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歷史軍事 > 錦袖憐香

正文 第189章 剝繭抽絲 文 / 浮生六夢

    夏沫覺得問題出在夏向魁身上,可又找不到十足的證據,只好有一搭沒一搭的同夏向魁說著無關緊要的話。%d7%cf%d3%c4%b8%f3

    她問一句。夏向魁答一句,答出來的全是一些沒用的廢話,夏沫急得不輕,暗暗著急,卻又必須忍著。

    夏向魁這個人呢,是無利不起早的人,如果不是看在皇上對娘那麼重視的份兒上,他才不會到娘房中來休息過夜,不過就是想讓皇上多注意他一眼而已,只可惜。就算他天天宿在娘房裡,皇上和娘都沒高看過他一眼。

    若說這個時候他想害死娘的話,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再說了,他想害娘的話,又何必把皇上扯進來?

    更沒有必要當著皇帝的面兒來害娘,大可以等皇帝走了。他再對娘下手。

    越冷靜下來,就越覺得夏向魁不是元兇,雖然他碰過那盆水,卻並不代表他就是想殺娘的人。也許,是有人利用了他。

    見女兒同自己提起過去的事,夏向魁便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霜兒呀,你不知道,年輕時候,我和你娘那可是如膠似漆,天天粘在一處。就像是雙生子一般,外頭人都說我疼你娘…」

    我呸!

    夏沫真想一口唾沫淬在他臉上。

    這麼不要臉的話也能說出口來,果然是臉皮夠厚!

    這臉皮只怕是比那城牆拐角還要厚吧?

    年輕的時候,據說那金多媚一進門兒,娘基本上就沒怎麼見過夏向魁的面兒好吧?

    當下忍不住就想揭穿他,可又一想,人只有得意了才會忘形啊,倘若他不得意。自己又怎麼能找到破綻呢?

    只不過,這人未免也太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些,說的話全是在顛倒黑白,氣得夏沫真想揭穿他的謊言。

    好在慕容衡一直陪在她身旁,不停的衝她使眼色,倒讓夏沫安靜了一些。

    夏沫實在聽不下去,偏生的那夏向魁又說的眉飛色舞天花亂墜,不得已,夏沫只好出聲打斷他:「父親昨天過來探望娘的時候,是從大娘那邊用的晚膳吧?」

    夏向魁正說到興頭上,見女兒突然轉了話題,頗是不高興,「哪裡?昨天我在正廳用的飯,你大娘和二娘都在,紅芒他們幾個小輩兒也在。」

    「唯獨可惜的就是你哥哥凌雲不在…」

    隨即抬眼可憐兮兮的看著夏沫,「霜白,你哥哥他做錯了事,也為此付出的代價,你看…你能不能…」

    「在皇上跟前替他說兩句好話?」呆歲木技。

    夏沫皺眉,那夏凌雲三番兩次想害自己,把他送入大牢已然是輕的了,這夏向魁還想怎樣?

    夏向魁卻似沒瞧見女兒不悅的臉色一般,「霜白,你有所不知,你哥哥他長這麼大沒吃過苦,昨兒爹去瞧他,那麼大個男人,他竟然抓著我的手哭了…」

    「長這麼大,他可從來沒有哭過啊,你不知道,他一哭,我這心都要碎了啊…」

    「凌熙參軍打仗去了,等於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現下凌雲是我唯一的兒子,卻也是你的親哥哥,你怎麼忍心看他吃苦?」

    「他害你,那樣罵你,是他不對,可你不是還好好的坐在這裡麼?你哥哥他這次可是吃了大苦,你就不能有一點同情心高抬貴手放過他麼?」

    「那可是你的親哥哥!」

    夏向魁說到這裡的時候,已然敲起了桌子,顯然對這個女兒極是不滿。

    夏沫這一刻無比想給夏向魁兩個耳光,果然有些人給他幾分顏色,他就想開染坊了!

    坦白說,夏凌雲那貨如果不是再三想害她,她是萬萬不會這麼對他的,只不過這次當著皇帝的面兒他也敢下手,自己都活的不耐煩了,她為什麼不成全他?

    「那他對我下手的時候,為什麼沒有想過我是他的親妹妹?」

    夏向魁頓時臉上的表情就變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願意幫你哥哥,是不是?」

    「憑著你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只要你說一句話,你哥哥就可以出來,你真要把親情都斷送了嗎?」

    面對夏向魁的指責,夏沫只覺得心寒,原是想看在娘的份兒上,放他一馬的,如今看來,自己的想法實在幼稚可笑,有些人就是這樣的,貪心不足,恨不得佔盡天下的便宜,你對他手下留情,他反過來還要怪你狠毒無情。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那也沒什麼交情好談了,倒不如把事實同他說了,好讓他也知道知道厲害輕重。

    「您是長輩,又是我的父親,念著舊情和倫理道德,我稱呼您一聲父親,這一聲父親無關親情,無關父女情份,只是單單純純的對您的敬稱,您在這裡同我講親情倫理道德,那麼敢問父親,這府中的人又有誰對我講過倫理道德?又有誰同我念過親情?」

    「不瞞父親,這一次母親和皇上中毒,分明是府中有人作祟,只是不知道他想害的是我娘還是皇上,倘若他想害的是皇上,敢問父親一句,這親情倫理何在?」

    「這樣大的禍事,父親是否還準備視若無睹?」

    夏向魁聽到這裡,臉都白了,「你…說什麼?」

    「是府中人對皇上下的手?」

    「不可能…」

    「不可能…」

    夏向魁扶著桌子緩緩坐下來,這樣的結果令他難以置信,一時之間整個人看上去像是老了十歲。

    「這怎麼可能?」

    「謀害皇上可是誅九族的大罪,誰和我有那麼大的仇恨,非要毀我夏家?」

    夏沫見他這般激動,怕他受了刺激之後性情大變,急忙又道:「父親,您知道這毒下在哪裡嗎?」

    說著,將那銅盆搬了過來,重新取了一枚銀針探進水裡,把變黑的銀針遞到夏向魁跟前,「父親請看,我與杜鵑還有您和皇上都碰過這盆水,我和杜鵑是在您進娘的房間之前碰的,我們兩個都毫無發傷,說明那個時候水裡還沒有下毒。」

    「後來您來了,您替娘擦了汗以後,這水中就變得有毒了,正是因為被人下了毒,才導致皇上和娘一直昏迷不醒。」

    「我問過大夫,這種毒可以以任何一種方式進入人本,可以是呼吸進入,也可以是接觸進入,我想娘的中毒應該是您用毛巾替她擦汗的時候,而皇上的中毒,大約是因為吸進了肺腔裡…」

    夏沫沒敢把實情全部吐露出來,要知道,這毒是直接接觸皮膚才進入的人體內,皇上是因為照顧娘才中毒的,若是讓夏向魁聽了去,那還了得?

    所以,她把這毒散播的方式稍稍修改了一下。

    夏向魁聽完,身子一顫,整個人往後仰過去,急忙離那水盆遠些,「你是說…現在還有餘毒?」

    夏沫搖頭,「洛大夫已經處理過了,就算有毒,也不能再害人了…」

    夏向魁這才長鬆一口氣,兩隻眼睛死死盯著那銅盆,「你的意思是說,這毒出在我身上,是嗎?」

    他是個聰明人,聽到這裡,便已然明白了許多,之前女兒問的那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其實就是在旁敲側擊,想得到一些線索,如今才明白:她這哪裡是關心自己?不過是為了找出元兇而已。

    一想到這裡,心頭不免失落,卻又有些憤恨,他可是她的親爹,她怎麼可以如此待自己?

    可即便他心裡明白,又能說什麼?

    自打她瘋顛的那一刻起,他這個當爹的可是沒在意過這個女兒,還把她遣到那荒涼的沁水園去,不管她的生死。

    眼下說什麼都沒用了,皇上醒來,一旦問起這事來,若是不能給出一個交待,只怕整個夏府都要毀了…

    死一兩個人不要緊,只是這夏府和他獨獨不能毀掉的。

    「霜白,首先你要搞清楚一件事,爹我並沒有中毒,這毒也可能是在我走了之後有人進來下的…」

    夏向魁不愧是精明人,第一反應便是替自己開脫。

    夏沫盯著他的眼,「可是父親,那天是我和皇上親眼瞧著你離開的,而您離開以後,皇上便說身子不舒服,去了隔壁房間,這一覺就沒有醒過來…」

    「可是…可是我怎麼把毒放進去的呢?如果我身上有毒,按你說的,那我自己豈不是也要中毒了?」夏向魁見女兒一直懷疑自己,雖然沒有外人在場,還是覺得很不是滋味兒。

    慕容衡靜靜的在旁邊陪著霜白,他知道霜白的聰明,所以一點也不擔心,只靜靜的等著。

    至於夏向魁對他的態度,他還真的無所謂,一個傻子,又哪裡會在意別人向不向你行禮?

    夏向魁的反問使得屋中寂靜一片,夏沫深吸一口氣,才道:「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人把毒沾在了父親的袖口上,因為隔著中衣,父親不會直接接觸到那毒,而父親在洗毛巾的時候,沾在袖口上的毒落進了水裡。」

    「又或者那毒是沾在父親中衣之上的,但凡有一點動作,那毒粉都會落下,而父親之所以聞不到,而是因為你一直在外頭,空氣流竄的快,那毒無法讓你吸入鼻腔裡。」

    夏向魁聽了這話,急忙叫人去把自己昨天穿的那套衣裳拿過來,而他自己則是一臉冷汗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