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決賽答辯 文 / 牙白

    那邊的聲音無限溫柔，游梓萱幾乎要說「好」。

    新生攝影大賽決賽答辯設置在小劇場。路等之原本受邀作為評委，他婉言謝絕，畢竟入圍的選手之一就是他的女友。答辯開始前，他找了最後一排的位置坐下。曲淼和蕭曉黎姍姍來遲，見前面坐滿了人，鑽進最後一排的空位，正好坐在路等之旁邊。

    「嘿！路學長！」曲淼歡快地打招呼，「你也來看梓萱？」

    蕭曉黎笑她：「你這不是廢話。他敢看別的女生，我們就戳瞎他的眼睛。」

    路等之不動聲色地幫離他最近的曲淼翻下椅子。

    「我自己來我自己來！」曲淼受寵若驚，感恩的她趕緊替路等之說話，「曉黎你的玩笑太嚇人啦！」

    舞台上燈光打亮，主持人簡短地介紹評委之後，答辯就正式開始了。

    游梓萱的出場順序是第一個。其他選手或真或假地替她惋惜，眾所周知，比賽中第一個上場最吃虧。游梓萱卻不在意。她的目標不是拿獎。

    「梓萱出來了！梓萱加油！」

    曲淼舉起一支螢光棒。

    「又不是演唱會！」蕭曉黎對她無語。

    「我想不到別的方法給梓萱助威嘛。」

    「等她答辯完了用力鼓掌就行了。」蕭曉黎說。

    路等之在一旁，將兩位室友的舉動看在眼裡。有人支持她、關心她，這再好不過。

    舞台上，游梓萱站在一束追光中。她身著藏青色的百褶裙和白色風琴褶襯衫，紮著馬尾辮，劉海梳到頭頂，用蝴蝶結髮夾固定，整個人看起來清新又元氣。臉上應該化過淡妝，眼睛比平時還要明亮有神。她似乎完全不懂得怯場，舉手投足自然大方。她的目光稍稍在觀眾席上停留，看見了螢光棒，朝曲淼她們所在的位置露齒一笑。路等之手裡的相機發出快門聲。

    「大家好，我是一號參賽者，外語學院的大一新生游梓萱。我入圍的照片是在車展上拍攝的，鏡頭中的人物，是位普通的車模。其實我對我的參賽作品並不滿意，拍攝照片的時候，我僅僅想拍得好看，並不瞭解我所拍攝的人物。決賽要求提供一組新的照片參賽，借此機會，我又去了車展。這一次，我求自己的朋友幫忙，讓我當上了車模，站了半天展台。」

    大屏幕上，出現了一張自拍。比著剪刀手，穿著啦啦隊員式的露臍裝，站在一輛車旁邊，對著鏡頭笑的人，正是游梓萱本人。

    觀眾中爆發一片噓聲。

    「這張當然不是參賽照片，只是我保留的紀念照。」游梓萱從容不迫地放下一張照片，「為了這半天的車模的機會，我和其他將要和已經踏上模特之路的朋友們，一起參加了訓練。經過允許，我拍攝了他們訓練的場景。模特的基本功練習和舞蹈形體類似，但更為單調：比如一個小時裡，沿著直線來回走台步；又比如同一個姿勢，要維持半小時不變。」

    路等之手指不斷摩挲著相機的鏡頭側面。

    蕭曉黎說：「我覺得梓萱想得太單純。這套路大家早就看厭了，給幾個刻苦練習的鏡頭，打消不了對這個職業的偏見。」

    這番話和路等之的想法不謀而合。曲淼聽了蕭曉黎的話，也跟著緊張起來：「那梓萱是不是要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