正會的出現時你不止是尷尬,而且往往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人若是覺得自己已經會了,那你就無法進步了。尤其是在這黃河邊兒上,你不可輕視任何人,因為他們各有長處。」。

    哎——千里地那個黃河喲萬里地彎

    上去個高山就不見平川

    哎——下到嘛那個平川喲不見那山

    望見那個妹子喲紅牡丹

    ……

    「誰在唱?唱的是啥?」,

    「當然是俺唱了,至於唱的啥俺只能告訴你是酒後隨心調,這山溝溝裡可沒有啥人,不比那黃河邊兒上熱鬧,十里八里難遇上個人,喝了酒的男人難免有些失態,但往往會把心裡的需求表達出來。」。

    好像真是說啥來啥,前面有人出現了,我雖然喝了一斤多60°的黃河白,但頭腦還算清醒,知道這人出來的並不蹊蹺。

    前面的人停下了,向俺喊道:「後生,你這奇奇怪怪的黃河調調唱得倒也不賴,不會是唱給俺這摘牡丹的漢子聽吧?這荒涼之地恐怕不會有什麼妹子敢來,你膽子夠壯的啊?!」,

    我略帶醉意:「你幹嘛一直在上面跟著俺走?俺要是不唱你恐怕不會跑到前面吧?不是俺的膽子壯,是你手下弟兄留的腳印太深,俺跟著就來了。我想你在第二個山口那兒等了半天了吧?你喘氣聲真粗,能把黃土掀起來!」。

    彼此越來越近,但按規矩有一方停住不走,另一方就得停下,他奇怪地在不遠處打量我:「後生好耳力!俺以為你喝醉了啥都不知道了,果然是他們說的那樣!」,

    我必須客觀地對他的行為說出我的看法:「老大就是老大,不會趁人之危,可你要是想等俺酒醒了,那就得真的先把俺灌醉,然後再等,你比你手下人仗義!」。

    對方終於做出了我所希望的決定:「老弟,如果不嫌棄,請到我那狗窩將就幾天,放下別的先不說,俺想交你這個朋友?」,

    不管是真是假,我為了受托之事必須立刻答應:「說朋友有點兒早,俺怕不配做你朋友,你手下不定怎麼恨俺呢。但俺指定是要跟你走的,要不俺就不來了!」。

    他行了江湖上的拱手禮:「你可算是外表斯文、心裡剛硬的壯士了!憑你這耿直勁兒和膽量,俺看咱倆這朋友恐怕要交定了!你是擔心被你打傷的那個弟兄報復你吧?他可是佩服的什麼似的,量他們也沒那個膽!更沒那本事!」,

    我急忙擺手:「你可真的別信他們的話,俺不是他們說的什麼武功高強,只是還了手自衛,俺更不想聽你說凡事有你在呢!俺是個講理的人,雖然不會啥,但也沒怕過啥,更不會仗你的勢!」。

    我覺得自己並沒有醉,吃了羊雜羊頭更有勁兒了,二十年前那個小伙子彷彿又附體了。

    說話間,我和他一前一後飛身上了那道並不高的山梁,因為他就是從那裡下來的。

    「呀,你會輕功哪?!還說你不會功夫?」,

    「你總不能指望人家背著我上去吧?什麼輕功呀,就是山坡陡點兒,俺上得快了點兒,人家都上去了,俺能不上去?我已經接受了他的邀請。」。

    兩條漢子竄上了土山梁,腳下彷彿騰起了兩條黃色的龍,弄得溝裡煙塵滾滾的。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不過是各自的試探,因為誰也不會承認自己會什麼,也只有這樣的人,才是我真正要找的——我確定,就是向他要人!

    既然他把放人的事先擱置了,我也沒必要那麼心急,這是心理戰術,那就慢慢來,俺在黃河邊兒晃蕩了好些日子,本想還會再久些,不料,今天一大早黃河邊兒上一陣鬧騰,這機會提前到了。

    他是比較有素質的地痞:「敢問後生幾歲了?如果真的咱倆ri、後拜把子,也好分個大小長幼,俺看你快有三十了吧?」,

    我絲毫不感到奇怪:「你也算是江湖上的慧眼了,咋就憑外貌斷人年紀呢?至少我跟你差不多年紀,今年是俺第四個本命年了。」。

    他的驚訝我早習慣了:「真是看不出,你整大俺一輪!你們城裡人就是會享福,不過你這相貌恐怕沒人會信?」,

    我對此話不感興趣:「嗯。說說你那府上有好酒嗎?俺可是離不了酒肉的,否則得麻煩你兄弟天天跑腿到鎮上去,那他們沒幾天就會煩俺的?」。

    他仰天大笑:「老哥講笑話了,你不想想俺們是些啥人?一幫子不務正的漢子在一起能少了酒肉?你就是每天想要個水靈妹子,俺也會給你弄來的!哈哈哈!」,

    我並不感到彆扭:「你們務正不務正俺不管,只要有酒有肉俺就足了,至於水靈妹子嘛,俺從來不欺負弱者,但也從不吃過水面,這事不勞你費心。」。

    他接著笑到:「怕是你有文化的人眼頭太高,看不上咱這黃河邊兒上的妹子吧?她們要是打扮起來呀,可比你們城裡那些畫著個白皮臉、圈圈眼的女子要好看多了!」,

    這話我也不和他打別:「這話我不和你抬槓,可人家閨女好端端的,憑啥要來伺候你?你又不誠心娶人家,痛快那一下,毀了人家一輩子,你不覺得太缺德了嗎?我要是真看上了,就必須明媒正娶!」。

    他並不覺得我這話是罵他:「當然,你是正人君子,做事和我們這些流氓肯定不一樣,看來這一項我不能勉強,但我保證:酒肉管飽!」,靠!好人說俺好,壞人說俺壞,被流氓肯定算是咋回事?

    正面迎接他的話題,便會立刻把他打到溝裡斷了他的邪念,我本是來為人辦事的,如果沾上這個,便把自己的口先塞住了,這當我是不會上的!我想他們在男女的事上應該和牲口沒兩樣,這我必須把自己分類出來。

    走了約一個時辰,山溝裡突然出現一座較為破舊的城堡,大概是明清時的廢棄之處吧,但城牆保存完好,城門還關著,上面有面三角旗豎著,旗子上畫著個黑圈兒,像是新掛上去的,似乎沒什麼含義。

    他沒有立刻喊開城門,而是向我發問:「老哥槍法一定不錯吧?」,

    這種小把戲我感到有點兒可笑,又不是拍電影:「早年玩兒過幾天槍,如今手生了,怕是打不到你那旗子的靶心上,不過我還是想試試,打的好不好都請包涵?」。

    他從腰裡拿出一把老式駁殼槍,我搖搖頭:「如果有長槍,讓你上面的弟兄扔下來,你這個射程不咋地!」。

    他吩咐上面扔下一支老式步槍,我熟悉了約半分鐘,打開保險,子彈推上去,我向那面三角旗瞄準,還好,不是臭子兒,槍響了,就是槍的後坐力較大,我略微往後退半步。

    「你打著那旗子上的靶心了嗎?」,

    「沒有,我不喜歡打那被設定好的目標,他也沒有指定目標。」。

    「結果到底咋樣?」,

    城牆上喊道:「這槍法太神了!弔旗子的繩子被打斷了!!」,老大向上面望去,但旗子已經落在了城牆下的大門前。

    我想,他沒有理由不請我進去罷。

    (盛順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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