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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4章 幸災樂禍 文 / 浮生六夢

    倘若是別人說這一聲「不好了」,夏沫斷斷不會太過著急,這沈經年可是皇帝身邊的重臣。能讓他親自過來,事情絕對沒那麼簡單,只怕是事態嚴重…

    至於嚴重到何種地步,是夏沫萬萬不敢想的。

    一顆心無端的就亂了起來,咚咚咚的跳著,好似要跳出來一般。

    轉念想到自己倘若慌亂,那夏霜白必是要出來操控這具身體的,當下又強自壓抑著那股驚慌與措亂,讓自己保持冷靜。

    沈經年臉上的表情嚴峻異常,夏沫不敢再往下想。急忙問他:「怎麼了?」

    手心裡儘是冷汗,只恨不得腳下生風,立刻就飛到母親房間看個究竟。

    「三小姐,事情沒那麼簡單,請您跟我來…」沈經年刻意瞟了一眼杜鵑,「三小姐,這事兒還是我和你來吧…」

    夏沫拍了拍杜鵑的手。「杜鵑,你先下去吧,有事我自然會叫你…」

    杜鵑也不跟著,卻仍舊提心吊膽遠遠的在後頭跟著。

    夏沫生怕夏霜白出來。明明心慌的厲害,還是依舊讓自己平靜,跟著沈經年大步往前走。

    「沈大人,能不能告訴霜白一聲,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察覺到事態嚴重,一顆心終究是拎在半空中的,總是要問問清楚的。

    沈經年放慢了步子,四下瞧瞧無人,才低聲道:「皇上和三夫人出事了…」

    「昨兒夜裡。我在屋外守著,明明沒有人進三夫人的房間,可不知道怎地,今天早晨我去叫皇上的時候,發現皇上和三夫人都昏迷不醒。」

    娘和皇上都昏迷不醒?呆史找號。

    按理說,有沈經年這樣的人在屋外守著,必然是不會有人能進入房裡的,難道說有人用了迷香?

    可即便是用了迷香。依著沈經年的經驗,自然也會給皇上用冷水或者是其他刺鼻的東西令皇上清醒,難道說他沒有用這法子?

    「是不是兩人都中了迷香?」

    夏沫問出自己的疑問,隨即一想,又覺得自己問的多餘,倘若真是中了迷香,沈經年也不會來找自己偷偷商量這事了。

    夏沫覺得自己問錯了話,正後悔之際,沈經年開了口,「三小姐考慮的很是周密,只可惜,經年查過了,皇上和三夫人絕非中了迷香…」

    「我已叫人連同屋內屋外都仔細搜查過了,沒有人出入,也沒有迷香的痕跡。」

    「沒有迷香,沒有人出入,好端端的,怎麼會昏迷不醒?」夏沫也覺得事情十分可疑,又擔心母親的安危,不由得加快了步伐,「敢問沈大人,可曾請了大夫過來?」

    沈經年一臉無奈,搖了搖頭,「茲事體大,皇上的安危關係重大,倘若真的傳了太醫過來,只怕要驚動後宮和整個朝堂,到時候,豈不要天下大亂?」

    「那些別有用心的人,趁機作亂,這天下一亂,可如何是好?」

    他為天下蒼生考慮,又要為皇上考慮,這份忠心著實難得,夏沫不由得對這位沈大人高看一眼,難怪能成為皇上的心腹,不僅僅憑的是一份忠心,還有這周全的心思啊。

    夏沫點頭,「沈大人別急,那位洛伏苓大夫同沈青相識,我這便叫沈青去請他過來替皇上瞧著,至於皇上昏迷的事,我這就吩咐下去,絕不讓下面人知道。」

    沈經年對於這位三小姐的看法又多了一層好感,臨危不亂,仍舊井井有條的想好每一條,算是個人才了。

    當下,為了梁氏的聲譽考慮,沈經年將皇上的身體移到偏廳,而夏沫則是叫沈青去請洛伏苓前來,叫杜鵑和巧杏等一幫丫環把霜苑的門把好了,誰來也不讓進,只說霜苑裡出了賊,要好好仔細的搜查一番。

    這些事情做好以後,夏沫來到皇帝所在的偏廳,仔細瞧了瞧皇上的臉,又探了探鼻息,雖然昏迷不醒,但這呼吸還是有的,至少說明人還活著,這才鬆下一口氣來。

    只要人還活著,就不怕。

    至於母親那裡,夏沫也去瞧過了,母親的呼吸甚弱,可是外表上卻一點異常都沒有,替母親把了脈,這才發現她脈相錯亂,簡直無從入手。

    只得靜下心來,等著洛伏苓前來。

    正焦慮之際,杜鵑在外頭敲門,「小姐,老爺和二夫人來了,說是來看夫人的,順便給皇上請安…」

    這可真是令人頭疼,倘若是府中的女眷,隨便找個借口打發了便是,可來者是夏向魁,他是朝廷大臣,向皇上請安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可現在的皇上,哪能讓他瞧見?

    還有那二夫人,這個時候她來做什麼?

    沈經年也是嚇出一身冷汗來,焦切的望著夏沫,「霜白小姐,這可如何是好?」

    「倘若夏大人進來,皇上昏迷的消息便是摀不住了啊!」

    「再有,皇上和三夫人同時昏迷,難保夏大人不起疑心,這事總是要想法子推一推才行那!」

    夏沫何嘗不知?

    母親同皇上之間明明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想必那夏向魁也瞧出來什麼蛛絲馬跡了,這才對母親疼愛有加,若然他知道了母親同皇上之間有一段過去,豈不是等於捏了皇上的把柄在手裡?

    這捏著的不僅是皇上的把柄,亦是娘的把柄,那娘將來的日子可要怎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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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沈經年急的團團轉,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夏沫也急,皇上在夏府昏迷不醒,這事兒若是透露出去一點點風聲,只怕整個夏府都要遭殃,倘若皇后娘娘那裡知道了一星半點,又怎麼會放過夏家?

    這個時候,自然是巴不得皇上死,慕容瑄即位,然後將夏家全部處死,這可就是滅頂之災啊!

    既然是這樣的話,不妨把二夫人和夏向魁同時請進來。

    夏沫瞧了一眼沈經年,「沈大人,依著霜白看,這事需要我們二人同時出面,你接待我父親,我則是接待二夫人,想那二夫人過來,目的也只是瞧瞧我娘而已,等她瞧過了我娘,便會離去,至於我父親那裡,就看您的了。」

    沈經年皺眉,「三小姐,現下的光景,哪能讓令尊瞧見陛下啊?」

    夏沫知道他這是急昏了頭了,也不與他計較,壓低了聲音道:「沈大人,皇上昏迷不醒,您也知道事態嚴重,那我父親就不知道事態嚴重嗎?

    倘若有緊急政務請皇上處理,他總是要見皇上的,若是連他都見不到皇上,外頭的人就不起疑麼?

    再有,洛伏苓來了,便是能治,卻也是需要時間的,這幾天的時間一拖,我父親見不著皇上,只會更加胡亂猜測,倒不如請了他進來,曉以大義,請他代為保密,與我們一道應付這些瑣事,你覺得呢?」

    沈經年長舒一口氣,抹了抹額際的汗,「三小姐不愧是女中豪傑,經年佩服,這就與三小姐一道出去,迎接客人。」

    夏沫點頭,二人一同邁出房門,來到霜苑的正門前,果然瞧見夏向魁和二夫人在等著了,杜鵑和巧杏等人在門口攔著,那二夫人臉色難看至極。

    見著夏沫過來,頓時就抱怨開來,「唉,這跟皇上微服出巡過以後就是不一樣,架子端得比皇上還大,連老爺來都不讓進,非要得了她的話才能進來,這算是什麼喲?」

    「老爺,您瞧瞧那,她可是您的女兒,這哪有小輩對長輩無禮的?」

    夏沫今兒穿了一件藕荷色的夏裙,荷葉邊的領子,袖口是廣雲袖,衣裳上繡著一朵白色的芙蓉花,寬鬆大方高的外形再加上這純潔的白色花朵,越發襯托的她似從潑墨山水畫裡走出來的人物一般。

    裊裊婷婷的來到二夫人跟前,端著一臉的笑容,朝著二夫人行了個禮,「父親,二娘…」

    夏向魁知道這個女兒現在是個寶貝,故此也不捨得責備於她,只狠狠瞪了一眼二夫人,「霜白要伺候皇上,又要照顧冬含,勞心又勞力,身為長輩,你就不能少說兩句?」

    二夫人自己討個沒趣,也不作聲了,心有不甘的朝著沈經年行個禮,「沈大人好…」

    沈經年和夏向魁抱拳,互相行禮。

    「夏大人…」

    「沈大人…」

    客氣寒暄了兩句,夏沫便讓杜鵑和巧杏移開,放夏向魁和二夫人進來。

    朝著沈經年使個眼色,沈經年便上前碰了碰夏向魁的胳膊,「夏兄,皇上詔你問話,請隨我來吧…」

    言語之間一派從容,毫無慌亂的跡象。

    夏向魁聽說皇帝詔見自己,當下理了理衣裳,又叫二夫人替自己瞧了瞧,覺得合適了,這才跟著沈經年去了。

    夏沫略略安了些心,看向二夫人,「二娘身上的傷好是大好了?」

    二夫人這陣子一直在養傷,雖然同夏紅芒鬧得有些不愉快,但畢竟是母女,沒有隔夜仇,如今身子好了,也就開始出來溜躂了。

    霜白這麼關心自己的身體,哪裡是關心她,明明是想羞辱她!當下沉了臉,嗡聲嗡氣的道:「托你的福,二娘我命賤,這身子啊,自然好的快,比不得那些金貴的人,一有點小毛病就賴在床上不起來…」

    夏沫聽得出她這話裡的冷嘲熱諷,微微一笑,「唉,二娘說的是,連皇上都說我娘這身子金貴的緊,沒辦法,想不讓她躺一躺都不行…」

    二夫人聽她提及皇上,自然是敢怒不敢言的,被她堵得心裡窩火,卻又不知道說什麼,當下也不作聲,只咬牙道:「我來是想瞧瞧你娘,聽說她昨兒落水了,到現在都沒醒,我琢磨著,她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呀?」

    她這哪裡是關心,一臉的幸災樂禍,氣得夏沫真想給她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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