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顧知心來美人笑 文 / 行素愈
他已是及其憎惡現在的自己，他還是當初那個在覆雪身上都是下了賭注的顧傾源嗎？
「顧大人——」
女子的聲音從他的背後傳來，雖是女子的柔弱，但其中的張力不減三分。
顧傾源警醒得回過身來，卻見一女子丰神韻美，宮裝素白，折光暗錦，頸間圍一雪山狐狸毛領，高貴而不失溫和。
膽敢在皇宮後院內穿白色衣飾的唯皇貴妃景亦雪一人爾。
顧傾源心裡一歎，怪不得這女子同覆雪之間還有一絲神韻極為相像。
「微臣顧傾源見過皇貴妃娘娘。」
那人清華依舊：「本宮同覆雪丫頭感情自小就親近，說起來本宮還得喚你一聲『顧先生』呢。」
聞言顧傾源道：「承蒙皇貴妃厚愛，傾源愧不敢當。」
「本宮自她七歲那年入宮來，算起來至今又是七年光景，她如今這番性情，我還是得向顧先生討要一個說法。」
聞言顧傾源面犯難色，她這是在為覆雪而問責自己……他當年被景相帶回相府，景亦雪已是入宮，此後常年多是覆雪懷念有一個極其疼寵她的二姐，其實景亦雪的名諱在當年不單單是名動全城，更因同莫家少將莫玦私奔之名鬧得滿城風雨，這樣的女人如今卻做了皇貴妃，可想穆重擎對她的縱容。
景亦雪道：「同你開個玩笑，畢竟在這宮裡頭還是謹慎小心點的好。」
「娘娘說的是。」
她的身上已是萬千風情：「本宮說的自然不會錯，她現在還太天真，不過深宮磨人，早晚她會變得同本宮一樣。」
同她一樣又是好事又是壞事。
好的是覆雪最起碼可以用手段保護自己，壞的是她會變得麻木，冷血。
「她那點小秘密本宮同皇上都不會看在眼裡，但是——」
景亦雪看著他的眼睛，稍作停頓。
「不要讓本宮在她身上看見你的那些不該有的奢望，她是本宮的妹妹，自然也是本宮的人，顧大人你說是嗎？」
顧傾源總算領教了這個女人的言簡意賅，她這是在警告他，她和穆重擎早就看出他顧傾源是別有用心。
果然，景亦雪是真心對待覆雪的，否則也不會說出這番話來。
他恭身道：「臣銘記於心，先行告退。」
看著這個男人有些落荒而逃的身影，景亦雪不禁有些擔憂，畢竟還有一方面，便是顧傾源還是爹爹的得意門生。
「樹千園中游，沒想到還能碰見你。」
聞言景亦雪心中一頓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穆裘語很是輕佻的從她背後環住她的腰身：「自然是想你了。」
「想我？」她笑意綿綿，轉過身來伸出素白的手指在那人臉上拍了兩下。
穆裘語不禁失了神，這女人還真是叫他驚喜。
那人復而又環住他的脖頸，在他耳畔細碎：「有人跟著你來了呢。」
他亦是在她耳邊笑道：「那又如何，就算是穆重擎來了，我也照樣要一親芳澤。」
言罷，他就真在她臉上綴了一口。
本就是早春的天氣，樹千園中已是一番欣欣向榮的景色。
有一人膽戰心驚地躲在樹後，她本是見皇貴妃一人獨行於此，便尾隨了過來。
又聽景亦雪道：「這趟回來可是有帶來新奇的玩意？」
「自然是有的，不過得另尋時間才能同你細細品味。」
景亦雪道：「時間自然是有的。」
「那明日早朝過後，你在姿琉宮裡等我可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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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月宮
淑妃略顯老成的妝容微微猙獰：「就知道女人生性**，呵，皇貴妃**後宮可是新鮮事。」
「娘娘的意思是？」
說這話的就是方才在樹千園中偷窺到皇貴妃與羅雲王『偷情』的宮俾，她深知自己的主子極力想扳倒皇貴妃，便如實把才纔的所見所聞都告訴了淑妃。
「數月沒上姿琉宮裡轉轉了呵……」
她笑得花枝亂顫，已將是七個月的身孕，讓淑妃的身段愈發的豐滿起來。
「娘娘，姿琉宮畢竟是皇貴妃的地界，對您定是不利啊！」
「哼，本宮自然不會傻到一個人去，自然是要讓縱妃聽聽皇貴妃是怎樣一個說法。」
等到這第二日，穆裘語果然來了。
景亦雪在院中等著他：「你可算是來了。」
他笑得戲謔：「可是想我了。」
「不是想你，而是想你身後的大魚。」
這話一出，二人既有默契的相視一笑。
「那還不請我去傾鴻殿裡坐著。」
景亦雪道：「呵……你這話原始沒錯的，羅雲王，請吧。」
二人進入殿中，殿門是景亦雪吩咐侍黛關上的。
穆裘語在紫香木園桌前坐下，卻見坐上放了一個食盒。
「這是什麼？」
景亦雪笑得極有深意：「自然是你要同我細細品嚐的美味。」
「還會有什麼會比你更美味？恩？」
面對這樣的挑，逗，景亦雪十分淡然，穆裘語同莫玦一樣都對她說過海誓山盟，可在她眼裡，莫玦是個十足的大英雄，何曾像穆裘語這般調戲她過。
冷眼浮生：「穆裘語，未經本宮允許，誰准你動手動腳？」
那男人事實上也不願對她表現的這般褻瀆，只是這女人強勢的狠，他只有這般做才能得到她的一絲回應。
「亦雪，這些男歡女愛的事情，不是你情我願的嗎？」
景亦雪不退反進一步：「看到你這張臉只能讓我想起端嘉，你說我情不情願？」
她的眼角細堆唳色，穆裘語也只好作罷，他還不想佳人不悅。
殿外
「皇貴妃有令，今日恕不接待旁人。」侍黛的聲音從屋外傳來，景亦雪看了穆裘語一眼道：「無論發生什麼，好好配合我演完這場戲。」
穆裘語靜默不語，屋外又是傳來——
「看來皇貴妃今日有貴客接待，也好開開門，讓姐妹幾個見見。」
淑妃雖是有孕在身，但這會兒依然濃妝艷抹，花枝招展開來。
侍黛守在門前，不肯放行，她不是擔心主子會吃虧，而是這些不肯安分的女人會出事。
「是啊侍黛姑姑，你且是放行，淑妃娘娘身懷六甲也不可在外頭待太久。」
侍黛冷言：「若是惹得皇貴妃不高興，你們可得自求多福。」
她跟從景亦雪多年，其中利害關係，她自然是有分寸的，她們來者不善在先，那麼她也不必客氣說話。
此言一出，眾人心中難免有些遲疑，皇貴妃做事雖然狠戾，但素來都是光明磊落的。
淑妃又道：「姐妹們只是同本宮一道來姿琉宮坐坐，自然沒有回去的道理。」
「娘娘，各宮娘娘前來給您請安了。」侍黛朝著門內通報一聲。
那人只道：「進。」
淑妃本還擔心皇貴妃會把羅雲王藏起來，現下一入殿中看到那人笑意盈盈地坐在那裡她總算放點心。
「臣妾見過皇貴妃——」她並沒有屈身行禮，話鋒又是一轉：「羅雲王爺也在呢。」
她話裡有話，其餘的人皆是配合：「臣妾見過羅雲王。」
「各位嫂嫂真可謂是一等一的大美人，何必同裘語這般客氣。」
他似是生性閒散，眾人該裝得裝，像是羞赧被他調戲了一番。
淑妃插嘴道：「看來妹妹們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了皇貴妃同羅雲王小會呢。」
穆裘語對她並無好感，這女人入宮六年才有身孕，又是這般不安分的主，景亦雪所說的大魚就是她麼？
「可真是被妹妹們撞見了。」
她的話雖未說完，但眾人已是大吃一驚，想不到皇貴妃這般坦然的就承認了。
「喲，妹妹們的臉色怎麼這般差來，要不就一同坐下用個菜餚吧，這道菜可是羅雲王親自從民間找來的呢。」
許是被景亦雪的話有所麻痺，淑妃款款坐下身來：「既然姐姐相邀，妹妹定要品嚐一番了。」
「你們坐不坐？」
景亦雪笑著問她們，那些人只感覺這笑是毛骨悚然的，連忙搖頭：「妾身份位底豈敢和皇貴妃同桌。」
景亦雪略顯慵懶地開口：「原來你們也知道自己沒有資格。」
眾人只覺得被她說的極為羞恥。
淑妃的面色也是難堪，她自然明白景亦雪是意有所指，她竟然這般在眾人面前諷刺她分位不如她！
「別說這些了，本宮這道名菜，還得和淑妃妹妹一同品嚐。」
說著她便起身要去揭開那食盒的蓋子，只是穆裘語比她快了一步，先行站起，溫聲道：「我來。」
這話說得這般體貼，眾人都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極為曖昧。
景亦雪道：「好，你來。」
穆裘語揭開蓋子，大眼一看，面上雖是極為坦然，心下已是極為震驚，往他走過大凌的大江南北，這樣的菜餚他又何曾見過。
可他畢竟是經歷過風浪的，將那盤菜端出來的時候，他的手抖都沒抖一下。
景亦雪伸出一隻手來，五指上皆是血色丹蔻，縱然被她帶的看下那菜，只是一眼，眾人只覺全身的毛髮都豎了起來。
「你們瞧，這些剛出生的小東西粉紛嫩嫩的多可愛，聽說吃了可是美容養顏。」
她又道：「淑妃妹妹的臉色這般慘白，你若是吃上一口膽保你面色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