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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七十七章 文 / 凌封寒

    祭過星君,拜畢玉皇,便是正月初十,這一日無甚繁瑣祭祀,眾人總算是得了些鬆快。

    賈赦同僚好友幾人早相約今日小聚,賈赦帶了邢德全同往亦早有相告,入了雅間兒見各人皆攜了親族而來自無訝異:獨木難支,眾志成城才是正理。

    樽酒過半,賈赦等人便已微醺,捧茶醒神,瞧著室內另一頭玩得熱鬧的年輕人,一班老人家不由得相視而笑。

    更衣歸府,賈赦讓邢德全在書房等他,自往賈史氏處問安。

    祭星之後,胤礽這兩日頗覺倦怠,但凡獨處或屋中添個胤祉就陷在綿軟錦被中昏昏而睡。

    胤祉摸過胤礽的脈,不覺有異,只當兩人這一遭年節過得歡樂,至今日也改乏了,瞧著他睡得愜意,亦覺睏倦,索性擠到胤礽懷裡一同睡去。

    賈赦本欲將其所慮說與兩個兒子,進了屋來,卻見兩小兒頭挨著頭睡得香甜,便在床邊坐了,細細端詳兒子們的睡顏。

    待得侍從進來報說馬車已準備好,賈赦方才將兒子們從被褥中挖出來。

    閉著眼由人伺候著穿好衣裳,迷迷瞪瞪的兩人出了門被冷風一吹方才有幾分清醒就被邢德全一手一個撈到馬車上,被炭火烤著,只覺唇舌都是倦怠的,更是懶得詢問這是去哪兒,左右他們剛見了賈赦,邢德全又沒處買了他們,便不再想,又偎在一起睡去,再清醒時人已經在京郊的張家村了。

    邢德全瞧著愣神的外甥們忍不住大笑出聲,微彎腰攏了兩人肩膀將人帶進屋子。

    進了屋,舅甥三人除了外披靴子對坐於火炕上,邢德全這才將賈赦將購置田地的事兒交由他們爺仨的事兒娓娓道來。

    胤礽飲了口茶,苦得皺了臉,還不忘對邢德全丟了個全然不信的眼神。

    胤祉喝了口茶,品出是金銀花煎水,倒覺的這備了茶品的人用心良苦,見胤礽終於捨得將右手也從護手裡拿出來,一把將人的手扣住,對胤礽委屈的眼神視而不見,右手捧了茶盞慢慢啜飲。

    胤礽試著抽手沒抽出來,見胤祉是鐵了心不讓他吃點心,只能認命的將那一碗濃濃的藥水飲盡。

    邢德全饒有興趣的瞧著對面兩小的情態,見兩人消停了,方才咳了聲,問兩人可要瞧瞧這鄉間過年的景象。

    胤礽胤祉都亮了眼,忙不迭的點頭,又問今日民俗為何。

    邢德全抬手在兩人頭上揉了一把,略將這幾日的安排說來,又揚聲喚侍從將晚膳送來。

    正月十一是岳家招待女婿的日子,賈赦換了件綴金飾玉的衣裳,各色配飾都齊全了方才往張家而去。

    賈邢氏瞧著賈赦出門的背影,恍惚覺著她家老爺不似赴岳家宴席,更像是要去了險惡之地同什麼人一較高下。

    行至張府,賈赦在大門前下了轎,令侍從上前叩門。

    賈赦向賈張氏之父張量行過全禮,對張量繼妻張黃氏行了半禮,見張松不豫之色滿面,只對他略一頷首,便逕自落座。

    座上張家三人登時面色略有不好,張松的眼神幾化作刀刃戳到賈赦身上,賈赦自他祖母去後摔打了這麼些年早練就一番巍然不動的本事,更何況他曉得張家雖瞧著鼎盛,骨子裡卻勢力得很,比方說,他這位岳父張量冷落原配之女不也是在那一家遷出京城之後麼?所以,只要他現在身上還有爵位,張家不足為慮。

    張松只覺自己多年修煉的涵養怕是要一朝盡毀,正欲同賈赦好生說一回禮儀,就聽侍從隔簾報說:「二姑奶奶和二姑爺來了。」

    張黃氏暗自鬆了口氣,轉臉去看張量,得了頷首,忙出聲請人進來。

    李張氏同其夫李世清進來,除卻張家二老不動,賈赦亦起身與之見禮。

    賈赦本就生得好,錦衣玉食供養的氣度不凡,近些年更通養生之道,保養得當,再有錦衣華服映襯,將那翰林李世清比的仿若雪下泥塵。

    往日張家人尚可道說二女婿品行高潔,比賈赦好上不知多少,今年這賈赦確實在大朝上被皇帝讚過的,□之言不得,只能恨張量原配娘家太過霸道,竟在其離京之前逼著他們早早給次女定下門第不顯的李家,白白糟蹋了女兒的才華。

    賈赦不理張家人,對著守禮的李世清倒沒什麼厭惡,更兼之思及家中小兒將來要行科舉之路,雖無心刻意交好,待他卻也不同。

    只是聽李世清彷彿推心置腹般與他言說很該多讓胤礽同張家親近,賈赦便明白這李世清為何有著位列祭酒的族兄仍在翰林之位蹉跎。自胤礽百日宴上張家無人至,賈赦便當張家是門遠親走動,兩家彼此不冷不熱走動倒也彼此安生,這麼些年明眼人也都看得明白。若非這一年張家老太太外出走動遇上賈邢氏時卻常常特意喚了過去說話,話裡話外的說著他們父子的不是,幸而賈邢氏身邊有人幫襯,否則他們父子怕是要背上不敬尊長的名聲,賈赦方才走這一趟,看看張家到底是哪裡來的膽子。

    如今瞧來,賈赦冷冷一笑:怕是張家瞧著他的兒子得了貴人看重眼熱,又覺前情淡去,他們只需人前哀哀流幾滴淚,說些模糊不清的話,旁人見兩家疏遠只道是自己父子張狂,欲以人言迫他父子與之修好!

    還真當他是個好脾氣能拿捏得了?賈赦將茶盞往桌上一磕,肅容看向李世清,朗聲道:「卓荇,你不知前情,便妄下斷言著實不遵聖人之言。璉兒百日之時,岳父岳母便道說怕傷情不忍相見,這些年我府上每每著人於遣送年禮時探問都得如此答覆,我同璉兒分說過他外祖心情,璉兒便抄寫了祈福經書貢在佛寺聊表孝心。卓荇今日再提此事,竟是戳岳父岳母的心呢!」

    李世清面色通紅,忙起身向張量告罪。

    張量強壓了心火安撫之,卻也抹不開面子說要見外孫的話來。

    張黃氏在旁給張松使了幾個眼色都不見張鬆開口,正欲捨了自己臉面出言,就撞上了賈赦冷厲眼神,心肝一顫,忽的想起這大姑爺是榮國府的大老爺,有爵位在身,子嗣便是行不得科舉,也能謀了職缺,更何況貴勳們哪裡在意過名聲!不管他們之前謀算成敗與否,若是惹得這賈赦給張松下絆子,壞了他的仕途可要如何是好?張黃氏心裡怯了,當下閉口不言,只聽眾人說其旁的。

    待送了客走,張松忍不住同張量抱怨:「父親,這賈家大老爺如今倒是辯才了得,那麼點兒陳年舊事也能被他拿來說道,就不怕我朝上參他一本違制麼?」

    「我倒看不出你這般為恩侯著想,竟打算助他承了爵位麼?」張量捻了捻茶蓋,見張松閉口不言,不急不緩的開口,「既然賈恩侯無心修好,日後便如以往一般走動就好。依他們父子的張狂,很是不必我你出手。」

    張松曉得張量這是警告他莫要與賈赦對上,口上應了,心下卻惦記著總有一日要出了這口氣。

    胤礽和胤祉裹得像個棉球一般跟著邢德全看過幾片地,應邀在那張地保家用了些東西,瞧著雖規整的乾淨的房屋還不若榮國府最低等僕從的屋子,倒是有些明白府中那些婢子為何不願被放出府去。

    便是他們若是投生於這等人家……倒也沒什麼熬不過的。經過前世種種,他早明白只要未被逼至底線,就沒什麼熬不過的,胤礽雙手接過張地保奉上的白瓷碗,啜飲一口清水,含笑致謝:這卻是他頭回真切明白何謂『天地為爐兮,造化為工,陰陽為碳兮,萬物為銅』,再憶前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自得,只覺羞煞,然欲行事想報,竟不知何可為之。

    胤祉瞥見胤礽捧著水碗出神,恐張地保多心,邊伸手戳了戳胤礽的手臂,邊神色自若的詢問村中祭祀之事。

    張地保是聰明人,聽胤祉問的含混,卻曉得這小少爺是好奇鄉間民俗,倒也不覺得富貴人家的孩子大冷天的跑來是不知惜福,忙細細將這兩日村中種種熱鬧說來。

    胤礽聽著張地保說的熱鬧,也凝了神細聽,待聽得他說道家中正做著上元花燈,從袖中取出一袋碎銀,道:「舅舅莊中無趣,煩請張先生為瑾安置備十盞花燈來。」

    張地保怔了怔,他自是瞧見那年紀小的公子在炕桌下放了什麼,卻沒想到這位稍稍年長些的小公子竟這般直白,倒是讓他不好拒絕,不過,「瑾安公子,村人手拙,就是十幾盞燈也值不當幾個銀錢。」

    「張先生陪我們舅甥辛苦一日,餘下銀錢便給家人添置些物件兒,倒也喜慶。」邢德全順了胤礽的話改了對張地保的稱呼,仔細想想倒也覺得這張地保做事並非一般村人,從胤礽手裡拿過錢袋,卻是雙手遞到張地保面前。

    張地保被唬了一跳,忙雙手接了,道:「多謝邢爺,兩位公子。」言罷忍不住又看了眼胤礽,暗道這小公子好利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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