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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6章 同你一樣 文 / 浮生六夢

    慕容衡這麼一說,夏沫倒覺得有幾分可信,但又覺得母親和皇上臉色都是正常的白色。一點兒也不像,不由得又搖頭,「我總覺得不像!」

    「你想啊,沒人用迷香,也沒人進入娘的房間,這毒是怎麼下的?」

    「再說了,府中上上下下誰不知道皇上來了,哪個敢對皇上下毒?就算他自己不要命了,可總也得想想夏家這一大家子吧?」

    夏沫摸過母親的脈相,雜亂無章。實在是瞧不出來什麼病,連皇帝的脈她都摸過,與娘不同的是,皇帝的脈相極強,根本就不像是中毒的徵兆。呆投他號。

    慕容衡笑了,拉過她的手握在掌心裡,輕輕揉捏。陽光從樹葉中流淌下來,落在他身上,點點金光,又為那人添了幾許風情。再加上他笑意盈盈,怎麼看都像是從江南煙雨中走出來的人物一般。

    「白白,正是因為沒有人進你母親的房間,也沒有迷香,我才推斷你母親是中毒,你想啊,如果是有人用迷香迷倒了你母親,自然是要做些什麼的,可是根本就沒人進過你母親的房間。豈不是怪哉?」

    「你再仔細想想昨天晚上還有誰去過你母親的房間,或許你遺漏了什麼也說不定…」

    不等他話說完,夏沫便翻身下了吊床,鬆開他的手,叮囑道:「你安生的坐在這裡等著我,別亂跑,等我娘的情況好一些,我自會來找你。這個時候,你應該還是裝瘋扮傻比較好…」

    那人卻是笑得賊兮兮的,一雙眼睛烏溜溜的繞著夏沫轉,「白白,你既然叫我聽話,是不是該給我點獎勵啊?」

    「比如說一個吻什麼的…」

    「…」夏沫皺眉,「要什麼獎勵,我這兒正忙呢!」

    又羞又氣,這廝總是沒個正形,整天就想那些不三不四的東西,著實令人頭疼。

    正起身要走,身體突然後仰,落入一個溫實的懷抱裡,那人一臉笑意,「媳婦兒,這可是你主動投懷送抱哦…」

    「那我可不客氣了…」

    當下歡天喜地的把夏沫抱在懷裡,從眼睛到嘴巴,又從嘴巴到眼睛,再到額頭,通通親了個遍,這才咂著嘴意猶未盡的放開夏沫,「白白,你好甜,又香又甜,甜得我捨不得放開…」

    夏沫被他弄得面紅耳赤,一顆心似遇上了狂風暴雨一般,跳得飛快,簡直不像是自己的,耳朵奇燙無比,偏生的那人不肯放過她,又在她輕巧飽滿圓潤的耳垂上咬了一下,「媳婦兒,什麼時候才能洞房花燭啊?再這麼憋下去,我只怕是要憋出病來了…」

    實在經不住他這樣的**,夏沫驚慌失措,匆匆從他懷裡跳出來,逃也似的遠去了。

    只留下慕容衡一人在原地發呆。

    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明明只是一個背影,他卻覺得格外幸福,白白,你等著我,十里紅妝,八抬大轎,我必娶你過門,送你一個舉世無雙的婚禮。

    霜白走了,慕容衡也沒閒著,雖然白白叫他安心的在這裡等著他,但是他知道,有些事情卻是等不得的,就比如沈青,去了那麼久尚未回來,只怕是遇上麻煩了吧?

    當下進了房間,換上一套黑色的長衫,再出來時,已然不再是慕容衡的樣子,微微一笑,四下看看無人,翻身躍上屋頂飛簷走壁不在話下,一溜小跑瞬間就消失在了夏家層層疊疊的屋外。

    夏沫得了慕容衡的提點,自然是要先找母親昏迷不醒的原因,也得虧夏向魁動作快,她剛一進屋,那大夫很快便來了,夏沫將母親的手腕從錦被裡拿出來,遞到大夫跟前,先請大夫把脈。

    大夫是個六十上下的老者,一身青衣,雖然是粗布衣衫,但是很乾淨,讓人覺得很是放心,於是便安靜的在一旁等著結果。

    如今五月半的天氣,已然開始熱了起來,夏向魁跑前跑後,一頭大汗,這會兒正坐在檀木椅上直喘粗氣,拿起身旁的茶,也顧不得冷熱,一飲而盡。

    梁氏落水本就是一件蹊蹺的事,如今又昏迷不醒,連帶著皇帝也昏迷不醒,更是令人無法琢磨。

    他倒是不怕皇帝生病,也不怕有人陷害,最怕的是皇帝得了疑難雜症,倘若沒人能給皇上治病,這倒霉的可就是夏家人!

    因為皇上可是在夏家出的事,即便有十張嘴也說不清,到時候,朝廷怪罪下來,夏家只有做替死鬼的份兒!

    他靠在椅背上休息了一會兒,看一眼身邊的女兒,輕輕碰了碰女兒的手。

    夏沫瞧著他似乎有話要對自己說,便退後一步,來到了父親身旁,「父親找我何事?」

    雖然她極是不喜歡這個名義上的父親,但總歸是長輩,有些事情她拒絕不得。

    夏向魁看了一眼正給梁氏號脈的大夫,把夏沫拉到屏風後,壓低了聲音問道:「昨天晚上你不是陪著你娘的麼?好端端的,怎麼就成了這樣?」

    「還有皇上那裡,兩個人同時昏迷不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可要同我說實話!」

    夏沫皺眉。

    她只顧著善後,倒是忘了這茬兒,如今夏向魁問起來,著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說皇上對娘有情有意,聽說娘身子不好,特意來照顧?

    她敢打包票,若是這麼說了,夏向魁非得大鬧不可,只怕母親的名聲也要毀了。

    可是,依著夏向魁的聰明,又該找什麼借口瞞過他比較好?

    夏沫想了半天,揉著

    發疼的太陽穴,在夏向魁跟前來回走了好幾遍,也沒想出個好的借口來,天那,這樣的借口可真是要難為死她了。

    夏向魁卻是不依不饒,擋住女兒的去路,一雙眼睛陰沉的嚇人,「霜白,你老實同我說,皇上和你娘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私情?」

    這一句話著實把夏沫嚇出一身冷汗來。

    夏向魁是個精明的人,娘和皇上之間的一些小互動他不可能瞧不見,身為一國之主,竟然紆尊降貴親自前來探望母親,這本就是一件極為奇怪的事,再加上這些日子皇帝在夏府什麼都特意點了娘的名字來做,這委實不得不讓人生疑。

    可是,這件事是娘的私事,娘倘若願意同夏向魁說,早就告訴他了,娘一直瞞著不說,想必是有她的原因的。

    自己斷不能讓夏向魁把娘和皇帝的關係想歪了。

    深吸一口氣,揚起笑臉對著夏向魁道:「父親想多了,娘最近一直在同皇上商量霜白和六殿下的婚事,所以自然而然就走的近了一些,昨兒晚上皇上來瞧我娘,就是想把成親的日子定下來。」

    「聊得太晚,怕驚動了府中人,便在隔壁偏廳睡下了,也不知道怎地,沈大人一早起來叫皇上,就沒聽到皇上的動靜,這才跑到母親房裡來,母親竟然也是同樣的症狀,這才叫了女兒過來。」

    夏沫自認為這個理由是個很不錯的理由,反正母親昏迷,是萬萬不可能同夏向魁對質的。

    夏向魁一直沒有說話,只是不斷的望向梁氏的方向。

    又過了好一陣子,似乎是相信了的霜白的話,這才輕歎一口氣,「也許…是爹想多了吧…」

    「這事兒你不要告訴你母親,好好照顧她,我到外頭再去請幾個大夫來…」

    不等夏沫說話,夏向魁便已然出去了,他當然知道皇帝生病的事要保密,因此只帶著兩個人便朝外頭去了。

    夏向魁走了不大會兒,那大夫的手便離開了梁氏的脈搏,一雙精矍的眼睛看向夏沫,「姑娘,令堂這是中毒了…」

    事情果然如慕容衡所料,倒讓夏沫吃驚不小,急忙去問那大夫,「敢問大夫,可知道中的是什麼毒?」

    想起上一次幽靈蛛的事,急忙又去叫了丫環進來,把房間裡裡外外仔細搜一遍。

    丫環們得了命令,自然是要替主子辦事的,也不用夏沫多說,便一個個在房間裡仔細搜索起來。

    夏沫繼續等那大夫的回答,卻見那大夫一徑的搖頭,「老朽只瞧出來是中了毒,至於是什麼毒,卻是沒有見過。」

    大夫連連搖頭,弄得夏沫一點兒希望都沒有了,先前聽他說母親是中毒,還以為他能治,如今,只能瞧出來中毒,卻不能解毒,可如何是好?

    「請大夫救救我母親,人命關天,無論你要多少錢,我都給,只求您救救我母親!」夏沫說著,就要跪下去。

    好不容易有了一絲希望,如今又被掐滅,那種死灰復燃而又被雨淋滅的感覺實在是太不好。

    那大夫見姑娘這般苦苦哀求,一時也不忍拒絕,把夏沫扶起來,拍了拍她的手背,「姑娘先別急,這毒我雖不能解,卻可以替你母親割皮放血,至少能保得她三天性命,這三天時間裡,你大可再請高人來救治她。」

    夏沫心疼母親,可眼下又沒有更好的法子,只好對大夫連連道謝,又讓丫環娶了十兩銀子,自己親手交到那大夫手裡。

    這頭大夫替母親放血,那邊還有皇帝要照顧,一個大夫兩個房間跑來跑去,倒也沒有叫苦,夏沫覺得不好意思,又給了他十兩銀子。

    那大夫千恩萬謝,得了銀子也不敢輕易離開,繼續看護兩個病人。

    這個時候,夏沫是萬般相信洛伏苓的,只可惜,那人也不知道還能不能過來?

    沈經年派去的暗衛找到他們沒有?

    他和沈青都還平安嗎?有沒有受傷?

    這是夏沫如今最關心的事,只可惜,她又要照顧母親又要顧著皇帝,實在抽不出身來。

    屋裡屋外都仔細的搜了一遍,既沒有蜘蛛,也沒有蟲,連只蒼蠅都沒找到,夏沫只覺得越發的頭疼。

    連這些東西都沒有,那毒是如何下的?

    就在夏沫猶豫著急的時候,洛伏苓和沈青來了,當夏沫瞧見兩人平安到來的那一刻,一顆心總算是放回了肚子裡。

    顧不上寒暄,洛伏苓直接替梁氏號脈,折騰了大半天,終於有了結論。

    「三夫人中的毒和先前三小姐容貌被毀時那毒一樣!」

    「是一種叫金箭蛙的動物,它身上分泌出來的毒液無色無味,可以以任意一種方式進入人體內,輕者昏迷不醒,重者這一世都這樣安安靜靜的睡著,永遠醒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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