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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二十章 敗露 文 / 薄暮輕寒

    到了這天才吃過晚飯齊浩就在家裡坐不住了,胡亂在家扒了幾口就和程世顯兩個偷偷摸摸摸出府去,那酒樓老闆一早已經受過打點,一見他倆便慇勤地將他們往二樓的雅間裡引,炕桌上早備好四乾果四堅果四蜜餞,並兩壺香噴噴的好久,輕紗珠簾背後有妙曼清揚的樂聲傳來,更隱隱可見一女子婀娜纖柔的身姿端坐於內。

    齊浩也算是個風月場裡的老手,京裡稍有名氣的歌妓舞妓無不淫遍,因此越發對這「外來的歌女」興趣濃厚,聽她這一手小曲兒彈得婉轉悠揚怪有味道的,想必本人也生得如花似玉年輕貌美,不由歪在炕上時而心不在焉地和程世顯互相勸兩回酒,時而饒有興味地跟著樂曲的節奏打起了牌子。

    一時酒過三巡兩個男人臉上都有了些淡淡的春意,程世顯忽然拍了拍腦門,「該死,今兒答應了你姐姐陪她下棋,這會子可晚了,只怕又要惹她生氣,我還是先回去,你慢慢玩個盡興吧。」

    齊浩正礙於程世顯在場不好調戲那簾子後頭的歌女,如今聽他這麼一說簡直正中下懷,忙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那你快去吧,若姐姐明兒問起,我自會替你分辯,自家兄弟出來聚聚又不是在外頭跟那些個渾人花天酒地,怕什麼?」

    程世顯忙朝他感激地笑笑,很快便腳底抹了油似的溜了,只剩下齊浩一人他便放肆了許多,不一會兒工夫外頭的罩衫也脫了,裡頭的扣子也鬆散了。又重新取過一隻乾淨的酒杯來斟滿了酒方朝簾子裡招了招手無比溫存地笑道:「姑娘彈唱了一宿想必也口渴了,不如來杯水酒潤潤喉,這裡的桂花釀可是全城聞名的。」

    樂聲隨著他的說話聲漸漸停下,可那少女的影子卻依舊坐著一動不動。齊浩打量她害臊,這般欲迎還拒倒比直接投懷送抱來得更有情趣,便耐著性子哄她。「姑娘不用怕,齊謀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卻也不會威逼強迫你一個弱女子,既然來了這尋歡作樂的地方,自然要彼此你情我願各得其所才好。」

    話雖說得斯文,可他的腳步子卻並非跟他的嘴是一個意思,早就三步並兩步走上前去。並一把扯開簾子,撞入眼簾的果然是一位明眸皓齒的美嬌娥,可卻並非什麼從未見過的歌女,卻正是被他巧言哄騙且珠胎暗結的賀從蓉。

    當即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

    賀從蓉早已想到他一個紈褲子弟多少有些花心,可方才被他幾番言語調戲不由心裡又怒又恨又愧。這會子早已眼淚珠子在眼圈兒裡直打滾,見了他便忍不住簌簌落了下來,就跟那斷了線的珍珠鏈子似的滴滴答答落個不停。

    齊浩到底老練,自己驚愕了一會兒還是扭了過來,忙走上前一臉關切地問她:「你怎麼到這種地方來了?我今兒才回的京,家裡還沒應酬得完呢,所以沒顧上跟老太君替咱倆的事兒,你可別胡思亂想才好。」

    賀從蓉自然不會揭穿他,反而朝他信任地點點頭方抽抽搭搭道:「我們家太太是個精明人你也是知道的。我哪裡瞞得過她,她知道了你我之間的事兒便逼我墮胎,我好不容易幾經周折逃出來,又不敢貿貿然上門去尋你,只好先找了家旅店住下,估摸著你是時候回來了。又花錢買通了這兒的老闆放出風去引你前來。好在老天爺保佑,果真叫我把你給盼來了!」

    說完便撲到齊浩懷裡嚶嚶哭個沒完,一番話將自己跟程世顯給撇了個乾淨,齊浩只當程世顯也是誤聽消息才撞上來的,哪裡想到疑心他去,聽賀從蓉的意思顯然已經與賀府決裂跑了出來,這將來如何安置她卻著實愁人。

    其實她的溫柔靈巧確實很抓人心,若自己已然成婚,倒並不介意納了她做個偏房給齊家傳宗接代,偏生自己如今還未曾娶親。

    一來家裡的規矩大,年輕公子婚前不許納妾。

    二來這賀從蓉是他未來老婆的姐姐,雖說是個庶出的,可也是侯府的小姐,這姐妹兩個一個做妻一個做妾主不主僕不僕的成何體統?恐怕賀家是絕不會同意的,搞不好就要得罪人。

    當初自己一時糊塗陷入了溫柔鄉里,待想明白時為時已晚,賀從蓉肚子裡已經揣上了他的骨肉,這會子可真叫進退兩難不知如何是好了。

    聽她哭得可憐心裡也過意不去,也只好好言勸她,「快別哭了,小心傷心太過動了胎氣。你如今是有身孕的人,行動可要小心謹慎才行。」

    賀從蓉溫順地點了點頭,誰知就在此時包房的房門卻被人一把推開,一個身量矮小、整個人精瘦的白鬚老爺子怒容滿面地走了進來,老大不客氣地在上座坐了之後指著賀從蓉吹鬍子瞪眼半天說不出話。

    賀從蓉見了他便一下子白了臉,雙膝一軟跪倒在地顫著嗓子喊了一聲三叔公。

    這老爺子也姓賀,是已故的賀老侯爺的親弟弟,排行老三,今年七十二歲高齡,是眼下賀家年紀最長的老人家,就連賀老爺和王夫人見了他,也不得不恭恭敬敬叫一聲三叔。

    老人家雖說早已不大理事,可親族中若有重大事件眾人還是習慣請出他老人家來給大夥兒評理做主,老人家德高望重年紀又大,他說的話在賀家人當中是無人不服的。

    且說早些時候這老三爺忽然收到一封密信,說西府裡老二家的女兒在外頭與男人勾勾搭搭不成文,而且因姦成孕意欲私奔,就在今晚二人約在某時某地無恥幽會。

    白紙黑字已經把他給氣得夠嗆,僅此便趕早上這兒埋伏來了,剛才在外頭聽了半晌,竟真有此事,立時便氣沖沖地一腳把門踹開闖了進來。

    齊浩見老爺子威風凜凜一臉的殺氣,早就嚇得沒了魂,這勾搭人家閨中少女還懷了孕的罪名他可不敢認,心裡七上八下地琢磨一會子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當即丟下賀從蓉撒開兩條腿就朝門外飛奔而去,誰知才跑出了門口就叫人提溜住前襟跟個沙袋似的丟了回來,難堪的屁股著地摔在賀從蓉身邊。

    原來門口早有四名身強體健的大漢把手,如今正雙手環胸一字排開在外頭站著,個個等著賀老三爺的一聲號令。

    賀老三爺鄙夷地橫了他一眼就別開頭看也不看他,而是恨鐵不成鋼地指著賀從蓉道:「你年年來請安我都跟你們太太說,這孩子安靜、端莊,是個好孩子,要好生教養,怎麼你竟做出這等辱沒祖宗的糊塗勾當!這野小子是哪裡的?你看上他什麼?看看這怕死的樣子,竟對你母子不管不顧只要自己逃命去呢!」

    賀從蓉伏在地上又愧又怕哭得肝腸寸斷哪裡還說得出話來,賀老三爺也不管她,沉著臉拍了拍手,那四個壯漢便一擁而上三下兩下就將齊浩反剪著雙手制服在地下。

    齊浩有心想說出自己的身份讓這糟老頭子有所忌憚,奈何一張嘴已經被堵得死死的壓根出不了聲音,想以眼神像賀從蓉求救,可她已經哭得快暈過去了,哪裡敢側過頭來看自己,瞪了她半晌也是白搭,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由著那幾個漢子將自己拖了出去。

    賀老三爺這時方慢悠悠站起身朝地下撇過去一眼冷道:「你是自己跟我走,還是也要我的人過來請你?」

    賀從蓉聳動的雙肩頓時一個激靈,忙慌慌張張站起身來,「孩兒跟叔公回去,求叔公給孩兒留點臉面。」

    賀老三爺鼻子裡冷哼了一聲快步走出屋去,賀從蓉忙跟在後頭,下了樓逕自上了停在外頭的馬車。

    那齊浩身邊的小廝九斤本來在樓下大堂裡一個人喝點子小酒跟賣唱的小妞打情罵俏揩油呢,卻見他家四爺被人五花大綁著下來直接給丟進了一輛車裡,估摸著自己這小身板上去也是被人一頓暴打的份兒,因此只敢悄悄在後頭跟著,等眼看著那押人的馬車到了地方帶人進了房子,他方飛一般地跑回家裡搬救兵去。

    這時候王夫人也拾掇停當準備就寢了,白天的時候福安特特請了個外地來的新戲班子來家裡唱戲請她去看,又送了她好些宮裡帶出來的名貴玩意兒,擺明了有心示好,她雖不是沒見過好東西的人,不過想想到底人已經過門了,只要她肯聽教訓,也不至於叫她太過難堪,因此臉上倒也漸漸有了點子笑影。

    誰知那戲班子還真不錯,尤其是那挑大樑的旦角兒,唱功扮相都是一絕,水汪汪亮晶晶的大眼睛顧盼生輝脈脈含情,身段裊娜姿態輕盈如弱柳扶風,比真女人還要美上三分,唱的又是她最愛看的貴妃醉酒和白蛇傳,因此倒盡興樂了一整天。

    這會子正疲乏得厲害,誰知才坐到床上由琉璃伺候著泡腳,就聽見外頭傳來急急忙忙的腳步聲,顯示海棠氣色不成氣色的進了門,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後頭跟進來的人粗魯地一把推開。

    「什麼時候了,還傳什麼傳!你們都給我出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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