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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六十一章 :疲倦 文 / 一半浮生

    不知道是酒喝得太多還是其他的什麼緣故,第二天早上蕭子蕭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的喉嚨像是被堵塞了一樣,發出的聲音支離破碎,嘶啞得像是長年忘記打油的機器似的。抓機書閱,海量小說免費閱讀/下載

    打了電話給阮助理,洗漱完畢去醫院。她簡直是鬱悶到了極點,在國外的時候她那一個叫健壯如牛,回國之後竟然三天兩頭的進醫院,不知道是不是八字和這座城市不合。

    現在的醫院,無論是什麼科,永遠都是人滿為患,掛號得排上半天的隊,看醫生得排上半天的隊,就連交費也得排上半天的隊。

    好不容易掛好號,回頭一看門診前拍起的長長的隊伍時,她忍不住的揉了揉太陽穴。這才幾點啊,竟然就有那麼多的人來看病,敢情有些人是半夜就來排隊了的。

    很長時間沒有獨自到醫院,她完全不知道現在醫院的行情變得那麼緊俏了。正在看和不看之間猶疑著的時候,阮助理的電話打了過來。

    「喂?」喉嚨非但嘶啞,還疼痛,她一點兒也不想開口說話。

    「蕭總,我在大廳,您現在在哪兒?」知道蕭子蕭的喉嚨不舒服,他直接的開口切入了主題。

    阮助理就站在樓梯口,蕭子蕭一眼就看到了他。他直接帶著蕭子蕭到了五樓,微笑著和醫生打招呼。蕭子蕭以為至少得花上個大半天才能看到的病,不過十來分鐘就解決了。

    所以說,人要學會變通,有時候適當的利用一下職權也未嘗不可。

    診斷的結果是扁桃體發炎,又紅又腫,不能再和咖啡吃刺激性的食物。蕭子蕭真不知道自己的扁桃體什麼時候變的那麼脆弱了,懊惱之下真想一刀將它切除了事。

    醫生沒有讓住院,只是開了一些藥,叮囑蕭子蕭一定要記得按時吃。那些小小的藥片兒光看著蕭子蕭都頭疼得要死,接過阮助理到的溫水吃了一頓藥,向醫生道謝,兩人才下樓。

    到樓下的大廳時,蕭子蕭突然想起自己這個月的月事還沒來,於是又上樓去找上次給她開藥的那位馬醫生。

    剛到樓梯口,就看到一個背影和陳萌萌挺像的人在護士的引導下正拿著藥水去隔壁的輸液室。她本想跟過去看看,猶疑了一下還是進了醫生辦公室。

    馬醫生還記得她,微笑著問了症狀之後邊開單子邊問道:「上次給你開的那中藥按時吃了嗎?」

    「呃……」蕭子蕭的臉上有些尷尬,那中藥她壓根底就沒吃,她以為沒事,直接讓andy拿去扔了。

    如果要是直接說扔了,這就是在藐視醫生!她正努力的想著借口的時候,馬醫生搖搖頭,開口道:「現在的年輕人啊,一點兒也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這月經不調看起來是小事,但是長期以此下去,是會影響懷孕的,這可是終身大事,可不能馬虎的。」

    蕭子蕭壓根就沒有想到,月經不調還會影響生孩子。馬醫生在念叨了一番之後又重新給她開了中藥。

    將單子遞給蕭子蕭後她又語重心長的說道:「這中藥雖然麻煩,但是婦科病吃中藥調理比西藥好很多,而且沒有什麼副作用。女人得愛惜自己,身體就是革命的本錢,可不能因為工作忙就怠慢自己。」

    蕭子蕭連連的表示受教了之後看了一眼桌上的病歷卡,一臉好奇的問道:「馬醫生,剛才我進來的時候跟著護士出去的那女孩子是怎麼了啊,看起來挺年輕的,也有婦科病嗎?」

    馬醫生笑著看了她一眼,道:「並不是年輕就沒有婦科病,現在是相反的,越是年輕,婦科病越多。有的人年紀輕輕就墮胎很多次,有各種的併發症不說,還會導致不孕。最重要的是現在大多數的女孩子都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就像這陳萌萌,她當時的手術還是我替她做的,術後出血也少,本來應該是不會有什麼事的,但是她自己沒有好好的調理,後來就落下了病根。這不,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這邊一次。」

    這話讓蕭子蕭心驚不已,「難道就不能一次治好嗎?」什麼病那麼麻煩,需要每隔一段時間就來一次醫院。

    馬醫生的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道:「婦科病治起來本來就要麻煩一些,忌諱比較多,時間又相對比較長一些。這些年輕人哪有這種耐心,稍微好點兒就已經沒事了,繼續胡作非為,等到嚴重的時候又來醫院。這樣反反覆覆的,病情就會越來越嚴重,治起來也會越來越麻煩。」

    說到這兒,馬醫生微微的頓了頓,翻了翻手上的病歷又歎了口氣道:「就這陳萌萌,照這樣子下去,她以後要懷孕肯定很難。婦科病沒有好,現在又要墮胎……」

    坐在車中,蕭子蕭閉上眼睛假寐,如果當初陳萌萌沒有打掉那個孩子,和凌墨結婚,那麼,她現在是否會不一樣?她完全不敢想像,如果一個女人不能懷孕,對她的打擊到底有多大。

    是誰造成了她的現狀?她的父母,凌墨,她所經歷的男人,都是間接的兇手。

    如薛饒所說,他們之間橫亙了太多的東西。即便是她想忘記,別人卻時時刻刻的提醒著她。

    心臟被滾滾而來的疲倦所包圍,她側過頭,睜開眼睛恍惚的看著窗外不停倒退的景物。

    天氣陰沉沉的,凌墨站在窗前,抽著煙看著樓下車來車往的馬路。他的情商明顯的比智商低了一倍不止,無論他怎麼努力,他們之間維持的都不過是表象上的平靜。

    他在她未喜歡上他之時便愛上了她,那時候的他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他用盡一切的手段讓她痛苦,而自己則是在自欺欺人和自我麻木中沉淪。直到她離開,他才發覺,他愛她,愛到任何都可以放棄。

    三年多的時間,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她。大街上相似的背影會讓他站在原地發很久的呆,冒然的追上去,看到不一樣的臉時,頹喪與失望瞬間將他淹沒。

    她回來,他欣喜不已,欣喜過後才發覺,過去是他們之間橫亙著,無法跨越的鴻溝。他所做的所有努力,都只是徒勞。他買醉,他讓酒精將自己麻木,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即便是醉得不省人事,心臟的某個地方卻依舊在尖銳的疼痛,無藥可解。

    薛饒端著咖啡進來的時候,滿屋子的煙味以及一地的煙頭讓她皺了皺眉頭。

    凌墨聽到腳步聲回過頭,見是她,走到辦公桌前坐下,淡淡的開口道:「你已經是凱歌的經理,這些瑣事不用你親自動手。」

    薛饒將咖啡放到桌子上,邊收拾著桌上的文件便笑著道:「他們毛手毛腳,我擔心不合你的口味。」

    「不過是一杯咖啡而已,沒那麼多計較的。」凌墨靠在椅子上,吐著煙霧淡淡的說道。

    他的臉上下巴下有青澀的鬍子渣,眼袋下灰濛濛的一層陰影,眉心中是難以掩飾的疲倦,聲音有些嘶啞,黯淡的光線遮掩不住一臉的頹廢。

    薛饒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邊收拾著東西邊低低的道:「何必那麼折磨自己。」

    凌墨沒有說話,只是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煙。大概是覺得自己有些越矩了,見凌墨沒有說話,她又看了一眼那張隱沒在陰影中的臉,強笑著道:「童童嚷嚷想要你帶他去遊樂園,這個星期你有空嗎?」

    凌墨很疼童童,幾乎是有求必應,這些年,他在他們母子的生命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

    凌墨沒有說話,一直抽著煙,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你還年輕,找個人過吧。童童也需要爸爸。」

    薛饒的臉色變了變,緊緊的咬著下唇,過了好一會兒,抬起頭,泫然欲泣般的看著凌墨,道:「這麼多年,你是不是一直都看不起我?」

    聽到這話,凌墨抬起頭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在說什麼?我很賞識你的能力,雖然是單親媽媽,但你比很多人都堅強,有勇氣。」

    薛饒聽到這話,幾滴眼淚從光滑白皙的臉蛋上掉了下來,咬住貝齒的嘴唇更加的用力,一雙帶著淚花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凌墨,哽咽著道:「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什麼了?我到底哪點兒比蕭子蕭差了!這幾年,我對你的付出不比她的少,你為什麼就不能多看我一眼?」

    說道這兒,她那張美麗的臉上變得有些扭曲。在蕭子蕭走的這些年,凌墨雖然經常去她的家裡,並且像一家人似的帶著童童出去玩,對童童也是諸多的寵愛,可是,他卻從未越距過。無論她怎麼慇勤,他永遠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

    她看過無數次他醉酒後的脆弱與狼狽,她聽過他一遍遍痛苦的呢喃著別人的名字,這些她都不介意,一點兒也不介意。她願意為他打理一起,細緻體貼的照顧他。這些年,她在他的身邊,扮演的是保姆的角色。

    她知道他和肖小小之間沒有感情,是商業聯姻,各取所需。所以,她願意做他背後的那個女人,替他討好肖小小。節日中提醒他給肖小小買禮物,送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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