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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我與我的對白 文 / 盛順豐

    光照在黑暗裡,黑暗不接受。

    夜晚也有光明,白天也有黑暗,人心往往是黑暗的,但人心總是嚮往光明的。幸福往往不是擁有而是付出,付出快樂和善良往往會得到更多的快樂和善良的回饋,並因著付出而感到幸福。

    讓那或激烈跳動或纏綿悱惻的音符休止,長點兒,再長點兒……休止,那一樣是音符,旋律不能無休止地佔有整個樂譜,心中的曲調不需要過多的轉折。

    讓畫筆留下空白,多點兒,再多點兒……留白,不也是畫面不可缺少的構成部分嗎?而且,它不需要視覺直白的透視。

    讓詩句間歇了它的韻白吧,停頓也是述說的一部分,那是心靈在呼吸。

    把我從自己的靈魂裡抽像出來,拋開一切抽像和具象的概念以及形象描述的纏裹,讓真實坦、露在自己的影子裡與之重疊。

    「我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漂泊?我又為了什麼把心先放飛到那未知的天地間?是什麼讓我開始厭倦了都市的喧囂和爭執的人群?……其實,這裡和那裡的一切,都在同一片天空下,不同的只是被烏雲遮蔽住的天空的顏色。」。

    「從心的律動開始,讓它也成為音符的跳動開始吧,那一刻,有許多畫面從你眼前閃過,或是雄渾,或是荒涼,或是滄桑或是寂寞。明知道喧囂的都市和任何地方都一樣,有人的地方就有爭執,是你在這座古老的城市待得太久,你的心為了樸實的歌聲和質樸的畫面而逃避了真實的自我。」。

    「彷彿我逃避成功了,十多年後,我真的開始了身心的漂泊,到了那歌聲裡,我發現我沒有找錯;到了畫面裡,我確定我沒有逃避,只是都市的生活太過單一,以至於使我忘記了自我。」。

    「到了你嚮往已久的美麗草原,那彷彿是特意為你準備的季節,夏秋交替之時,正是草原最美的時候,而你那時卻恰恰置身於此,聽嘹亮高亢的牧歌,婉轉的長調使你癡迷,你落淚於那古老淒婉的《跪、ru、歌》,你似乎真的是草原的兒子,你的心像草原上坦蕩的河流,美麗的花朵為你迎風起舞,高大的樹木為你放歌,你是草原母親的兒子,回到了久已闊別的故鄉,那一刻,我都為你歡呼喝彩……」。

    「沒錯,我第一次邁步草原,卻彷彿久已離家的遊子歸來,我是那麼的舒心暢旺,可我卻沒有時間真正進到我的部落,去看望親愛的安達和我的棗紅馬,去品嚐額吉為我準備的馬、nǎi、子酒,匆忙地離開時,我的心裡充滿了無限的惆悵和失落……」。

    美麗的草原我的家,當冬天到來時,我的親人們轉場了,大雪覆蓋了遼闊的綠色,也掩埋了我如駿馬般奔騰的心。

    「接著你便進入了你音樂的夢想中,沿著黃河,去了花兒的故鄉,這一去,便彷彿是紮了根一樣,往往復復,從秋天走到了初春又到了盛夏,那裡正是你漂泊之夢的起點,也是你尋找的最初路徑,儘管你十多年前匆忙地從那裡經過,但真正的漂泊卻從那一刻開始正式落下足跡。」。

    「黃河,母親河,每當我投入你的懷、抱時,就像嬌兒歸親那般,無限的依賴和不願離去,依戀的不僅僅是那些迷人的花兒和粗獷的景色,更有許多骨子裡的情結,讓我無以名狀難以訴說。」。

    「花兒比你想像的更豐富,黃河比你勾勒的更曲折,西北比你遐想的更遼闊!靠近黃河,你更像是母親河畔聽濤聲的歸來遊子,數次為母親河流淚,是一個西北漢子骨子裡的堅強而並非懦弱,因為你的哭泣只有母親河才能聽懂,她為你擦去堅強的淚水,揮一揮龐大的衣袖,依舊自西向東奔赴大海,你的淚水也融入了她寬闊的血管裡,母親河接納了你。」。

    「黃河,母親河,她真的是在用自己的黃色的血液養育著我,讓我有了從未有過的歸宿感,每一次離去,我都實實在在的難以割捨,我的心,時時刻刻都在無力地為她謳歌,在母親河的身邊,我顯得那般蒼白和單薄……」。

    「從蒙古高原輾轉到了西北高原,你是沿著黃河向上走,彷彿尋覓源頭一般,你本是長江岸邊兒上的後裔,為什麼彷彿心只屬於這泥沙激盪的黃河?莫非是黃河的水沸騰了你往昔的青春?或者是黃河的風激起你青春的脈搏?看那草原的妹妹是那般熱情似火,看那黃河岸邊的尕妹子對你是那般執著,她們的美難道你真的不為之動容嗎?你為何如冬天的冰雪般冷漠?」。

    「我到草原,過黃河,上高原,只為了純潔的遐想的兌現,聽悠揚的長調和曼妙的花兒,看壯美的畫卷和綺麗的山河,我的心,彷彿孤獨的駱駝邁進了茫茫的沙漠,孤獨的行走是我最大的享受,我耐得住天地間淡然的孤獨和寂寞,我的心一直在歌唱,我的眼睛一直在不住地勾勒。」。

    「那為什麼只聽草原那哀泣的《跪、ru、歌》?額吉為你的匆忙離去淚流成河;為什麼只看那些戈壁大漠?黃河邊兒的妹子等著你,等到學會了忍受寂寞,你是怎樣的冷酷,這般的落寞,你讓愛你的人心如刀割?!」。

    「這一個愛字怎生了得?不可隨意出口,我從一開始就不曾說過,額吉老了但我愛她正如兒子愛母親,可我不願看到她繼續老下去,而那些女孩子都只是晚輩,她們不該把我稱為哥哥,她們不會為了我寂寞,她們的美麗從來都不會因為我而日漸憔悴,那只是你一面之詞,你且退去,免得我受了迷惑。」。

    古老的馬頭琴在替我訴說

    大雁南飛的時候我也走了

    那裡不會因此失去了歌聲

    因為草原的熱情永遠不落

    黃河岸走來的妹子她笑了

    因為黃河給了她美麗酒窩

    親人離開時她都為之落淚

    我只是她錯愛了的老哥哥

    沙漠裡埋不住雅丹巖似火

    黑戈壁擋不住花兒聲高歌

    一個四處漂泊的中年漢

    一匹熟知人性的老駱駝

    前面沙漠中有了綠洲

    胡楊林仍依偎著沙漠

    古絲綢商道留下痕跡

    大漠裡也有人間煙火

    老馬識途也囊括駱駝

    行路人因寂寞而唱歌

    心的對話是自己對自己說

    路與路相遇是嶄新的融合

    我拉起我的駱駝唱我的歌

    唱醉了心中四季變換顏色

    邁開了步履我不忍收住腳

    從此我身與心一起去漂泊

    ……

    高原盤旋的雄鷹在告誡著我:無論是晴空萬里還是大雨滂沱;無論是風起雲湧還是驕陽似火……你都只是在真正的雲層之下,你只能看到雲開霧散的瞬間燦爛,在雲之巔、霧之外,白天永遠都是陽光燦爛,夜晚永遠都有璀璨的銀河。

    人之渺小只因為視野所限,人之狹隘只因為思慮太多,人之爭執只因為慾望過甚,人之煩惱皆因為太過自我……放開這一切的束縛吧,把心交給自然,讓雄鷹的盤旋替你去到雲層之外做孤獨的訴說。

    我的心在時刻準備著,準備著與自然對話,準備著靈魂與身心的不斷漂泊,我真實的生命在沉默中告訴我:我依舊平淡的活著。

    (盛順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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