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一零二章 災情慾來 文 / 支點的天空
陰曆五月底的一天,李寬被如詩從自己的做實驗的小院子叫了出來。這是李寬自己定的規矩,不論任何人只要是沒有自己的准許,誰都不能私自進入這個院子。如詩邊將一張拜帖交給了李寬,邊說國公府外來了一位官員,前來拜訪李寬。
李寬聽說又有官員來訪,覺得自己的頭都大了。雖然自己以身體健康不佳的原因,上奏折將自己的一切官職都免去了,但做為宗室的一員,還是時常就有一些官員前來拜訪,李寬不願意也不得不去接待和應付。李寬搖了搖頭打開拜帖一看,原來是新任餘杭刺史前來拜訪自己。
時間不大,徐旺財將一個年約四旬的官員帶進了外書房。不願意歸不願意,表面功夫還是要做一做的。交談沒有幾句話,在交談中,李寬得知這人名叫劉希文,字遠山,他此次受了馬周之托將幾本書轉交給李寬,其餘的倒是不曾多說。
「當初京城一別,我與賓王也有一年未見了,遠山,你剛從京師過來,賓王身體,可還好吧?」李寬問起劉希文有關馬周的事情。他大概將劉希文當成與馬周的同年。
當李寬聽說他是馬周的好友,態度上有所轉換,已經不像開始時那樣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親近了不少。劉希文到了此時才算是安心了些。
原來劉希文到了餘杭之後,便有心前來拜訪李寬,不過劉希文找人打聽一番,發現這個永濟公奇怪的很,不但平時深居簡出,就是一些必要的應酬也是能推就推,能不見便不見,就是做些生意,充當幕後老闆的也是國公夫人,李寬自己並不出面。
劉希文打聽出來,就說明了這一點。李寬正如好友馬周所講的,是個特立獨行之人,有時不會按照常理出牌。劉希文認為自己以後未必能與李寬說得上話,這次過去,倒也沒有抱這方面的想法,就是的單純將書和信送過而已。
在前往國公府的路上,劉希文都在盤算著馬周交代的話,馬周說自己在餘杭任要是有什麼難處,儘管去找李寬哪裡尋求幫助,只要是利國利民的事情,李寬都會全力以赴地幫助自己。並說李寬是個亦文亦武的怪才,只要有李寬的幫助,自己會輕鬆不少。
不過在劉希文心中對馬周的話有著不少的質疑,李寬真的會像馬周所說的那樣嗎?會不會是自己好友馬周走了眼,把烏鴉當做了鳳凰?在劉希文心中那些宗室子弟只要是不禍害鄉里,為害一方百姓,踏踏實實做個富貴閒人就很不錯了,怎麼可能成為自己的一方助力呢?
隨著李寬態度的轉變,二人之間的談話內容,也變得輕鬆而有趣。從政治、經濟到育人、詩詞歌賦等等,涉及了許多方面事情,劉希文驚奇地發現,這個永濟公果然不簡單,不但是涉及廣泛,而且還有很多獨樹一幟的見解和主張,其中有很多東西都是都是自己原來聞所未聞的。
雖然李寬將的有些東西看似離經叛道,可是仔細想想往往又是合理大道正理,這是劉希文想起馬周說的話,永濟公果然是個不可多得的怪才。看來自己以後還真要時常請教李寬了。
正在李寬和劉希文交談時,蕭若芷滿臉怒色的走了進來。李寬知道蕭若芷今日出去,是拜訪餘杭當地的商會,早上還信心滿滿的,不知道為什麼會這個樣子回來。
劉希文見蕭若芷的面色就知道有事情,便起身告辭。「旺財。帶本國公送送刺史大人」。李寬沒有挽留,便讓徐旺財將劉希文送了過去。
既然要做生意,難免要和各種人打交道。什麼絲商、棉商、染料商等等,這是一個巨大的關係網。蕭若芷也偶爾拜會的,主要是本地的商戶,有李寬坐鎮,蕭若芷以國公夫人的名義拜訪,不會受到什麼欺負。
見劉希文走了,蕭若芷便開始向李寬訴說著,今日到了王家以後的事情,對於合作事宜,王家的態度表面熱情,實際上冷淡,婉轉地找著各種托詞和借口。總之就是一句話,現在無法與李寬合作,王家的態度讓蕭若芷無法忍受。沒有多少時間久告辭出來了。
「哦,原來是為這件事,沒有關係,我們已經拿出足夠誠意了,若是王家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那終止一切合作」
「但……但那就……會不會讓夫君辛苦的成果……不如妾身去看看別家……」
「不用,這次我們自己來。」
「什麼!夫君,你做自己做布行。我們什麼都不會……」。蕭若芷看著李寬,生怕李寬一時衝動,鬧出什麼笑話來」。
「若芷,咱們不做布行,我做的東西不只可以做布用到,還有很多地方是可以用到氫氧化鈉和鹽酸。我現在的實驗已經接近成為了,在等幾天大概就能出樣品,到時你可以放到自己的店舖中銷售,現在你若沒事其實可以到處走去,見識各種的人,我覺得也許會很有趣。」
「好啊」。話說出口,蕭若芷覺得自己有些太興奮了,不好意思地縮了縮頭。知道無論自己做什麼事情,李寬都會支持的,為此她覺得很高興,可另一方面,又覺得他是該做更大的事情的。嗯到更大的事情,就是應該入朝參政,夫君很厲害的,他有那種本事。
她只是個女人,喜歡上自家夫君,覺得他什麼都好。有時候也覺得夫君不該受到這樣的待遇。怕勾起夫君報國無門的憂愁,只得能不聞不問,最好誰也別提。另一方面最好能讓夫君一展才能,有什麼理想抱負能得以發揮。
她也知道不可能萬全其美的事情,她沒辦法,只能是想,皇上對夫君的心結太大,只怕短期內這個心願是無法達成了。
到了陰曆六月,暴雨開始降下來了。
…………
時間過了六月中旬,水患的影響開始顯現出來。災民也陸陸續續地從周邊過來,此時還只是個開端,餘杭氣氛微微的緊張起來,並不明顯,不過若是有這類經驗的人,大抵也都知道將會發生些什麼事了。
透明玻璃的實驗基本已經敲定,李寬每日上午去做完善工藝的實驗,下午的時候,去茶攤看看老者下下棋或者聊聊天什麼的。那些老者最近關心的都也是災民的事情,也說說往年的災情都是什麼樣子。
老者們說,看現在的情況,怕是進不了七月,災民便會如潮水般湧來,怕是又得大閉四門了,糧價已在飛漲,唉,這個秋天不知又要死多少人……這個秋天大概會死很多人,已經算是大家的共識了。
參考每次這等災情爆發的軌跡,諸多大戶已經在屯糧了。「最近各地的災民不斷,恐怕城門關些日子了,今年田莊的收入也會少的厲害,……還得去城內城外的施粥施飯,所以府中還要節儉些才是……」
晚上的時候,蕭若芷與李寬在內書房說話,口中一邊喝著茶,一邊說起這些。她最近也是蠻忙的,不過儘管都是訴苦,但精神看來卻不錯,恐怕有關皇商的事情已經有了些不錯的進展。
六月底的一天,蕭若芷在街上碰到了王蓉。王蓉大概是剛從紙店出來,手中拿著一本詩集。那是蕭若芷整理李寬的詩詞後,替李寬做的詩集。
唐代的資訊遠非現代所能比擬的,在問世一年多以後,在剛剛傳播到了餘杭。王蓉在聽說後,第一時間便來購買了。二女在街上只是簡單的相互問候了幾句就匆匆地分開了。蕭若芷還是從王蓉的眼神讀出了痛苦和迷茫。
六月底還未出三伏天,天氣炎熱,因為汛情與災情,連帶著餘杭的氣息也有些沉悶和蕭索起來。
水情和災民時刻牽動著李寬的心,他也在關注這官府那邊的動靜。「恐怕蘇州那邊此時的災民也不會少,接下來怕是要有得忙了,賑災不同其它事情,不但急而且還要穩妥,不知國公可有什麼良策可行?。」一邊說一邊看著李寬。
李寬在心中想著一些事情,聽到劉希文問起來,他道:「只是有些想……嗯,今晚整理一下,明天拿過來看看,希望能夠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