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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四章 宣佈已婚 文 / 紅顏醉琉璃

    擎楊集團,副總辦公室。

    看著眼前一身休閒裝打扮的秦遠東,秦遠文微微蹙眉。

    「怎麼穿這樣就來上班了。」

    秦遠東低頭看看自己,不覺得有什麼。

    「不是挺好的嗎?」

    「你就不怕爸說你,走吧,爸爸讓我們過去一趟。」

    秦遠東頭疼:「不會我第一天上班就要安排我做事吧,哥,你當年就那麼心甘情願的放棄了自己的夢想,來公司的嗎?」

    秦遠文一怔,隨後淡笑一聲:「我沒你那麼多夢想,走吧。」

    秦遠東無奈的看了看落地玻璃窗外的天空,那片天空好像離他很遠,很遠。

    跟著秦遠文進到董事長辦公室。

    果不其然,秦楊皺眉看著秦遠東一身打扮,眼底裡頗有些不滿:「怎麼穿這樣,成何體統,不是讓你媽給你準備了西裝了嗎?」

    「爸!」

    秦遠東撒嬌的喊了一聲。

    秦楊歎了口氣,終也沒再說什麼,而是對秦遠文道:「遠文,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要單獨和你弟弟說。」

    「爸,有什麼不能當著哥的面說的。」

    秦遠東和他父親獨處就有壓力,所以急著挽留秦遠文。

    秦遠文卻只是淡淡一笑:「遠東,爸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說。——爸,我先出去了。」

    說完轉身往外,嘴角那麼笑意,卻瞬間冷了。

    秦遠文一出去,秦楊就招呼了秦遠東到沙發坐下,推了一盞茶給秦遠東。

    「嘗嘗爸泡的茶。」

    「爸,你到底要和我說什麼啊,喝茶不能和哥哥一起喝啊。」

    「你哥懂什麼茶,給他喝也是浪費。」

    「我也不懂啊,你給我喝也是浪費啊。」

    「你……你說你就不明白爸的心嗎?遠東啊。」

    秦楊歎息一口,秦遠東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什麼爸的心,爸讓我來公司上班,我這不是來了嗎?」

    「那你說說,爸為什麼要讓你到公司來上班?」

    「我還想知道呢,爸你明明答應過我到我攝影大賽開展前都不逼我來公司的,你還答應過我只要我的攝影作品拿了攝影大賽一等獎,你就隨我去追求我自己的夢想,我還想知道爸你為什麼出爾反爾。」

    秦遠東說這些話的時候,是有些抱怨的。

    秦楊送到嘴邊的茶杯又放了回去,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秦遠東:「你哥哥胸無大志不成器就算了,你還這樣。」

    「爸你幹嘛這麼說哥哥,哥哥這些年多努力。」

    「算了吧,他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爸和你說,這次讓你回來幫爸,一方面是因為爸年紀大了,很多事情你也該接手了,差不多慢慢開始熟悉起來。還有一方面……」

    秦楊頓了頓,目光深沉的看著秦遠東。

    秦遠東被他看的很是彆扭,問道:「還有什麼?」

    「爸希望,從今天開始,你能夠和秦昊劃清界限。」

    「爸!」

    「聽爸說,爸知道你是個重情義的孩子,可是,遠東,這是爸的事業啊。」

    秦楊目光眷戀的看了一圈辦公室,目光最後落在辦公桌後擎楊集團四個金色大字上。

    秦遠東卻不明白。

    「這和我哥有什麼關係。」

    「你哥。」秦楊的目光從那四個金色大字中抽回,不滿的落在秦遠東臉上,「叫的比你親哥還親暱。」

    「……」

    秦楊沒說話了,他自小就知道,父母有多麼反對他和秦昊來往。

    他知道,多說無疑是火燒澆油,他就和以往任何一次一樣,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就行了。

    「遠東啊,你到底明白明白公司現在的處境?」

    秦遠東依舊沒說話。

    秦楊沉沉歎息一口,對秦遠東揮了揮手:「回去吧,中午和爸一起吃飯。」

    「嘻嘻,好。」

    一得解放,秦遠東瞬間笑逐顏開。

    秦楊卻嚴厲道:「在公司,有點兒副總的樣子,去吧。」

    秦遠東忙收斂了笑意,繃著個臉強作嚴肅,出了門。

    秦楊起身,走到辦公桌前,給秦遠文打了電話:「過來一下。」

    一分鐘後,秦遠文站在了秦楊辦公室,秦楊語氣淡漠吩咐:「把這些年公司的銷售業績以及市場範圍整理出一份文件,弄的簡便易懂一點,拿去給你弟弟看。」

    「好的爸。」

    「還有,中午一起吃飯。」

    「是,爸。」

    「出去吧。」

    「是,爸。」

    秦遠文面上的順從,成功掩飾了他那顆因為不公平而沸騰的心。

    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做的太好,父親的眼睛裡都只有遠東一個。

    和遠東說話還要避開他關起門來。

    其實他能不知道說了什麼,只是他假裝不知道。

    一個是父親,一個是弟弟,他不想肆意去揣測,讓這些揣測割裂了親情的系脈,亂了自己的心。

    他想,只要他再努力,只要他做出成績來,父親一定會對他刮目相看的,一定會。

    *

    醫院,剛吃完午飯,安好在睡覺,陸覺拿著一本書坐在床邊,靜靜的守著她。

    手機在褲袋裡震動,他輕聲放下書,掏出手機,手機裡是個陌生的號碼。

    陸覺猶豫了一下,接了。

    「喂,你好。」

    電話那頭,是個略顯稚嫩的聲音。

    「你好。」

    這個聲音,陸覺並不熟悉。

    「我是昨天停車場的那個。」

    陸覺想起來了,原來是那個女孩。

    當時安頓好對方後就給對方留下了個手機號碼和名字,讓對方有任何需要開口,賠償事宜也稍後再商量。

    陸覺想,大概是來索賠了。

    他語氣很客氣。

    「你好,身體怎麼樣了?」

    「呵呵,沒什麼事,只是……」

    「有什麼事儘管說吧。」

    「只是那個,我媽媽說想見一見你。」

    陸覺明白了,撞到人,涉及到索賠問題,這件事,他肯定要處理一下的。

    只是,他現在走不開,於是道:「好,我現在派人過去。」

    電話那稍許的沉默,隨後又響起那個稚嫩的聲音:「還是您親自過來一下吧,您沒空嗎?」

    「不好意思,我現在在忙。」

    「那,等您有空時候過來一下吧。」

    陸覺不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如果是賠償問題,派方海珠過去談不可以嗎?

    不過他也沒有多問,只是道:「這樣吧,我明天上午過去吧。」

    「好的。」

    「那你好好休息。」

    「嗯,再見。」

    「再見。」

    電話掛了。

    不過很快陸覺就收到了一條簡訊:「謝謝你願意過來,我有些事情一定要和你說。」

    陸覺沒回。

    回了房,安好還在熟睡,如果不是因為她手術恢復期需要一周,他真想現在就帶她離開。

    伸手,撫上她熟睡的睡顏,她似乎不滿被打擾,皺了皺眉,陸覺溫柔輕笑一聲,收回了手,繼續看書。

    安好這一覺睡到了天黑才醒來。

    她本就嗜睡,加上身體裡藥物的作用,睡的更沉。

    醒來的時候,檯燈下的陸覺,正抱著書坐在沙發椅上,安靜的睡著。

    昏黃的檯燈,映照的他那張俊逸不凡的臉更加的完美像是雕塑一樣。

    安好側頭看著他,嘴角顧著恬淡的笑意。

    忽然又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時間入指間流沙,慢慢消逝,天色透黑,陸覺才緩緩醒來,見安好看著他,笑道:「早醒了?」

    「沒多久,這幾天累壞了吧,今天回去酒店睡覺吧,讓海珠過來就行。」

    「沒關係,餓不餓?」

    「餓。」

    安好誠實道。

    陸覺看了看手錶:「8點了,方海珠怎麼還不來。」

    「忘記告訴你了,海珠說今天晚上有個約會,要晚一點過來。」

    「約會?」陸覺蹙眉,「她是不是又去那種地方了?」

    陸覺說的那種地方,說的是酒吧。

    安好忙替方海珠解釋:「不是了,是和柳淺。」

    「柳淺?」

    「嗯,前一陣子柳淺被記者圍堵在洗手間裡,海珠幫過她,然後兩人吃個了晚飯,之後柳淺又邀海珠去爬山了,兩人好像很談得來,這幾天柳淺是不是都會請海珠吃個飯。」

    「這樣的。」

    陸覺淡淡一笑,上前替安好把床搖高:「那我去買飯,你想吃什麼?」

    「想吃烤雞。」

    安好做夢夢見了聖誕節在美國吃烤雞,醒來後就有些嘴饞。

    陸覺點頭,穿上西裝外套:「等我,就回來。」

    「嗯,路上小心。」

    陸覺出去,安好打開了房間燈,房間裡頓時亮堂起來,高層的病房,透過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的夜景,火樹銀花,霓虹閃爍,非常繁華。

    目光從窗外收回,落在陸覺陸覺做過的沙發椅上,椅子上有一本書,安好伸手夠過,是高爾基的母親。

    她倒是想不到,陸覺會看這一類的書,因為陸覺的在美國家裡的書架上,都是一些技術性的書。

    看他在某一頁折了一個角,大概是看到了這一頁。

    安好伸手翻到了那一夜,看著下面那個折角,忽然想到了要做點什麼。

    按了床頭鈴,不多會兒進來個護士,安好問對方要個張a4紙,然後撐起了病床上的桌子,認認真真的低著頭折紙,白色的a4紙,在她靈巧的手中,漸漸變換成了一個愛心的形狀,愛心的下半部分是雙層的。

    安好拿過那本書,將陸覺折起的角撫平,那那一夜插進愛心下半部分的雙層之中,愛心的上半截露在外面,非常漂亮的一個書籤。

    就是,顏色不好看,白心。

    雖然很不好意思,不過安好還是只能再麻煩一下護士了。

    按了床頭鈴。

    特等病房的病人,護士不敢怠慢,雖然來了後知道安好只是要個紅墨水筆,但是還是得客客氣氣的幫她去找。

    一會就給安好送了幾隻紅墨水筆來。

    安好很不好意思的謝過。

    打開幾隻筆,幾管齊下,在愛心上塗塗抹抹,她塗抹的很認真,每一處細節都不放過。

    墨水筆太細小,塗抹了半天才終於把其中一面塗抹成了大紅色,

    燈光下,還可以清楚的看到每一筆的紋路,實在是有些粗糙的,不過那紅艷艷的顏色,卻很好看。

    等確定這一面完全干了,她正要翻到另一面,門開了。

    以為是陸覺回來了,一抬頭,門口站著一個她不想看到的人。

    「你怎麼來了?」

    她冷冷問。

    他的目光卻是落在她握著筆的手上。

    在看到那個愛心的時候,嘴角勾起了一抹邪笑。

    「我為什麼不能來?醫院是你家開的嗎?還是你買了這個病房?」

    安好被他說的啞口無言。

    這種流氓理論,也只有他這種無恥的人說的出來。

    她索性不理他,把他當作空氣,翻過愛心,繼續塗抹另一面,有時候和他說話都是一件破壞心情的事情。

    他也沒有說話,就站在不遠處看著她塗抹愛心。

    安好看似平靜的外表下,心其實是在洶湧的,她怕他不走,怕陸覺和他撞上。

    可她知道,他要是不想走,無論她做什麼他都不會走,所以,與其浪費口舌,不如冷待他。

    房間裡很靜,靜的只聽得到那幾隻紅墨水筆在紙上刷刷刷刷的聲音。

    另一面也上好了色,然後,就是翻開愛心下面的雙層夾紙張就可以了。

    只是,她才翻開,一雙大掌就很無恥的抽走了她的愛心。

    「手藝不錯。」

    他的誇,在安好聽來卻更像是戲謔。

    「還回來。」

    她怒道。

    他卻把安心塞到了口袋裡,轉身走向門口:「明天我還會來看你。」

    他走了,卻帶走了安好折給陸覺的愛心書籤,安好手裡只剩下那一把紅墨水筆,眼底,一片懊惱。

    她努力安慰自己,馬上就走了,馬上就見不到那個惡魔,一切都會回歸原位,他再也打擾不到她的生活。

    終於,平靜下來。

    也沒心情zuo愛心書籤了,重新把那一頁折上角,躺會了床上,看著床上的手機,她拿過,打開了簡訊頁面。

    「我想你。」

    三個字,發出去,是陸覺的號碼。

    「呵呵,我才出去多久了,就想我了。」

    門口,伴隨著推門聲,傳來陸覺溫柔的笑意。

    安好那顆煩亂的心,在這陣笑聲裡,終於徹底的安靜了下了。

    這個世界上,有個人輕易就能打亂她的一切。

    而有個人卻能輕易的讓這一切歸位,回復平靜。

    她想,她是個喜歡平靜的人。

    *

    秦昊從安好的主治醫生辦公室出來,路過安好房間的時候,從房門上的小玻璃看到了坐在床上享用美味晚餐的陸覺和安好。

    他眼底有些冷,嘴角卻勾起了一個邪魅的笑。

    坐電梯,下了樓。

    柳淺的電話進來,是問他關於明天晚上回家的事情,提醒他不要忘記了約好的時間。

    週六了。

    答應了奶奶回去吃飯。

    奶奶讓他帶柳淺一道回去,他本來打算到時候只身前往,就告訴奶奶柳淺忙,沒想到柳淺昨天下午去看了他奶奶,然後他準備好的謊言,無用了。

    電話裡,柳淺再三和他確定時間,直到他肯定的說明天一定會去之後,柳淺終於放心一樣鬆了口氣。

    「可不是我非要你去,我只是看奶奶她老人家還孤單的樣子,她一年也見不上幾次你,我替她心疼所以才這樣的。」

    「嗯。」

    秦昊淡應一聲,沒什麼太多的情緒。

    「秦昊,你以後真的多去看看奶奶吧,你大哥去的次數都比你多,奶奶昨天還說起你來,說你肯定是恨她,所以才不肯去看她,她還哭了呢。」

    「嗯。」

    依舊是這樣淡然一聲應。

    柳淺似乎有些惱了:「冷冷淡淡的,你這針對我呢,還是針對奶奶,如果你針對我,覺得我明天不應該去我不去就是了。奶奶讓你請我一起去,你不給我打電話還是我自己去奶奶告訴我的。你知道我當時有多尷尬嗎?奶奶問我秦昊是不是給你打電話讓你週六一起回家的時候,我連話都說不上來,秦昊,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你是不是打算好了,如果我不知道這件事,你就週六一個人回去,順便告訴奶奶我忙,沒空?」

    她猜對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秦昊和柳淺是很相似的一類人。

    有誰說過,太過相同的人不適合在一起。

    他們都驕傲,驕傲到的不容許對方踐踏自己的驕傲。

    以前交往的時候,每一次吵架,無論對錯,引發的都是長久的冷戰,他不願意像驕傲的她服輸,而她更不會主動來道歉。

    因為他們都知道,就算是道歉了,對方非但不會原諒自己,反而姿態會更高。

    他們從來,瞭解彼此。

    就像是現在,柳淺輕易就猜到了秦昊的想法。

    秦昊也不想否認。

    「對不起,我只是不想讓奶奶誤會有些事。」

    「什麼事?你不想奶奶誤會那你把你那位帶回去啊,不是說找到了嗎?還是她家世背景太骯髒了你怕奶奶看不起她?」

    「我在等。」秦昊忽然冷了語氣。

    「你等了三年你還在等,你對我怎麼就沒這耐心了,我前腳一走你後腳就結婚了?」

    「我等你了二十二年,我等的還不夠嗎?」

    「……」

    電話那,沒聲音了。

    少卿,響起一個略哽咽的聲音:「所以,你能給我的,也就只有這二十二年嗎?多一刻都不行,二十二年你都等了,為什麼不能再多等我三年,我說過我會回來的不是嗎?」

    「柳淺我不想和你討論這個問題。」

    「但是我想,你只給我一句話,說你結婚了,說你一直在等她,終於等到她回來了,可是這些話對我來說太殘忍,所以,你應該給我一個理由和一個解釋。」

    「我為什麼要給你理由和解釋?」

    秦昊的聲音更冷。

    「秦昊,不要這麼對我。」

    電話那的柳淺,已經失聲。

    「柳淺,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現在已經再也不會去懷念我們曾經的過去了,因為我不愛你的了。」

    「不可能,秦昊,我不要聽你說,明天下午4點,奶奶家見。」

    電話掛了,沒給秦昊多一句話的時間。

    秦昊的心情也由此幾分惡劣。

    對於所有人對他和柳淺的誤會,讓他惱怒。

    他從來不是個衝動的人,但是這一刻,他撥打了一個電話:「唐秘書,給我舉辦記者招待會。」

    秦昊的記者招待會,無關乎上次戴安娜外包裝抄襲時間,無關乎這次銀泰大廈起火事件,只關乎一個消息,他想外界宣佈,他已經結婚了,並且很明確的告訴記者他雖然無法透露結婚的對象是誰,但是絕對不是柳淺。

    這件事,無疑轟動了整個娛樂圈。

    前一陣子,所有聲音都沸沸揚揚的關注著柳淺住院,秦昊探望,兩人可能好事將近上。

    可現在……

    情況似乎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第二天,鋪天蓋地的報紙,電視新聞,雜誌,網絡,頭條再度被柳淺和秦昊佔據。

    不過這次,標題再不曖昧,而是十分的犀利。

    「柳淺早已被踹,秦昊親口承認已經結婚。」

    「秦昊已經結婚,柳淺成為棄婦。」

    「青梅竹馬一朝結婚的,柳淺破顏又丟愛。」

    隨著這些標題,幾家報紙雜誌電視台發佈的新聞稿倒是大同小異。

    無非就是秦昊承認六年前已經結婚,結婚的對象因為某種原因不能和大家公佈,但是不是柳淺。

    報道的內容還千篇一律的用了一句時下最煽情的話。

    「他結婚了,新娘卻不是我。」

    當然,多數是用雜誌以柳淺的角度說這句話,可不是抱著同情的姿態,基本是調侃。

    因為大家都挖出了六年前柳淺離開秦昊的新聞,當時的柳淺還沒有成名,這段青梅竹分離的故事也只有一些沒有新聞可挖的小報記者報道過,畢竟兩家都是財閥世家,也算得上個新聞。

    如今,這當年很快沉底的新聞被挖出來。

    於是,那些娛樂記者把一個個時間吻合起來,又把以前柳淺和秦昊的新聞都挖出來。

    編排出了一段女的先拋棄了男的,男的負氣結婚為了報復女的,但是三年前女的回來兩人又舊情復燃,直到最近柳淺毀容,秦昊想要甩掉她,所以向媒體大眾公開婚訊的故事。

    當然,這些娛樂記者還大膽的猜測了一把秦昊那個秘密的老婆是誰。

    不過對於這個,幾乎完全沒有頭緒。

    秦昊身邊的女人不少,但是能親密的,幾乎沒有。

    也有人胡亂猜測會不會是秦昊前一任秘書楊琪琪。

    但是很快被推翻,因為楊琪琪已經結婚,而且還有一個可愛的寶寶,顯然不可能。

    然後又有人說,難道是現任秘書唐芷晴。

    順著這個方向,於是乎,唐芷晴要瘋了。

    *

    「怎麼可能,這些人媒體的腦子有問題嗎?我和秦總,他們怎麼想的?」

    週六的早上,唐芷晴看著網絡上鋪天蓋地的新聞,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

    手機響起,她看了一眼是小學一個同學,千百年沒聯繫過了。

    狐疑的接起,對方劈頭蓋臉一句:「你真的嫁入豪門了。」

    唐芷晴臉綠,直接掛了電話。

    但是接下來,她預料不到的電話浪潮,在短短一個小時內,就把她手機打的沒電了。

    其中有小學同學,初中同學,高中同學,大學同學,甲乙丙丁存了號碼但是從沒聯繫過的一些認識的人,還有——秦遠東。

    「唐秘書,你和我哥真的結婚了?」

    唐芷晴接了一早上關於她和秦昊結婚的八卦電話,基本無一例外的就是直接掛掉,只有秦遠東這裡,她想解釋,急切的想解釋。

    「沒有,秦少,你不要聽那些記者亂說,我怎麼可能和秦總結婚,我就是他秘書,我和秦總還是三年前認識的呢,你應該最清楚不過的啊,我三年前才進的公司,之前一直在唸書。」

    「呵呵,我還嚇了一跳,不過網上說的是真的嗎?我哥哥真的結婚了?」

    「那您應該去問秦總,不過昨天記者招待會上他是這麼說的。」

    「哦,我打不通他電話,關機了。」

    「哦,今天下午秦總要回家,和老太太一起吃飯,你要不去那,可以找到秦總。」

    「哦,今天下午,我恐怕沒時間,公司一堆文件要看。」

    唐芷晴吃驚:「公司,秦少您去擎楊上班了?」

    「嗯,呵呵,那我先忙了,剛去茶水間聽到女同事們在議論這個,我還真嚇了一跳。」

    「呵呵,秦少你不要誤會了,絕對不可能是我。」

    「嗯,那我掛了,打擾了。」

    「好,再見。」

    「拜拜。」

    掛了電話,唐芷晴心裡頭滋味怪怪的,說實話,她是不願意秦遠東到擎楊上班的。

    因為一旦那樣,她們的關係,就是對立公司了,甚至是——敵對。

    她不想秦遠東對付秦昊,也不想秦昊對付秦遠東。

    一早上的壞心情,再這一刻,更壞了。

    以至於唐媽媽來敲門叫她吃午飯,她的語氣都是惡劣的:「不吃,我要睡覺。」

    說完,起身反鎖上門,鑽進被窩悶住腦袋,自我催眠,來了個不管不問不想。

    *

    秦昊結婚的新聞,幾乎是昨天晚上記者發佈會一開,從昨天半夜開始就已經以原子彈速度和殺傷面積,席捲了整個娛樂圈乃至中國,現在,到處沸沸揚揚都在談論秦昊和柳淺的事情,當然還有那個隱藏在秦昊身後的女人。

    不過醫院,安好房間,卻很安靜。

    外頭這些傳的沸沸揚揚的東西,沒有半點傳到她耳朵裡。

    相對於安好這裡的寧靜,柳淺則是忙到瘋了。

    柳淺經紀公司的電話就沒有停過,十七八張嘴,關於這件事都受過訓練一樣給予媒體記者統一的回答,那就是過兩天柳淺會開一個記者招待會,請大家還是少關注一下柳淺的私事,多關注一下柳淺即將上映的電影。

    整個公司因為柳淺事件亂成一團粥的時候,柳淺倒是很悠閒。

    週六,約好了去秦奶奶家吃飯,柳淺為表孝心一早上就起來,在自己家廚房忙活,各種的菜,各種的糕點,還有一些國外學來的手藝。

    手機關機,電話也被她拔了電話線。

    她不想被任何人打擾。

    做了七八個糕點和小菜,看看時間,都快中午了。

    她想早點過去,陪陪老人。

    所以直接把東西都放到了車後座上,出發。

    她家住在楓丹白露,楓丹白露一直以保全工作做的好而受很多富人青睞。

    柳淺的家在這裡,很少有媒體能夠靠近的。

    而媒體,也鮮少來這裡,畢竟這是柳淺父母的家,沒有什麼新聞可以挖的。

    不過今天倒是有點兒例外,幾乎是柳淺一開車出去,無數的相機和記者就朝著她蜂擁過來。

    她眉頭一皺,頗為煩躁。

    車速沒有下降,那些媒體記者倒也是怕死的,看她往外衝,到底也不敢撲到車頭上去,讓開道來。

    柳淺從倒後鏡裡看著那些記者,冷嗤一句:「堵在廁所不夠,還來堵家門,我這張臉就有這麼多的新聞可以做?」

    抬頭,看向後視鏡裡那光潔的下巴,她心情惡劣了起來。

    「該死的傷疤,該死。」

    一路心情不佳,直到到了秦昊奶奶家門口,她才補了個妝,努力調整好心態,從車後座拿了東西,對著笑容進去。

    一進去,她就甜甜的喊。

    「奶奶。」

    一聲喚,沙發上站起來個白髮蒼蒼的女人,雖然頭髮花白,但是人卻很精神,氣質也非常高貴。

    一串飽滿的珍珠項鏈,更襯托的那老人的貴氣。

    這個,就是秦昊的奶奶,仔細看,那雙眼睛和秦昊,有著七分相似。

    看到柳淺,她滿目慈愛。

    「淺淺,怎麼來的這麼早?不是說了下午4點嗎?」

    「奶奶,這不是想你嗎?奶奶吃了午飯沒?」

    「讓四姐坐著。」

    「做什麼啊,我給奶奶帶了午飯呢,讓四姐快被忙了,來幫幫我。」

    「哦,呵呵,呵呵,我們家淺淺真是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呢,秦昊那小子能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氣,是我們秦家的福氣。」

    柳淺紅了臉,嘴巴更甜:「奶奶,你都還沒吃呢,搞不好很難吃呢。」

    「我還不知道你,難吃你能拿給奶奶吃,你又不是秦昊她媽,我討厭吃什麼給我做什麼。」

    「奶奶,一會兒秦昊來了,不要這麼說,你知道他的。」柳淺小心撒嬌的勸。

    秦昊奶奶對秦昊媽媽的積怨,就算是秦昊媽媽死了都消不掉,所以時不時愛在人前抱怨幾聲,不過她知道,秦昊因為這個和她頗有嫌隙,所以秦昊面前,不用柳淺提醒,她也不會說的。

    不然,現在秦昊還是一年回來幾次,以後,恐怕得幾年回來一次了。

    「知道了,來來來,四姐,四姐……」

    衝著廚房喊了幾句,很快從廚房跑出來個四十來歲皮膚白淨看上去很精幹的婦女。

    「誒,老太太。柳小姐來了。」

    「四姐,幫我把菜放到桌上去吧。」

    柳淺把手裡的大保溫箱送到四姐手裡。

    四姐忙接了過去:「柳小姐自己做的?」

    「嗯。」

    「柳小姐真是孝順,正好老太太還沒吃午飯呢,柳小姐拿了湯沒?」

    「沒,湯不好拿。」

    「那好,廚房正好煨了個湯,秦昊不回來吃飯嗎?」

    「秦昊要下午來,你先準備我和淺淺兩人的就行。」

    「還有我的。」門口忽然進來個人,柳淺和秦昊奶奶轉頭去看,來的是秦遠東,西裝筆挺的他,兩人還是第一次看見。

    柳淺吃驚:「遠東,你怎麼來了?」

    「我來找我哥,奶奶,給你買了一盒燕窩。」

    「遠東,你找不到你哥?」秦奶奶看都沒看那燕窩一眼,一心惦記著秦昊。

    秦遠東把燕窩放到四姐手裡。

    「嗯,打電話不通,不過他秘書說我哥下午要過來,所以我就提前過來守株待兔,哈哈,奶奶餓了,有吃的嗎?」

    秦奶奶這才露出了一抹慈愛的顏色:「你小子每次都湊著飯點來,就是來蹭飯的吧,四姐煨了一個鯽魚湯,你不是愛吃魚。」

    「謝謝奶奶,最喜歡四姐的手藝。」

    秦遠東說完,目光又落到了柳淺身上,欲言又止的樣子。

    柳淺笑道:「你這是怎麼的,要和我說什麼啊?」

    秦遠東扯了扯嘴角,乾笑一聲:「呵沒事,淺淺姐,吃飯吧。」

    看柳淺的樣子,秦遠東就知道柳淺恐怕還沒看新聞,而有些事情,他想,也不應該通過他來告訴柳淺。

    他雖說是沒事,可是柳淺的眼睛卻很敏銳,她直覺,肯定有事。

    她的直覺向來很準的,她知道有事,而且知道這事恐怕和她有關。

    於是在秦奶奶不注意的時候,一把拽住了秦遠東,壓著聲音威脅道:「小子,到底什麼事,老實交代?不然,大刑伺候,你是知道我的脾氣的。」

    從小一起玩到大,秦遠東又是秦昊的跟屁從,所以和柳淺和秦遠東也處得來,這樣的玩笑常開,以前秦遠東總是嬉皮笑臉的討饒,這次,他的表情卻是很奇怪。

    「淺淺姐,一會我哥來你應該就知道了,走吧,吃法吧,奶奶等著呢。」

    「你哥?到底什麼事?你說不說?」

    柳淺語氣裡的玩笑成分也收斂了一些,有些嚴肅起來。

    秦遠東卻執著不肯說。

    柳淺也拿他沒辦法,心裡卻是七上八下的。

    總覺得出了什麼事,可是秦遠東不肯說,她也總更不能真的強行逼供。

    秦遠東說等秦昊來了她就知道了。

    所以這個下午,柳淺在忐忑和等待中,迎來了4點。

    越好的時間。

    可是,秦昊沒出現。

    直到5點多,秦昊才來。

    「哥,哥,哥。」

    只是還沒進門,就被秦遠東拽著往外走。

    柳淺要追出去,四姐卻在廚房喊她:「柳小姐,老太太讓你進來一下,教你做豉油雞。」

    柳淺看了看門口,又看了看廚房,應了一聲:「哦,來了。」

    心裡頭,她卻是惦記著秦昊和秦遠東到底神神秘秘在說什麼。

    進了廚房,秦奶奶在鏜雞。

    「怎麼了,外面,我聽到遠東喊哥,阿昊來了?」

    「嗯。」柳淺道,四姐遞過來圍裙,柳淺忽然推開,一面大步往外,一面對廚房裡的秦奶奶道,「我讓秦昊一起過來學。」

    秦奶奶慈愛一笑:「這小兩口,學個豉油雞還有一起,好吧。」

    柳淺疾步跑到門口的時候,正好聽見秦遠東道:「和你結婚的女人到底是誰?」

    結婚,秦遠東知道秦昊結婚了?

    怎麼知道的?

    秦昊說的?

    「你們在說什麼?怎麼不進來?」柳淺莫名緊張,她怕,她害怕秦昊真的告訴了家人他結婚了。

    安好是個隱形人,她覺得她還有勝算,覺得秦昊或許沒那麼愛安好。

    可是一旦秦昊告訴了家人,柳淺就知道,秦昊是要把安好正式帶進秦家了,那麼,也就說明秦昊有多麼愛那個女人了,甚至說明,她和秦昊已經完全沒可能了。

    秦遠東看著她,目光裡有幾分同情,這同情,讓她暴躁。

    「幹嘛啊,看我,趕緊進來啊。」

    「其實,哥你自己來說吧。」秦遠東轉過身去,不敢看柳淺。

    秦昊卻十分坦然:「她知道我結婚的事情,不是嗎?淺淺,我和你說過我結婚了。」

    柳淺臉色一片白:「對我知道行啦吧,進來可以嗎?奶奶等著你去學做豉油雞呢。」

    秦遠東吃驚的轉過身:「淺淺姐你早知道了?」

    「對對對,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聽柳淺的語氣,就知道她有多麼不想知道秦昊結婚了這件事。

    「那,新聞的事情,淺淺姐也知道嗎?」

    柳淺忽然凌冽的看向秦遠東:「什麼新聞?」

    秦遠東自知失言,秦昊卻很冷淡的開口:「我昨天晚上10點召開了記者招待會,宣佈我結婚了。」

    柳淺臉色一陣的慘白,眼眶瞬間濕潤,看著秦昊,聲音微顫:「宣佈,宣佈什麼?」

    「我結婚了。」

    「秦昊,你怎麼可以這樣?」柳淺的眼淚,隨著她一聲歇斯底里的吼叫,落了下來,下一刻,她就和瘋了一樣推開秦昊和秦遠東,往外跑去。

    秦遠東忙上去追,屋子裡,秦奶奶滿手是血的跑出來:「怎麼了這是?淺淺呢?吵架了?怎麼吵這樣,阿昊啊……」

    「奶奶,我下次再來看您,這是給您買的。」

    秦昊甚至沒進那個家門,把東西放在院子的石板上,轉身離開,不顧秦奶奶在背後氣急敗壞的喊他。

    上車,驅動,這個地方,自從沒了他的媽媽後,對他來說已經再無停留的意義。

    ------題外話------

    更晚了,睡多了。

    群麼麼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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