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5章 就算我不要你,也不要埋汰自己 文 / 浮生六夢
慕容瑄粗魯的伸出手,想要把夏沫從慕容衡的懷裡拉出來,卻被夏沫避開了去,「殿下,男女授受不親,請自重…」
「你…你…」他伸出食指指著她的臉,喉節滾動,卻終是沒有說出什麼來。「連這樣的傻子你都能喜歡,你到底是在報復我?還是在報復你自己?!」
「你-好!」
「夏霜白,你-好!」
「你好的很!」
最後這一句是從齒縫裡硬擠出來的。
夏沫也不懼他,雖然這個男人生了一副好皮囊,既有權又有勢,可是於夏沫來說,他真的什麼都不是,也許他曾經愛過夏霜白,可惜,她不是夏霜白。
「霜白和殿下早就分開了,打從霜白臉被毀的那一刻起,就沒想過再和殿下有復合的可能,所以,也請殿下不要再來糾纏霜白了,各過各的日子,各走各的路,見了面還能像普通朋友一樣打個招呼,豈不很好?」
分手了就是分手了,她夏沫沒有吃回頭草的習慣,更加不會腆著臉去求他回心轉意,已然失去的東西,再去強求又有什麼意義?
今天之所以把話說清楚,也是為了將來不惹麻煩,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慕容瑄應該明白了吧?
「分開?!」慕容瑄面上的表情有些猙獰,直勾勾的盯著夏沫的臉,「我幾時說過同你分開了?」
「霜兒,我一心一意待你,你不能這樣絕情,你不能不要我!」
說著,便去拉夏沫的手。
有慕容衡在,自然是不會讓他抓到夏沫手的,順勢把夏沫往自己懷裡一帶,朝著慕容瑄眥牙一笑,「二哥,白白是我媳婦兒…」
夏沫也懶得多做解釋,無聲的往慕容衡懷裡靠了靠。
「夏霜白,你憑什麼不要我?我堂堂東臨國的二皇子殿下,哪一點配不上你?」慕容瑄氣急敗壞,眼睛裡的怒火隨時會燒出來。
「夏霜白,就憑我這身份,也只有我拋棄你不要你的份兒!你沒資格不要我!」
「呵呵…」夏沫突然就笑了。
「原來殿下是怕說出去丟面子,既然如此,那便說是您不要霜白好了…」
夏沫倒是無所謂,反正之前夏霜白的名聲已經被人壞了,再多一條被拋棄也無所謂,當時這張臉一被毀的時候,慕容瑄不是就不要她了麼?
「你…」慕容瑄指著夏沫的鼻尖,氣結。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
明明愛你愛到要死,一個轉身的工夫,她就可以和別人勾三搭四,前有慕容琰,後有慕容衡,還有一個從軍去了的夏凌熙,偏偏,她就是對你不屑一顧,要知道,她曾經是那樣的愛自己!
慕容瑄真的很想掐死她。
「夏霜白,你這水性揚花的女人,你和我在一起,圖的就是我的身份和權貴,是不是?」
夏沫覺得他不可理喻,冷冷一笑,「你能給的,他能給我,你不能給的,他也能給我!」夏沫說這話的時候,指了指慕容衡。
反正已經撕破臉了,她不介意和慕容瑄撕得再徹底一些!
慕容瑄整個人在顫抖,怒氣攻心,連手中的傘也不要了,一臉鄙夷的指著慕容衡,「他?」
「就他?」
「一個傻瓜而已,能給你什麼?」
「夏霜白,我可告訴你,他就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傻子,你別後悔!」
夏沫挺直了腰桿子,嘴角浸出一絲冷笑,「傻子也比你朝三暮四好!」
偏生的,慕容衡還不消停,拉著夏沫的手,在她手上親了又親,「白白是我媳婦兒…」
「哦,白白不要二哥了…」
夏沫只覺得頭疼,這丫擺明了是在火上澆油啊!
正想攔住他,讓他別再激怒慕容瑄,哪裡知道慕容瑄早已氣得不可收拾了,狠狠的瞪了慕容衡一眼,下一秒,他揚起拳頭,朝著慕容衡的臉就砸了上去。
「我叫你勾引你嫂子!」
慕容衡也不是真傻,當慕容瑄的拳頭砸下來的時候,他便開始抱著臉四處逃竄了,不料,慕容瑄卻是一點情面都不留,追著他一路打過了去。
「你這混蛋,敢跟我搶女人,我非弄死你不可!」
新仇舊恨一起發作,使出武功,三下兩下便追上了慕容衡,將他摁在地上,三拳兩拳便砸在了慕容衡臉上。
若是尋常間的兄弟鬧了矛盾,打幾下也就是了,可是夏沫卻瞧的清楚,這慕容瑄每一下打的都是致命處,天膻,胸口,心臟皆是人的要害。
當下也顧不得,丟了傘便衝過來拉住慕容瑄的手,「你放開他!」
「有什麼事情衝我來!」
慕容衡被打得躺在地上,只有出氣兒的份,鼻間全是鮮血,兩隻眼睛緊緊閉著,看樣子受傷不輕。
慕容瑄反握住了夏沫的手,一臉陰霾,「霜白,我知道你氣我惱我,但是你別這樣埋汰你自己,好不好?」
「如果你恨我,就打我罵我,只是你千萬不要同這個傻子在一起…」
雨絲涼涼的落在夏沫臉上,一如眼前這個男人讓人覺得
失落的眼神,那一絲失落裡,不僅帶著不捨,還有幾分落寞。
按理說,慕容瑄挽留到這個份兒上,依夏霜白的性子,是一定會回心轉意的,可是,她是夏沫,不是夏霜白。
夏沫深深吸了一口氣,清澈見底的眸子對上慕容瑄,「殿下,霜白不…」
就在此時,夏沫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扼住了一般,呼吸緊促,一個字也擠不出來,夏沫用力想擠出幾個字來,卻發現全身都好似被凍住了一般。
好像…真正的夏霜白又回到了身體裡一般。
夏沫不能動,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這身子便軟綿綿的往地上倒地,慕容衡被慕容瑄壓在身下,趁機騰出手來,狠狠推了慕容瑄一把,飛快的爬起來,把夏沫接進懷裡。
「白白…」
夏沫說不出話來,只有一雙眼睛能動,無聲的朝一臉關切的慕容衡合了合眼,示意自己沒事。
慕容衡卻是瞧出了什麼端倪來,抱起夏沫便走。
「深更半夜不睡覺,是誰在那邊?」
這一道嚴厲的聲音來自夏向魁。
夜雨紛紛,他穿著一身灰色帶山水圖樣的錦袍站在欄杆處,身後還跟著幾個人,正往這邊瞧過來。
夏沫倒是瞧見了,夏向魁身後站著慕容琰,和幾個不認識的生面孔,其中有一位比夏向魁年紀稍長一些,站在那裡,一雙眼睛虎虎生風,正如火如炬的望著這邊,即便是深夜,也一樣能感覺到那眸子裡散發出來的星光。
那人身上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感覺,讓人不敢多瞧,可是瞧他身上的衣裳和腰間那塊佩玉,這人的身份絕不一般。
慕容瑄笑了笑,「夏大人,是瑄和六弟在此…」
不等夏向魁開口,他身旁的那人已然走了過來,明明滅滅的光影裡,他一步一步走的極慢,但每一步都帶著一股讓人不安的力量,彷彿,那一下一下是踩在了人的心尖兒上。
慕容衡正扶著夏沫,見此情景,只把夏沫扶直了,便急急的朝那人奔了過去,「父皇…」
「兒臣參見父皇…」慕容瑄當下撩了長衫跪下。
一語道破來人身份。
夏沫驚了一驚,只道這人是哪位達官顯貴,卻不想,竟是當朝聖上,單是看那人滿身威儀,便覺得腿軟,再加上有人拉了她一把,頓時也跟著跪了下去。
慕容衡滿臉是血,哭著奔向皇帝,「父皇…父皇您來了…」到了皇帝跟前,他連跪都沒有,而是直接投進了皇上的懷抱裡。
皇上也不惱他,立即把這麼大的孩子抱進懷裡,「衡兒這是怎麼了?」
慕容衡立刻指著慕容瑄道:「是二哥打的…」
夏向魁和慕容琰這時也跟著走了過來,瞧見慕容衡一臉血污,忙叫人過來替慕容衡處理,而皇上的眼神卻是飄飄忽忽的落在了慕容瑄身上。
「瑄郡王,衡兒說你打他…」
皇上的話很輕很輕,但是一字一字壓下來,卻有一種讓人無法順暢呼吸的壓窒感。
慕容瑄跪行上前幾步,抱了抱拳頭,「回父皇話,非是瑄故意要與弟弟打架,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地上儘是濕泥,他這一跪,膝蓋的小腿處的衣裳都沾了泥水,淺色的袖子瞬間變成泥色,叫人看了好不心疼。
「哦?」皇上終於抬起眼睛,視線落在了慕容瑄身上,「有苦衷?」陣以聖劃。
夏沫一直在暗暗觀察這位皇帝大人,長得白白淨淨的,眼睛很黑,看上去也就是四十歲上下的年紀,按理說,夏向魁保養的已然很好了,可是這人看上去只比夏向魁大上個一兩歲,估計這年紀至少在五十左右了。
他身後跟著一幫子人,慕容琰和夏向魁夏沫自是認識的,再後面跟著幾個隨從,倒是慕容琰身旁那位年輕的貴公子,視線一在落在自己身上,那眼神灼熱的讓夏沫心慌。
此人應該就是那位七皇子了吧?
慕容家還真是一門美男子,四位皇子都是一等一的好相貌,連這身材也是沒有差的,即便是那位當今聖上,到現在身材也沒有走樣,看來,慕容家的基因不錯。
慕容瑄萬萬沒想到父親會在這個時候突然駕臨夏府,急忙兩手撐地深叩一首:「兒臣不知父皇駕到,有失遠迎,請父親恕罪…」
其實令他擔心的事不是慕容衡,即便他打了那個傻子又如何,反正那個傻子什麼也不懂,父親那裡,還不是聽自己怎麼說!
最上他惱的是慕容琰,父皇來夏府,竟然沒有半點消息,可是他竟然知道,還去接駕,這說明什麼?
他不敢往深了去想。
「父皇,六弟頑皮,掀了兒臣女人的裙子,想看兒臣女人的身子,還想撕兒臣女人的衣裳,兒臣覺得即便再是頑皮,這樣的事卻是不能做的,長兄如父,既然父皇不在,兒臣便替父皇教訓一下他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