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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特封胤榮皇貴妃 文 / 顧南西

    「聞柒,爺難受。」

    話落,舌尖輕探,小心翼翼地舔了舔聞柒的掌心,輕柔,卻灼熱,眸子抬起,水汽迷離裡,全是聞柒的影子,搖搖晃晃的深沉,灼熱得有些燙人。

    一寸一寸,他細細地舔,貓兒似的。聞柒掌心一顫,心尖都抖了,吞了吞口水:娘喲,真他媽勾人呀。

    「咳咳咳。」她輕咳了幾下,很淡定地收回手,就著那只被秦宓舔過的手支著下巴,表情嚴肅,一本正經,「嗯,熱血沸騰,飢渴難耐。」轉了轉眸子,湊上去看秦宓的臉,「爺,不是吧,那補血的藥見效那麼快?」

    真的只是補血?怎麼瞧著像那次羞花喝了一鍋鹿血燉牛鞭的樣子,咳咳咳,聞柒撇開眼,又吞了吞口水,怎麼回事,她就舔了幾口,怎麼也口乾舌燥了,媽的,那藥真真是害人不淺。

    「是迷人醉。」

    聲音嘶啞低沉極了,好生迷人,聞柒醉熏熏……誒,什麼來著?迷人醉?

    聞柒一個打挺:「靠,誰這麼缺德,老娘非得弄死她。」

    他揉了揉她緊蹙的眉頭:「還好,你沒有碰。」

    她眉間,秦宓的手在輕顫,指尖發白,他額頭全是汗,唇角抿得蒼白,獨獨一雙眸子緋色洶湧,覆滿了情動。

    聞柒抓著他的手,燙得驚人,她用臉蹭了蹭:「很難受?」

    「嗯。」

    「熱不熱?」

    他伏在她肩上,含糊不清地應著。

    聞柒心疼壞了,擦了擦秦宓額上的汗:「要不,」有點遲疑,一咬牙,「你把衣服脫了。」

    說著,聞柒伸手就去扒秦宓的衣服。

    秦宓按住她的手,重重喘息:「你給爺解嗎?」

    聞柒小臉一耷,小臉愁雲慘淡的。誒,某些熱血沸騰的時候,脫了衣服更熱血沸騰。悻悻地收回手,聞柒甚是無可奈何:「我血光之災,自身難保。」摸摸下巴,眉頭一擰,「聽說,這迷人醉,除了男女歡愛外,無解。」

    丫丫的,她手癢,想撓人。

    秦宓依著床榻,眸子半闔,頷首:「嗯。」啞著嗓子又道,「你離爺遠點。」

    聞柒往後縮了縮,巴巴地瞧秦宓:「受得住嗎?」

    秦宓搖頭:「你在這,」一個字一個字好像從喉嚨嘶磨出來,沙啞得不像話,「爺受不住。」

    容顏染緋,眸光媚骨,禁慾般妖艷,竟美到了極致。

    聞柒想,這等美色,她會按捺不住的,她起身,拂了拂裙子,撩起流蘇:「那我走。」

    「聞柒。」

    腳還沒邁出一步,秦宓扣住了她的手腕,掌心灼熱得有些燙人。他抬起了眸子,看她,強硬得有些固執:「不准走。」

    不准走?這時候還大爺。

    好吧,她不敢走,萬一她走了,某些不長眼的女人進來了可怎麼辦?她得守著,寸步不離地守著,即便她自個犯罪,也斷不能讓秦宓犯罪!這麼一想,她坐回去,離秦宓遠遠的。

    「看樣子快挺不住了,怎麼辦呢?」聞柒左思右想,手還被秦宓抓著,她動了動,沒鬆開,她打著商量問,「爺,要不要小的給你找個女人來?」

    秦宓情亂的眸子一緊,唇咬得發白:「你敢。」

    聞柒點頭,甚是滿意:「嗯,不錯,神智還在,還沒*熏心。」

    *熏心……這個世間,除了聞柒,誰還能讓他如此,他想,若非眼前是她,這迷人醉怎會這般難熬,偏生,他竟捨不得放手,縱這南詔的情花磨人,哪及聞柒……

    「裡頭怎麼樣了?爺還熬不熬得住?」程大貼著門,滿頭大汗,急滴喲。

    齊三也貼門:「聞主子在裡頭,怕是熬不住。」

    程大抹了一把冷汗,跺腳了:「那怎麼還不出來?」

    齊三很淡定:「還沒完事。」

    程大眼皮一跳,嘴角僵硬。完事?什麼事啊?這麼一想,心肝都虛了。

    這時,裡頭傳出爺的聲音,隱忍到了極致。

    「爺難受,你給摸摸。」

    程大腳下一趔趄,摸摸?不能摸啊,會摸出大事的。

    聞柒猶豫了片刻:「說好了,只給摸。」

    完了,要出大事了。

    果然……

    聞柒薄怒:「秦宓。」

    應得心不在焉,含含糊糊:「嗯。」

    「你夠了!」聞柒大怒。

    片刻安靜,隨即,一聲河東獅吼:「靠,還往下?」

    往下?往哪裡啊?

    程大恨不得一雙眼扎進窗紙裡頭瞧一瞧究竟,耳朵往裡擠了擠,下一秒,耳邊震耳欲聾了:「再得寸進尺,老娘扒了你。」

    沒有半刻遲疑,喘息聲裡傳來一個字:「好。」

    「秦宓,你丫流氓!」

    流氓,流氓,流氓……

    程大耳邊,兩個字回聲蕩啊蕩,鼻子一熱,程大趕忙摀住。

    素來淡定的齊三都有點不淡定了:「咱爺是不是太——」斟酌了一下用詞,「太急色了點。」

    程大一個冷眼丟過去,爆粗口:「屁!」激昂了,憤慨了,眼紅了,脖子粗了,「聞主子耍流氓的時候還少嗎?少嗎?」

    齊三想了想:「確實不少。」

    程大得勁:「這次咱爺終於扳回了一次本,振了一次夫綱。」大笑三聲,那個激動人心啊,「哈哈哈,大快人心!」

    忽然,紙窗一顫,又一句驚天動地的吶喊。

    「秦宓,少給老娘為所欲為。」

    爺就是爺,威武!

    聞柒又來一句:「老娘要在上面!」

    程大眸子一瞪,豎起了耳朵。

    「好。」

    腳下一個趔趄,程大揉了揉腦袋,痛心疾首,爺,夫綱啊,夫綱啊!

    齊三不厚道地掩嘴笑了:「這夜長著,還有得磨人呢。」

    「這樣真的好嗎?聞主子明兒個下嫁大燕那老頭,今兒個和咱爺……」程大這老粗的老臉也是一紅,又仰起了鼻子。

    孤男寡女,什麼摸摸,什麼往下,什麼為所欲為……這南詔情毒,傻子都知道怎麼解的。

    齊三笑得意味深長:「下嫁?」扯嘴笑了笑,「呵,聞主子肯,咱爺准嗎?」

    程大望了一眼寢殿搖曳的燭火,搖頭。

    紅燭燃盡,明明滅滅已到了夜深,月色全無,暗了緋色的紗帳,靜謐了,一聲呢喃,輕柔得似要散去。

    「聞柒。」

    「嗯。」

    應得模模糊糊,床榻裡的人兒昏昏欲睡,顫著眼皮沒有睜開。秦宓拂了拂她的臉:「睜開眼看著爺。」

    她緩緩掀開長睫,撲扇了幾下,又合上,往秦宓懷裡蹭了蹭,睡眼惺忪地喃喃:「美人,咱下次再戰五百回合可好?今個兒聞爺累了。」

    秦宓緊了緊懷裡的人兒,湊在她耳邊,耳語似蠱:「那你應爺一次可好?」親了親她微微泛紅的耳垂,他說,「明日,莫要披上那大燕的鳳冠霞帔。」

    半夢半醒,聞柒迷迷糊糊地應了:「好。」

    秦宓輕笑,揉了揉她的發:「乖,好好睡一覺。」唇,落在她唇邊,輕舔細啄,「就這一次,你要的,爺去給你搶。」

    語落,秦宓抬手,指尖輕點聞柒脖間,她緩緩合了眸子,呼吸沉沉,眉頭蹙了蹙,似乎不滿,秦宓涼涼的指尖剔透,便落在了她眉間,緩緩輕拂:「聞柒,莫要怨我,我不願你受這大燕百官朝奉,不願你以榮妃之尊沐燕都臣民禮遇,不願我秦宓的女人替他人挽髮受封,那萬民朝拜鳳冠加身,待我回北滄還你。」

    片刻沉默,他側身,眸光深深籠著女子容顏,俯身,親吻了她的唇,近乎虔誠地親吻。

    須臾,暖帳輕搖,秦宓起身:「將姬家那個女人帶來。」

    「是,爺。」

    後半夜了,也該換天了。

    次日,天大晴,榮妃受封,燕宮外鋪了十里紅妝,宮中錦繡高掛,華乾殿裡,聞氏胤榮縣主鳳錦加身,紅綢覆面,鳳冠霞帔以示尊崇。

    辰時,衍慶宮來宣。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聞氏七女,胤榮縣主,特予百官禮待,今於皇陵受封,誥命二品榮妃,賜住榮秀宮,恩澤後宮,欽賜。」

    城門擂鼓,爆竹轟鳴,天際,紅光錦簇。

    辰時三刻,百官朝拜,宮門大開,十萬御林軍踏著十里紅妝,護鳳輦出城,城門前萬人空巷,禮樂歡呼震耳欲聾。戎馬紅妝,國婚以聘,如此盛寵,史無前例。

    這日,漫天錦繡映紅了大燕的天。這日,辰時開始,天便暗潮洶湧,只待東風,吹皺了烏雲密佈。

    整整一日,大燕皇朝跌宕起伏,燕史裡,卻不過寥寥幾筆,如是而記:

    天啟五十六年二月十九,辰時,八方來賀,百官朝拜,萬人空巷以迎聞氏榮妃,於皇陵,誥命天下。

    天啟五十六年二月十九,午時,皇陵忽而轟鳴,塵土坍塌,百年皇陵盡毀,榮妃沒於皇陵。

    天啟五十六年二月十九,酉時,燕宮鳴起戰鼓,定侯叛亂,十五萬大軍兵臨城下。

    天啟五十六年二月十九,子時,聞氏榮妃救駕衍慶宮,定侯十五萬大軍全軍覆沒。

    天啟五十六年二月二十,辰時,一旨詔書誥令天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聞氏榮妃,德智兼備,退西北叛軍救駕有功,朕深感恩澤,聞氏七女承露西宮載德大燕,安能榮朕國盛,特封一品胤榮皇貴妃,賜住長樂宮。」

    衍慶宮外,跪了大燕武大臣,一旨方落,大亂,百官哄鬧,獨不見聞氏胤榮皇貴妃。

    整整半天,百官跪於衍慶宮外,請求面聖,至申時,宮人傳令:「皇貴妃求見。」

    百官抬首,只見十幾人簇擁著,那女子一身大紅的鳳錦,額間垂了一枚瑩潤的墜子,已為后妃,卻並未挽髮,嘴裡還叼著一縷墨發,好不恣意灑脫,她笑彎著眉,眸子瑩潤,道:「愛卿們好生勤快啊。」

    噤若寒蟬,一雙一雙看盡百態的厲眸睃著她,她不急不緩,走近了,提著裙子走在百官之

    前,抱著手,站在衍慶宮的石階之上,小手一揮:「何必行此大禮,愛卿平身。」

    「你!」

    「荒唐!」

    「……」

    你一言我一語,議論紛紛不止,卻無一人敢高聲置辭,只聞女孩兒清凌凌的大笑,邊走邊擺手:「乖乖噠,夜了,都回家陪婆娘去吧,不然跪了搓衣板本宮可概不負責。」

    人兒已走遠,徒留一干武大臣嘔心瀝血,一個一個臉色綠得跟吃了蒼蠅一般。

    大燕胤榮皇貴妃,便如此模樣,一國朝臣怎能不跪,怎能不請命?

    女孩兒大笑,已然傳到了衍慶宮內殿,驚了臥榻裡的帝君,起身,慌張失措。

    「皇上,皇貴妃來了。」

    傳令方落,女孩子聲音便傳來,秦了肆意至極的笑:「喲,還躺著呢。」

    長裙曳地,聞柒許是不習慣,提著裙擺,走得歪歪扭扭,盡散的墨發間僅插了一隻金步搖,搖搖晃晃牽著額間的墜子滑動,好不靈氣邪肆。

    炎帝厲眸睃過:「贏頭佔盡,你還來做什麼?」字字言語,儘是不甘,是忿恨。一國帝君三番兩次於這一介女流手裡血本無歸,如何甘心,炎帝逼視,「你來向朕耀武揚威嗎?」

    耀武揚威?她聞柒是這麼沒品的人嗎?她搖頭:「不。」瞇了瞇眸子,笑了,「本宮看你這老東西死了沒有。」

    炎帝一口血氣梗在咽喉,生生嚥下,眸光染紅:「你這亂臣賊子還活著,朕怎麼會死。」

    聞柒樂呵了:「亂臣賊子?」掩著嘴輕笑著,拂著裙擺落座,一條腿搭在案桌上,倒了杯茶,飲著,這才抬頭,「呵,皇上莫不是忘了,本宮可是救駕的功臣,真正的亂臣賊子還等著皇上處置呢,皇上覺得是滿門抄斬好呢?還是誅連九族合適呢?」

    彼時,大燕上下皆知,昨日榮妃受封,定侯逼宮反叛,個中迂迴無人問津,天下只道,奸臣定侯,功臣聞柒。

    好,好,好,好個賊喊捉賊!

    炎帝大喝:「是你!」

    聞柒點頭,喝著茶,漫不經心:「對,是我。」她抬眸,笑著勾唇,舔了舔唇邊清茶,不急不緩地道,「是我聞柒砍了皇上你的左膀右臂,將您老那忠臣愛將變作了人人唾罵的亂臣賊子。」

    天下怎知,怎知聞柒詭譎,怎知她能翻雲覆雨、顛倒黑白,怎知她能滅了定侯十五萬大軍還讓大燕史官瞎了眼辨不清亂臣賊子。

    炎帝如刺梗在喉間,血腥翻湧:「你——」

    她忽而搖頭,懶懶接話:「哦,錯了。」長睫輕抬,笑著看床榻上面色陰鷙的帝君,雲淡風輕的恣意輕狂,「是你才對,是皇上你親手砍了你的左膀右臂呢,嗯,便這麼寫,」她端著茶杯,仰著頭,想了想,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定侯謀反,朕念皇貴妃正沐恩澤,免誅九族,滅其滿門。」

    她要斬草除根,殺人滅口!甚至,借刀殺人……

    炎帝眸光猝火:「假傳聖意,其罪當誅。」

    聞柒淡淡然,語調一提:「哦,不從?」放下茶杯,她起身,拖著大紅的裙擺,緩緩走近,「皇上可不是吐血吐糊塗了,知道這衍慶宮外跪了多少討伐佞臣賊子的武大臣嗎?知道燕宮之外有多少盼著定侯伏誅斬首的大燕臣民嗎?這聖意皇上不傳?那敢情好,看看老來喪女的姬國公答不答應,看看定侯旗下陪葬的那十五萬西北燕軍答不答應。」一腳踩住了龍榻的垂簾,她踢著玩兒,嘴角莞爾,好似玩笑,抬眸,慵懶的調子補了一句,「看看本宮答不答應。」

    「昨夜午時三刻,皇陵捷報,榮妃歿。」炎帝扯著榻前垂簾,衝著聞柒近乎嘶喊,「為何你還活著?十五萬定侯燕軍全軍覆沒,為何你還活著?」

    聞柒不答,笑著反問:「為什麼呢?這啊,」托著下巴思忖,輕笑出聲,「大概就叫做人品。」

    人品?十五萬大軍覆滅,皇陵盡毀,她便用這樣的戲言一語帶過。

    炎帝一口血,吐在了垂簾之上。

    聞柒連跳了幾步,衣裙仍舊沾了幾滴血,她蹙眉,甚是嫌惡:「你個老東西髒了我的裙子了!」俯身,用手絹反覆擦了擦,抬手便扔在了炎帝身上,哼笑著,繼續氣死人不償命,「誒,也不知道姬家那位柔弱的縣主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定是敗光了人品,這輩子才被那皇陵的黃土白骨給埋了,可憐姬國公一把年紀到現在連女兒的屍首都沒找到。」

    炎帝瞠目結舌:「入皇陵受封的是,是——」張嘴,嘴角儘是血絲湧出,竟是發不出聲來。

    聞柒聳聳肩,不以為意極了:「興許大燕皇陵那座廟太小,容不下本宮這尊大佛,再說,我聞柒的大名怎麼能寫進大燕的皇譜,你從,本宮還不依呢。」她微微俯身,晃著額前吊墜,「乖,等到了地下,去找找你那可憐秋冉后妃,雖說活著沒有當你的妃子,死了可是入了你燕家的墳。」

    他布下天羅地網,怎叫她……

    「李代桃僵。」難怪,定侯捷報,榮妃已歿,難怪她毫髮無損,難怪血本無歸……秦血的唇竟發紫,陰鷙得滲人,炎帝大笑一聲,「聞柒,你好手段啊。」

    「斬草除根,皇上,你也好手段呢。」聞柒言笑晏晏,「只是本宮倒是不知道本宮的腦袋這麼值錢,十五萬西北定侯大軍呢,」抱著手咋舌,恰似一臉惋惜,「嘖嘖嘖,可惜了可惜了。」

    十五萬大軍,未能動她分毫,反倒葬於皇陵,炎帝一聲嗤笑,倒進了臥榻。

    r/>金公公大呼:「皇上!」

    聞柒上前一瞧究竟:「這就死了?」

    炎帝驟然抬起眸子,一眼刺骨,錚錚逼人:「定侯十五萬大軍於皇陵全軍覆沒,昨夜燕宮之外的叛軍到底何來?」

    沒死啊。聞柒有點遺憾,興致缺缺,丟了句:「你猜?」

    猜?她滿腹心機,攻心攻計,卻毫無章法,如何猜?然,毋庸置疑,那燕史筆下的十五萬定侯叛軍,是她奪權篡史的一腔籌謀。

    「定侯叛亂?榮妃救駕?」

    何等能耐,扭曲了燕史,將他大燕的天翻覆,任她步步為謀,佔為己有……

    炎帝大笑:「好一個救駕有功,哈哈哈,聞柒!」笑著,嘴角血絲湧出,一國之君竟似瘋癲,「你這個妖孽!奸臣佞妃,亡朕大燕。」

    「皇上,皇上!」金公公跪在榻前,老淚縱橫。

    「哈哈哈……」眸光渙散,猙獰扭曲了面容,炎帝仰頭,高聲大呼,「奸臣佞妃,亡朕大燕。」

    大笑癲狂,聲聲繞樑不絕,滲人,發慌。

    聞柒抱著肩,手指湊在唇邊:「噓,小聲點。」忽而靜謐,便只聞她笑語,「這啊,是個秘密。」

    癲笑戛然而止,炎帝趴在榻上,嘔血咳嗽。

    「皇上,皇上!」

    「快來人。」

    「傳御醫!」

    「……」

    一陣極火燎原的呼天搶地,然,殿門始終緊閉,金公公的聲音戛然而止,原來,這御前宮殿,早就換了主了……

    凝久,一雙嫩生生的小手推開了殿門,她懶懶依著一邊,殿外些許清光落在她臉上,明朗璀璨極了,她微微驚了一下:「哦,本宮突然想起來一件棘手的事。」指尖纏著肩頭的一縷發,她把玩了片刻,才道,「定侯將死,皇上你說西北那二十萬大軍怎麼辦?」

    炎帝驟然睃視,滿眼驚慌。

    聞柒輕笑出聲:「籐林三縣,與西北倒是鄰近呢。」

    原來,不止如此,她野心勃勃……

    炎帝大喝,近乎嘶喊:「你妄想,妄想!」

    聞柒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眸子一轉:「金公公,要本宮親自擬旨嗎?」

    金公公腿一軟,跌坐在地。

    半刻鐘後,衍慶宮殿門大開,一旨令下。

    「聖旨到!」

    百官抬首,只見殿前,女子盈盈淺笑,踩著曳地鳳錦,眸子清光徐徐,淡淡睨著殿前所跪眾人。

    一旨傳下,繞著衍慶宮,聲聲不息。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定侯謀反,朕念皇貴妃正沐恩澤,免誅九族,滅其滿門。將不仁,罪不及士卒,朕感念西北大軍昔日平定大燕之功,特赦重整於籐林三縣,皇貴妃聞氏救駕有功,特賜榮寵以令三軍。」

    ------題外話------

    有些疑問,下節分解,另外,妞們,冒冒泡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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