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4羞澀的誤會 文 / 於隱
櫻娘走在回客棧的路上,時不時有擦肩而過的男人回頭瞧她。雖然烏州夜市熱鬧,但是女子一人獨行卻是極少的,大都是三三兩兩結伴而行。
櫻娘心裡不免有些緊張,便加快了步伐往客棧趕。回到客棧時,她已是一身疲憊。洗漱之後躺在床上,她眼睛一閉,腦子裡仍是姚姑姑那纖弱的背影。
姚姑姑若按現代社會標準來品評,她可以算得上是御姐一枚了。甄家三少爺她壓根就瞧不上,索性一走了之,她此舉是很有氣魄的。可是,每個女人對愛情多少會有些企盼,她肯定是對那位在兒時就已結下情愫的男人動了心,所以沒過多考慮便嫁了,畢竟歲數在那兒,也經不起太多折騰。
這個男人對姚姑姑或許也會疼愛,只是不給她太多自由,處處約束著她。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已過了風花雪月談情說愛的年紀,所以他要的是一個會持家會教養孩子的賢慧女人,無疑,姚姑姑是最佳人選。像姚姑姑這樣的年紀,在這個古代,能嫁出去而且還是當正室,估計還會有人說她命好呢。
在外人看來,也許會覺得姚姑姑能嫁給這樣的男人,往後一生也算是安穩了。可是,櫻娘卻隱隱覺得,姚姑姑心裡有諸多不如意的地方。
看來,一個女人此生幸福與否,與她所嫁的男人有莫大的關係。想到伯明,櫻娘不禁甜甜一笑。往後不敢說,至少到現在,她覺得她與伯明算得上情投意合了。
她忽然覺得,伯明其實是一個很懂得疼愛女人且會收放自如之人。當別人風言風語時,他不惱不怒,不束縛她,也不猜忌不多疑,由她放開手腳去做任何事。他所做的就是自己拚命做事,努力縮小與她的差距。
櫻娘又深深地歎惜了一聲,年紀輕輕的伯明都能做到這些,但是姚姑姑的那位經歷頗豐的男人卻未必做得到。在這個封建意識頑固的古代,能做到這些的男人怕是為數不多。伯明若不是唸經多年,或許也是做不到的。
因這兩日實在辛苦,櫻娘尋思著這些,便沉沉地入睡著了。次日清晨,她與跟隨來的那幾個人約好起程的時辰,然後趕緊分頭各自去買東西,好帶回給家人。
待他們回到永鎮時,已是他們離開永鎮的第四日傍晚了。櫻娘一下馬車,便見到伯明與仲平立在路邊。昨日下午,仲平已從齊山回來了。
櫻娘驚訝地跑過去,「你們咋知道我這個時辰回來?」
伯明欣喜地瞧著櫻娘,幾日不見,如隔三秋,他都忘了回話了。還是仲平在旁連忙應道:「哥他太心急,中午就拉著我一起來了。我說你不會這麼早回來,他還不信,你瞧,這不是等了整整一個下午麼?」
伯明見仲平戳穿了他,他紅著臉低頭去馬車上拿東西了。「櫻娘,這車上剩下的東西全是你的麼?」
櫻娘跑了過來,「是啊,你放心,沒花多少錢。」
仲平也跟著過來瞧,還真是被嚇著了。除了兩包做頭花的絹綢料和一包她自己的隨身行李,還有整整三大包的東西!
伯明和仲平各扛兩個大包袱,櫻娘兩肩各搭一個小包袱,三人並行走著。伯明好奇,正想問買的這些是什麼東西,卻聽見後面有人喊櫻娘的名字。
他們三人齊齊回頭,見甄子查跑了過來。
「林櫻娘,你去烏州是不是見到了姚玉簟?」甄子查擺出一副紈褲子弟的傲氣模樣,雙臂交疊於胸前,審視著櫻娘。
櫻娘瞥了他一眼,「沒有!姚姑姑怎麼會去烏州,之前她跟我說過,她極有可能去京城的。」
伯明與仲平見甄子查態度很不恭謹,趕緊過來立在兩旁。
甄子查斜眼掃了掃伯明與仲平,對於這樣的土鱉,他是從來不屑於多瞧一眼的,所以他掃過這兄弟倆後,眼神又落在了櫻娘身上。
他再靠近一步,覷著櫻娘的眼睛,「我已經派人去烏州尋了,你若是敢騙我,應該知道會是什麼後果!」
什麼後果?不就是不讓她在織布坊干了麼,還能把她怎麼樣?櫻娘眼神絲毫不忽閃,看起來堅定得很,她不卑不亢地說:「我在織布坊並無過錯,你別動不動以這個來威脅我!姚姑姑去了京城,你派再多人去烏州也是尋不到的。京城離此地不過八百里地,你若是那麼喜歡她,自己去尋好了!不過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頭,姚姑姑根本瞧不上你,哪怕你尋到她又能怎樣?」
甄子查早已熟知櫻娘的脾性,聽櫻娘這麼說,他倒也不生氣。雖然只要他在他爹或殷管家面前挑挑櫻娘的毛病,櫻娘很有可能就得滾蛋。可是櫻娘若真的回家去了,他豈不是更打聽不到姚玉簟的消息了?
他瞅了瞅他們三人大包小包的,嘴角一勾,嘲笑道:「你可別說得你多麼不在乎這個織布坊領頭的位置,去一趟烏州,你這又搜刮了多少東西?若不是坐我們甄家的馬車,你都到不了烏州。你不感恩於甄家就算了,還敢對我出言不遜?我不過是看在姚玉簟的面子上,才禮讓你幾分,否則我早讓你滾回家裡去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櫻娘卻氣得不輕。
他見櫻娘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又轉而哄笑道:「好了,只要你將姚玉簟的下落實言相告,我自然會想辦法讓你長久呆在織布坊,這個交易對你來說,還夠划算吧?」
櫻娘白了他一眼,「我都說過了,姚姑姑極有可能去了京城,詳細去處她自己走之前都沒有定下,我又怎麼能知道?你已有三妻四妾,還要招惹姚姑姑作甚?莫非你還能將家裡的女人全休了,只娶她一人?」
甄子查聽了笑得不行,「只娶她一人?你當她是仙女下凡,還是長了三頭六臂?」
「那就不許你再去招惹她!」櫻娘兩眼噴著怒火,她真的擔心哪一日姚姑姑娘被他尋到了,姚姑姑怕是再也沒有安寧的日子過了。
「喲喲喲!姚玉簟是你親娘還是你親姐,你這麼護她?我甄子查看上的女人,還沒嘗過她是啥滋味,哪能就這麼輕易讓她跑了?」
「無賴!流氓!」櫻娘啐了他一口。好漢不吃眼前虧,櫻娘也確實不想失去這個領頭位置,也就懶得跟他多囉嗦,轉身就走。
這時甄子查走回甄家大門,朝其中一位家丁說:「派人告知已去烏州的那些人,叫他們去京城尋姚玉簟!」
家丁面露難色,「三少爺,老爺若是知道了,可是要動……」
家丁還未將「家法」二字說出口,便聽甄子查吼了起來,「你吃了豹子膽不是?爺的話也敢不聽?你再不去,我首先對你用家法!」
家丁嚇得趕緊辦事情去了,一句也不敢多言。櫻娘也將這些聽了進去,只是朝那兒白了一眼,便往前走。
伯明臉色鬱結,都說櫻娘很風光,其實還是會受甄家人的欺負。剛才甄子查對櫻娘那般說話,那般盛氣凌人的,他真的很想上去理論一番。可是苦於他嘴拙,竟然尋思了半天,也不知該說什麼來護著櫻娘。
因為櫻娘與甄子查一直在說姚姑姑的事,伯明與仲平之前聽櫻娘說姚姑姑是要去烏州的,而此時櫻娘卻又一個勁地說姚姑姑是去了京城。伯明怕自己說錯了話,壞了櫻娘的大事,所以更不敢開口了。
忽然,他覺得自己好沒用,就這樣眼睜睜地見他人對櫻娘這般無禮。
三人並行走了一陣,伯明開口了,「櫻娘,你若是在織布坊做得不如意,就不要去了。我知道,看別人的臉色過日子,實在不好受。」
櫻娘此時只為姚姑姑擔憂,並未考慮自己的事,聽伯明這麼說,她才側臉過來瞧了瞧他,見他甚是憂慮,不禁笑道:「你這是咋了,這點事你還真放在心上?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人要想做出大事來,就得學會忍耐,這點委屈都受不了,我也混不到現在。何況我真的不覺得委屈,甄子查只不過一個仗勢欺人的無賴而已,理他作甚?」
仲平在旁歎道:「這種有錢人家,都不把咱們當人看。以前我在葛地主家幹活,也不是這樣麼,他家的兒子還不是想怎麼訓人就怎麼訓,哪個敢回他一句?」
伯明默不做聲,心裡在想,他得更加對櫻娘好才行。她喜歡她現在這個活,他是不能強加干涉她的。那麼,他只有待她回家,對她好,讓她心裡痛快一些才好。
到了家後,天色已黑。招娣和叔昌、季旺都在院子裡等著他們,見他們三人一齊回了家,都擁了上來。
「大嫂,烏州好玩麼,人多不多?」季旺接過櫻娘肩上的包袱,滿心好奇地問。
「除了人多熱鬧,倒也沒啥好玩的,我也顧不上玩。你們快把包袱打開,看我買什麼回來了。」櫻娘和他們一起來到堂屋。
當包袱全都打開後,他們有些傻眼了,因為好多東西他們都不認識。
櫻娘一一拿出來給他們看,「招娣,這是給你買的耳環和珠簪,等會兒我幫你梳個斜髮髻,戴上這些肯定好看。」
招娣摸著那些光亮的珠子,喜歡得不得了,「這些肯定很貴吧?」忽而她又自卑起來,「我……配不上這些東西的,大嫂你留著自己戴吧,你長得好看,戴什麼都適合。」
櫻娘還未來得及開口,在旁的仲平已經很不樂意聽招娣說這種話了,「這是大嫂的心意,你就好好收著,有啥配不配的,不都說人是三分長相七分打扮麼?」
櫻娘應道:「就是這個理,你可別總那麼想。等會兒吃過晚飯,我來教你配戴。我這不是給自己買了好些麼,哪裡要得了這麼多。叔昌、季旺,這是給你們的小人棋,還有靴子、頭巾。」
叔昌和季旺高興地說了聲:「謝謝大嫂!」然後到一邊試穿去了,之後兩人便興致勃勃地下起木製雕刻的小人棋來。
「伯明、仲平,我沒有特意為你們買什麼,就是買了幾匹布,到時候讓招娣給你們哥幾個每人裁一身衣裳。還有這些藍色紗線,我準備給你們織毛衣穿。這紫色的紗線,我打算用來給招娣和我自己織,肯定好看又暖和。」
「毛衣?」伯明和仲平都聽不懂,因為他們從未聽過,更未見過。
「呃……我在烏州見有許多人穿的。就是用紗線先搓成一縷縷的,然後用細木棒來織成衣裳。跟你們這麼說也說不清楚,等我織好後,你們穿上就知道了。」其實櫻娘在烏州並沒有見人穿毛衣的,只不過她覺得如今已是深秋,穿毛衣比較暖和。她雖然不會織很複雜的花樣,但她在前世跟她媽媽學過幾種花樣,織出來也像模像樣。
招娣拿著這些紫色紗線在手裡瞧了又瞧,「大嫂,這紗線真好看,織成衣裳肯定不錯。你去一趟烏州就學會了怎麼織,那你得了空教教我吧,我好幫著織。你那麼忙,沒空坐在家裡織衣裳的。而且今年還是不要給我織了,我肚子這麼大,穿啥都不好看,待來年生了孩子再說吧。」
櫻娘瞧了瞧她的大肚子,點頭道:「好,待你生了孩子,給你和孩子都織一件。這種織法你肯定一學就會,很簡單的。」
吃過晚飯後,招娣催著櫻娘早點歇息,說櫻娘一路勞累了,不要和她一起做頭花。櫻娘確實有些乏,洗過之後,便來到自己的屋裡躺下了。
伯明過來給她捶捶腿,沒想到櫻娘一個翻身,趴在床上,「我不是腿累,我是屁股疼。」
伯明一怔,繼而笑道:「那我幫你揉揉屁股。」
「嗯。」櫻娘說的可是實話,整個臀部都火辣辣的。伯明雙手一摁上去,她疼得一聲大叫,「哎喲,你輕點,疼。」
因為這一句叫得確實有些大,被在院子裡倒水的招娣給聽見了。招娣可是誤會了這一句話的意思呢,趕緊往自己屋裡走。
仲平問她怎麼了,她忙道:「沒啥,就是大哥和大嫂在親熱哩,聲音有點大。」
仲平愕住,「不……不會吧?」這幾個月來他可從沒聽到過大哥和大嫂發出什麼聲音呀,可是聽招娣這麼一說,他竟然莫名其妙地臉紅了。
招娣挺著肚子,他都好久沒碰過她了。哪怕他有啥想法,也得再等幾個月了。
伯明沒坐過馬車,還真不瞭解情況,不知道櫻娘的屁股會有這麼疼。他放輕了手勁,「是不是腫了,我能看看麼?要不要給你敷些藥,消腫的草藥粉家裡還有一些的。」
櫻娘哪好意思讓他看她的這個地方呀,「不用,這個地方敷那玩意肯定不好受,你就輕輕給我揉揉就行。」
伯明便極輕極輕地揉,櫻娘又覺得他的力氣太小了,「也別太輕了,稍稍用一點力。」
伯明再稍用力一些,櫻娘便覺得十分舒服。本來是那種腫脹辣辣的疼,吃飯時她坐在椅子上,還難受得很,她一直是懸著屁股坐的,根本不敢實實地坐上去。
她現在被伯明用這種合適的手勁揉著,舒坦得很,「沒想到坐馬車也這麼受罪,這一路上幾乎沒有好路,全是坑坑窪窪的,真不知那些長期在外跑的人怎麼受得住。」
「或許他們回家也有人幫著揉。你真的不要讓我看看麼,不敷些藥會好得很慢的,你這樣明日去織布坊坐著肯定還會很疼。」伯明真想褪下她的褲子看一看到底腫成啥樣,可是又不好意思。
櫻娘趴著哼哼道:「沒事,說不定過一夜就好許多,揉揉就行。」
櫻娘的臀部挺翹翹的,伯明剛開始真的只是幫著揉揉,沒有生任何歪心思。可是揉上去手感太好,軟中又帶著韌勁。何況櫻娘還舒服得直哼哼,聽上去就叫人浮想聯翩。
不知不覺,他的歪心思就生出來了,心裡漣漪一片,怎麼都止不住。「我還是幫你看看吧,若是真的很腫,必須得敷藥。」
櫻娘還沒同意,他便自作主張地幫她往下褪褲子。
櫻娘用手拽都拽不住,羞道:「不許看不許看,這有啥好看的。」
可是伯明已經看到了,她的臀部確實又紅又腫,只不過沒有磨破皮,還不算嚴重。只是現在沒有隔著褲子,雙手揉上去豈不是更有感覺?
不僅伯明有強烈的感覺,連櫻娘的身子都有反應了。忽然,她扳倒伯明,爬在他的身上說:「你老實說,剛才你是不是就憋著壞心思呢?」
伯明羞澀地笑著,不否認也不承認,其實這就等於默認了。櫻娘又來狠狠地吸吮他的脖子,「壞蛋,看我今晚怎麼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