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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零三回 打虎上山遇三獸 失計落魄謀難成 文 / 推窗看雲

    彈劍屠狼枉費功,打虎上山盡思空;拳腳雙施暗勁發,無奈急智保身平。

    難容的眼淚流了下來,鋮乙的眼睛也紅了,衛長風大笑,對孔幾近道:「我衛長風橫行了半世,打遍了天下,我最服氣的就是你了!你小子幾句話就把我說死了,說的沒有一點脾氣!」眾人聽了好笑,圍觀的眾人有的笑了出來。衛長風對他們扮了個鬼臉,摟住了難容,笑道:「你幾時見有人能打死衛長風的?那樣的人還沒有出世呢!不對,有一個!」

    難容本來已經難受極了,聽他寬慰,覺得還沒有如何壞到家了,這時猛然聽他說有人可以打死他,驚得花容失色,急問:「是哪個?」

    衛長風大笑,指著她懷裡被驚醒的女兒叫道:「就是這個已經出世的小丫頭,可能有一天會打得老子大敗虧輸的!」難容眼中帶淚,卻忍不住笑了出來。

    鋮乙卻關心是哪三人圍攻他,打得他受了傷:「是三個什麼人找到了大哥?那幾個傢伙現在哪裡?我見到了要狠狠揍他們一頓!」

    「哈!那幾個傢伙你是見不到了,他們現在恐怕是地府的豪傑,是冥王的座上賓了。」鋮乙又驚又喜,「大哥把他們全部打發了?」

    衛長風點點頭:「這幾個傢伙卻是難纏得緊!我們打了三天三夜,才僥倖一腳踢中了一個,一拳打中了一個,還有一個被我用頭頂了一下,就的完了。」他說的輕描淡寫的。這些人中除了孔幾近沒有什麼實戰經驗,其他人都是久經生死的,知道其中的激烈。難容叫道:「是不是那一次你自己去山中獵虎?你說是要打幾隻虎,用虎皮給我們母子做個褥子,就自己進了哨虎嶺,三天後載著三頭大虎,五頭小虎回來了。」

    「是。我其實已經發現了有人在附近窺伺。害怕驚擾了你們,就進了山。唉,這些天總是有些個無聊的傢伙沒來由的跑了來說要跟我比武,要爭奪什麼第一高手的名頭。誰他媽是天下第一高手了?莫名其妙!不過經常跟人打架,我卻是過了癮。不過遇到的多是些小角色,悄悄地打發了,你們大伙都不知道。」難容等人微笑,這些莫名其妙的傢伙到了難部,他們就知道了,花哥帶人悄悄地打跑了那些人。他們漸漸地打聽到是有人排了個什麼英雄榜,把衛長風高居榜首,引得不少的草原豪傑不服。想要找他比試了,打敗了衛長風就可以成名了。衛長風洋洋自得起來:「這個排棒的傢伙倒是老子的知己!知道老子打遍天下無敵手,才把老子排在榜首的。」

    難容說:「這不是什麼好事!那麼多人沒事就找你比試,請問你老人家能打敗多少人?」他雖然不以為然。卻也小心起來。不過每一次遇到的都是些不值一提的人物,他漸漸地覺得沒有了興趣。這一次他之所以不敢讓難容他們知道,是因為感覺到對方的氣場之強大,而難容他們卻絲毫沒有覺察,知道是真正的高手到了,才下決心私下解決了對手,不讓難容擔心。正好還要打幾隻虎來。就進了山了。

    山中此時積雪深厚,他的馬走不多遠就已經走不動了,只得把馬放到一處平曠處,撒開了讓它自己找些食物吃,自己順著一個山谷上去。幾隻雪雞從林莽裡飛出了,他聽到了積雪從樹上簌簌下落的聲音,還有極輕極輕的什麼東西踩過積雪的聲響。他裝作絲毫未覺的樣子,懶散的四下瞧著,好像在尋找獵物。一條狼突然從身後的荒草中竄出,撲向衛長風,他沒有動,在狼撲到身後爪子搭到了肩頭的時候,雙手突然伸出,按住了狼的爪子,後腦勺猛地後磕,然後就聽到了狼的慘嚎,雙手略一使勁,提著狼的爪子,甩到了前面,狼已經活不了了。這時候,他感覺又有東西到了身後,一股柔曼的風吹到,接著覺得身子發冷,知道不妙,這時候他把注意力大部分放到了狼的身上,護體的勁力來不及灌注背後,已經被人暗算了。也是衛長風的威名素著,那人雖然一擊得手,卻不敢使盡全力,剛剛打中衛長風,就急忙跳開了,害怕受到衛長風的反噬之力。衛長風猛地跳起在半空,接著頭下腳上落下,人已經和偷襲者面對面站著了。那人大驚,發力後退,這一下竟然後退了兩丈遠近,但是他又怎麼可能逃脫了衛長風?衛長風仍然穩穩地站在他的身前,笑道:「你為什麼偷襲、暗算與我?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找到這裡?」那人不答,仍然後退,不停地後退,衛長風還是緊緊跟著,反而已經臉貼著臉了,呼吸相觸了,那人頭上的汗水密密麻麻的,匯成了大汗珠子,然後匯成了汗道滾流下來,眼睛睜得滾圓,生怕衛長風的身體部位哪個動一下,自己發現不了。這人雖然極怕,卻也是個妙人,在極力後退中,輕聲說道:「你這個大個子卻是古怪,幹嘛離我這麼近?難不成你看上了我?你就是看上了我,也不用這麼緊巴巴的跟來呀!弄得人家很不自在。」

    衛長風差點吐出來,伸手按住了那人的兩膀,壓住了他,兩人靜靜地站著,那人的雙膀被制,雙腳卻騰空而起,連環踢出,衛長風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對方竟然還能反擊,差一點被踢中,甩手把那人往附近的山石上摔去。那人在空中一個翻滾,穩穩地落到地上,身手矯捷得很。衛長風知道對方輕功高明之至,沉聲道:「有這麼高明的輕功,還這麼不要臉的偷襲暗算的功夫的,是不是狼雁?」那人臉上露出了自得的神色,「就是我。」

    「那應該還有夥伴的吧!怎麼不一起上?」

    身後有人說道:「我們已經到了。衛長風枉我們下了這麼大的功夫,你也不過如此,我們到了你身邊還不知道。」虛聲恫喝起來。

    衛長風剛想回頭。一人剛猛的拳風已經發出,擊向他的後心。狼雁輕笑一聲,雙腳翻飛著踢了過來,卻是下三路。好個衛長風,雙腳也猛地提出,卻不是踢向狼雁,而是踢向了身後。雙拳卻迎著狼雁的雙腳打出,口中叫道:「矢力混虎吧」。那人笑道:「正是。」

    三人拳腳相碰,「彭彭彭」響聲大作,震得整個山谷回聲連綿,衛長風挺身站起。只見一個面帶笑容的小個子和狼雁分別站在兩旁,還有一個年齡稍大的,面色陰鷙的站在自己的對面。衛長風倒吸了一口涼氣,「三獸都來了。你就是虎指棒了吧?」那人一動不動,笑迷嗤的矢力混虎嘻嘻一笑,「他就是我大哥。」這三人被人稱之為三獸。不僅是因為他們的名字裡面都有獸,還因為三人動作生猛,對他們的敵人從來不留活口。往往是打殺一小半,嚇傻一大半了。衛長風知道他們三個,還是因為他被人抓住了扔進了地底水牢時,有人說道:「多虧了三獸幫忙。」有人議論三獸的本領大還是衛長風的武藝高強。貶損的衛長風一無是處。衛長風當時已經是等死了,卻沒想到還是被難部的族人救了出來。他對三獸是恨之入骨,卻不知道哪裡找到他們,也根本沒有和對方照過面。沒想到幾人陰魂不散,幾人跑到這裡來找他了!正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衛長風的眼睛裡面冒出了光芒。

    矢力混虎又是嘻嘻一笑,「大哥、三弟,衛大俠恐怕要動真格的了。」狼雁笑道:「衛大俠又不吃人。二哥吃過的人比他吃的羊都多,難道吃人的還怕了吃羊的嗎?是不是,大哥?我喜歡這小子的頭,那麼大的一個頭,夠我吃一天的了。」

    那個虎指棒也開口了,聲音陰冷,讓人聽了就寒入骨髓:「先把他的骨頭都敲酥了,撒點鹽烤了。媽的,上次抓住了他,那老小子不讓動他,誰知道讓他跑了。」

    衛長風雖然見過有人吃人,有人被吃,卻沒有見過商量著如何吃人的,而且吃的是自己,只覺得渾身冷颼颼的,骨頭縫裡都是麻癢癢的,肌肉酸痛。他笑了,陰測測的說道:「老子的肉酸澀筋踹,得有一副好牙口才咬得掉老子的**!你們幾個小子的牙我看看還能剩的下幾顆?」

    虎指棒卻不再和他鬥嘴了,猛地撲出,雙手揮動,一拳一掌,打向衛長風的頭上、身上。衛長風大吃一驚,這人的手還是人手嗎?只見對方的拳頭快比得上尋常人的腦袋了,掌就像一把大蒲扇,五根指頭鐵棒一般。原來他名叫虎指棒,確實是虎指一樣!衛長風打起精神,也是一拳一掌迎了上去。兩人四隻手相撞,山谷中就好像打了兩聲驚雷,比之於剛剛和狼雁與矢力混虎的交手,聲勢大了何止數倍,山谷裡的鳥獸都驚慌的四處奔逃,遠處的樹林中樹上的積雪都紛紛飄落,如果有人在樹下經過,一定覺得是又下了一場大雪。

    兩人拳掌相撞了,各自退了一大步,衛長風覺得雙手火燒火燎的難受,使勁的甩動雙手,看看兩手發紅。那虎指棒身子晃了幾下,才站定了,顯然比衛長風還稍有不及。他看著衛長風,陰沉一笑,「好小子!果然難纏,上一次如果不是突襲,還不一定能抓住你的。」

    他不提上一次還好,提起上次的事,衛長風就惱恨不已,那一次被人暗算了,扔進了水裡,凍得他好久沒有緩過勁來,心中發誓,一定要找到那個襲擊自己的,抓住了扔到水裡,讓他也嘗嘗冰雪天渾身是冷水的滋味。他大喝一聲,「再來!」撲向了虎指棒。兩人的雙手這一次就不分拳和掌了,只聽得「彭彭彭」、「啪啪啪」響聲不絕於耳,就是狼雁和矢力混虎兩個,也是蹙眉難忍,最後都用手摀住了耳朵,兩旁山崖的碎石「噗嗒他」不住地滾落。這一次衛長風攜全力攻出,虎指棒勉力支撐,仍然被迫一直後退了三十多步,才接住了衛長風的三十拳掌的擊打,再看虎指棒頭上臉上的汗。水澆一般,身上也一片水濕,口中呼呼大喘。衛長風也是急喘了幾聲,才抑住狂跳的心臟。這時候一股綿柔的勁道襲了過來。衛長風不敢硬擋,一個急轉,身子偏開了,正好狼雁從身邊功過。狼雁一擊沒有奏功,眼睛凶光大發,再次跳起,雙腳疾風一般踢出。衛長風也跳起,雙腳跟著蹬踏向迅疾踢來的雙腳。狼雁驚呼一聲。中箭的飛鳥一般的墜落下去,落到了雪堆裡。沒等衛長風看清楚,一道剛勁的力道又打來了,他不敢再硬碰硬的接了,猛地撲倒地上,他要先制住地上的那個。卻撲了個空,雪堆裡面沒有人了,不過他也躲過了矢力混虎的剛猛至極的一拳。

    三人把衛長風圍了起來。一個個眼神或兇猛,或陰賊,瞪著他,手腳並用。勁道也是有剛猛的,有陰鷙的,有陰冷剛勁並發的。好像三隻猛獸圍著一個人在撕咬,抓扯,只是那種陣勢就嚇得人不寒而慄了。衛長風穩住心神,不敢大意,見招拆招。開始還能維持住一個半斤八兩不分上下的局面。那幾人這時候已經見識了衛長風的功力,自然不敢大意,是不緊不慢地講究起了相互的配合,虎指棒和矢力混虎一前一後主攻,狼雁抽冷子偷襲。這一下衛長風感覺到壓力越來越大了,那兩個人每一個單打獨鬥,他有把握在三十招內解決了;兩人一起上,他就要在一百招外才能各個擊破了。三人一起,他的把握就小的很了,卻可以做到全身而退的,不過那是在剛開始幾十招內。現在,他暗暗後悔了,他已經沒有了全身而退的機會了。

    三獸也慢慢的看清楚了局勢,知道只要他們耐著性子一招一式的慢條斯理的打下去,不給衛長風可乘之機,今天他們就贏定了!虎指棒的雙手越打越慢,而矢力混虎卻越打越快了。狼雁的出手卻越來越陰,他手中石頭、樹枝、甚至冰塊不停地丟向了衛長風,干擾衛長風的精神。

    天慢慢的黑了,幾人的眼睛自然不懼黑暗,天上的星光閃爍,積雪的反光也可以指引他們敵人的方位。慢慢的黑暗散去,太陽也漸漸地上到天空;接著太陽下山了,又一天過去了。衛長風水米沒有粘唇,三獸卻輪換著吃喝了,酒肉的香氣分外的強烈,刺激著衛長風的精神還有脾胃。他恨得牙咬得「咯吱咯吱」的響,幾個傢伙卻好整以暇的調侃:「衛大俠有點生氣了,是不是吃不到東西呀!嘖,其實不是我們兄弟不給你,只是就是給了你,你哪有功夫吃喝啊,反而分了你的心了。我看你還是好好的打一會,幹掉了一個兩個之後,咱們再好好的喝酒,哪怕一醉方休,被山間的猛獸吃掉了呢!人呢,真是奇怪,你被我們哥幾個吃了,有什麼不好的,非要膏了狼吻、獸吻,那難不成比我們胃裡的味道好受?」

    衛長風暗叫:「我不生氣!我不生氣!」卻怎麼也抑制不住心頭的氣惱難平,這時候他的體力已經嚴重透支了,他雖然天生的體質超常,怎奈這一次遇到的對手太強了,也太過陰險了,對方在耗盡他的最後一點精神、體力。

    三獸也焦急不已,這個人好像是打不死的,又好像是體力永遠用不完的,這些年多少的英雄豪傑,都死在了他們三兄弟的手下了,被他們生吞活剝了,那些人也都是什麼成名的英雄,一個個牛皮哄哄的,最後被他們抽去了筋,砸碎了骨頭,挑開了肉,還不是屎尿橫流,涕泗橫飛的?一個個嚇破了膽。最好笑的是一個西羌的什麼王子,威風凜凜的,細皮嫩肉的,還非常討女人的歡心,據稱是什麼西羌第一的高手,被他們抓住了之後,從腳筋往外抽,還沒有抽半尺長,就整個的嚇傻了,渾身的肌肉哆嗦的像是在跳舞,最後竟然沒有一塊完整的肌肉了!他自己把全身的肌肉都跳散了,血肉模糊了。他們不相信衛長風能比別的人強到哪裡去!只是,他好像只剩最後一口氣了,但是,想著可以畢其功於一役了,他卻又回過氣來了,重新打出了一拳。第二天又完了,他們還是沒有打死衛長風;晚上衛長風也熬了過去,等到了天明。

    太陽還是沒有絲毫的留戀就落於西山的後面,山谷裡刮起了風。雪砬子被風帶動了,扑打在身上,使得酸脹的身體得到了一點刺激,感覺身體還是自己的。衛長風已經記不得自己中了對方多少下拳腳了,開始的時候他還想記住了,以後一拳一腳的還回去,後來多了。他也懶得記了。這時候如果有人看到了他,一定會嚇壞的,他的頭髮亂糟糟的,直豎上天空;眼睛紅彤彤的,好像滴著血;嘴乾裂了。露出了血道子,後來成了大口子;身上的衣服已經不能稱之為衣服了,是一片一片掛在身上的布片,隨著身子的移動,而飄著。他奇怪,這幾個傢伙為什麼不用兵器。如果他們耍刀弄劍的,在自己身上中了那麼多下,自己早就流乾了血。躺下了。

    對方好像領會了他的疑惑,狼雁笑道:「我們兄弟之所以不用兵刃,就是害怕把人砍了幾段,皮膚不完整了。筋脈也不齊了,最重要的是血流了出來,肉就失去了滋潤,就不好吃了。」衛長風又挨了他一拳,後背中了虎指棒的一腳,他們的拳腳無力,沒有了第一天的猛烈。矢力混虎笑道:「在吃一個人之前。要會吃才行,要把他身上的筋脈打通了,血肉鬆軟了,骨頭也充滿了血液,這時候不管是烤了,還是蒸了、煮吃都滋味甚佳。要不停一會,把你身上的肉烤了,你嘗嘗。」

    衛長風笑道:「恐怕老子沒福嘗嘗自己的肉了。不過老子倒是有興趣嘗嘗你們幾個鱉孫的鱉肉,咳咳,老子虧大了,這一生沒有機會嘗嘗自己肉的滋味,養的自己如此的龐大,卻便宜了你們這幾個兒孫。」三獸大笑,「便宜了我們,豈不比便宜了虎狼的好?」

    衛長風身上不停地落下拳頭,雙腿已經腫脹的不能移動分毫了,體內先天的真氣正一點一點的耗盡,他已經接近油盡燈枯了。他忽然靈光一閃,想到對方這麼費盡心機的暗算自己絕不是為了飽飽口福的,一定還有別的事。他揮手叫道:「停!」三人笑嘻嘻地停下了手,虎指棒笑道:「你想起了什麼了?」

    衛長風喘著粗氣道:「你們這幾個豬狗不如的傢伙絕不是要吃了我這麼簡單吧。說說,你們到底要什麼,我有的話一定給了你。」

    矢力混虎豎起大拇指,「看來人挨了打就會變聰明的。你越來越聰明了。」

    衛長風看著他們,沒有說話,他在慢慢的想要積蓄多一點力氣,看能不能找到機會。

    三獸好像已經確定他已經沒有了還手之力了,這幾人是嫡親的三兄弟,小小年紀就開始殺人搶掠,可以說是無惡不作,才被人稱為三獸。後來不知怎麼的,單于庭有人把他們請了去,三獸搖身一變,成了匈奴的貴官了,與達官顯貴成了朋友了。但是三人的凶性並沒有多大的改變,仍然到處傷人。這一次被人請出來對付衛長風,他們第一次抓住衛長風非常的輕鬆,就會還是很容易就辦完了,卻沒想到衛長風是如此的難纏,打了三天還是虎虎生風的。三人心裡打鼓,這時候也是騎虎難下了。

    狼雁說:「衛長風,你不要有僥倖之想。你拿到了三星的藏寶圖不是?交出來吧。我們會讓你死的舒服一點。」

    衛長風一激靈,「哦,是了!你們不僅是想要我的命,還想要財富。還有呢?」

    「剩下的就不是你管的了。難部必須遷移了,已經有人給他們找到個好地方了。當然你已經死了,就不用操心了。還是把藏寶圖拿出來吧,我們知道你有了比較清楚的研究,說出來就是,也不用老爺們再費心費力了。」

    那藏寶圖本來是三星給了鋮乙的,後來鋮乙送給了衛長風、難容兩夫妻,衛長風拿到了,幾次前往狼山。這時候他明白了,原來他的行蹤已經惹起了別人的注意,有人眼紅了,才一次又一次的對他下手,而他依然懵懵懂懂糊里糊塗的,心中暗恨自己,有這麼大的一筆財富,卻不當回事,被人算計了也是活該!想明白了,他反而放鬆了,笑道:「我倒是的確去狼山看了,不過遺憾的是根本找不到藏寶的確切地點。那狼山幾千里,山峰無數,誰知道那幾個小子藏到了哪個山頭了?對了。你們知道,是不是?那個人找到你們,一定告訴了你們什麼,你們才急不可耐的跑來找老子的麻煩。哈!那個人一定是藏寶的人,或者是與藏寶人關係非常密切的。」這時候風越來越大了,捲起了四處的積雪,山谷裡白茫茫的。已經快要看不清兩旁的山崖了。

    三獸狐疑不已,這個事他們是聽了一個人的話才找衛長風動手的。三人積蓄了一大筆的財富,聽人說還有更大的一筆藏寶,心中的貪念頓時熾盛了起來,才不計後果的與衛長風為敵。衛長風的話挑起了幾人的疑問。是啊,衛長風既然有藏寶圖,為什麼他自己不挖出寶藏來?是他自己笨?不是。那是他找不到具體的地方,藏寶的人雖然給了他圖,卻仍然留了一手。那誰知道具體的地點?那個給了他們訊息的人。他才是幕後主使,操控一切的。而且那個人在利用哥幾個!說不定那傢伙現在正等在暗處,準備偷襲呢!這就是疑心生暗鬼了,這三兄弟本不是正人君子。處心積慮的想要害人,自然時時處處防著別人來害他們,就是三兄弟之間也暗自提防,害怕被自己人算計了。

    衛長風從身上取出了一個羊皮包。揚了起來,說道:「給了各位吧。放在身邊,總是憂心忡忡的,害怕被人奪了去。各位,接著!」扔在半空。聽說裡面是可能帶來極大財富的藏寶圖,三獸同時躍起,各自伸手。想要自己先拿到手中。一陣風吹過,吹起了層層積雪,對面都難以看清人。衛長風也縱身躍起,他這時候如果逃跑,那幾人自然追不上他,只是他一來恨極了三獸;二來又怕留下他們是難部的禍害。才下決心要剷除了對手。

    離他最近的是矢力混虎,他的一掌狠狠地打在了矢力混虎的後背上,打的矢力混虎狂噴出一大口鮮血。然後他的腿掃中了狼雁,把狼雁打的像塊石頭一般落於地上。只是,他自己也是強弩之末了,只覺得一陣氣血翻湧,也落於地上,本想連虎指棒也一塊收拾了,卻已經力不從心了。虎指棒搶到了羊皮包,急忙塞進懷裡,他已經聽到了那兩兄弟的慘呼了,東西到手,眼睛一亮,就看到衛長風自己晃晃悠悠的跌落地面,心中大喜,跨步上前,一拳狠狠的擊打在他的胸口。衛長風一口血箭竄出,鼻子裡也是血水標出。一擊得手,虎指棒得意洋洋的想要再次出手,把衛長風打死了事。卻發現自己的拳頭怎麼也拉不回來了,驚慌看去,衛長風瞪著血紅的眼睛,臉上都是血跡,可怖至極,再看自己的拳頭,被對方雙手死死地在這裡,接著覺得拳頭和手腕好像要分離了,可怕的一幕發生了,他的拳頭生生的被揪了下來,疼痛使得虎指棒發瘋了一般的跳起,另一隻手擊向衛長風的腦袋。但是他這一次沒有打中,因為他的手又被人抓住了,火辣辣的感覺移到了另一隻手上,他的手掌脫離了胳膊,然後胸口被人狠狠地打了兩下。

    衛長風咬著牙,把胸口急於想要噴出的東西勉強的按捺住,不讓它們出來。這時候,他感覺腿上被人鈍鈍的打了一下,一低頭,一個人咧嘴想笑,衛長風不等他笑出來,腳踩在了頭上,擰了擰,聽到了腳底的碎裂的聲響。旁邊還有一個人躺著,衛長風也不客氣,照樣踩了一下,聽到了骨頭碎裂和肌肉分離的聲響,他才滿意的坐到地上,任由大風捲起的雪鋪頭蓋臉的飛到身上。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依稀聽到了一些響動,睜開眼什麼也看不到,雙手想要動一動,只覺得撕心裂肺的痛,然後他聽到了熟悉的聲響,是嘴巴嚼動的聲音;鼻子裡聞到了腥臊氣息,然後是幾個東西爭鬥的相互撕咬的聲音。衛長風忍痛跳起,幾頭狼被雪底猛然竄出的人驚得四散開來,衛長風的眼睛看到了地上凌亂的屍骨,一個羊皮包孤零零的跌在不遠處。他上前撿起了,順便數了一下,總共有八頭狼。他不打算和這些畜生們再打一場了,知道它們有吃的,也不會找自己的麻煩。慢慢的後退著,離開了血腥的狼的餐場。但是,走不多遠,他又一步步的退了回來,幾頭猛虎大搖大擺的在他的身前,向他步步逼近。前有猛虎,後有群狼,他有欲哭無淚的感覺,覺得自己真的還不如像三獸說的那樣,進了他們的肚子也強似吃進了這一大群虎狼的腸胃裡面。

    葬身虎狼何可惜,螻蟻取食安得喜;埋骨青山臭水土,風光淹沒碑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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