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都市小說 > 媚妻

《》章 節目錄 第六十九章 告密2 文 / 薄暮輕寒

    第二天秀珠打發了個婆子出去請簡氏過府裡來,她卻氣鼓鼓地不肯出門,皆因上一回那老道婆的事,她前前後後請她吃喝玩樂給她買這買那,把她奉承得比自己的親媽還親,結果嫻兒那兒輕飄飄甩給她一句「不成了」,便什麼也不再提了,倒累得她白白填送進去了十幾兩白花花的紋銀。

    他們本來就不是十分寬裕的人家,十幾兩銀子緊著點兒花可夠他們一家幾口吃用上小半年了,如何不心疼?

    因此早在心裡把嫻兒從頭到腳罵了個透,當即將替她尋藥的事兒也給丟到了腦後,對來人的口氣也沖得厲害。

    那老婆子不過是賀家角門外頭專門給丫鬟媳婦兒們跑跑腿幹幹粗活的,哪裡敢得罪她,回去只好跟秀珠說簡氏家裡有些急事,這一兩天只怕抽不開身。

    嫻兒上一回想開發了瑜哥兒,卻沒想到叫他一躍成了家裡的貴人,想潑董惜雲一身髒水,卻又叫她輕描淡寫給卸去了力道,一連兩次栽了,著實叫她心裡不甘得很,因此想打壓住董惜雲的念頭反而越挫越盛,一聽說簡氏不得來,就連聲催促秀珠出去要車,她要親自過去一趟。

    秀珠這裡才要出去,卻見銀杏鬼鬼祟祟地在門口張望。

    嫻兒眉頭一皺,「大半天的弄什麼鬼?」

    銀杏後背上習慣性地一陣發寒,不過想起昨晚何媽媽悄悄塞給她的銀裸子,那可夠她好幾個月的月錢了呢!只好硬著頭皮走了進來跪在地下磕了個頭。

    「回姨奶奶,昨兒我得了個了不得的消息,原想著晚上就來告訴,可事情關係著我們大爺,我心裡又怕……」

    嫻兒一聽見她拉扯上賀錦年,剛要朝外邁的腳步子不由停頓了下來,秀珠忙扶她回去坐下,又熟門熟路地緊閉了四周的門窗。

    嫻兒輕蔑地瞥了地下匍匐著不敢抬頭的小丫頭一眼冷哼道:「有屁快放,若耽擱了老娘的大事。腿上的筋不打斷你幾根呢!」

    銀杏咬咬牙,「昨兒翠玉姐姐打發我去何媽媽家裡送東西。我本來丟下東西就走的,誰知道在院子裡卻不留神兒聽見她侄兒福子同人說話,說什麼大爺最近在柳絮姑娘身上不知道使了多少銀子,一出手就下了好幾個月的定錢。將來不知道會不會給她贖身接到府裡來。」

    什麼!

    嫻兒聽了這話險些失手打了手裡的茶盅子。柳絮是誰,可不就是上次那個妖裡妖氣的窯姐兒?難怪膽子大得敢上門來了,原來真跟大爺有一招。

    因又想起前一陣兒賀錦年謅了個由頭把悄悄存在她這裡的五十兩私房也拿走了,當即心裡更著了忙,看來與這柳絮可不是尋常的逢場作戲,這人還在外頭呢已經把她的錢都弄出去了,要真給接回家裡來,又年輕又美貌又會撒嬌撒癡纏著男人的愛物兒,可得給自己添多少堵去!」

    當即叫秀珠出去派了兩個心腹的小廝偷偷摸上門去,果然賀錦年的馬車就在那青樓裡的馬廄裡停著呢。福子還大搖大擺坐在人大堂裡用早飯,他們哪裡敢出來露臉。自悄悄回去給嫻兒匯報不提。

    卻說嫻兒自打進了賀府便得寵至今,哪裡有過現下這種地位不保的危機時候,要說心裡不慌是假的,得了小廝的准信兒越發沒了主意,直接就奔王夫人房裡去了。

    董惜雲站在窗口看著她匆匆忙忙地背影無聲地笑了,這時見侍書領了銀杏進來,方不慌不忙地踱著步子回了座。

    「聽說你想私下求見我,到底為了什麼事?」

    銀杏鼓起勇氣抬起眼看著董惜雲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奶奶明鑒。奴婢本來翠玉白蘭幾位姐姐一樣,都是大奶奶的人。不過從前這屋裡空過幾年,嫻姨奶奶身邊人不夠使,才漸漸叫我們幾個過去供她使喚。可按府裡的規矩,她與鸚姨奶奶的是一樣的,身邊只有一個一兩的丫頭,鸚姨奶奶那邊是五兒,她那邊是秀珠。我和月明的月錢還走大奶奶這邊出呢,不算她的人。」

    董惜雲含笑點頭,「是這個理兒,你這丫頭倒算明白。」

    銀杏聽見她誇她,越發壯了膽。昨兒何媽媽莫名其妙地許她銀子托她辦事,自然不可能是她一個老太婆自己的主意,這屋裡能支使得動她老人家的,又是跟嫻兒對著干的,除了眼前這位還有誰?

    這會子的情勢就是個呆子也看得出來,想兩頭討好是沒門兒的,唯有早些想清楚究竟站在哪一邊能長保太平才是。

    嫻兒凶悍毒辣,動不動打罵她們就不說了,幾次三番干了缺德的勾當,往往拿身邊的人出來頂缸,當初她還有個姐妹小蘭是怎麼被打死的,她心裡可都記得。

    因此更加吃了秤砣鐵了心地噗通一聲跪在董惜雲腳邊,「奴婢早前偷聽到了嫻姨奶奶跟她嫂子說話,要弄個什麼藥給奶奶吃,叫奶奶終身不得生養。奴婢嚇得半死又不敢說給別人知道,誰知昨兒又聽見她跟秀珠商議,恐怕最近就要行事了。」

    董惜雲幾乎失笑,正愁拿不住你呢,你倒自己梳了滿頭的小辮子往上湊了,很好。

    遂忙起身親手將銀杏攙起來含淚道:「好妹妹,多虧了你保全我,若沒有你,我只怕就要被那毒婦給害了!今兒你且先回去,說話行動只當沒見過我這一回,莫叫她看出什麼來反倒難為你,我這裡再琢磨琢磨做個決斷,你這份情我先給你記著,將來必不負你。」

    跟著董惜雲又從自己的箱籠裡細細選了一對雙龍戲珠祥雲紋的足金手鐲塞到她手裡,沉甸甸黃澄澄的,晃得她幾乎睜不開眼睛。

    這些好東西從前對她來說都是看得見摸不著的,如今說幾句話便輕而易舉地得了,因此銀杏這會子心裡幾乎比董惜雲更巴不得嫻兒立時就倒呢,好正大光明地過來伺候大奶奶,將來也少不了她的好處。

    王夫人聽了嫻兒的哭訴後臉上雖沒什麼,心裡卻也是揪著的。

    都說戲子無情,婊子無義,那青樓裡什麼髒的臭的沒有,這種出身就算到家裡來做個掃地看門的三等丫鬟,都要嫌她把家裡的地方給熏臭了,如何能容忍她這種人勾引上了自己的兒子,而且還把他勾得失魂落魄廣散家財?

    「消息可是確實了?老大現做著官,進進出出那些地方吃個酒聽個曲兒也是有的,你就這麼冒冒失失當件大事兒一樣來回,萬一只是個誤會可如何收場?」

    嫻兒抽抽搭搭地拿帕子擦眼睛,「絕錯不了,都有人親眼見了,老鴇兒那裡出來的消息,他出了比旁人多一半的錢包下的那狐媚子!」

    王夫人攥著佛珠的手心不自覺地捏緊了,「你們奶奶怎麼說?」

    嫻兒一愣,半晌方回過身來,「我因想著她畢竟才來兩三個月,年紀又輕,怕她受不住,便直接來回了太太。」

    分明是沒把人放在眼裡,說得跟多體貼似的。

    王夫人心裡明白得很,想起這些天白姨娘明裡暗裡給自己添的煩惱,越發對那柳絮恨得牙癢癢,立即拍了拍大腿揚聲道:「來人,馬上把你們大爺給我提溜回來!」

    外頭早有人答應著出去了,嫻兒是個最精乖的,當然不會留下來叫賀錦年知道是自己告的密,當即藉著姐兒不能離了她為由退了回去,迎頭卻見董惜雲正扶著舜華的手匆匆走來,便知道是被王夫人召去的,當即心裡更樂。

    回頭賀錦年挨了王夫人的訓又見她在場,那她真真渾身都長滿了嘴也說不清了。

    卻說賀錦年昨晚上因聽了嫻兒的私房話,對董惜雲難免心生芥蒂,便賭氣到了柳絮這裡,他從前一向歡好過後半夜就回去從不過夜的,這破天荒地頭一遭,可把柳絮心裡給樂壞了。

    耳鬢廝磨了這些天,男人的溫存體貼和出手闊綽,早讓她心裡對那赫赫揚揚的南安侯府生出許多念想來。

    哪怕只做個小老婆呢,怕什麼,那叫個嫻兒的不也是個小老婆,照樣霸佔著男人的寵愛好幾年了。

    自己比她年輕,比她鮮艷,只要肚子再爭一爭氣,還愁什麼?

    想想不由伸手摸了摸平坦的小腹,見躺在身邊的男人翻了個身似乎要醒了,便主動拉起他的手貼在自己胸前柔軟的豐盈處揉捏,自己的小手也不老實地鑽進了他的褲頭。

    聽見男人的喘息漸漸粗重,她更挨上他的耳根子以柔舌挑逗,吐氣如蘭道:「爺今兒一去又不知幾日才來,柳絮一顆心裡全是爺,晚晚等你不來哪裡睡得著。就讓奴再服侍爺一回,好叫你記得這裡還有個可憐人日盼夜盼,只盼能與你多溫存一刻。」

    話音未完已經被人堵住了嘴,男人沉重的身軀壓下來,她卻又彎起一雙媚眼勾人地笑了,朱唇微啟,隨著男人的不斷大動而發出陣陣曖昧的嚶嚀。

    因此賀錦年可是吃飽喝足了心情大好地走出她這裡的,福子捧著大毛衣裳跟在後頭亦步亦趨,送他上了馬方左顧右盼地出了聲,「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告訴爺。」

    賀錦年不大耐煩地俯下身,「說。」(未完待續)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