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7章 只有一句話 文 / 曉雲
「原因我已經跟無數人說了無數遍，但對你，我只想說一句話，因為我愛的人是楚墨卿。」凝心的匕首抵到了冷子瑤的脖頸上，美眸漸漸瞇起。
「臨兒……是母后對不起你……」冷子瑤絕望了，緩緩閉上眼睛。
「臨兒是你殺的？」冰寒聲音傳來的下一秒，凝心陰眸陡閃，正欲下手卻覺手腕一痛，匕首砰然落地，下一秒，凝心的脖頸落到了楚墨卿的手裡。
「呃……」凝心的後背被重重抵到牆壁上，喉嚨生疼，幾欲折斷，「沒有莊奴，你換不來莫雪鴛，這件事，你得靠我！」
楚墨卿眼中的殺意漸漸散去，手鬆了力道。
「咳咳咳……」凝心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剛剛的話，她已經死了。
「滾！趁我還沒改變主意！」楚墨卿漠然站在凝心面前，雙眼如荼。凝心雖有不甘，卻也知楚墨卿動了真氣，只得踉蹌著離開密室。
「朕……我沒想到楚君臨會是她殺的，我也沒想到君臨死的那樣慘……子瑤……」楚墨卿到底不是禽獸，在聽到自己兒子慘死的一刻，他心一樣很痛。
「滾！」冷子瑤泣淚交加，她恨自己無能，仇人就在面前，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看著匍匐在地慟哭不止的冷子瑤，楚墨卿不由的噎了噎喉嚨，「兩日後我會將你跟莫雪鴛對換，介時……介時你便安全了。」
兩天的時間轉瞬即逝，與莫雪鴛同行的除了恨無殤等人，還有冷閒庭。放眼整個中原，已無人是冷閒庭的對手，莊奴也不及他半分，有冷閒庭在，便多了一層保障。
莫雪鴛等人到達十里亭時，楚墨卿已經候在那裡，身後同樣站著一群高手，而冷子瑤則被綁在了涼亭柱子上，身邊有兩名侍衛守著。
「子瑤！」見到冷子瑤一刻，冷子燁猛然衝過去，卻被楚墨卿的侍衛用劍攔下。
「說好換人質，王爺想硬搶？」楚墨卿冷冷開口。
「楚墨卿，你還有沒有人性！」冷子燁恨聲怒斥。
「換還是不換？」楚墨卿懶理冷子燁，漠然看向莫雪鴛。
「換！不知將軍想怎麼個換法？」莫雪鴛挑眉，上前一步將冷子燁擋在身後。
「讓人將你綁了，然後你先走過來。」楚墨卿直言開口。
「這樣有失公允吧，本宮與冷子瑤該同時朝對面走，如何？」莫雪鴛瞄了眼身邊的景隆，分分鐘被麻繩捆住了手腳。
「不如何，瞧瞧你身後的人，恨無殤，舞傾城，還有冷閒庭，他們的武功朕見識過，如果你再猶豫，朕可反悔了。」楚墨卿漠然反對。
「雪鴛！」見莫雪鴛已然走向涼亭，冷子燁伸手去攔。
「莫雪鴛！你回去！本宮不需要你救！」涼亭柱子上，冷子瑤掙扎著大喊。
事到如今，莫雪鴛已經沒有退路，也沒想過退縮，既然她敢來，自然是有萬全的準備，此刻莫雪鴛已入亭內。
「很好。」楚墨卿幽緩起身，手中匕首忽的抵在莫雪鴛脖頸，「放人。」
楚墨卿確保萬一時朝冷子瑤旁邊的侍衛使了眼色，自己則帶著莫雪鴛退出涼亭。感覺到身上沒了束縛，冷子瑤猛的轉身想拉回莫雪鴛，不想雪頸一痛，突如其來的匕首已然割破肌膚，疼的冷子瑤狠狠蹙眉。
「冷子燁！如果想你妹妹活著，把解藥交出來！」凝心的聲音從侍衛的口中傳出來，楚墨卿震驚之餘，寒目如錐。
「凝心！你敢騙朕！」楚墨卿萬沒料到凝心會來這麼一手，怒恨交加。
「楚墨卿，你不守信用！」莫雪鴛怒聲斥責。
「你們都閉嘴，冷子燁，你妹妹的命只有一條，如果你不拿出解藥，又或者你的解藥不能馬上解了我的毒，凝心若死，一定讓冷子瑤陪葬！」凝心說話時，手中的匕首愈發割進了冷子瑤的雪頸。
「妹妹！」冷子燁驚怒上前，忽然一道白光咻的射向凝心，恨無殤出手本該天衣無縫，卻不想那道白光卻被忽閃的黑光彈消在半空。
眾人順著黑光望過去，確定那道黑光出自凝心旁邊一侍衛之手時驚駭不已，洛城何時來了這樣的高手，而那高手竟只有十七八歲模樣！
「解藥！」凝心握緊了刀柄，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冷子燁心疼妹妹，無奈之下從懷裡掏出一個紫色瓷瓶。
「哥哥，不能給她！子瑤要凝心死！我要她不得好死！」眾人僵持之際，冷子瑤忽然歪了歪腦袋想要自殺，不想痛極尖叫的卻是凝心。
任誰也沒有想到，楚墨卿會在背後捅了凝心一刀，這一刀直抵後心！莫雪鴛則趁亂忽的推開楚墨卿，拉著震驚中的冷子瑤就朝對面跑。
忽的，黑光再度閃出，恨無殤與冷閒庭連同舞傾城當下縱身而至，各自出掌，三道化形內力齊齊對準黑光，直逼的那侍衛節節後退。
「妹妹！」冷子燁亦不含糊，幾乎同一時間衝過去，將莫雪鴛與冷子瑤拉回陣營。
「你是莊奴？」恨無殤幽幽開口，黑眸陡寒。同宗同派的內力，恨無殤感覺得到。
「你是莊奴？」這樣的事實讓舞傾城不能淡定了，印象中，那東西都快是半入黃土的人了，怎就變成了這副小清新模樣？
「你怎麼又年輕了？」冷閒庭見過莊奴變成俊朗少年的模樣，可眼前這位，好像比自己也大不了幾歲。
「把葉浮生給老夫叫出來！」莊奴知道自己出問題了，他要的是長生不老，可現在卻成了返老還童，真正意義上的！
其實莊奴之所以來，並不是為楚墨卿坐陣，他要找的人是葉浮生，他確定葉浮生知道其中原因！
「還真是莊奴，那就受死吧！」舞傾城猛的催動全身內力，恨無殤與冷閒庭亦同時加功。只是莊奴的內力遇強則強，四人僵持之際，楚墨卿揮手，身後數名高手齊齊衝上前去，而此時，凝心忍著極痛站在莊奴身邊，一雙眼狠狠盯著楚墨卿。
千鈞一髮之際，一陣青藍色粉末從天而降，緊接著一聲大吼，粉末遇明火呼啦竄起丈高火焰，逼的雙方高手各自倒退。
濃濃火焰過後，莫雪鴛等人已然消失……
「師傅……替我殺了他！」凝心恨極般指著對面的楚墨卿，心冷到了極致。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個道理國師不會不知道吧。」楚墨卿沉著看向莊奴，他們彼此，都還有利用價值。
「凝心到底是老夫的徒弟，你下次動手，最好想清楚！」莊奴冷哼一聲，爾後提著凝心縱身離開。
十里亭靜了下來，楚墨卿看著莫雪鴛等人離開的方向，沉默許久，子瑤，朕欠你的，算是還了……
回到蜀中後，冷子燁先去安頓冷子瑤，恨無殤等人亦因過度運功急需盤膝打坐，莫雪鴛則在正廳好生款待了初九，現南昭這位皇帝。
「初九……咳，若非南昭帝來的及時，這事態還真是不好說呢。」莫雪鴛命青寧奉茶，誠心感謝。
「母后與初九還這般客氣做甚。」初九這句『母后』叫的莫雪鴛一口茶沒咽好，咳嗽了好幾聲。
「莫不是母后忘了還有初九這個兒子了？」初九神色淡然，緩聲質疑。
「沒有……只是還不太習慣罷了……」好吧，莫雪鴛承認她真是忘到姥姥家了。
「對了，你怎麼來了？事先都不來個消息？」莫雪鴛言歸正傳。
「冷子瑤是在南昭被人虜走的，初九於情於理都不能坐視不理，此番初九來，還帶了五十萬大軍。」初九的話沒有太多起伏，臉上的表情相比之前更加沉穩，眼神也越發深邃。
「五十萬大軍？上官明捨得？」莫雪鴛難以置信。
「母后忘了此番敵對之人是誰了？」初九勾勾唇，有意提醒道。莫雪鴛恍然，她就知道小明不會做虧本兒的買賣，楚墨卿一天不死，他便一天不得安生呵！
「差點兒忘了，之前你大婚，母后沒能親自到南昭祝賀，你不會介意吧？」莫雪鴛感慨時間過的真快，初見初九時，他還在自己窗戶底下吹迷煙，而如今，他倒比閒庭更早登上龍椅。
「你不有送賀禮過去麼，而且蜀中軍情緊急，有心可原。」初九端起茶杯，輕呷一口。
「怎麼秀兒沒跟著一起來？」莫雪鴛下意識朝外望一眼。
「秀兒身懷有孕，不方便。」初九說出這句話時，莫雪鴛的眼神一順間複雜起來，如此，初九萬年不變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且微微的，有些紅。
「母后這麼長時間都沒懷孕，要不要初九幫你把把脈？」未等莫雪鴛說出她眼神裡想要表達的意思，初九先發制人，反手將了莫雪鴛一軍。
「找打呀你！」莫雪鴛的臉頓時紅了。
「也對，有葉師叔在，母后若真有什麼的，師傅早就讓葉師叔給母后瞧了，實不必初九在這方面擔心。」初九薄唇輕勾，壞壞一笑。
「別亂說話，本宮跟你師傅可是清清白白的！」莫雪鴛當即澄清，可臉還是有些發燙，和恨無殤滾床單？她想都沒想過。
忽的，莫雪鴛驚訝於自己的想法，她好像真的沒想過，可如果愛一個人，會沒有半點非分之想？
「莫雪鴛，你該不會是跟冷子燁有什麼吧？」初九怔了片刻，神色凝重道。
「初九，你師傅還等著你去見呢。」莫雪鴛覺得她不喜歡初九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初九似十分在意般看向莫雪鴛。
「沒有！老娘只跟上官明有過姦情！」莫雪鴛怒了。初九額頭有黑線浮起，爾後起身，行至廳門時轉回身，「莫雪鴛，你肯定知道師傅愛你，如果有可能，初九希望你別傷害師傅，師傅愛上一個人很難，一旦愛上了，便會待那人一心一意的好，所以，你最好也別三心二意。」
初九離開後，莫雪鴛獨自坐在廳內許久，恨無殤愛自己她能感受的到，可這段時間，她開始懷疑自己對恨無殤，到底是愛……還是別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