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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5章 深不可測的心機 文 / 浮生六夢

    偏生的,二夫人今日情緒特別激昂,一開口這嘴巴就停不下來。「其實吧,得罪人也不怕,上門給人家道個歉,說幾句好話也就過去了,怕就怕連自己錯在哪裡都不知道就被人惦記上了,一輩子都想著怎麼對付你,那才麻煩呢!」

    「這老話說的好啊,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可不就是這麼個理兒!」

    「要我說啊,你娘一定是得罪了什麼人。這才被人家推進湖裡,要我說啊,你趕緊讓你娘想想,到底得罪過什麼人,趕緊去給人家道個歉也就完事兒了…」

    不知她想到了什麼,轉念又道:「怕就怕得罪的是死了的人那,那死人可都是陰魂不散的。我可常聽說有鬼魂作祟呢!」

    巧杏實在聽不下去了,她是個丫環,自然是要護著待自己好的主子的,雖然才來兩天。可三夫人待自己那麼好,她實在是不想聽二夫人這麼詆毀三夫人,當下小聲道:「不是鬼魂,是奴婢親眼瞧見有人推了三夫人!」

    「哦?」二夫人聽著這丫頭說話,笑聲更大了,「原來是人呀!老爺平日裡總說這三夫人為人處事謙和有加,怎地她也得罪了人?」

    「要我說,她這分明是用苦肉計連引起老爺的注意!年紀一大把了,還來爭這個寵。有意思麼?」

    夏沫笑嘻嘻的瞧她一眼,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原來之前二娘被罰,是施了苦肉計,想引起父親的注意,用來博寵的手段呀…」

    下面的話不用說,二夫人已然氣得臉發綠了,她先前有意譏諷梁氏。本就懷著一副壞心腸,這陣子,夏向魁天天住在梁氏房裡,聽說老爺是溫柔至極,對三夫人更是好到無以復加,當時夏凌雲砸碎了霜苑的那些東西,都是夏向魁自己掏銀子又重新置辦回來的,每一樣都務求和原前的一模一樣,足可見對梁氏的用心。

    她一向得寵慣了,如今突然失寵,這心理上自然是羨慕嫉妒恨都有的,因此,跑到霜苑來鬧事,就是想讓梁氏心裡不痛快。

    夏沫生怕自己不冷靜又讓夏霜白出來做怪,死死掐了幾下自己的掌心,讓自己保持清醒和平靜,也不同二夫人辯解,只靜靜的望著遠處那朵石榴花。

    現如今的天氣,已然是五月中了,火紅的石榴花開的正好,一如在織秀鎮上與慕容衡相伴的甜蜜時光,那紅彤彤的石榴花,像極了那人明艷的笑容。

    二夫人又說了幾句酸溜溜的無關痛癢的話,夏沫卻是打定主意不理會她。

    見霜白不理會自己,二夫人討了個好大的沒趣,反正嘴上也討不著便宜,還是到裡頭瞧瞧那梁氏現在的模樣好了。

    「霜白,我來是瞧你娘的,雖然是空著手的,可我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你不會嫌棄我吧?」

    夏沫知道這人沒安好心,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只淡淡的瞧了她一眼,「二娘來看我娘,不需要帶東西,只要帶著一顆真心就夠了。」呆史台弟。

    「倘若二娘連真心都不曾帶得,那又何談來看我娘呢?」

    「…」二夫人被噎得說不上話來,忙又道:「是的,我的確是帶著一顆心來瞧你娘的,走吧,讓我瞧瞧你娘吧…」

    夏沫總覺得奇怪,好端端的,娘也不過是落水而已,大夫瞧過了,只說休息好了便會醒來,按理說,母親應該是今天早上就醒過來的,可是如今怎麼會突然陷入昏迷呢?

    最最詭異的是,就連皇上也昏迷不醒,剛才在母親房間裡看過幾遍,並沒有迷香的痕跡,也沒有人進來,好端端的,兩個人怎麼都昏迷了呢?

    聽二夫人這般說話,心中雖然不悅,卻也懶得同她計較,二夫人這人嘴巴特別賤,可她又是個長輩,倘若同她計較的多了,只怕氣的還是自己,倒不如少說兩句,也讓耳根子清淨清淨。

    進了梁氏的房間,二夫人便道:「三妹妹,我來瞧你來了,你倒是睜開眼睛瞧瞧我呀…」

    說著便去搖梁氏的手。

    夏沫急忙上前,把二夫人的手擋在跟前,「二娘,大夫說了,我娘受驚過度,暫時還醒不過來,讓二娘費心了。」

    其實夏沫讓二夫人進來,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想通過二夫人的嘴還堵住眾人的悠悠之口,只要暫時瞞住母親的病情,讓二夫人到處去說娘受驚過度,暫時醒不過來,倒也能替皇上遮掩一些,因為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母親身上來了,很少有人再會去注意皇帝。

    二夫人瞧了梁氏一眼,臉色蒼白,人世不省,又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便回去了。

    「如今人也我瞧過了,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你好好照顧你娘,我還是先回去吧…」

    帶著丁香便走了。

    這二夫人來的快,去的也快,夏沫只當她是來看熱鬧,嘲諷母親的,對她毫無半點好感。

    只是覺得她這人奇奇怪怪的,原以為她要對母親冷嘲熱諷一陣子才會走的,大約是見母親尚未醒來,覺得罵一個聽不見的人無趣,這才走了吧。

    送走了二夫人,令杜鵑和巧杏死守著門,她自己這才折回房裡,彼時,夏向魁和沈經年已然結成了同盟,二人都站在皇帝床前,倒也沒瞧出來皇帝生了什麼病。

    見著夏沫進來,二人急忙過來,「二夫人走了?」

    夏沫朝著沈經年點頭,「是的,已經走了,怎麼樣,洛伏苓替皇上瞧過沒有?」

    沈經年搖頭,「洛大夫到現在還不曾到,倒不是怕別的,只怕這是一起針對皇上的陰謀,倘若洛大夫被那些別有用心的阻截在夏府門

    外,可如何是好?」

    沈青的武功是不用說的,洛伏苓雖然不會武功,但是依著沈青的本事,自然也是護得住他人的,只是,若是兩人真的進不了夏府,娘和皇上該怎麼辦?

    整個夏府上上下下要怎麼辦?

    夏向魁聽這話,額頭的冷汗撲簌簌落的更急了,「沈大人,要不,我帶一些家丁護院去瞧瞧?」

    沈經年立刻搖頭,「不可,皇上昏迷不醒,你帶人接洛大夫固然可以,可是打架鬥毆之事一旦驚動了外頭,皇上病得的消息勢必傳揚出去,咱們先前所做的,也就沒有了任何意義。」

    「這…可如何是好?」要知道夏向魁可指著皇上給自己陞官發財呢,如今皇上在自己家裡突然變成這個樣子,倘若真的問罪下來,他哪裡擔得起?

    如今只盼著霜白能拿個主意,趕緊的把眼前這檔子事兒給解決了,好歹不要讓他再在這熱鍋上煎著。

    「霜白,你拿個主意吧…」

    夏沫看了看時辰,按理說,以沈青的速度,接洛伏苓過來,也不過就一盞茶的時間,結果到現在也沒有見到人,想來應該是如沈經年所說,他們遇上埋伏了。

    洛伏苓是自己的朋友,斷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人是一定要救的,至於借口嘛,一定要想一個兩全齊美的借口才是!

    娘和皇上的病都耽誤不得,唯今之際,只有放手一搏。

    深吸一口氣,看一眼夏向魁和沈經年,「父親,勞煩您走一趟,到城裡請一位醫術高明又不認識夏府中人的大夫過來!」

    夏向魁點頭,朝著沈經年一抱拳,「沈大人,那我先行一步了…」當下匆匆點了兩個家丁的名字,一路朝外頭去了。

    夏沫和沈經年對看一眼,「沈大人,那位洛大夫是沈青的好友,沈青又是六殿下的人,這事兒您得出面走一趟,不管怎麼樣,兩個人總要帶回來才行…」

    沈經年點頭,「這事兒我著暗衛去辦,如今皇上的身體實在讓人放心不下,我離開不得半步。」

    夏沫也知道沈經年是皇上的貼身侍衛,倘若他不在皇上身邊兒,問起來,還真不好回答。

    他做事倒也麻利,立刻叫了暗衛出來,讓他們去接應沈青。

    呆在房間裡也是乾著急,夏沫得了空,便去慕容衡的房間瞧一瞧,這廝現在正窩在她的吊床上,悠閒的閉著眼睛,完全不知道這霜苑裡已然是風波洶湧了。

    聽見腳步聲,抬眼一瞧是霜白,便把身旁的位置騰出來一些,「媳婦兒,快過來陪我躺一躺…」

    兩人原就不睡同一個房間,再加上昨天慕容衡離開的時候梁氏還好好的,所以他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以為是白白睡晚了,起得遲了。

    可瞧沈青也不在,他便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不過,誰知道沈青是不是去找杜鵑了?

    所以他並未過多留意霜苑的事,只安靜的坐著,等著白白來找他。

    倘若白白有事,他貿然衝過來,白白還要顧著照顧自己,豈不是給她添亂?

    夏沫走過來,挨著他坐下,卻並沒有躺下,見她一臉愁容,慕容衡也躺不住了,急忙坐起來,問她:「白白,你愁容滿面,到底出了什麼事?」

    夏沫便把事情以及自己的疑惑說了個乾淨。

    慕容衡安靜的聽她說完,四下望了望那些在遠處伺侯的傭人,靠近霜白耳邊,壓低了聲音道:「白白,我覺得這不像是迷藥,倒有些像是…」

    「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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