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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0章 果不其然 文 / 浮生六夢

    夏向魁越坐越覺得坐不住,如坐針氈,想著霜白說的話。%d7%cf%d3%c4%b8%f3再想想竟然有人把毒塗在自己的衣裳上,越發覺得這人的心思歹毒,能這樣近距離接觸自己的人不多,只是這心思委實讓他害怕,雖然還是坐在這裡,心頭卻已然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若毒真的是沾在自己的衣裳上,那取茶的時候,稍有不慎落入茶裡,這後果…

    那死的不就是自己?

    到底是誰這麼恨梁氏?又或者是恨自己?

    若真是府中人所為,他又該如何向皇上交待?

    身邊人當著皇上的面兒尚能如此待梁氏。倘若皇上問罪起來,又該如何回答?

    越想越害怕,心跳如雷鼓,只恨不得那拿衣裳的管家長出翅膀來,即刻就飛到自己跟前,查驗一下那衣裳上是否有毒。

    是誰?

    究竟是誰要這麼害自己?

    倘若就是府中人的話,光是想想。他便驚出一身冷汗來,身下的椅子上似乎長了針,戳得他幾乎要坐不住,冷汗慢慢凝成了滴。一滴滴往下落,很快便沾濕了他的衣裳。

    頗有些不自在的掖了掖領口處的中衣,抹了一把脖際的冷汗,長紆一口氣。

    不管是誰,這一次,他絕饒不了此人!

    正想著,沈經年卻是徑直推開門進來了,「三小姐…」

    夏沫朝著沈經年薄施一禮,「沈大人…」

    沈經年對於夏府的這位三小姐一直是另眼相看的。原以為女子無才便是德,誰知道這位三小姐竟是巾幗不讓鬚眉的人物,便是當朝皇子,也不如她,這樣的人物絕非等閒之輩,他沈經年將來若是得個女兒,非得要夏霜白這樣的人物做師傅才行,便是學不得那一身的風骨。也要學得此人的本領手段才是。

    視線一晃,瞧見夏向魁也在,忙又同夏向魁打招呼,「原來夏大人也在…」

    夏向魁對於皇上身邊兒的人都是高看一眼的,更何況這位沈大人又是皇上的心腹,當下也作了一個揖,「沈大人…」

    沈經年朝他點點頭,又朝慕容衡行了個禮,「見過六殿下…」

    慕容衡只揮了揮手,也不多說什麼,只問他,「父皇好些了沒有?」

    沈經年點頭,「皇上醒了,正要見諸位呢…」

    慕容衡、夏向魁、夏沫三人面面相覷,互看一眼,到是不明白沈經年話的意思了,這皇上到底要見誰?

    大抵意識到自己說話有漏洞,沈經年急忙又道:「皇上說了,三小姐和夏大人他要見一見,至於六殿下,皇上沒有明示,不如…請殿下先回去歇著,等皇上有精神詔您的時候,屬下再去請您…」

    慕容衡到是沒說什麼,屋外的沈青聽了這話,急忙進來,「王爺,咱們還是先回房吧…」

    說著,便上前來攙慕容衡,慕容衡看了看霜白,直朝她招手,「白白,你一定要來找我哦…」

    他說話帶著兒童特有的稚氣,嗲嗲的,又調皮的眨著眼睛,和夏沫所認識的那個做為丈夫的慕容衡簡直就是判若兩人,不過,她不會揭穿他,瞧著他飛過來的吻,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這廝,越發的喜歡做一些讓她忍俊不禁的動作,不過,正是因為他有這樣的動作,她才知道他喜歡自己嘛。

    偷偷笑了一下,朝他打個手勢,重重點了一下頭。

    慕容衡這才依依不捨的隨著沈青出了門去。

    夏沫叫了杜鵑照顧母親,她則是和夏向魁進了隔壁房間。

    洛伏苓還在替皇上請脈,看他的模樣,應該是沒有什麼大礙了,兩人齊齊朝著皇上行禮。

    「臣夏向魁…見過皇上…」

    「民女夏霜白給皇上見禮…」

    皇帝大病新愈,身上的毒還沒有徹底清理乾淨,不過相較於之前的昏迷不醒,人已然好了許多。

    沈經年急忙又拿了兩個軟墊放在他背後,讓他靠坐著,這才悄悄退回。

    皇帝臉色蠟黃,不過精神尚好,看一眼進來的父女二人,?問道:「霜白,你娘怎樣了?」

    「回皇上話,我娘她已經好多了,只是人還沒有醒,洛大夫說要到晚膳時分才能醒。」夏沫很慎重的回了話,把母親的情形又說了一遍。

    皇上點了點頭,又看向夏向魁,「夏大人,在你府中竟然出了這等事,你說你該當何罪?」

    現下的皇帝只穿了一件純白的中衣,越加襯得他臉色發黃,一瞧就知道是大病的人,雖然尚在病中,可他是天子,天子發怒,整個朝堂都要顫三顫,更何況區區一個六品的小小府丞?呆序扔技。

    夏向魁嚇得立刻就跪了下去,渾身哆嗦,連說話都不利索了,「啟稟皇上,此事的確是臣的失職,臣甘願領罪,可是,這下毒的事情確實與臣無關那…」

    「不信…不信的話,您可以問霜白,她可以幫臣做證!」

    說著,把先前夏沫推斷出來的如何下毒以及前前後後竹筒倒豆子似的說了一遍,一字不落。

    夏沫暗暗覺得好笑,連自己女兒的功勞都要搶麼?

    不過,對於夏沫來說,她是無所謂的,只要能懲治真兇,只要娘能平平安安的,她才不在乎這功勞記在誰頭上呢!

    夏沫急忙也跪

    跪下來,「啟稟皇上,我父親他說的,句句屬實!」

    皇上早就聽沈經年說過事情經過了,知道自己這是被人下了毒,至於怎麼下毒的,他又怎麼中的毒卻是一無所知,聽夏向魁這麼一說,瞬間便明白了過來。

    這下毒之人並非想要自己的命,而是想要梁氏的命那!

    他原以為這毒會是慕容琝下的,畢竟那個孩子同自己的罅隙越來越重,上一次因為他想強暴霜白的事,他打了他二十龍鞭,只怕那個孩子早就記恨在心了。

    再後來,織秀鎮上,兩個兒子遭遇刺客,他猜到是他所為,只是苦有沒有確鑿證據,不敢妄下結論,令沈經年秘密調查,不過,他在心裡已然有了答案,這件事一定是琝兒做的!

    幸好慕容琰跑的快,否則,只怕三個兒子都要遇害,一旦三個兒子都遇害身亡,那這東臨國的天下豈不就是他慕容琝的了?

    好在上天有眼,三個兒子雖然受傷的受傷,傻的傻,卻還都活著。

    這一次,剛聽沈經年說到是下毒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便是慕容琝,他想趁著自己在宮外,下手方便,索性先除了自己,然後直接一路殺進宮,奪了皇位。

    不過,現下聽夏向魁這麼一說,他對慕容琝的戒心倒是少了幾分。

    畢竟是父子,親生骨肉,他不相信他的琝兒真的會做出這種弒父殺君的事來。

    洛伏苓已然替他請好了脈,恭恭敬敬的替他把袖子放下來,貓著腰退後一步,「回皇上話,藥請您繼續服著,三天之後停藥,這幾天忌食辛辣,相信很快就會復元的。」

    聽了洛伏苓的話,皇上臉上終於有了那麼一絲笑容,「洛伏苓,你的醫術不錯,朕覺得整個太醫院都交給你管轄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這…」洛伏苓急忙跪下,「皇上實在是太看重臣了,臣胸無大志,學醫不過是想混口飯吃而已,臣的醫術登不得檯面的…」

    「你倒是謙虛,不過朕說你坐得這個太醫院掌史的位子,你便坐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年紀輕輕,醫術精湛,為人又低調謙虛,讓慕容仲離對他印象極好。

    洛伏苓肯去太醫院就職已然是心驚膽戰了,又哪裡敢坐這太醫院掌史之位?

    天下之道,往往都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他一個小小的平民,突然成為太醫院的掌史,難以服眾不說,這無異於把自己推向了出頭鳥的位置,王爺早就告誡過他,凡事都要循序漸進,且不可操之過急,否則便是殺身之禍,這道理他明白的緊,眼下又如何能接受這太醫院掌史的位置?

    急忙又道:「臣啟陛下,依臣的身份和地位,能入太醫院已是莫大的恩澤了,再讓臣坐這掌史之職,實在是太讓臣惶恐了,一來,臣學醫不精,對於太醫院又一無所知,實在是怕污了陛下的聖名。

    這二來,臣年幼,所見所學都還很少,實在是當不得這掌史的位置,還請陛下三思…」

    一旁的沈經年對這人年輕人也是讚賞有加,聽他這麼說,急忙遞了個台階給皇帝下,「皇上,臣覺得洛大夫的話不無道理,且您這樣貿然把洛大夫推上那個位置,只怕眾人不服,反而使得洛大人難做…」

    原以為皇上會發怒的,豈料他卻笑了,「也罷,就依你所說,暫時在太醫院做個五品的御醫吧,不過,以後你的任務是專門替朕請脈!」

    洛伏苓如獲大赦,直呼:「皇上聖明…」

    安置好了洛伏苓,便讓他到隔壁房間再去替梁氏瞧瞧,皇上這才把注意力轉移到霜白父女二人身上。

    「你們二人且先起來吧…」

    夏沫倒是大大方方的說了一句「謝皇上」,便起來了。

    夏向魁哪裡敢起來,渾身顫抖個不停,「罪臣不敢…」

    皇上毫不介意的揮了揮手,「又不是你下毒要害朕,朕不會怪你的!」

    夏向魁這才敢起身,抹了抹額際的冷汗,「謝皇上恩典…」

    皇上正問起他衣裳的事,便聽著管家在外頭喊,「老爺,您在嗎?」

    聽到管家的聲音,夏向魁的眼睛頓時一亮,「快進來…」

    管家自然是認得皇上的,進來以後一一行禮,這才把夏向魁的衣裳捧過來,「老爺,您要的衣裳…」

    皇上看了一眼夏向魁,「夏大人,你說的就是這套衣裳?」給一旁的沈經年遞了一個眼神兒。

    夏向魁急忙點頭,「正是…」

    沈經年收到皇上的示意,取出銀針,在那衣裳袖口處和中衣的衣袖處都試了一番。

    果然見那銀針變成了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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