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南海艦隊 文 / 諾貝爾科幻獎

    「是嗎？呵呵，我怎麼沒發現？」張宇宙回頭笑起來。

    「至少，比白生那傢伙要好得多」，何錦年毫不在意一日三餐似的詆毀白生。

    「小白帥氣又幽默，是你缺少了一雙發現美麗的眼睛吧，哈哈，他可跟我說過你很不錯」，張宇宙笑道，「其實我覺得你和他挺合適的，乾脆將就將就算了。」

    「切，老娘才看不上他！」

    「唉班長，你不覺得莊顏其實很喜歡你啊，我可不是在挑撥離間啊」，何錦年轉過頭又道。

    「什麼挑撥離間？」

    「我是說，不是在挑撥趙靈和你的關係，不過莊顏那丫頭喜歡你這個大班長，我們幾個都看得出來」，何錦年咬了一口羊肉串，看著張宇宙。

    「算了吧，談這些幹嘛。我現在是只想趕緊把加工廠先幹起來，還清銀行的貸款，再把咱們的花生油加工廠也建起來」，張宇宙長歎一聲，「到時候咱們的好日子才真正算來了。」

    「你可是幹大事的人，看來當初我們幾個跟著你沒錯，咯咯」，何錦年撲哧一聲笑道。

    「哈哈，那是當然。」

    「這麼驕傲自滿？」

    「不是驕傲，也不是自滿，而是我有信心」，張宇宙道。

    逛完集市，張宇宙就發誓再不會陪女生一起逛街了，一圈下來都不行，何錦年拉著他在集市上是兜了足有四圈，看到什麼都想買，女生的思維男生真的是很難理解，連螺絲刀、錘子這些東西都能看上眼……

    最後不僅購買了八百多塊錢的女生日常用品，牙膏、衛生巾、香皂什麼的，而且竟然還跟一個賣「安麗」產品的所謂「直銷員」談了起來，被硬塞了兩張名片，還幾乎是強制性的購買了五盒「安麗香皂」，好不容易才擺脫。

    一盒安麗香皂就要20塊錢，比通常市面上最貴的還要貴四五倍，但張宇宙也不是太心疼這100塊錢，拉著何錦年匆匆離開了集市。

    才回到臥龍鎮，正打算著去花生地裡看看，誰知天突然就陰沉起來，烏雲從西邊如萬馬奔騰一樣飛過來，剛剛下午4點多，大風就驟然刮起。

    「要下雨了」，張宇宙看了看天。

    「把工人們叫回來吧」，何錦年急忙道，兩人已經走到大門口，看見白生和張潔正在玩筆記本電腦。

    白生和張潔抬起頭來，看到他們兩個便笑了起來。

    「二位先森終於回來了撒！」張潔捏著腔調說笑，蘭花指比劃的有模有樣，引得三人都噗嗤笑起來。

    「再不回來今晚恐怕就回不來了！」何錦年道。

    「哦？難道兩位今晚本來就打算不回府了麼？」張潔頓時笑道，很顯然是話裡有話。

    何錦年道：「不回來幹嘛啊，跟班長大人去開房？還不知道他肯不肯呢。」說著卻是自己先哈哈大笑起來。

    白生從桌子上拿了一個香蕉扔給張宇宙，笑道：「那有什麼不敢的，倆男人開房，再正常不過，咳咳！」

    「去死！」何錦年伸腳踹了一下白生，不過卻被他躲了過去，笑道，「天氣預報這一星期都是大雨，東西不買回來等著被那些女大學生們背地裡罵吧，得瑟！」大眼一睜，500v電壓電的白生躲無可躲。

    「小白，給帽子打個電話，讓工人們快點去檢查一下塑料大棚」，張宇宙剝了香蕉站著吃了一口，「你們倆也別油嘴滑舌了，剛才在網上看啥？」

    「當然是看淘寶店了，這兩天咱們的店舖已經開始有人光顧了」，白生坐下笑道，「張潔，你給帽子去打個電話吧。」

    張潔瞥了白生一眼，拿起手機，白生和賈冒這兩天又鬧矛盾，這兩個男生，大學時還是一個宿舍的，但意見總是不同，她便只有代勞了。

    「喂，帽子，班長說讓你們檢查一下地裡的大棚就回來吧，馬上要下雨了」，張潔對著智能手機大聲喊道，屏幕上卻是視頻通話，賈冒捂著耳朵對著手機點了下頭：「好，不過這邊還有點活，我和天子8點左右才能回家。」

    「好吧好吧，那你們也別讓那些大學生們幹的太晚了鬧矛盾啊」，張潔回答道，然後掛了電話。

    「淘寶店咋樣了？」張宇宙坐下來，何錦年也擠著坐在旁邊，讓張宇宙感到一個柔軟的女性身體緊緊靠著自己。

    「班長，莊顏和趙靈她們倆還在城裡呢」，白生道，「一個小時前給她們打電話，說是一個酒店要退貨，那還是咱們的老客戶。」

    張宇宙抬起頭來，看了白生一會，笑道：「沒事，打個電話讓她們倆先回來吧，盡量趕在天黑前回來。」

    「嗯」。

    「自從咱們把一些外省客戶的訂購通過淘寶店舖發貨之後，現在來說還算可以吧，在花生銷售的店舖裡已經能排進前20名了，哈哈」，張潔笑道，「班長，你看，才半個月，咱們的店舖就有一個皇冠了。」

    「咱們銷量可不小，加上開店以來沒有一單退貨，信譽第一，這是咱們應得的」，張宇宙把香蕉皮扔到垃背後牆角的垃圾桶裡，笑道，「不過以後淘寶店開起來，咱們得分出一個人專門做店長，張潔，小白，你們倆看咱們八個誰來做店長合適？」

    「賈冒吧，我覺得賈冒他挺適合做店長」，張潔笑道。

    張宇宙看著白生笑道：

    ：「小白，你覺得呢？」

    何錦年卻插嘴道：「其實我覺得，賈冒和天子他們倆，都可以做店長，不如弄兩個店長。」

    「兩個店長？一個正店長，一個副店長啊？」張潔張開口道。

    「淘寶店可是很忙的，如果真做起來了，每天下的訂單上千個都有可能，單單一個人做店長，肯定忙不過來」，何錦年道。

    「那就再找幾個員工唄，反正那些大學生這些天修水渠累的夠嗆，那8個沒走的估計也差不多了」，白生仰在椅子上，看著何錦年和張宇宙。

    張潔弄了下臉上的頭髮笑道：「叫一群大學生做建築隊的工作，也是挺為難他們的了，呵呵。」

    「從那8個裡選出來3個做淘寶店職員」，張宇宙道，「現在花生地裡的活還不是很重，有5個農民工和5個大學生，也差不多能照顧下來，我跟莊顏再去城裡一趟，在報紙上打個招工廣告。」

    「加工廠明天就要開了，那你們倆明天再去城裡報社打廣告能來得及嗎？為啥不在附近的村子裡再找一些農民得了？」

    「呵呵，錦年你還不明白我的計劃啊。」

    「怎麼說？」何錦年道，大眼睛張的大大的。

    「其實我是想把咱們莊園的工人化水平提上去，上過學的和沒上過學的，做同一件工，效果可是大不一樣的，你們別看現在留下來的那幾個大學生幹活不快，拖泥帶水，還整天抱怨，只要讓他們準時拿到工資，嘗到點甜頭，這些大學生可都是有理想、有志向的，跟那些農民完全不是一回事。」

    「那咱們幹嗎還招那些農民啊？」何錦年不解得鎖著白皙的秀眉。

    「現在是開始階段，所以招農民能先渡過關去，等這第一批大學生工人成為師傅後，這些農民也就該是被辭掉的時候了」，張宇宙道。

    「啊？」

    「這不是我狠心，而是時代發展的需要，有化有知識就是順應時代的發展和大潮流，農民的小農思想、安居樂業思想，適應了過去時代，但是在可預見的將來，卻必定是不合適的，也就會被淘汰，一個人只有自強，並且知道學習，這樣的人才是我想招收的工人，明白了嗎？」張宇宙看著何錦年。

    「嗯，感覺你說的也慢有道理」，何錦年嘻嘻笑了一下，「不過我可不想陪你講大道理，光是你講我聽的份，太沒意思了！」何錦年跳起來跑到張潔那邊。

    「呵呵」，張宇宙搖搖頭笑了笑，果然女生都是不喜歡聽道理的，這種屬於直覺性的雌性動物，一個男人真的很難完全理解。

    「呼啦啦！」

    傾盆大雨說下就下，鋪天蓋地的雨絲如同一條條珠簾垂絲，暴雨將來風先止，沉悶壓抑的天氣似乎一下子得到了釋放。

    「哇，下這麼大啊！」何錦年站在門簷下，看著從平房伸出頭的白色塑料管中流下的雨水，才一分鐘不到就傾瀉如注，「莊顏和趙靈她們倆不知道走到哪了？」

    「我給她們發個短信問問」，張潔笑道，拿出蘋果手機按了起來，不一會「滴滴」的短信回復了過來。

    「她們倆說沒拿傘，今天晚上不回來了，在川城裡找了個網吧過夜」，張潔道。

    「這倆女生！」張宇宙笑道，「算了，告訴她們倆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

    「叮叮，叮叮」。

    「又有人下訂單了，下這麼大雨還有人訂貨」，何錦年隨口說道。

    「下大雨跟訂貨有什麼關係，你這邏輯」，張潔笑道。

    白生：「拜託，下大雨也只是咱們這裡下大雨，兩位。」

    何錦年和張潔恍然大悟的樣子，咯吱咯吱笑起來，又互相打鬧嘲諷。

    「呀，這個訂單真大啊，一下就買了3000單」，張潔驚道。

    他們的花生在淘寶店是按照一斤為一單，3000單也就是3000斤，一個訂單就下了3000斤，很明顯這是個大客戶。

    「讓我看看」，張宇宙坐下來：「又一個新的大客戶，快，把阿里巴巴打開。」

    張潔拿著鼠標把電腦桌面左邊的阿里巴巴賣家客戶端打開，小喇叭真的立馬就閃了起來，點擊，打開，把位子讓給了張宇宙。

    「您好，超級莊園店長很高興為您服務！」張宇宙打上一排字，全是手打。

    「你好。」對方打過來兩個字，不過對話框顯示對方正在輸入，張宇宙就等了一下。

    「我是海南三沙邊防處艦隊後勤部，直屬國家統戰部，請問你們的花生就是cctv中央電視台廣告的那種香花生嗎？」

    「哇塞，國家統戰部的，南海艦隊，靠！」何錦年毫不顧女生形象的「靠」了一個。

    張潔和白生都趴過來看著，張宇宙也是有點沒想到，對方來頭居然這麼大，多少有點小激動，立即回答：「是。」

    一個字已經說明了一切。

    「張老闆，現在可有現貨？」對方詢問道。

    「有，倉庫裡還有一萬斤，保證新鮮、無壞顆粒。」

    對方：「都是全剝了皮的嗎？」

    張宇宙：「全部已經剝了皮，全部是花生仁。」

    對方：「好。明天晚上之前，貨能否送達？」

    張宇宙皺了皺眉，旁邊站著的張潔、白生和坐著的何錦年也是心裡揪了一下，張宇宙打下字：「明天晚上，說實話，我們不敢保證，請您等一下，3分鐘。」

    對方：「好的。」

    「快，給銀河快遞打電話，問問他們能通過飛機送貨不能！」張宇宙扭頭對張潔道。

    「嗯」，張潔說著已經撥通了銀河快遞的電話，接電話的是平日負責他們這裡送貨的那個楊浩。

    張潔簡單問了一句，楊浩就回答：「可以，不過得先告訴老闆，讓我問一下看看明天有班機沒。」

    張潔把電話開的是免提，張宇宙、白生、何錦年都緊張的看著，軍方的，而且是南海艦隊這樣的大客戶，這次的3000斤可能還只是試探性的訂購，如果抓住了，那整個南海艦隊有多少戰艦、船隻？有多少士兵，這簡直不敢想。而且軍隊訂貨可是從來不壓價的，付錢也會相當爽快直接，可以說，這應該是張宇宙他們的超級莊園開始以來，最大的客戶了，而且如果第一單做成，那還是個十分穩定的大客戶，以後的銷路就不用愁了。

    半分鐘後快遞小哥楊浩就回答了過來：「老闆說真是太巧了，明天剛好在中午前有一個班機，不過是從成都直飛廣洲的，不能直達海南。」

    張宇宙接過話說道：「可以，那明天早上你來拉貨吧，這次開輛大車來，哈哈，耗子，拜託了」，張宇宙跟楊浩已經很熟悉了，兩個人就跟哥們一樣，這樣的招呼稱呼也可以拉近關係，想了一下又問道，「廣州那邊有車沒？」

    楊浩笑著回答：「放心吧，宇宙大老闆，保證晚上之前就能送到三沙市。」

    張宇宙：「耗子，這單生意如果做成了，後天我就請你和你們老闆去『天仙樓』大吃一頓，哈哈。」

    「好啊，哈哈，別到時候反悔！」

    掛了快遞員楊浩的電話，張宇宙立即在阿里巴巴對話框裡回復道：「明天晚上可以送達三沙市。」

    過了十幾秒，對方打過來一行字，是具體的地址，又說道：「最晚後天天明之前，如果送不到，就退貨，請閣下諒解。」

    還是很禮貌的，不知道在網線的千里之外的那一端，與他對話的究竟是個什麼軍職，張宇宙回答道：「好。」

    張宇宙想了想，又打下一行字：「保證提前送到。」

    對方關了對話框，張宇宙長出了一口氣，哈哈笑起來。

    「笑什麼啊？」張潔不解地看著他。

    張宇宙抬頭看著張潔笑道：「你還不知道嗎，這單生意做成了，咱們的花生以後就真的成名牌了，呵呵，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軍隊的也通過淘寶購買東西。」

    「那有什麼，與時俱進嘛」，何錦年笑道，彎起了大眼睛道，「哇塞，一單就下了15萬塊錢，真是大手筆呵！」

    「軍隊裡最不缺的就是錢，這點錢也不是太多，不過是探路石」，張宇宙仰靠在椅子背上笑道，「你們真以為他們急著要用咱們的香花生？」

    「否則呢？」何錦年睜著眼睛，撲閃撲閃。

    「呵呵，不過是在考驗一下咱們而已，一天時間抵達，這既是對咱們莊園的實力的考驗，同時還是對咱們的配送能力的考驗，而且，還有對我的考驗」，張宇宙道。

    「對你的考驗？什麼考驗啊？」何錦年道。

    張宇宙站起來伸了伸胳膊，笑道：「看看我是不是能擔起這種大客戶，要知道，軍隊要的東西，那都是質量絕對有保證的才會採購。這一單送去，一是考驗我的應對突發事件能力，二是考驗我對員工的要求嚴格不嚴格，三是考驗我們對物流、快遞公司，或者說對其他要合作的企業的眼光准不准。呵呵，這一單生意做成了，咱們的莊園可以說一下子上了一個大台階。」

    「那，你不會明天要隨車跟送吧，班長？」張潔瞪著明亮的大眼睛笑道。

    「不，第一趟我想我還是不去的好，不過如果有下一次，那我就必須去」，張宇宙笑道。

    張宇宙、白生、張潔和何錦年四人冒著大雨來到四百多米外的加工廠，又把賈冒和蕭世民一起叫來，並且讓他們帶了兩個男生，連夜挑揀花生仁。

    加工廠現在只有一條流水線，每小時的產量也只有300公斤，而且流水線最核心的「小門」那個部分是由單獨的一間鐵房子分開，形象地叫做「中樞」，流水線上的普通花生的花生仁通過傳送管道進入「中樞」後，就會通過小門變成香花生，然後再通過另一條管道用傳送帶傳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