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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齷齪發問和尷尬的回答 文 / 盛順豐

    不要照愚昧人的愚妄話回答他

    恐怕你與他一樣

    要照愚昧人的愚妄話回答他

    免得他自以為有智慧

    「你不是那誰嗎?幾十年不見你還沒變!」,十分驚訝的表情。

    「好像不是幾十年沒見吧?去年同學聚會不是見過嗎?你現在見到的是從去年走過來的我,我雖比你小,但也是快五十歲的人了,不可能再發育了。我沒變的大概是樣貌,你那天不是特意找別的同學證實了確實是我嗎?他告訴我了,他說你一眼就認出了我,只怕我認不出你,我當時的確沒認出你,但他說了你的名字我便想起了當初的你。」,她一臉尷尬。

    我基本知道她並無什麼惡意,所以想一次把她想要的答案告訴她,對於女同學,這是男生應有的誠實和禮貌,但我並不想和她在大街上過多的交談,因為我還有事,我認為自己把話說完了就可以告辭了,可沒有想到這才是開始。

    「你說話還是那麼刻薄,但我還是那麼喜歡,我女兒那天還問我那個帥哥是誰,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在我的記憶中,我幾乎沒有和她說過什麼。

    「喜歡我說話可以,但喜歡我的刻薄就不妥了,因為我從來都不刻薄,只是過於直率罷了。同學聚會那天你該把孩子領到我面前介紹一下,她和你當年一樣漂亮。」,我想她該住嘴了吧。

    「你嘴真損!上學時誰不說我是年級裡最醜的?嘻嘻。」,我不知道她為什麼發笑。

    我掏出煙,遞給她,本不應該讓煙的,但看到她那天在聚會上不斷地抽煙:「俄羅斯原產,嘗一支?」,她很自然地從鐵盒中取出一支,我知道,至少要等到抽一支煙的時間才能結束談話。

    「你可真的是難接近的大帥哥,難怪我女兒不敢過去和你打招呼!」,她低下頭接了我遞過的火,我熄滅了,又打著為自己也點了一支。

    「我沒聽哪個同學說我帥,也從沒聽誰說過你醜,你那是自謙吧。孩子不過來,是你誇張的介紹給她製造了心理障礙。」。

    「不會吧?當年那麼多女生追你難道你不知道嗎?」。

    「我真的不知道,也許有點感覺,但我那時什麼都不懂,你應該記得我比你們都小,過於貪玩兒,從不注意誰美誰丑,更不知道誰在追我,這正好應了你對孩子說的,我比較難接近,其實也是誤會,正如你說他們說你醜一樣是錯誤,美醜不是從外表論斷的,再說,隨意論斷女性是極不禮貌的。」,兩人在不同時間裡噴出煙霧。

    「我真的沒他們說的那麼醜?可他就是因為這才經常和我鬧離婚的……」,終於切入正題了,我得感謝她對我的信任和坦誠。

    「他不會是因為這個和你鬧離婚的,是他父母干涉太多,你父母也不省事,但現在這一切都毫無意義了,他去世那麼多年,你該把他忘了,如果你覺得合適,可以把你的現任先生叫過來,我們認識一下更好點兒?」,我的確佩服不遠處等著她的那個男人的耐心。

    「你怎麼知道的?是誰告訴你的?這些人嘴真快!」,其實她又誤會了,她如果不在同學聚會上打聽我,就不會有人主動來回傳話,況且,那個男人那天也在,現在可以確定,一個早年守寡的女性和一個中年鰥夫的結合是真實的傳說,這並不違背常理,更不存在道德問題。

    她一招手,商場門口的男子過來了:「來,我給你介紹我們班最帥的男生!」,這真是多一道手續,她本可以直接領著他過來和我打招呼,這樣也許我們談話會簡潔些甚至只是打個招呼,但似乎她的目的卻恰恰相反,結果證實了我的分析。

    男子禮貌地衝我點點頭:「那天見過,不僅是帥,而且長得也特別年輕,難怪我女兒打問你。」,男人的誠實往往是女人的尷尬,但這很有必要,至少我可以斷定那孩子已經接受了繼父,並且處的還不錯。

    我沒有給男子讓煙,我記得那天誰讓他他都擺手,這可是比較難得的,其實,現在不抽煙的男人越來越多。

    「姐夫你說錯了,我是個性格比較開朗的人,年輕時又搞過多年團工作,年輕人都比較喜歡和我接觸,這也許是又一種職業病吧,我有先天的孩子緣,我姐給你介紹的我是謬誇。」,這話得到了她丈夫的認可。

    他對妻子到:「你還說小老弟架子大不會理你,這可比你說的差遠了,既誠實又隨和,還很直爽。」,女人的臉色更加尷尬了。

    「我也是這麼跟你介紹的嘛,是你記差了!」,我只有比較尷尬的微笑,因為我不想知道他們夫妻倆是怎麼談論我的,我有了告辭的機會了,為男人在女人面前解圍的往往是另外一個男人的出現。

    「姐,姐夫,我還有事,可以先告辭嗎?」,這突然的稱呼讓她眼神感到驚異,但改換了稱呼便拉近了他們,因為他們本來就是一起的,這也是我的真心稱呼。

    「你咋不早跟姐說呢?耽誤了你這麼長時間。好吧,快去吧,路上慢點兒?」,語氣十分溫柔,我想這應該是她想要的效果,於是,我告別了尷尬並從心底裡祝福他們。

    這是善意的尷尬,既無意義也沒有什麼利益的衝突,只是彼此的交談由不太諧和轉為正常而已。而另一些齷齪的發問會讓人不得不脫口出真正尷尬的回答。

    又是一個驚訝的女人:「哎呀,這不是那誰嗎?好久不見你了,你還是那麼年輕那麼帥!你孩子高中該畢業了吧?」,這分明是一種不禮貌且不誠實的發問。

    「我不至於年輕到倒長的地步吧?我孩子進高校時你不是打電話過來問過我嗎?現在我再告訴你我孩子正在讀研,我可記得你孩子也是高考那年考上技校的。」,她的臉紅了,但表情中有一絲不甘心。

    「你夫人還好嗎?你這麼帥,一個人在大街上走她也放心?不怕誰把你勾走嗎?」,這是一種挑釁性的話題。

    「我沒你說的那麼帥,我是比較笨,但不至於被拐賣,再說,人販子拐賣的對象都是類似你這樣的美女,並且現在也沒有古時候的拉、郎、配,你和你現在這位先生復婚了嗎?他不會對他的孩子偏心吧?」,我認為她也應該住口了,但她沒有罷休的意思。

    「誰告訴你的,這純粹是謠言!」,我想笑,但沒敢笑出來,因為我至少得給她點兒面子。

    「我從不打聽別人的事,也不會輕信誰的胡說八道的,如果我沒記錯,是你去年在我們院子門口攔住我親口給自己造的謠,你那時拿著一大堆化妝品推銷給我,我急著去工商局辦事,你當時還不太高興,但你當時應該替我想想,即使我不那麼著急,一個大男人提著一大袋化妝品去工商局別人怎麼看?是去推銷呢?還是去行賄呢?就是辦事也騰不開手,我至少要簽字什麼的,所以你不必為此事過於計較?」。

    我之所以這麼說,是看到她這次手裡雖沒有拿化妝品,但她在手裡掏著什麼,我突然明白過來。

    我的記性還是湊合的:「你果然去保險公司了?祝賀你!不過,我們單位和家人都有保險,孩子從小就買保險了,不勞你辛苦介紹了,我同學在等我去喝酒,尤其是有位從國外回來多年不見的女同學特意要見我,去晚了不禮貌。」,她這一次是徹底的用尷尬且失望的眼神看著我。

    「好不容易見一面,想和你多聊聊,為個女同學至於這麼認真嗎?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她這話就有點兒沒意思了。

    「此話差矣,眼下你這道美人關我就過不去。這和你約好和哪位多年不見的男同學見面是一樣的,咱倆見面的確不容易,因為我從沒有想過我們會經常見面,我現在四處漂泊想必你是聽說過的,這可不是謠言,我證實自己是真的!」,她應該明白我拒絕再和她交談的意思。

    她可真是另類到極點,告別的方式都與眾不同:「那好吧,不耽誤你了,請代問伯父和伯母好?!」,她已經耽誤了我的時間,不再會這一會兒,我在臨邁步前有必要糾正她的錯誤。

    「糾正一下,應該是代問我父親好,我媽死了好多年了,她去世時你來我家哭得那麼厲害你都忘了?我早就從悲哀中出來了,難道你還不肯相信她真的死了?代問你母親好?好好勸勸你爸,都一把年紀的老人了還分居,你媽一直在苦心等他回心轉意,還是他們倆復婚的好,別給兒女留下什麼麻煩。」,我準備轉身而去,再談下去毫無必要,免得彼此都尷尬。

    她的表情更加尷尬了,她父母的事都是她在我母親去世時自己告訴我的,我當時無法堵住耳朵不聽,那也太不禮貌,只是我現在暫時還沒有忘記,我為自己還健全的記憶感到尷尬,我該對自己的尷尬做怎樣的回答呢?

    (盛順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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