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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熟悉的城樓子 文 / 黑天鵝王子

    我被要嬰這話說得啼笑皆非,不務實際的幻想一向是我自己詬病的緣由,一個人的時候,我常常會坐在沙發上持續幾個小時的發呆,這時候的腦子就像一台失去控制的機器,在瘋狂地毫無章法地胡亂運轉著,無數以前發生的事情片段,甚或曾經讀過的某一本書的語句,都集中到一個映畫裡,宛如一個水平低劣的剪輯師胡亂拼湊出來的電影,在我腦子裡不知所云地重複播放,而我事後卻又經常想不起來,我浪費的這大把時間裡究竟在琢磨些什麼。

    我根本不知道要嬰所說的經過測試,究竟是在什麼時候,用了什麼方式通過的,倒是我平時呆坐發癡的毛病,經常被要嬰拿來取笑。

    事實上,正因為我雖然身為年輕男人,但是又屬於典型的癡呆型宅男,性喜安靜地聽別人講述,所以就幸運地做了要嬰長達一個多月的忠實聽眾,再加上本身具備的字功底,對於枯燥繁雜的記錄整理輕車熟路,還有對神秘事物的天然好奇,這些諸多因素糾合到一起,才和要氏家族結了這樣一個神奇的因緣。

    看見我似懂非懂地點著頭,老爺子這才對要嬰笑道,「你的老師兄弟已經答應配合你了,現在時間也已經不太多了,你就把你心目中最豪華大氣的規模說出來吧,看看會是什麼樣子。」

    要嬰收斂心神,重新把那個光華四射的日精捧起來,閉目默默地念叨了幾句話,隨即我就覺得眼前一陣炫目的強光閃過。滿世界都變成了一片亮白色,屋子裡的所有人在這一瞬間化為無色透明的隱形人。只有要嬰還孤零零地佇立在原地發愣。

    但是這時候的要嬰,身上已經穿著一套不知什麼朝代的金質古代盔甲。渾身被頭頂無數的燈光晃耀下發出金燦燦的光芒,頭頂的金盔還帶著紅色的纓隼,腰間纏繞著一條碧綠的藍田玉帶,腳上蹬了一雙絲質鑲牛皮的步雲履,那靴子後跟足有十公分,如果再背後插幾根霸王旗,活脫脫地就是戲台上的武生趙子龍的扮相。

    更讓我驚歎的是此時要嬰的臉,也許是強光線的映耀,居然從裡到外散發出銀白色的光輝。而他的大眼睛更是亮晶晶的,卻又光華內斂,臉色白淨得像是翩翩處子,簡直比教堂裡被千萬人膜拜的神像還顯得莊嚴鄭重。

    我在心裡默念著千萬別在這時候眨眼睛,生怕眼前這夢幻般的場景瞬間消失於無形,於是就拚命把眼睛睜大、再睜大,但是愈加乾澀的眼皮,在我這種持續性的強迫下,反而越來越難以忍受地瘙癢。當我最後不得不飛快地眨了一下眼之後,真的是比平時快了好幾倍的速度眨過之後,眼前的場景還是不以我的意志為轉移地發生了變化。

    這個變化的速度現在想起來,真的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我覺得任何魔術也沒有這種變化來的神奇,假如我當時看見的場景姑且也算是魔術範疇的話,那才真的叫轉瞬之間的變化。而且還就真的發生在一眨眼的功夫,這一眨眼到底有多長時間呢?準確的時間我實在說不出來。但是絕對沒有超過半秒鐘。

    半秒鐘的變化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我的眼前憑空冒出來那個世界上最大的廣場,而我們就站在廣場正中央的古代城樓上——如果這麼說看官還不明白。我不妨再點穿一下,就是那個幾十年前某個呼風喚雨的國家領導人就是站在這個城樓上,掀起了一場中國歷史上史無前例的化浩劫!

    如果再不明白,那不妨再往前追溯一下六十年前,天朝定都於此的時候,作為新中國的締造者,那位偉人就是在這個古老城樓上,向全世界莊嚴宣佈,中國人民從此站起來了!

    其實早在十幾年前,這個作為新中國地標式古建築,就已經對普通百姓開放了,只要肯花一百塊錢,就能上去體驗一把當年那位新國家締造者揮手叱吒風雲的神風偉彩,但也就是僅此而已,沒聽說過除政府之外的任何民間機構被允許在這個莊嚴的所在,進行與國家盛典無關的儀式或者大型活動。

    我確實沒想到,要嬰會在臨終之前,居然隨隨便便地就給自己布下了這麼一個超出所有人想像的場景,幾乎在剎那間,膽大妄為、逆天造反之類的詞彙下意識地充斥了我的大腦,這真是一個讓我打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的典禮場景,千年古典——?,也確實只有這樣一個地方,才稱得上是舉辦盛典的地點,但是這僅僅是為要嬰這樣一個普通解決人舉行的告別儀式吧,即使再隆重,也不至於搞得如此誇張啊。

    只是……只是我覺得站在如此古老莊嚴的城樓上,似乎少了點什麼似的,好像在我眼前,只有這一個城樓孤零零地佇立在我們腳下,而我以前耳熟能詳的那些宏偉的廣場建築,卻全部不存在!能夠映入我眼簾的,只有一大片廣闊無垠的平坦坦的空地!

    怎麼會是這樣?!!這個要嬰即使要給自己佈置一個宏偉而且空前絕後的場景,也不能做的如此不計後果吧?弄這樣一個孤零零的偌大城樓擺在一望無際的荒野裡,這種看似熟悉卻又荒誕不著邊際的作風,讓我覺得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暗暗思忖著要嬰這小子是不是腦子被門夾了,自戀得實在是有些太過分了。

    「馬老師,你把我家要嬰想得太齷齪了吧?你這麼一個為人師表的教書先生,應該有足夠的智慧去思考你看見的一切,而不是妄加揣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虧得要嬰對你是情深意重,古往今來的朋友之間也不過如此,他對你推心置腹,你卻說他腦子被門夾了,到底你過分還是他過分啊?」

    說這話的自然是要子花了,雖然我早已對他們洞悉我的內心話語產生了免疫力,但總是被他們毫無徵兆地大揭瘡疤,從來不給我留一點面子,這讓我不能不惱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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