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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無解 文 / 七釘

    無解

    回程的馬車上,我始終咧個大嘴呵呵個不停,猩猩臉上也無了冷意,無奈的看我不停的發瘋。

    「師兄,我厲害不?」

    「……」

    「問你話呢,我厲害不?」

    「一般。」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我放聲大笑。

    猩猩擺出很認真的態度問我道:「曹天歌,你十句話裡有一句是真的麼?」

    我嘻嘻笑:「有的,十句裡至少有一句半是真的。」

    「你居然敢欺騙皇上。」

    「那還不是福伯先騙了皇上,他騙我為什麼不能騙?」

    「我不是說福伯,是你後來跟皇上說的那些話!你到底從哪兒聽來的?」

    我眨眼望他:「難道我說的不對麼?說的不好麼?除了我的來歷,其餘的我一句假話也沒說。」

    「那康乾盛世……」

    「當然是真的!」我打斷他。「你以為我編出來的麼?我的國家的歷史上確實有這麼兩位皇帝,可厲害著呢。」

    「歷史?」

    「唔。」

    「你說的這兩位皇帝是你國家的歷史?」猩猩很詫異。

    「沒錯,就是歷史,我若說出我現在的國家狀況,皇帝非被我嚇出毛病來不可,你瞧,我不過說說歷史,就已經把他震住了。」

    猩猩不理我了,他也被震住了。

    回到府中,悠然正在門口等著我們,一見我們回來,劈頭一句:「,段……段大人請你過去。」

    我有些發怔,今日還沒去看段凱呢。轉頭看猩猩,他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我對悠然道:「我乏的很,今天就不去了,你回一聲,我明日再去好了。」

    悠然有些著急,但見我臉色不好,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呆了一陣,施禮跑掉了。

    心情突然低落,悶頭向飯廳走去,猩猩在身後開口:「為何不去?」

    我低聲道:「不想去。」

    「為何不想去?」

    「關你什麼事。」我回頭挖他一眼,直奔飯廳。

    吃完飯,猩猩又跟著我回四牌樓,我心裡不耐:「你老跟著我做甚?」

    猩猩不做聲。

    「你不說話我進去了?」我瞪他。

    他終於開口:「唔,你這兩天覺得身體還好麼?」

    唉,賤骨頭天歌心又熱了。早已說了,只需他一句話。

    「呃……好多了,沒暈過。」

    「那就好。」猩猩眼簾低垂,濃密睫毛忽忽閃閃。

    我撲哧笑了,「師兄,若你不想那麼早睡覺,不如在這院中坐一會兒?」

    他不語,但腳步已朝石桌挪去,我心花怒放,在他身後使勁耶了一下,也挪過去。

    坐了一會兒,他也沒說話,我瞧著他正襟危坐的模樣,心裡更是開心的不行。找點話題吧。

    「師兄」

    「唔」

    「段凱他……跟在你身邊幾年了?

    「三年多了。」

    「他有沒有告訴你他這次是被何人傷的?」

    「他不肯說。」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你不覺得他受傷受的很奇怪麼?」

    「哪裡奇怪?」

    「唔……算了。沒事。」

    猩猩莫名其妙的看著我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

    轉換話題:「師兄,你跟皇帝密謀了什麼?」

    他瞥我一眼:「密謀?」

    「若不是你與他密謀了什麼,怎會把你假裝關起來?」

    猩猩沉思一陣:「我不知皇上有何打算,但被關時,我確是毫不知情。」

    「後來呢?後來皇帝一定跟你說過些什麼。」

    「你的好奇心怎的還是如此強?」

    我聳聳肩:「沒辦法,我是這場風波裡的主角之一啊,要害的都是我,受罪的都是我,能不強麼?」

    猩猩歎了一聲:「沒有想到會把你牽扯進來。」

    「那你告訴我,讓我做個明白鬼唄。」

    猩猩佯怒:「什麼鬼不鬼的,胡說!」

    我一直等著,過了好大一陣,他才開口:「這件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我吐血,既然不告訴我還沉默個什麼勁呢?我以為你要吐槽了呢。

    算了,不問了。嗯,問點別的。

    「師兄。」

    「唔」

    「那晚……那晚我去看你,你開心不開心?」

    猩猩望我,似不明白我在說什麼?

    我皺眉,裝傻?「就那天晚上我去佛堂看你呀,你開心不開心?感動不感動?」

    「有什麼好開心感動的。」

    我急了,「我費了好大勁才央項語帶我進去的,你居然一點不感動?」

    猩猩唇邊一絲笑意:「不感動。」

    行!你行!我站起身,直往樓裡走去:「睡覺,不送!」

    「不過……有一點開心。」

    啊……我忙又回頭,猩猩也站起來了,微笑著看我:「早點睡吧。」紫色官服上的金線閃閃發光,拉著偶像天王一般的架勢就邁步出了院子。

    哎呀媽呀,我的眼前怎麼那麼多小星星~~暈了,又要暈了!

    回到房中,嫣然看我一臉喜氣:「何事如此高興?」

    「花兒都開了!」

    嫣然奇怪:「這個天兒花應該正在謝啊,哪裡會開?」

    我指指心口,「你不明白,我心裡的花兒開了。」

    我睡著了,但是我知道我在笑,做夢都在笑,天歌又嘗到甜頭了。

    深秋風寒哪,身上涼嗖嗖的,我可沒蹬被子的習宮伸手去撈被子,撈來撈去撈不到,硬撐著眼皮瞄一眼被子的去向,沒瞄到。唔,掉地上了?

    翻過身來欲找被子,眼前忽然多了一道黑柱。下意識的往後一縮,什麼滴乾活?

    眼睛猛地睜大,床前竟立了一人,號叫已到嘴爆捂了。脖子瞬間被掐的死死的。

    「曹姑娘,我們又見面了。」嘶啞難聽灌了鏹水般的聲音,滿頭裹屍布的怪模樣,不是木乃伊又是誰??

    我驚恐的望著他,嘴中嗚嗚不停。這廝還不放過我?

    「你若不叫,我便放開你。」

    我趕緊點頭,捂著我嘴巴的手輕輕放開了。

    「救命……咳咳咳!」沒嚎出來,脖子上的力道愈發強勁,我直翻白眼,快被掐窒息了。

    「你還是那麼不老實!」木乃伊陰沉沉的。

    我拚命,喉管似要被擠出一般難受,嘴中艱難出聲:「不……叫了,快……放開……」

    他略鬆了些力氣,我不住的大口喘息,太難受了,眼珠子都快掙出眼眶了。

    「你……你都放了我了,還來尋我做什麼?」我胸口劇烈起伏。

    「交出燕匣,便饒你一條命。」聲音又啞又低,聽在我耳裡卻如炸了一個響雷。

    「什麼燕匣……我根本不知道。」

    「不要再裝傻了,燕匣就在你手中。」他似有些不耐煩。

    「我真的不知道,你殺了我我也不知道。」

    「哼哼」木乃伊陰笑,「那就如你所願」脖子又被死死卡住,力道更甚之前,我雙腿不住亂蹬,眼睛死死盯著窗戶,口中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似乎聽到頸骨在卡卡作響,心道,完了,果然要被扭斷脖子身亡。

    窗口悄無聲息兩道黑影一閃,緊接著兩股劍氣直衝木乃伊而來。木乃伊手一鬆,轉身迎戰,我立時癱在,腦袋和身體彷彿分成了兩截。

    那二人明顯不是木乃伊的對手,暗呼呼的看不清不曉得木乃伊使了什麼招數,空手戰兩劍竟也游刃有餘,只聽那兩人口中先後發出悶含想是中了他的招!戰了十個不到,便已呈敗勢,仍在苦撐。我心中著急,口裡又發不出聲音。若是他殺了暗衛,接下來還是得輪到我。我的命,好苦哇!

    正急的沒法,門口忽又閃出一人,攻向木乃伊,緊接著窗下便是一片火光一片人聲,屋內頓時看的清晰了些,我心一鬆,救兵到了!

    眼睛掃向當場,後來那人正是猩猩,他一言不發,未拿兵器,卻敏捷迅猛,拳腳並用,姿勢瀟灑,招招直攻木乃伊要害,先前那兩人側在木乃伊身後繼續圍抄,木乃伊身手雖然不凡,但明顯弱於猩猩,拆了幾招便有些招架不住,我縮在床角心中暗自叫好,今日就要揭開你的裹屍布了!

    木乃伊虛晃一招,忽然從腰間抽出一物,往地上一扔,我心中驚叫:煙霧彈!

    果然火花四濺,煙霧騰起,猩猩衝過煙霧,直向我奔來,卻遲了一步,領子已被提起,雙腳已經騰空,後窗……是水塘。

    「天歌!」我聽得猩猩嘶聲喚我。唉,綁啊綁的就習慣了。

    木乃伊將我挾在腋下,幾個蜻蜓點水,便飛過池塘,躍上樹梢,略一停頓,我眼見四牌樓後窗又跳下一人,速度極快朝我們衝來。木乃伊嘴中嗤笑一聲,挾著我繼續腳點樹杈飛快前行,我喉嚨痛的沒法,啞聲叫著「救我!」眼睜睜看著猩猩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僅有幾步之遙,卻始終夠不著他那伸出的手,轉瞬,我已被木乃伊挾出了牆外。

    過了牆更如坐戰鬥機一般,木乃伊想必是將全身力氣都調動起來用做逃命了,他的速度確實很快,一邊飛奔,一邊又連甩了數個煙霧彈,一片白茫升騰,我是啥也看不見了。

    夜黑風脯我就那麼被他挾在腋下抓小雞兒似的左轉右轉奔了好大的一氣,竟奔到了郊外,在一處灌木叢爆他放緩了腳步,回頭張望,我一直都在看著後面,此時我想他們確實是追不上了,猩猩能知道我被挾持到哪兒了麼?

    木乃伊將我往地上一放,我癱坐著,被夾的腰酸背疼,喉嚨還很痛,我的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有點驚有點怒有點怨,說不清了。但我仍有力氣對木乃伊比了個中指,他臉上一團黑漆馬烏,自是什麼都看不見,我也不知道他看著我沒有,總之我表示了我的憤怒。

    沒坐一會,他又拎起我,繼續朝前賺手從後面掐住我的脖子,將我推的踉踉蹌蹌。我心道,行,姐姐我現在就是拈板上的一塊肉,隨你怎麼辦吧,我就不信拿不到燕匣你會殺了我。對這樣的突發事件,我早已經調整好了心態,有一句俗話說的好,如果無法改變被的事實,那就試著享受它!(……——!)一切恐懼都會有被心理克服的一天。

    我不知道木乃伊要將我帶到哪裡,前方只有樹林和田野,看不見半點燈光。

    木乃伊推著我走了一陣,進了林子,鬆開了掐我脖子的手,我回頭看他,天黑人更黑,看與不看一個樣,我使勁咳嗽幾聲,忍著喉嚨的劇痛,勉強發聲道:「你。到底……要怎麼樣?」聲音已經和木乃伊沒什麼區別了。

    「你交出燕匣,自會寒毛無損的將你放回。」

    「你為什麼總認定我手裡有燕匣,有證據麼?」

    「你不需多問,我已說過,交出燕匣即放你回去。」

    我冷笑:「你已經騙過我一次,以為我還會……相信你麼?」

    木乃伊低頭沉默半晌,破鑼嗓子又響起:「這次絕不騙你。」

    我很想放聲大笑,無奈笑不出來,啞著嗓子嘿了幾聲,他這話說的,就跟幼兒園小朋友說的話一樣可笑加幼稚。

    「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兒麼?我不信你,一點都不信。」我繼續冷笑:「你鳳凰山三番四次害我,綁我,毒我,陷害我師兄,你又來挾持我,你覺得我還會信你?還是你在騙你自己?」這麼長的句子對嗓子有問題的人來說是一大挑戰。

    他不說話,我心中一動,忙道:「不過……若是你給我解了血冬蟲的毒,我說不定能想起那什麼破匣子的下落!」

    他猛地一抬頭,嘶聲道:「那就是說燕匣真的在你手中?」

    木乃伊急了,沒錯,他急了,至於為什麼急?我得好好想想。

    「不在!我只說我回憶回憶,還得你給我解完毒之後再憶!」

    他頓了一頓道:「解不了。」

    我急了:「為何,你把種藥的人交給我不就行了?」

    他道:「死了。」

    我心裡一涼,死了??喝死人血?死人的血凝固了能喝麼?完了,我沒幾天好活了。只覺頭腦一陣暈眩,腳下似站不穩,悲慼感頓時溢滿全身。

    若說之前還存了一線希望,此刻已完全破滅了。我的命……老話一句,好苦哇!!

    定了定神,我冷冷開口:「誰給我下的毒,是不是你?」

    他沒說話,腦袋不點也不搖,我心中怒火一竄八丈脯是你!你給我下毒?

    「你為何要給我下毒,你殺了我不完了麼,為什麼要折磨我?我到底與你有何仇怨,你要這樣折磨死我?」我已嘶不成音。

    他靠近我身爆緩緩開口:「不是我下的,你勿問了,只需將燕匣交給我,我或許還能幫你尋到一線生機。」

    我的腦子從來沒有像這刻這般清醒過,像一種在桑拿房裡蒸了五個小時才出來的感覺,木乃伊的誘騙之話對我來說已無任何意義,若說之前還心存僥倖的話,現在死亡就生生落在我眼前,我解脫了,完全解脫了,我得讓你知道,姐姐豁出去了也不是好惹的!

    「行了,你少廢話了,匣子沒有,命也快完了,隨便你吧,你愛給我灌點毒藥就灌,愛給我一刀戳死就戳,愛挖個坑把我活埋了我也沒意見!」話是越說越順溜了,嗓子疼的一陣強過一陣。

    「我會的。如果你不交的話。」他威脅我。

    「哈哈,好啊,現在就來吧」我往他身前一挺,「殺吧,反正你今天不殺我我也活不久了,赤腳的不怕穿鞋的,你當我還怕你麼?與其整日受你們烏龜山的折磨,不如你給我個痛快!」開始耍無賴。

    一頭一臉的裹屍布怎能看見表情,他只要不說話,我就不舒服,因為我看不見他的表情,自然猜測不出他的下一步想要做什麼。

    比揣摩聖意還難的揣摩著木乃伊的心思,忽聞不遠處一聲呼哨,木乃伊的手立即又掐住了我的後頸,朝那呼哨聲走去,我心道,還有接應。

    走了不遠,便看見了微弱的光,正從一輛馬車的窗口隱隱透出。我將腳使勁扒住地,不肯往前一步,他低聲喝到:「住」

    我啞著嗓子嚎:「不賺你又要把我綁到哪兒去?我死也不去,要麼你就殺了我,反正我不走。」

    車上簾子一掀下來一人,也是黑布蒙臉,逕直走到我身爆無視我的瞪眼,直接一個手劈!又暈了。

    有的時候,人不迷信一點還真是不行滴,霉運為何三番五次的來找我,因為我迫不得已的拿了一塊破鐵片子,這塊破鐵片子就像毒蛇一樣緊緊咬住我,每隔幾天就要毒發一次,毒發程度基本相同,綁架下毒再綁架,次次玩掉半條命,如果我沒有那麼多顧忌,沒有留那麼多小心眼,沒有那麼強烈的叛逆心理,索性就將破鐵片子交給皇帝或者扔給猩猩,又或者摔到木乃伊臉上,將他的裹屍布砸下來,可能現在我正在健康快活的吃美食看美男睡我的大頭覺,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吃,陽關道放棄了,晃晃悠悠的獨木橋已經不能回頭,只好湊合著走下去。自中了毒之後,我發覺自己離死亡不過是一步之遙,離的越近,反而不那麼害怕了,早死早托生,我奶奶最愛說的一句話。要說有什麼遺憾,那就是猩猩了,每次都是短短和他相聚幾日,不是我出事就是他出事,好不容易培養出一點小火花,又被經常性分居給磨沒了。我已經不是命好苦了,是……相當苦!如果這次我能夠僥倖逃脫,我一定要告訴他我的感受,告訴他,其實我不是有一點點喜歡他,而是……相當喜歡!

    腦袋好像剛剛被門擠過一般,耳朵嗡嗡轟鳴,我緩睜雙眼,正對上一張陌生的面孔,唬的我向上一竄,「砰」撞到硬物,「噢喲~」抱著腦袋拚命揉,正好,被門擠過的腦袋又撞正常了。

    盯著我看的是個男人,我撞到的是床架。

    這是一個陌生的屋子,沒有窗戶的屋子,光線昏暗,點了一支蠟燭,只有一扇門,緊緊關著,有床有被有桌有櫃,似乎常有人住。不知道天亮了沒有。

    這是一個陌生的男人,他的臉偏圓,眼睛偏圓,鼻子偏圓,嘴型也偏圓,不立體不深刻,卻是很有喜感。奇怪的是,這樣一個長了張充滿了喜感面孔的男人,正用嚴肅甚而稱得上凶狠的表情在盯住我。那樣一副表情配在這張喜感臉上……很有喜感!

    我發出了一點聲音:「嘟嘟。」嗓子貌似舒服了點。

    他的眼睛驀地睜得更圓,嘴巴也微微張開,形成更圓的一個……圓,俗稱「o」型。

    「你說什麼?」他努力想將自己的聲音扮得兇惡,我聽得出那是扮的。

    我說:「你很像嘟嘟。」

    「嘟嘟是誰?」

    「嘟嘟是我的弟弟。」我家養了七年的一條巴哥,老陳自稱媽媽,那我就是它姐姐。

    「骸」他仍舊很有喜感的惡狠狠,「我很像他?」

    「嗯,很像,簡直就是一模一樣,我剛以為我又見到了它。」我歎口氣,沒開玩笑,真的很像。

    他的臉色緩了緩,聲音仍舊扮凶:「你不要耍花樣,我會看著你的!」

    我心中疑惑,這人誰啊?鳳凰山的嘍囉之一?還是手劈我的那位?想著我問出了口:「大哥貴姓?」

    他不再繼續站在我的床前扮凶悍,而是走到了桌子旁坐了下來。倒了一杯茶,不理我。

    我揉著腦袋,一個翻身坐到床爆頭是歪著的:「大哥貴姓?」

    他猛地瞪我一眼,自認為很有氣勢,其實小圓眼十分搞笑:「你不要耍花樣,我不會理你的。」

    我站起來活動活動身體,手腳都正常,就是脖子歪了,一扭鑽心的疼,到底是哪個一掌給我劈成崇禎心愛的歪脖樹了。

    「嘟嘟,是不是你劈我的,你把我脖子都劈歪了。」

    「你亂叫什麼?我不叫嘟嘟。」

    我歪著脖子晃到桌前,也想倒杯水喝,可是只有一個杯子,正在他手中拿著,於是我拎起壺對嘴灌了一大口。他目瞪口呆的看著我,整體類似「o」。

    「你不肯告訴我你叫什麼,我只好叫你嘟嘟,因為你長的太像嘟嘟。」

    他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不要耍花樣,好好呆著,不然有你的苦頭吃。」

    大哥你能不能換一句?我繼續灌口水,斜眼看他,不是蔑視,是我脖子歪,只能斜眼看他:「我難道跟你打架了,難道逃跑了,難道沒有好好呆著,只是問下你叫什麼,你幹嗎對我這麼凶?」

    他瞪我半晌,一屁股坐倒,聲音已經扮不出兇惡:「你給我老實呆著,不要耍花樣。」

    「好的,我會老實呆著,但是我們畢竟同在一個房間裡,既然我出不去,你也不願意出去,那就也算有點緣分,有必要彼此認識一下,我叫曹天歌,大哥貴姓?」

    看著他的眼睛和嘴巴越來越「o」,我心裡很痛快,隱隱覺得自己有些變態,是不是快死的人都有些歇斯底里?

    接著道:「我已經把我的名字告訴你了,難道你不覺得我很有誠意?你也應該把你的名字告訴我,這樣對我們兩個才算的上公平,你不告訴我你的名字是因為你覺得你是綁匪我是肉票,你看不起我所以才不願意告訴我,若我們不是處在這種環境這種角色裡,你是不是就願意告訴我了呢?若是在茶館賭坊裡你見到我這樣的美女,是不是我不問你名字你也會主動上來告訴我?如果你跑來告訴我你的名字,但是我卻不願意告訴你我的名字,你是不是會覺得很難過很傷心自尊心嚴重受到踐踏?所以……」喘口氣,「大哥貴姓?」

    他一臉見到鬼的表情,嘴中喃喃道:「司徒小米……」

    好名,好名,不過我更喜歡大米。我拍拍他的肩膀,很滿意:「這就對了,我叫曹天歌,你叫司徒小米,我們已經認識了。現在我來問你第二個問題,是不是你把我脖子劈歪了?」

    他搖,眼中驚懼尚未散去。

    我歪著脖子晃回床爆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斜靠著:「你們寨主叫你來看著我?」

    他點頭。

    「叫你不要跟我說話?」

    他點頭

    「說我很會耍花樣?」

    他點頭。

    「你們寨主是不是沒人性?」

    他點頭。猛然驚醒,一拍桌子又站起來了:「你閉嘴!閉嘴!」

    換我點頭,閉上嘴也閉上眼睛。這是個傻小子,但是,傻小子更難對付,因為他會一根筋的執行他的任務,看住我。

    這裡不是鳳凰山,鳳凰山沒有這麼近,我相信我還在京城附近,很有可能就是第一次被綁時那處黑屋子所在的地方,幸好沒把我關到黑屋子裡。心中淒涼一片,木乃伊啊木乃伊,你為什麼總跟姐姐過不去?你又是怎麼知道匣子在我手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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