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8-129. 文 / 唐輕
「司徒斐,他、他就是個王八蛋!」尹霜難受極了,斷斷續續地把事情的始末說了出來。
「也許,事情並不像你想的那麼嚴重!他們畢竟認識了二十年,可能更多的是親人的感情,而不是愛情!」
「狗屁!我問他還愛不愛陸莞,他沒說話,分明就是還喜歡那個女人!他既然還愛她,為什麼來招惹我?難道我只是他打發時間的工具?林葭,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憑什麼我們都輸給一個那樣的女人!」
林葭不知該說什麼。其實一開始,她也很擔心司徒斐沒忘記陸莞,會傷害尹霜。但見他對她百般溫柔體貼,就以為他放下了。可結果……二十年的感情,也不是說放就能放下的。
她知道此時自己如何安慰都沒有用,只能默默抱著尹霜,任她哭。
陸莞說的秘密,應該是當年那件事,看來司徒斐也知曉。
那麼,他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
原本是尹霜守著林葭,卻變成了林葭安慰她,到下半夜兩人才睡覺。林葭讓尹霜先回家冷靜,自己回了公司,整理了幾份資料,向陸擎匯報。
由始至終,他都是以一種上司對下屬的態度對她。淡漠、冷冽、不動心性。
明明這種關係是她一直所希望的,這會兒,卻不知怎麼有些不是滋味。並且,意識到幾分危險。
匯報完畢,她問:「總裁,最後沒用離傾,而選了鄭媛媛,是……因為我嗎?」
「你認為?」他自手中的文件中抬頭,看了她一眼。林葭被那冰涼的眼神所懾,顫了一顫。「我不知道!」
「對於不確定的事,不要做任何無用的猜測!」
林葭的心,像被紮了一針。耳旁響起尹霜的話。男人遭冷遇,開始會覺得新鮮,想要征服。但次數多了,就會失去興趣,去找其他女人。畢竟,他有那麼多女人可以選擇,憑什麼要把時間浪費在一個女人身上,給自己添堵。
他對她的態度突然變冷,是不是意味著,他已經不想再給自己「添堵」?
這是好事不是嗎?可,心,無端端有些難受。
「我先回去工作了!」
「晚上,陪我出席一個飯局!」
「我還有事,恐怕不是那麼方便!」
陸擎隔著一段距離,目光將她緊鎖在自己視線範圍內。「在你沒有權利命令下屬之前,先要學會一件事,那就是服從自己的上司!這,是生存之道!」
她自然不願意聽到這種話,但也無法否認它的正確性,只能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回到辦公室,林葭很努力想把注意力轉移到工作上,腦子卻一再不受控制,浮現出陸擎的臉。方纔他冷漠的姿態,真的冷入她心裡去了。
他從眼神到眉梢,乃至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帶著冷漠。甚至於讓她懷疑,那些日夜的火熱癡纏,是否只是她幻想出來的。
陸擎,總是這樣深不可測,她永遠猜不透他在想什麼。就像一腳踩在懸崖邊緣,隨時可能跌入萬丈深淵。
「副總監、副總監?」梁倩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想什麼呢?叫你這麼多句也不應?」
「嗯?有事?」她拉回思緒,然而兩道柳眉未舒展,依舊是緊蹙著。還未從剛才的苦惱中解脫出來,濃雲密佈。
「是不是還沒完全恢復?臉色這麼不好看!」
「沒有!說罷!」
「這份文件你簽個字就行了!這兩天你不在,所有活兒都壓我一個人身上了,差點沒活活把我累死!但這不是關鍵,關鍵是擔心你。公司上下一直在瘋傳,說是離傾搞的鬼。哼!看著清純吧唧的,沒想到私下那麼狠毒。以後,她的戲,我都拒看!還有,我要把真相發到離傾扒皮帖裡面去,肯定能在網上鬧得轟轟烈烈!」
梁倩握拳,一副躊躇滿志,要幹大事的表情,逗得林葭好氣又好笑。「算了吧!還是把那些精力放在工作上,二十多歲了還搞那些,無不無聊?」
「你是我主子,她坑你,我肯定得替你報仇!對了,告訴你個好消息,離傾落選了!內部消息說,當時所有高管都投了她的票,可總裁臨時反悔,欽點了鄭媛媛。知道為什麼不?」扯著嘴角一笑,「因為總裁看上鄭媛媛了!」
「你別笑啊,是真的!今天娛樂頭版頭條,都是他和鄭媛媛共進晚餐的新聞。還有,他們兩個一起進酒店!外頭都在傳,她是總裁的新*!你想啊,之前總裁一點緋聞都沒有,這次卻讓人拍到了照片,不是故意對外公佈她的身份麼?」
林葭禁不住翻白眼,「這種緋聞你也相信?可能只是吃個飯而已,而且是商業聚餐。」
「商業聚餐,要聚一個晚上?喏!你自己看!」梁倩把手機新聞揚到她面前,「嘖嘖!拍得多清晰!當天晚上,總裁就沒出來。」
客觀而言,照片上鄭媛媛只是挽著陸擎的手,並不多親暱,卻還是讓林葭的心不由得沉了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總之,有點酸,胸口還有點悶。
「以總裁的身份,身邊多少狂蜂浪蝶!他就算一天換一個,也不稀奇!之前他一點緋聞沒有,我還以為他特專情,還當離傾是他的真愛。可這才幾天,身邊就換人了?我就說,有錢的男人沒真心!對任何女人,都是一時興趣。」
太陽穴「突突」跳得厲害,神經被扯痛,心裡一股郁氣拚命在胸口撞,撞得林葭難受,急聲打斷梁倩。「我不想再聽這些,你出去吧!」
什麼時候起,他和其他女人的緋聞,成為了她的噩夢?
……
林葭肚子裡憋著一股郁氣,下班後沒心思打扮,出了公司,直接上了陸擎的捷豹。他用他的筆記本操控金融風雲,她則坐在一邊發呆,一切又恢復了最初的相處模式。
然而今天,林葭覺得特別不自在,憋得渾身難受。終於忍不住鬧起小脾氣來,「總裁,其實飯局這事兒,你應該帶公關去。我不懂那些社交手腕,也不太會說話,怕給公司抹黑。公關沒空,鄭媛媛也行!」
她話裡有話,酸著呢。陸擎自然聽得懂,但他心裡有數,卻不打算挑破,只是面色無瀾地回她。「我這麼決定,自然有我的理由!」
林葭偷偷撇了撇嘴,不說話了!
到達目的地,一路跟著他進了酒店。包廂奢華氣派,富麗堂皇,幾個中年男人圍著餐桌聊天。這些面孔,林葭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為常常在財經頻道看到,都是大鱷。陌生,是因為這些人對她而言從來是只活在傳說和新聞裡的。與她以往接觸的圈子,太不同,她還沒有能力融入這個圈子。
一見陸擎來了,幾位大鱷紛紛站起來打招呼。「陸總!」
陸擎頷首,從容淡定,風度一流。「諸位坐,都是熟人了,不需要客氣!」
他顯然是出入慣了這種高級飯局的,與他們打交道,如魚得水。幾位大鱷,對他也是由衷佩服,言語之間多少還帶點討好的意味。然而陸擎絲毫倨傲沒有,一流的社交手腕,可算是讓林葭張了見識,對他愈發欽佩。
「這位美女是?陸總也不咱們介紹介紹?」
「設計副總監,林葭!」
「原來就是著名的「天鶴」項目功臣,沒想到這麼年輕,叫我們這些老人家無地自容了……」
林葭沒想到他們聽過自己的名字,有些受*若驚,謙遜地派了幾張名片。「各位前輩,請多關照!」
酒桌上的規矩,先喝三巡。因為桌上就林葭一個女人,所以喝酒基本沒她事,保持點頭微笑即可。她清楚陸擎的酒量,也不擔心。幾巡下來,另外幾位已經有些不清楚了,他卻還泰然自若,不過微醺而已。
喝開了,眾人也就不像初始那麼拘謹,王總開起玩笑。「還以為陸總今天會帶鄭媛媛過來,那女人的酒量,連我都佩服,帶勁兒!」
「倒是想過!」陸擎眸光流轉,揚了揚唇,「但昨晚人不是王總帶走的麼?她的動向,王總應該比我更清楚!」
王總紅著臉「哈哈哈」大笑起來。
林葭總覺得,陸擎說這句話時,眼角餘光瞥了她一眼。是在向她解釋,他昨晚沒和鄭媛媛?那些緋聞都是假的?堆積在心裡的郁氣,一下子散了不少,給他倒了杯熱茶。「喝點茶!」
酒桌上的空瓶越來越多,眾人越喝越起勁,拿林葭開起玩笑,一個勁敬她的酒。她推卻說不會喝,他們偏說她謙虛,敬得愈發厲害了。她勉強喝了幾杯,實在喝不下了,只能向陸擎投以求助的目光,卻聽得他說。「前輩敬你酒,是看的起你。酒桌上的規矩,不能破!」
眾人聽出他沒幫她的意思,灌得更凶。
林葭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頭暈腦脹,胃裡翻湧。趕緊到廁所,狂吐了一通,五臟六腑都快要被吐出來了。吐完,胃裡那種難受稍稍緩和了些,腦子也清醒了點。往臉上潑了幾把冷水,望著鏡子裡的自己,眼睛通紅,臉卻像鬼一樣慘白,狼狽得要命。
走出洗手間,陸擎斜靠在走廊上,在等她。側過頭來望她時,臉部輪廓凌厲,線條流暢,勾著貴族的弧度。她不理他,他一把拽住她的手。皺著眉頭,不冷不淡地問:「還難受?」
她給了他諷刺又埋怨的一眼,「我的酒量,你清楚。既然有心讓他們灌我,又何必假惺惺?」
「鬆開!給人瞧見了不好!」
她藉著酒勁撒瘋,手腕用力甩了幾把,卻掙脫不開。
「你當真不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對你?」
「你幹什麼……」她惱,她怒,她沉著臉瞪他。「你在想什麼,我怎麼知道!我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也不想當你肚子裡的蛔蟲!」
「那我告訴你……我吃醋了,吃你和阮煜南的醋!」陸擎在她而耳邊恨恨地說道,聲音是由齒縫裡擠磨出來的。
「你現在知道了嗎?」
她是他的,是他陸擎一個人的!
他未曾試過這樣渴望一樣東西,或者一個人。即使是在人生最艱苦的時期,內心都沒有燃燒起此刻這般熾熱的火焰。因為,他知道辛苦只是短暫的,是成功的必經之路。他承受了多少,就會有多少回報。
可對她……她與他之前接觸過的任何人或事都不同,因為她的心彷彿是飄渺的,不定的。他握不住,他掌控不了。他未曾試過這般對一個女人死纏爛打,百般溫柔過,命令過也要挾過,任何手段都用盡了,她心裡卻偏偏還放不下那個該死的阮煜南!
「晚上,跟我回家!」
「可……」
他一手捏起她的下顎,霸道的姿態,如同主宰一切的帝王。濃眉緊蹙,深邃的眉眼透出一股銳利。「你敢說出阮煜南三個字,我拆了他的骨頭!」
她後背一激靈,慌亂又無辜地望著他。張著嘴,似乎不知該說些什麼。「我只是想說,他們怎麼辦?」
陸擎的臉色這才稍得緩和。「你當真以為,我叫你來是應酬他們?你只要應酬一個人,那就是我!」
「誰要應酬你!」腦子清醒了一些,連日來他對她的種種冷淡又重新浮現在腦海,林葭撇了撇嘴。「你這樣算什麼意思?不高興就對我不理不睬,冷漠如冰。」
「誰讓惹我吃醋!」
「你自己愛吃不吃,關我什麼事?一不高興,就對我冷言冷語!」
「正常的上下屬關係,不是你想要的嗎?」他眼裡閃動著笑意,「如果你後悔了,我很樂意向所有人宣佈,你是我的女人!」
林葭耳朵發燥,又酥又熱,推了他兩把,嬌嗔。「誰是你的女人,我跟你沒關係!」
陸擎覺得耍小女生脾性的她愈發可愛,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啊……」飽含溺*的無奈。
在這個瞬間,林葭忽然有種感覺。阮煜南不是她生命中最大的劫數,陸擎才是。一個人在地獄裡久了,會絕望,會尋求救贖,對阮煜南如是。然而陸擎,卻讓她前一秒還如生活在地獄,下一秒卻又攀上了天堂。甜蜜的折磨,欲罷不能。
或許是她喝醉了……
或許,並沒有!
可倒霉的是,這晚林葭竟然酒精過敏。兩個人原本要回別墅,只能暫時掉頭去醫院。
……
凌晨。
酒吧街燈火通明,霓虹閃爍。
一個全身穿著黑色,戴著墨鏡和帽子,裹得密不透風的女人走進了巷子最裡面的一間酒吧。她每走幾步,都要回頭看有沒有人跟著,行蹤鬼祟,像一隻驚弓之鳥。然而她的行動卻非常熟練,顯然是這裡的常客。
門在身後關上,女人幾步走到他面前,「貨呢?」
「在這!」刀疤男從懷裡掏出一個紙包。
「這裡有五萬!」她掏出一張卡,想交換貨物就走人,然而刀疤男一縮手。
「五萬是之前的價格,現在漲價了!」他用手指比劃了一個「六」。
女人皺眉。這群貪婪的吸血鬼,要不是她上癮,怎麼可能任他胡亂要價。「六萬?可以!」
「不是六萬,而是六百萬!」
「你開什麼玩笑?」
「六百萬對你而言只是小數目,不是嗎?陸二小姐!」
她的臉一白,面露驚慌,扭頭想走,他卻快步擋住了她的去路,一把摘掉她的帽子和墨鏡。
陸玉瓊想遮住,已經來不及了。「你……」
「區區六百萬而已,這麼好的貨,值得!」刀疤男賊眉鼠眼地盯著她,眼裡散發著貪婪的光芒。
陸玉瓊明白,他是想利用自己的身份敲詐她,但她哪是這麼容易搞定的?即使心慌,她仍鎮定自若。「貨,我不要了!」
「那封口費總該給點吧?我給你提供了十幾年的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麼著也該給點勞務費不是嗎?六百萬!」
「我還不瞭解你這種人嗎?你就是貪得無厭的老鼠,我給了你六百萬,你用光了,又會繼續威脅我,一千萬,兩千萬……甚至更多!」陸玉瓊譏誚道:「以陸家的勢力,我會被你威脅?就算我不給,你又敢怎麼樣?恐怕你還沒曝光我,就已經橫屍街頭了。」
「你以為這麼重要的秘密,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之前我們交易的證據,都在我兄弟那裡。只要我出事,明天所有人都會知道你的事!光鮮亮麗的陸家二小姐,大其實是個癮君子,你說所有人會怎麼看?」
「你……」
「六百萬,給還是不給?」
陸玉瓊內心焦躁不安。她雖然是「天逸」的總經理,公司基本由她管理,可陸戰知道得一清二楚,每一周都會和她核對業績,她私下並沒有存多少錢。一下子少六百萬,陸戰肯定會追查,到時候吸毒的事就藏不住了。
她為「天逸」辛辛苦苦打拼這麼多年,眼看陸戰就要完全退下去,把公司全權交給她,她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鬧出這種醜聞。
「我一下子拿不出這麼多錢,你給我一個星期!」
「開什麼玩笑?堂堂陸家二小姐會缺六百萬?」刀疤男冷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你是想用一個星期查出證據在誰手裡,然後一併解決我們所有人!我才沒那麼蠢!總之,你現在不給錢,我立馬曝光你!」
「我真的沒有那麼多!」陸玉瓊神色驚慌。
「那就讓所有人看看你的真面目!」
眼見他要打電話,陸玉瓊急忙衝上去搶,兩人正在爭奪,身後突然傳來清冷幽魅的一聲。
「六百萬,我替她給!」
燕都洛走了進來,面容如魔鬼一般冰冷,整個房間因為他變得無比陰沉,就像瞬間變成了一個冰窖。
「你是誰?我憑什麼相信你?」
「燕都洛!」
刀疤男臉色一變,推開陸玉瓊。「原來是燕都少爺,既然你替她給錢,我就不為難她了!」
燕都洛從懷裡掏出支票本,利落地寫下數字,撕下。「六百萬,我要所有證據!然後,滾,永遠別再出現在陸二小姐面前!如果你敢耍花招,我會讓你和你那些兄弟屍骨無存!」
「是是是!我這就滾!」刀疤男拿了錢,急忙走了。
燕都洛點了根雪茄,優雅地交疊起雙腿,吞雲吐霧,幽幽笑了笑。「陸二小姐不用怕我,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陸玉瓊直覺這個男人很危險,陰氣太重,連和他靠近一些,她都覺得渾身毛骨悚然。在商場打拼這麼多年,她見過的厲害角色和狠絕太多了,然而燕都洛,還是讓她感到恐懼,忌憚。
「你想怎麼樣?」
「路見不平,幫個忙而已,何必驚慌?」燕都洛笑笑地說,然而這笑容絲毫不讓人放鬆,總是聯想起出擊前的野獸,隨時可能一口咬斷獵物的脖子。
「真是沒想到,陸二小姐也有這個嗜好……」
陸玉瓊低著頭,握了握拳。當年她原本可以嫁得很好,卻因為一次意外,和酒保陳庸在一起,被迫結婚。她很痛苦,被朋友帶來這裡發洩,原本只是想發洩一次,卻沒想到一次就上了癮。
「我剛好有朋友在做這個生意,手上的貨比你之前的好幾萬倍。如果陸二小姐有興趣,我可以讓我朋友長期免費提供……」
這對任何癮君子,都是致命的吸引力,然而陸玉瓊仍保持著一絲理智。「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這麼做,肯定有目的,如果你想打『天逸』的主意,我勸你打消念頭。我寧可被曝光,也不會讓你染指『天逸』。」
燕都洛大笑。「難怪說陸小姐鐵骨錚錚,把公司看得比自己的聲譽還重要!但你放心,我對『天逸』沒興趣,我非但不會損害你的利益,而且絕對雙贏……」
「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絕對是一個有信譽的人。我說雙贏,那就是雙贏。至於相信與否,還得看你!」燕都洛將一個小塑膠袋推到她面前,裡面全都是白粉。
陸玉瓊眼裡流露出渴望,不自禁喉嚨哽動。
「你嘗過這些貨,就知道我的誠意了……」他篤定而深沉地冷笑。
她會心甘情願把靈魂賣給魔鬼……
……
醫院。
阮煜南一直打電話給林葭,但都被掛斷,不由得火冒三丈。
腿上的石膏,兩天前就可以拆了,但他一直在等林葭來看他,所以沒拆。這下子,惱火地全拆了,扔到一邊。
惡狠狠發誓,今天他不抓住她,他阮煜南三個字倒過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