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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7章 你需要的時候,我總是在的 文 / 浮生六夢

    又是這種毒!

    別人聽了這話或許並不覺得有什麼,但是夏沫卻是不一樣的,當時割皮剜肉的那種痛苦如今仍舊歷歷在目。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偶爾也會想起那種痛,打從重新回到夏府內的那一刻起,她就開始留意府中有誰養著這樣的毒物,卻一直沒有消息。

    如今這毒又一次出現在府中,怎麼叫夏沫不心驚?

    可是,府中並沒有人養這東西,這毒又是從何而來?

    既然洛伏苓能替自己解毒,自然也是能替母親和皇上解毒的,夏沫放下心來。把洛伏苓和沈青留下,她自己則是出了房門。

    洛伏苓說這種毒可以以任何一種方式進入人體內,那也就是說,即便是聞到了,也會中毒嗎?

    可是,屋裡子乾淨的緊,也沒有蟲進入。這毒又是從何而來?

    下毒的人到底是想害皇上?還是想害娘?

    洛伏苓替夏沫解過這種毒,自然駕輕就熟,解起梁氏和皇上的毒來也是毫不含糊,沈經年瞧著皇上漸漸轉為正常的臉色。心下大喜,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沈青背上負了傷,杜鵑心疼不已,好在是皮外傷,他堂堂七尺男兒,絲毫不以為意,擺擺手,直說不用理會,正和杜鵑拌嘴。「這點小傷,兩天就好了,有什麼好哭的?」

    杜鵑卻是心疼他的,不依不饒,「沈青,你若是不讓洛大夫替你包紮,我就…就不理你了!」

    沈青大咧咧的往太師椅上一坐,「不理就不理!」

    「你…你…」杜鵑氣得說不出話來。轉身就往外走,「我再也不要理你了!臭沈青!爛沈青!」

    夏沫瞧著這一對,明明郎情妹意,卻整天拌嘴,沈青每次都把杜鵑氣哭,然後再花盡心思去哄,倒也是一種情趣。

    見他胳膊上的傷口已然凝了血,搖搖頭,道:「沈青,杜鵑心疼你,他是一片好意,你可不要辜負了她的好意呀…」

    沈青急忙點頭,「三小姐放心,我這就去哄她…」

    夏沫覺得他著實可愛,倒也不與他為難,只淡淡的瞟了一眼他的傷口,「你這傷口還是處理一下吧…」

    最後還是洛伏苓得了空替他把傷口包紮了才讓他出去。

    夏沫瞧著母親漸漸平穩的呼吸,再看看正在淨手的洛伏苓,一時之間,倒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伏苓,我又欠了你一份人情。這輩子我欠的最多的,怕就是你了,如今又把你拖進這灘渾水裡,實在是對不住你。」

    先前那老大夫已經走了,如今房間裡只剩下夏沫、洛伏苓,因著海棠被接回來的緣故,故此,杜鵑回到了屋裡伺侯,可是她剛剛又同沈青鬧了些彆扭,所以只剩下二人。

    洛伏苓正替梁氏放血,聽她這麼說,手上的動作滯了一下,回過身來道:「三小姐是伏苓的恩人,倘若不是三小姐,也許伏苓早就餓死街頭了,這點兒算什麼?再說,三小姐從來沒有虧待過伏苓,即便是趟這灘渾水,也是伏苓願意的。」

    霜白,你可知,即便是要了我的命,我也不會有一句怨言?

    聽他這麼說,夏沫只覺得越發的不好意思,「伏苓,如果…我說如果你怕的話…我可以讓人送你離開這裡…」

    「不必了!」未等她的話說完,洛伏苓便擺了擺手,「三小姐把伏苓當什麼人?貪生怕死之輩麼?三小姐想錯了!」

    「為了三小姐,別說是這麼一點點驚嚇,便是刀山油鍋,伏苓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他說的慷慨激昂,夏沫實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他,只怔怔的望著他的臉,心間一片感動。

    「你這要我怎麼報答你的好?」

    她終於肯正眼看自己一眼,莫說是這一點小小的挫折,便是要了他的命,他洛伏苓也是心甘情願的,霜白,有你這一眼,這一生都足矣。

    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去撫摸她光潔素淨的臉,卻在伸出來的那一刻,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頓時又把手收了回來,「三小姐還是仔細查一查夫人中毒的原因吧…」

    他伸手的那一個動作夏沫也瞧見了,心中不由得驚慌起來,洛伏苓這樣的動作,絕對不是朋友該有的!

    可是見他又面色如常,也覺得是自己想多了,當下便又壓下去那股不應該有的想法,對著洛伏苓微微一笑,「好,我這就去查,房間裡的東西,你可不要亂動哦…」

    為了緩解之前的尷尬,她特意說的活潑俏皮了些。

    正準備起身查驗,卻聽他又道:「三小姐還未瞧過王爺吧?」

    冷不丁聽他提起慕容衡,夏沫回頭去看他,「他怎麼了?」

    洛伏苓卻一直沒有出聲。

    是不是他又做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夏沫突然想起之前娘中毒那一件事,那幽靈蛛腳上帶的毒連洛伏苓都不能解,是慕容衡犧牲了自己的一顆藥替娘解的,頓時對慕容衡又是一陣感激,這個男人總是不聲不響的替她做一些事,卻又不告訴她,關於他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還是從別人那裡聽到的,突然之間,就覺得自己這個愛侶很不合格。

    她這人便是這樣,不愛的時候是不愛,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可是一旦愛上了,就會全心全意待他,如果覺得他對自己比自己對他要好的多,那麼她必然要反省自己,不能總是一味的索取而不回報,人心都是肉長的,慕容

    衡待她的好,她都知道,所以,待他也都是真心真意。

    慕容衡,我能給的不多,但在你需要的時候,我總是在的。

    母親這裡既然有洛伏苓幫忙,自然沒什麼太多要擔心的,只不過眼下洛伏苓的安全也成了一個大問題,看來,定然是有人知道了自己與洛伏苓的關係,總不能叫他也跟著自己吃苦受累受驚嚇的,還是要想個法子護他周全的好。

    走著走著,不知怎地,又走到了慕容衡的房門前,站在門外,不知道要不要進去。

    先前洛伏苓那話是什麼意思?

    正想著要不要敲門,門突然開了,慕容衡的笑臉出現在眼前。

    「白白…」

    那人欣喜若狂,直接把她拉進門裡,狠狠親了一下。

    「你怎麼來了?」

    原以為霜白這個時候應該是陪在母親身邊照顧的,不曾想,她竟然過來瞧自己,頓時神采飛揚,俊臉上儘是笑意。

    沒見到他的時候,總覺得有好多話想跟他說,想說她不是一個合格的伴侶,連他的好多小習慣都不知道,還不如沈青這個侍衛合格,可是,見了面,不知道為什麼,只剩下滿心滿眼的喜悅,之前想好的說辭竟然一句也想不起來了。

    冥冥之中有那麼一個人,左右著你的情緒和悲傷,在他跟前,你的智商幾乎為零,也許這就是愛情。

    夏沫低著頭,她一向做事風風火火,是個極爽快的人,如今見了慕容衡,好多話無從說起,與之前的她判若兩人。

    她不是個肉麻的人,也不擅長煽情,更加不喜歡說那些膩死人的情話,相較於這些,她更加喜歡做一些實事,口口聲聲說愛,與那慕容瑄又有什麼區別?

    愛一個人,當然是要竭盡所有對他好,愛是一個人的事,而愛情卻是兩個人的事,尤其眼下慕容衡還在裝瘋的一種狀態裡,如果她表現出來的太過熱烈,只怕會讓人懷疑。

    所以,與其說夏沫是個性情冷淡的人,倒不如說她也在替慕容衡考慮,做為情侶,當然希望可以和他正大光明的談情說愛,可這前提條件是,要保證他的安全。

    見她不說話,慕容衡也不逼她,只靜靜的望著她的眼,微微的笑著,「我猜應該是你娘沒事了…」

    夏沫望著他,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人今天的笑容有些怪怪的,平日裡的慕容衡雖然也笑,卻不似今天這般,今天他的笑似乎有些…不太自然。

    「嗯,洛伏苓來了,我娘那裡便沒什麼大礙了,有他在,我放心。」

    「對了,你怎麼知道洛伏苓來了?」

    慕容衡暗暗叫苦:他怎麼忘了這個?

    隨即朝著她笑,「猜的!」

    「你臉上有了笑容,還特意來瞧我,不是你娘的病要好了麼?」

    夏沫在房間裡嗅到一股金創藥的味道,再看看他笑的有些僵硬的臉,把視線停在了他臉上,「阿衡,你是不是受傷了?」

    那人卻是避開了夏沫的眼睛,呵呵一笑,「哪裡?我好端端的呆在房間裡,怎麼會受傷呢?」

    夏沫才不相信他的話,當下就去解他的衣衫。

    慕容衡急忙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媳婦兒,現在可是大白天,就算你要對我做什麼,也要等到晚上吧?」

    夏沫偏生的不理會他這些葷話,仍舊與他的衣裳奮戰。

    「媳婦兒,你這麼熱情,我會受不了的…」

    「我不喜歡媳婦兒主動,我喜歡自己主動,你再脫我可就把你弄床上去了喲…」

    「絲…」

    一個「喲」字沒說完,立刻就變成了「絲」,夏沫就知道這人又不想讓自己知道,狠狠瞪他一眼,瞧著那肩頭上約摸一寸長的傷口,又心疼又無奈,「你這人,受了傷怎麼也不說一聲?」

    當下把他按在椅子上坐下,她拿了藥替他清洗傷口,又敷藥。

    「很疼嗎?」看著他緊皺的眉,夏沫不由得出聲問。

    「你親我一下就不疼了…」那人笑嘻嘻的,似這傷口不存在一般。

    捨不得罵他,更捨不得他疼,那就只有親他嘍…

    乖乖巧巧的送上自己的唇,貼在他的唇上,輕輕研磨,想把全身的力量都送給他。也想通過這一個吻告訴他:慕容衡,我其實很愛你。

    正是因為愛你,才心甘情願被你奴役,願意聽你的話。

    這麼蜻蜓點水的一吻哪裡能讓他滿足,那人在她離開他唇的那一刻,伸出手來,摁住她的後腦勺,令她的唇又重新回到他的唇上,輾轉吮吸,大塊朵頤了一頓,這才滿足的放開。

    「媳婦兒,你不是想知道那毒是從哪裡來的嗎?我陪你去找!」

    二人又甜蜜廝守了一陣子,這才離開慕容衡的房間,又回到梁氏的房間。

    洛伏苓不敢大意,在皇帝和梁氏兩間房之間來回跑,慕容衡和夏沫則是手拉著手在梁氏的房間裡只處查看。呆投央弟。

    夏沫突然眼前一亮,「是不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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