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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四章 文 / 顧南西

    那廂又用鼻子哼了一聲:「本王別的沒有,就是錢多。」

    聞柒無語凝噎了,她覺得還是不要和有錢的大爺扯犢子得好,誰有錢誰任性!可是——

    有錢的大爺找她扯犢子。

    「這幾日,你怎宣了太醫?病了?」語氣很不自然,連帶著他倒扣茶杯的聲音都是扭扭捏捏的。

    也是,消息這麼靈通,他敢做賊不心虛嗎?又不是聞柒。

    「嗯,心力憔悴,日不能食,夜不能寐,人比黃花瘦。」聞柒耷拉著眸子,有氣無力的,長睫打在眼瞼上,看上去灰灰暗暗的一片,倒是添了幾分憔悴病態。

    燕湘荀脫口而出:「太醫怎麼說?吃過藥了沒?可有效果?」問完又覺得不妥,撇開眼不自在補了一句,「你不生龍活虎地鬧騰,本王不習慣。」

    聞柒哼哼唧唧:「盼君歸來,相思之症,藥石無醫。」

    盼君歸來,相思之症……這廝,就算不生龍活虎,一樣能鬧騰!一句話,也能讓燕湘荀窩火了,他一掌拍在桌子上:「聞柒,你可是大燕的后妃!」他紅了眼,「你無恥!」

    三個字,怒其不爭,燕湘荀拂袖而去,若不走,聞柒這廝指不定要說一說紅杏出牆那點事,他一點也不想知道她盼的誰、思的誰。

    某人大笑,花枝亂顫,瞧著落荒而逃的身影,歎氣:「明知如此,怎就不離我這無恥之人遠點,早晚會吃大虧的。」聞柒深深地沉思,這麼一思更憂心了,「梁六,將暗衛調去常湘殿,這幾日別讓他出常湘殿。」嗯,過意不去是一種病,得治!奈何這會兒功夫,她覺得她病得不輕,聞柒再次歎氣,「誒,燕湘荀那我不放心,九章王比他陰險狡詐多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從燕湘荀那下手肯定比從我這下手簡單,傻子都不會坐以待斃。」

    梁六臉立刻凝重了:「主子,不可,暗衛是爺留下保護你的。」

    聞柒大氣凜然:「欠債還錢,欠情還義,這點節操不能再碎了,不然對不起二十一世紀*的栽培。再說,我一良民,還能沒點良心?姐也是有人格的!」

    梁六不知道怎麼接話了,他被節操和人格兩個詞囧到了,默默地退下了。

    聞柒欣慰地誇了句『眼力見不錯』,這才伸了個懶腰:「羞花,今天的信給本宮拿來。」

    林小賤呈上,聞柒一看,炸毛了:「秦宓,再給我留兩個字,看我不就地正法了你。」

    那是一邊罵,一邊將信紙揣進懷裡。

    就地正法?那得如了多少人的願啊,喜事一樁啊。

    這天夜裡,聞柒沒熬住,爬起來,挑燈研磨,折騰了一晚上,扔了一地的宣紙,沾了一臉墨水,給爺回了一封信,就兩個字,另外附了一顆紅豆。

    次日,夜時,北滄鷯都下起了雨,秦王府有些暗沉。

    「爺,是子母蠱。」

    說話之人為白二,秦宓賜其名,善醫。

    抬眼,是屏風,丹青畫皮,十分精緻,屏風前,男子靜靜俯首,執筆的指尖骨節分明,他沉默不語,緩緩落下一筆,眸間凝著筆墨間,那是女子的輪廓。那是他的女子,在遙遠的國,這幅畫,作了整整半月,卻只畫了形,提筆,相思成災。

    凝了半響,秦宓放下手中的筆。

    白二這才繼續開口:「爺,可要借嬈姜公主之手?」

    「讓他活著。」漫不經心的言語,指尖拂著那畫,他深深看著,不厭其煩。

    誰知,這隨意之話,決定一個帝王生死、朝堂翻覆。

    白二片刻思忖:「爺可是想讓榮帝退位?」

    「不用。」語氣平緩,好似平常,秦宓道,「爺沒有時間行登基大典。」他看著那畫中輪廓,唇角淺揚。

    白二似乎驚了,張著嘴,許久忘了合上,試想,有哪個要登基的時候說沒空。

    何況,爺在忙什麼?忙著用幾十天描摹一個女子輪廓?是的,白二唯一能看出來爺在畫一個女子。他困頓:「爺,屬下愚鈍。」

    「什麼時辰了?」秦宓抬眸,望著燭火,墨黑的眸揉了一抹柔光。

    登基之事,作罷,爺沒空。白二不敢多問,回話:「已過了酉時三刻。」

    秦宓眉宇輕蹙:「怎還不來?」

    話語裡似乎有一份急切,些許焦急。遙想爺當年逼宮時,那般分秒必爭火燒眉毛的時刻,爺也沒皺一下眉頭。白二最近總是這般,雲裡霧裡的,瞧不懂:「爺說的是?」

    「爺的信。」抬眸,望向殿外。

    咱爺是真的急了啊。

    白二方才想來,今個兒大燕的書信晚了些,又瞧了瞧畫裡的輪廓,這才隱約明白了什麼,便掂量著回話:「恰逢大雨,許是信鴿在路上耽擱了。」

    誒,想是這畫裡的女子奪了爺的心思,難怪爺近日心神不寧。

    又是片刻沉默,這電閃雷鳴的天越發陰暗了,好似秦宓的眸色。

    「你去尋。」

    言簡意賅的三個字,秦宓不由分說,白二望著外頭的大雨呆了。

    爺,這麼大雨,出去找鴿子真的好嗎?鴿子也在躲雨好嗎?白二耷拉腦袋:「屬下尊令。」

    轉身,白二慢吞吞,尋思著弄把傘。爺不

    不耐煩,催了:「快些,爺等著看。」

    爺真的很捉急,白二一咬牙,跑進了雨裡。

    這時晉五進來,那麼大雨,一滴水也沒敢帶進來,爺怕髒:「爺,宮裡那位來了。」

    剛說話,雨裡便緩緩有人影走出來,撐著一把杏黃的油紙傘,傘沿很低,遮住了女子容顏,便只得看見女子一身紅色的披風,曳地,被雨水打濕。

    「秦宓。」

    女子喚了一聲,聲音空靈清透極了,好似能穿透雨。秦宓微微擰了眉頭,不喜。

    傘緩緩抬起,露出一張妖艷極致的容顏,紅唇似血,膚白如玉,那一雙眼,幽深寧靜竟望不見底,要將人引溺了去。

    好個魅骨妖嬈的女子。

    她收了傘,放在門邊,提著濕透的衣擺走進屋裡。

    「你來做什麼?」語氣三分冷,七分疏離,無關態度,是與生俱來的清貴不拘。

    這麼多年,他對她,一如當初,如今她已為北滄的後,他還是不曾變一分,叫人走不近。

    東陵芷言簡意賅:「見你。」唇邊,淡而柔媚的笑,更是風情妖治。

    這樣的容顏,太過妖氣,一顰一笑都少不了幾分媚態。秦宓卻連頭也不抬,只說:「你贓了爺的地。」

    東陵芷低頭,果然一灘水淌地。

    這人,總這般喜淨挑剔。東陵芷抿著唇,手指輕佻了幾下,將披風褪去,扔進了雨裡,只著了一身素白的襦裙,異常單薄,她往裡走了幾步,似笑非笑:「我髒了你的地,那要剝我的臉嗎?」

    若是別的女子,莫說髒了爺的地,便是進著秦王府一步,也得剝了皮畫成屏風,秦王府最多的便是面皮屏風,隨處可見。這北滄嬈姜皇后,卻不止一次例外。

    秦宓斂眸,神色淡漠:「一身的蠱,爺嫌髒。」

    天下皆知南詔人善蠱,這南詔皇室的嬈姜公主,更是百年難遇的奇才,一身蠱毒,誰敢近身半步。

    然,秦宓只嫌髒,狂傲又不可一世。

    東陵芷卻笑:「那大燕宮裡那位,你怎就不嫌髒?」

    她啊,秦宓的事,無所不知,知道的太多了。

    「爺想剝了你。」

    聲音驟然便冷澈了,墨黑的眸竟又黑了幾分。秦宓,會如此的,若是惹了他。

    大燕那個女子大概提也不能提,她話鋒便變了,好似玩笑:「封後那日我不肯受封,你也是這麼說的,你說你要剝了我,許是念在救命之恩,你留了我的臉。」她淺笑,妖艷極了,「秦宓,我一定是第一個讓你說了這話,卻沒有命喪黃泉的女子。」

    她在提醒他,過往恩情。

    這是個聰敏的女子,懂得點到為止,懂得他逆鱗所在,所以不輕易觸了。

    不,怎是第一個呢!他的貓兒……秦宓微微側目,望向側簾後的屏風裡,掛了一幅畫,畫了敗落的花,流血的蜜蜂,大概也只有他看得懂那貓兒的狡邪的心思。

    拈花惹草,招蜂引蝶……只有聞柒敢這麼不拘世俗,沒有半分女子矜持。

    「在看什麼?」東陵芷抬眸,卻只見忽然被秦宓打落的紗幔。

    秦宓卻忽然輕喃:「爺家貓兒知道了,大概要惱爺了。」

    他說得極是小聲,只是她還是聽見了,爺家貓兒……

    毫不掩飾的柔情,那樣繾綣的呢喃,原來秦宓也有風月男子一般的溫柔。聞柒……這個女子,後患無窮。

    東陵芷垂眸,瞳孔深深著色,那一身的蠱都焦躁不安了。

    「不要動他。」

    秦宓忽然開口,字字冷澈。

    東陵芷反笑,空靈清淡的談吐:「母蠱下在了先皇后的遺骨上,這子母蠱無解,即便我不動他,他也會活活痛死。」頓了頓,她走近案桌,灼灼看他,「你當初嘗過的滋味,我要他也嘗嘗。」語氣,竟是隨意,唇角里藏了妖異的笑。

    雙生皇嗣,乃不祥之兆,二者擇一而誅方是破解之法,秦宓因此,身種子母蠱數十載。

    以彼之道還此身,她替秦宓做盡了。

    秦宓卻道:「若是秦褚死了,爺會讓你以榮帝皇后之名給他殉葬。」他微微抬眸,「莫要再忘了,你是他的皇后。」

    「你不想讓秦褚死?」她斂了笑,「還是想讓我陪葬?」

    「隨爺喜歡。」

    好輕巧的語氣,好不假思索的話。

    東陵芷冷笑出聲:「秦宓,那年你許我皇后之尊是不是已經做好了讓秦褚替你登基的打算?」

    「不是。」

    秦宓回得快,毫無情緒,她卻不由握緊了掌心,他說不是,興許……

    「你只是順便。」

    秦宓甚至沒有給她一個眼神,呵,這個薄情的男人,半分瞎想也要毀個乾淨。

    妖異的眸終於激起千層浪,東陵芷問:「那你知不知道我要的不止是後位?」

    她要的是秦宓身側那個比肩的位置,北滄皆知。

    秦宓還是不曾有分毫情緒,眸光清冷:「知道,所以爺會送你回南詔。」頓了,又道,「或者你想留下來陪葬。」

    他真是半分退路都不留。

    東陵芷眸子微紅:「理由。」

    「爺有女人了。」

    又是那個女子!為了那個女子容不得一絲隱患。

    她大笑,嘲諷:「秦宓,這世間只有無堅不摧的人,才能永生。」她轉身,眸子暗潮,「而你,敗給了大燕那個女子。」

    走進雨裡,她沒有拿走她的傘,南疆的嬈姜,是驕傲的,能忍著一時風雨飄搖。

    地上一灘水,沒待風乾,秦宓蹙眉看一眼,晉五便會意,差人處理並燒熱水,這是爺的習慣,爺嫌髒。

    白二回來,瞅見擦地板的老十七,頓住了腳,一身雨水不敢往裡踏,只道:「爺,大燕的信。」

    秦宓微寒的眸,一瞬暖了,一晃眼到了門口,十步路竟用了輕功,拆開信,動作小心翼翼,隨後,秦宓笑出了聲,手裡多了小小的物什。

    哦,是一顆相思豆。

    秦宓看著信紙,輕念:「甚念。」這二字他寫了那麼多次,等的便也是這二字。他說:「連夜回大燕。」

    白二悟了,這北滄帝君之位,比不過這一顆相思豆,一句甚念,難怪,爺說沒空登基,因為大燕有人在等。

    北滄鷯都徹夜大雨,燕都此刻繁星滿天。同是深夜,長樂殿燭火通明,夜裡三更,駐守常湘殿的暗衛來報:「主子,常湘王出事了。」

    聞柒尚不曾更衣,交疊這雙腿在榻上玩鬧,這會兒停了動作,坐起,揉揉毫無睡意的眸子:「我說怎麼今個兒眼皮一直跳。」一把掀開紗帳,她一邊穿鞋一邊破口大罵,「那麼多暗衛跟著也能出事,他缺心眼嗎?蠢死了,還說什麼不會阻我,放屁!滾犢子!娘的……」

    內殿葉家姐妹、外殿一干人都不吭聲,仔仔細細聽著主子出口成髒。

    罵夠了,鞋也穿完了,聞柒又嚷嚷:「凌國公府呢?有什麼動作?」

    「主子,夜深了,您不用起身。」葉家姐妹一左一右。

    聞柒摸摸後腦勺,躺回了床榻,踢了兩隻鞋,憤憤地想,她何時這麼憤青了,媽!蛋!

    外殿梁六說:「凌國公已經在著手籌備,只是——」支吾了,有點拿不住主意,該不該說啊?

    「是不是那個缺心眼又做了什麼缺心眼的事?」

    聞柒不用腦袋都想得到,那個小霸王,做事不管後果,哪有火坑就往哪跳。

    「常湘王殿下事先搬空了凌國公府,置之死地以防萬一。」

    不得不說,常湘王為了聞柒,真是什麼都做絕了,堵死了九章王的路,也堵死了自己的路。很不顧一切是不是?

    梁六擔心啊,萬一爺知道……裡面久久砸出來兩個字:「娘的!」罵得中氣十足。

    齊三問:「主子,我們管不管?」

    聞柒吼:「我閒得蛋疼嗎?」眼一瞪,腿一蹬,滾進床榻裡躺了個四仰八叉,她才不閒得蛋疼。

    多管閒事,那是找虐!

    葉九試探:「主子,就寢?」

    聞柒懶得說話,一把扯過來被子,蓋住了腦袋,留兩條腿在外晃蕩。葉九葉十姐妹準備出去,那晃蕩的腿一踢,踢開了被子,聞柒還閉著眼,先罵了一句『丫的』,再說:「老娘想斃了九章王那個混帳。」頓了很久,聞柒聲音很低,「程大梁六,將東西送去九章王府。」

    這一句,包含了多少咬牙切齒、多少肉疼不捨,煮熟的鴨子,眼看就要飛了,誰能體會聞柒那股子抓心撓肺。

    可是,終究她不會不管燕湘荀,至少,他是因為她豁出去的,聞柒是恩怨分明的良民,所以就算那廝自己跳進了火坑,她也得去撈。好吧,沒有蛋,她也閒得蛋疼,所以要管這檔子閒事。

    程大保證:「主子放心,我等定會護常湘王無恙。」只要主子不去撈人,其他的都好商量。

    聞柒哼哼了幾聲,反手扯過被子,蒙住腦袋,踢著被子:「睡覺睡覺。」

    一干人等舒了口氣,正準備退下,忽聞聞柒一聲嚷嚷:「萬一撕票了怎麼辦?」

    丫丫個蛋!她怎能這麼蛋蛋疼!

    半刻後,聞柒一身黑色夜行衣出來,外殿跪了一地人。

    聞柒抬抬眼:「讓開。」

    程大梁六他們不讓:「主子,屬下不能讓您涉險。」絕對不能,爺會剝了他們的。

    聞柒一個眼刀子飛過去:「誰說我是去涉險,我就去看看燕湘荀還喘氣不。」

    請問,有區別嗎?

    一干人不出聲,就是一步不讓,哦,林小賤默默地移到了邊上,沒辦法,他手無寸鐵啊。

    聞柒嗓音一提:「讓不讓開?」眸子一瞇,刀刃似的,透露出危險的訊號。

    「主子恕罪。」一屋子人,以頭磕地,不讓,堅決不讓,這主子傷了一根汗毛都是大事,何況,還是為了男人。

    聞柒懶得廢話,抬腳,直接踢。

    「主子,元妃娘娘求見。」

    聞柒腳一收,摩挲了幾下下巴,眸子一轉,靈光出來了:「去告訴元妃,燕湘荀的命,我管了。」

    >如何能不管,是燕湘荀將一條命給了她,他本可以相安無事,甚至大撈一筆的,若是他與她五五分成銀貨兩訖了,她可能沒這麼蛋疼了。

    果然,欠了債,得還。

    聞柒眸子一暗,極深的顏色,足以攝魂。

    三更聲響,夜深了,瑤華宮裡,只剩守夜的宮女和伺候更衣的掌事女官。

    「娘娘,該就寢了。」

    蘇莊妃轉身,眼前女官倒下,毫無預兆,只見黑影飄過,她兢懼,臉色發白:「什麼人!?」

    背著火光,人影漸亮,一身黑衣,黑紗覆面,一雙眸,沒有融進燭光,卻亮極了,身形纖細,是個女子,似乎刻意壓低了聲音,她道:「別怕,人家是良民。」

    私闖夜襲,禍哉,何來良?

    蘇莊妃臉色越發紙白,嚇得渾身發抖:「你想幹什麼?」腳步一步一步往後退,抵住牆角,退無可退,此人,來者不善。

    她卻笑:「我想啊……」似乎思忖,然後眉毛挑了挑,「帶你去見你的情哥哥。」

    語落,抬手,一掌劈下去,蘇莊妃應聲倒下。

    這夜,漫長,九章王府,徹夜不眠,次日,方辰時,終於有影衛回來稟報。

    「王爺。」

    九章王亟不可待:「怎麼樣了?」眼瞼下,青黛很深,大概徹夜未眠,絲毫不敢懈怠。

    影衛道:「王爺,未央宮和凌國公都有動作了。」

    九章王獰笑:「聞柒果然坐不住。」鷹眸間厲光越發亮了,「如何部署?」

    「凌國公府侍衛押送軍用物資到長林山,胤榮領親兵於燕都城郊十里接應常湘王。」

    正中下懷!九章王大笑,滿臉激奮,喝道:「傳本王令,遣羽林軍五萬,伏於燕都外。」

    五萬羽林軍……那幾乎是九章王府在燕都全部的精兵,影衛思忖:「如此一來,長林山上不過守了五千偽軍,王爺您意在,」大軍不用於軍用物資,卻……影衛大驚,「聞柒。」

    九章王扣動手中扳指,眸光幽冷,高深莫測:「長林山一夫當關,五千人馬夠了,這二十萬軍用物資本王要,」哼笑,眸光冰冷陰鷙,滿臉森寒,「聞柒的命本王也要。」

    影衛俯首:「屬下這就去安排。」

    ------題外話------

    先道個歉,不好意思,昨天事急,沒有提前跟妞們請假就斷更了。還有一件事,過年了,家裡事多,我忙死了,沒什麼時間碼字,如果,我說如果南子停更了,你們會抽我嗎?都出來表個態,南子也好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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