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七十九章 危城危局 文 / 支點的天空
「拋石機！是拋石機，他們居然搞到了拋石機」馮參軍的聲音遠遠地傳來。在當時，這算是重型攻城武器了，難怪馮參軍緊張。
「嗡」一股迅速磨擦空氣的震盪波從眾人的耳畔掠過，就像一架戰鬥機以極速從頭頂攸然掠過。一塊塊巨石砸在了城頭之上，被擊中的唐軍立時血肉橫飛。
李寬急忙大叫道：「撤，快撤，都撤到城下去」，被砸蒙了唐軍這次向城下跑去。城外突厥人密集地發射著，躲避不及的唐軍頓時被砸倒一片。
布和坐在馬上，雙眼也一直緊張地觀察著城上的進退之勢，更注意觀察唐軍的應對。他已經厭倦了這場攻防大戰，布和從未想到雲中城還如此頑強，自己連續攻擊近一個月還未攻破，不僅自己的大軍傷亡過萬，而且還折損了二員大將。布和覺得這是自己出世以來，最為艱難的一戰了。
今天攻城開始沒有多久，頡利就派人送來的消息，在原陽縣繳獲的拋石機馬上就送到。布和立刻改變攻城方法，他令停止進攻，等待拋石機到來後，一舉拿下雲中城。
憑藉著拋石機的巨大殺傷力和騎手們不斷發箭壓制，幾十輛搖搖擺擺地攻城雲梯向城牆處移去。攻城雲梯很少分散使用，那樣很容易被守城者各個擊破，一旦使用，至少將十多架雲梯集中於一處，攻的、守的，不斷互相發箭射擊，完全是以人命往上填，儘管攻城一方付出的傷亡較大，不過這卻是攻城最快捷地辦法。
這次突厥人很快滴就接近了城牆，迅速架好雲梯向上爬著。同時為了避免誤傷到自己人，拋石機早已停止了攻擊。第一批爬上城牆的突厥人，發現城頭上除了被拋石機砸死的唐軍屍體外，竟沒有看到一個人。
正當不知所措時，李寬揮舞著手中的斬馬刀大叫：「跟我殺」，殺紅了眼的唐軍在李寬的帶領下，迅速殺向了突厥人。
布和不可思議地看著，城上的混戰。急忙催促著後續人馬支援上去。
這是李寬和布和心中都是十分清楚，城頭現在就是勝負的關鍵所在。無論是誰城頭都是丟不起的。在雙方不予餘力的爭奪中，一上午城頭就已經四度易手。
李寬在第二次將突厥人趕下去的時候，已經殺脫力了。不過李寬也發現在了突厥人的短處，那就是雲梯的數量還是不多，一次也就能上幾十個人，而且後續乏力，很難形成持續攻擊。
再被馮參軍強制抬下去之時，李寬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他，並說出了應對之策，為了減少唐軍的傷亡，每次只出動二三百人，不能過多。盡量和爬上城頭的敵軍混戰，同時要有效地控制住在城頭敵軍的數量。
李寬的辦法雖然可以有效減少傷忘，但伴隨著戰事白熱化，雙方的傷亡還是直線上升。
天氣非常的好，昨天晚上秦瓊就已經召集眾將商議好的了進攻的事宜。不過計劃沒有變化快，一早突厥的人馬就出現了。秦瓊明白突厥人來這裡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趁著自己勞師遠征，將士疲憊之際給予致命一擊。他對自己的處境不是很擔心，現在憂心的是王強他們。自打兩天前分兵之後便音信全無了，他們能不能趕到雲中？就算是趕到了，還有沒有體力再戰？這些問題縈繞在秦瓊心頭。
帶著人馬來到陣前，秦瓊向對面數萬大軍看了一眼，不禁對李寬佩服不已，心想難怪陛下會這樣看重楚王，果然不同凡響。若不是李寬從細微處看出破綻，再三提醒的話，今日勝負之數的確很難說。說道：「眾位將軍，不管突厥人怎麼打，我們就按照昨日制定好的方法打」。
眾武將在馬上向著秦瓊叉手施禮，大聲喊道：「是。國公放心，末將明白」
突厥人先動手了。五萬騎兵分成了三支箭頭，對著唐軍就衝了過來。看到這一幕，秦瓊就皺了皺眉頭，如果真被突厥人這樣衝破的話，恐怕自己這邊下場會非常的慘。輕輕的抽出自己的腰刀，大聲的喊道：「撤」
頡利一見唐軍未曾接戰便已潰敗下去心中大喜，一揮手中彎刀叫道：「勇士們給我殺呀」
在頡利的催動下，突厥大軍拍馬直接就掩殺了過去。頡利看見唐軍在的潰退中，不時遺棄一些糧草輜重。雖然遲滯了自己的追擊，卻不以為然的頡利心想，布和不愧是自己的第一智將，消滅了漢人的援軍，整個雲中地區甚至太原自己都可以予取予求了。至於那個李靖就讓他在草原上折騰吧，除了一把野草，不會有什麼收穫的。自己卻不同了，打掉了雲中和太原不但能有大批的糧草和金銀，還會有大批的漢人女子等著自己去征服。
追擊了五里路以後，見唐軍跑進了一個山坳。頡利一見更是大喜，原來他曾經來過這裡，知道這是個死地，前面沒有出口。
頡利尾隨唐軍進來山坳以後，就發現唐軍為了遲滯自己，竟然將全部的糧草都遺棄在山坳口，堵住了自己的路。頡利下令清除路障。
不多時，心急的頡利看到已經清出一條小道時，便率先衝了進去。頡利不想給唐軍任何的喘息機會，他要一鼓作氣消滅這只唐軍。在山坳中有追擊了一里多以後，終於看見不再逃跑的唐軍了，頡利也勒住了坐騎，等待著後續人馬上來在發動攻擊。
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在等待人馬的同時，頡利也在仔細觀察著有沒有能讓石頭飛起來的怪東西。看了二遍也沒有找到，這讓頡利的膽氣又壯大不少。頡利正在得意的時候，看見一個將官模樣的人，舉起了手中的寶劍。用力向下一揮大聲叫道：「開始」。這個聲音洪亮之極，能傳出數十丈遠。
頡利覺得唐軍實在是可憐的很，到了絕地才想起來要反擊了，難道他們只有背水一戰這一招嗎？剛要傳令列陣迎敵，兩邊的山上出現了無數的唐軍，立時箭如雨下，頡利見自己中計了大喝道：「舉盾牌」。
盾牌只能防住一面的攻擊。兩面同時夾擊，讓盾牌的保護作用形同虛設，還是不斷有突厥人中箭落馬，這個山坳開始亂了套了。頡利立即做了一個決定。向前方的唐軍發動攻擊，喝了一聲：「勇士給我衝呀」。突厥人於是一起拍打著戰馬，不要命地向著秦瓊這邊衝來。
秦瓊冷笑一聲：「準備」，早已列成二排的強弩手，齊刷刷舉起了手中的強弩瞄向了前面。
「放」
弩箭像雨點一樣飛了過去。因為地形的原因，唐軍只要對著一個方向射就行了。連瞄準都不需要。反正射出去，肯定會射中一個。只不過一些倒霉的突厥人排在了前面，身上射中了十幾支弩，才倒下。
再加上兩邊的山上還有不少唐軍也在不斷地射死，離唐軍五十丈遠的地方。就像一個巨大的噬魔怪，在不斷地吞噬著突厥人的性命……一個個突厥人不斷地掉下戰馬，失去了指揮地戰馬開始亂竄。一會兒，死亡的人和馬，在地上鋪成了鮮紅的一片。
頡利連沖了三次，都無法接近前面的唐軍，無奈只能命令趕忙向山坳外面退卻。這下更加亂了，前面的人要撤退，後面的人不知道命令，還繼續向前衝，很快就湧在一起。
秦瓊不願意一下子就把突厥人逼入絕境，他擔心那樣會造成不必要的傷亡，因此下令向前移動了五十丈，時刻保持著一個足夠安全的距離，利用射程優勢不斷地收割著突厥人的性命。
在付出極大代價後，頡利帶著殘部終於沖了山坳口，發現原來那裡的糧草車不是遺棄的，而是故意在那裡設的路障，現在又被弓箭點燃了，頡利也顧不來許多了，帶頭策馬衝了過去。
戰馬畢竟怕火，被迫再次減緩了通過速度。這讓後面的唐軍射手又多出數輪射擊。
擺脫唐軍追擊不久，頡利發現在前面出現了約一萬人的大唐騎兵，頡利一咬牙便帶著人馬衝了過去，還好這種大唐騎兵並沒有強弩，伴隨著兩邊騎兵的奔弛，戰鬥很快再一次展開，兩邊的人馬很快就絞殺在了一起，慘叫聲不絕於耳，整個戰場上瞬間瀰漫著血腥味。
不久後面的唐軍也趕了上來，又看了看混亂的戰場，秦瓊的舉起手寶劍，大聲的喊道：「眾軍聽好了，殺死頡利者，是當兵的，賞五千貫，立即提拔為官的，是當官的。賞萬貫，官升三級」
誰都能聽得明白，不用多說，秦瓊一聲令下，唐軍像打了雞血似得。加入了戰團。
連連受挫的突厥人，在唐軍的兩面夾擊下，越來越被動。漸漸的顯示出頹勢，頡利無奈之下，指揮著自己的大軍且戰且退，一直退出了二十里，才完全擺脫了唐軍的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