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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九十四章 文 / 凌封寒

    勉強用了點粥,賈史氏便撂下勺子,讓侍婢撤下膳食,命人將賈王氏叫來。

    打從先榮國公賈代善故去,賈史氏便極重每日裡兒媳晨昏定省的規矩,往日都要兩兒媳伺候她用早膳,只這一年年初時因著種種緣由,賈史氏終是以『疼惜小輩,不願人折騰辛苦』為由免了眾人的晨起請安。賈赦一房幾人思量一回,便大張旗鼓的齊齊謝了恩去,而後賈邢氏日日午膳時來伺候人用了膳午睡,晚些時候待胤礽兄弟散了學歸來再攜兒帶女來請安,賈赦亦是每日落衙歸府便來請安。賈政一房這回倒是想起人是長房,言說弟從兄禮,有樣學樣。

    現下,賈王氏正在前廳理事,見賈史氏身邊人來請,不由得提了心,然這一路那帶路婢子並不答話只顧疾行,因著上回放貸一事遭過罪,賈王氏身邊的周瑞家的也不敢太過放肆,賈王氏又要端著菩薩模樣,只得兀自憂心。

    待賈王氏進了屋,賈史氏並不理她,仍在床榻上閉目養神,過了好一會兒方才睜眼看她,冷聲道:「老二在何處?」

    賈王氏稍稍鬆了口氣,回道:「老爺今日有些不舒坦,遣了人去衙門告假,兒媳已經讓人拿帖子去請太醫了。」心下頗不以為然:政老爺這頭疼腦熱的乃是常事,哪裡值當這老婦聒噪,莫不是心裡不舒坦欲尋她出氣?真真個刁老太婆!

    賈史氏瞪著賈王氏,幾乎忍不住將「蠢婦」二字喝罵出口,這婦人原本臂膀是斷了,可距此已有幾月,怎的不知攏了新人在身邊?府中消息,不說大房那園子,單是她夫君身邊諸事竟也被人瞞得死死的!還怨她這老婆子不放權給她?若是當真放了權給她,這府裡還不亂了套!

    如今元春要跟著嬤嬤學規矩,又要同女先生修習琴棋書畫,無法如以往般在賈史氏跟前討巧為賈王氏解圍,賈王氏只得尷尬的站在一旁聽著賈史氏遣人去賈赦處待太醫診過脈將人請來,見賈史氏面色鐵青不似尋常,不免心下惴惴,有些擔心賈政這回是真病,卻也委屈得很:昨兒晚上賈政可不是歇在她那兒,今早又是早早回了書房誰人都不見,即使當真有事也不該怨了她啊!

    賈史氏請了那太醫來,命人送上兩封銀子並一個荷包,道說幼子愚鈍受了驚,全賴大人妙手回春。

    那李姓太醫得了差事時便被人提點了幾句,曉得此事雖可大可小,然揣測了上意,下的方子很是中庸,本來被這榮國府老封君請了來心中稍有忐忑,現下見人家的應對之策倒是合了上意,且那政老爺的脈象確實有受驚之相,便直言脈象,推了荷包,只取封銀。

    松瑤書院近日教導欲明年下場童試的學子乃是循的因材施教之法,每日裡將四書五經揉在一處講上一講,點評回往昔學子的神來之筆,便由眾人自去習書,或做文章,或尋先生請教解惑。

    胤礽今日是沒了心情談書,便同胤禔說去尋俞凡。瞧著胤礽眉梢眼角的倦意,胤禔頷首應下,起身向先生行罷學子禮便牽了人離座。

    一旁考量文章收筆處不足的賈薔被人碰了碰手臂,偏頭就見平日玩得好的同窗扭頭看著剛踏出門欄二人的背影,好奇的問他:「你那小叔叔的今兒怎的冷著臉?很有些駭人。」

    賈薔想起昨晚隔壁府上遞過來的將他父親氣得跳腳的消息,歎一聲,低聲道:「那府裡的事兒……糟心得很,璉叔心疼堂爺爺呢。」

    曉得是榮國府家事,那同窗便也不再探問,只是拍了拍賈薔的肩,指了他手裡文章,轉了話說:「去請教先生?」

    不遠處坐著的水泊若有所思的看看賈薔,抬肘碰了碰水澤,道:「去瞧瞧?」

    水澤放下手中狼毫,正待墨跡乾涸,頭也不抬的回道:「待我請先生評過文章。」

    這邊被惦念的二人仍在迴廊上漫步前行,胤禔瞟一眼心神不知飄去了何處的胤礽,暗歎一聲:胤祉為胤礽做的掩飾藉著晨時稀薄光亮自然能輕鬆瞞過賈赦並賈邢氏,然他同胤礽何等熟悉,一早瞧見人就覺得不對,湊近了便從脂粉遮掩下尋到了人眼下青黑痕跡,有心相詢,然瞧見許久未曾在胤礽面上出現過的冷厲笑容,只得壓了心中疑惑,待人和緩了心情自開口。

    只是他千算萬籌也沒想到這人竟要去俞凡處討嫌,雖說俞凡素來好脾性,然這人卻是承了俞老先生對琴道的虔誠,若是有人膽敢在他面前將撫琴當做宣洩之法,必是不管人身份幾何,先打出去再說。

    放心的由胤禔引路,胤礽思量著他之前的謀算是否該改上一改,如今這等情形下若是再由他送上那份賀禮給水泱,縱是水郅再是大度,怕也是會記上他一筆,只是,若錯過這一回,怕是再沒有這等好時機,雖然他也承認水郅比康熙皇帝不知好上幾倍,他卻是更心疼水泱,總是不想他受半點委屈……

    所以,還是要讓先生們煩心一回。不肖弟子胤礽毫不心虛的定下行事章程,回神正好聽到胤禔的聲音:「你那小廝過來了,先聽他說話,還是先去尋俞凡?」

    胤礽低頭瞅了眼牽著自己的手,對拉著人墊背心虛一瞬,偏頭將小廝王誠喚來。

    聽說賈政借病躲在家中,胤礽冷哼一聲:政老爺倒是不笨,知道兩相棄害取其輕,只是他怕是不曉得他那言語已傳出了府去,他那兩個心思細膩的兒女今兒個不定怎的懊糟呢。

    淨手更衣,待琴室中樂聲靜下,二人方才入內,同俞凡行過禮,胤禔跪坐在桐木焦尾後對胤礽略一頷首,胤礽抬手觸弦,閃念間換了曲子,卻是他前世在鹹安宮中自創之曲。

    待撫過一曲,胤礽已然靜下心來,正想尋俞凡告罪,抬眼卻見這偌大的室中只有不知何時坐在他身側的胤禔同他二人。

    胤禔見胤礽難得迷茫困惑的眼神,忍不住笑起來,站起身略彎腰伸出手,道:「我同先生和師兄告了假,隨我去好好睡一覺。」

    胤礽握住胤禔的手,輕聲道:「多謝大哥。」前世今生,縱然他二人彼此無所虧欠,他要謝胤禔的實在比旁人想的要多。

    胤禔正欲笑胤礽這話客氣的生疏,便聽有人道:「咦?瑾安今日怎的同佑明這般客氣?」

    胤礽起身站到胤禔身後,向來人行禮:「賈璉見過靖王世子、肅王世子。」

    「兩位堂兄今日怎得空閒來此?」胤禔踏前一步,面上笑容一如平時,只眼中惑意明晃晃。

    瞧著兩人情狀,靖王世子水澤笑著偏頭看了眼因堂弟胳膊肘外拐而不悅的水泊,用手中折扇安撫般敲了敲人的手臂,這才轉回頭直視胤禔的眼,道:「自然是為了瑾安。」

    胤礽抿了抿唇,抬眼去看水澤,就聽水泊道:「你二叔那不著調的話該知道的都知道了,王家小公子都鬧到國子監裡頭去了。」

    胤礽長長歎了一聲:「家門不幸……得過且過罷。」

    「你倒是明白。」言罷,水泊便拉了水澤轉身離開。

    胤禔拿眼角斜了胤礽一眼,胤礽勾住胤禔的袖子搖了搖,輕聲道:「哥,待會兒我跟你說我給太子備了什麼禮。」

    「你之前不是瞞得死死的,怎的今日倒想說了?總覺得你在算計我。」胤禔瞧著因他的話紅了耳根的胤礽,只能歎氣,拉著人往外走,「隨你,隨你,趕緊走吧,待會兒不定又有誰尋了來。」

    水澤隨水泊走過臨水長廊,待二人在長廊盡頭的亭子落座,水澤方才輕笑出聲:「你今日怎的同一孩子計較起來了?」

    「那是個孩子?」水泊飲了口茶,毫不意外水澤的笑而不語,看了會兒水面,方才道,「之前我覺得同北靜王府親近些沒什麼,堂叔行事確實讓人佩服,又有京華雙傑那名頭響亮,便被迷了眼,想的著實有些少,如今細思卻發覺那榮國府雖是人人皆道其落魄,然這幾年京中事哪一件與他家沒扯上關聯?這樣的心機,如此手段,著實讓人心生忌憚。」

    「你想得多了,泊兒。」水澤親自為兩人添茶,展開折扇,笑道,「忌憚倒是不必。瑾安不是個愛惹事的,只是打從他救了溶兒,人就已經入了局,有人算計北靜王,他自然也得反擊。不過,有一事你倒是說對了,他心計頗深,若要真心算計什麼,怕是朝堂世家都要被波及,」雖曉得廊上有侍從守著,此處週遭更無可隱匿之處,水澤仍謹慎得將聲音壓得極低,手上折扇搖搖,將唇形也遮了去,「今日他含糊敷衍你我,未必不是好意。」

    「堂兄是說……」水泊挑了眉頭,頗為驚異:便是那人當真智多近妖,仍不過一孩童,能掀起那等波瀾?

    「且看著。」水澤捻了扇上玉墜把玩,好奇道,「今日那王家是四公子去的國子監?」

    「正是,大皇子倒是有決斷。」水泊歎一聲,便將國子監中事細細講來。

    本來賈珠在國子監中便常被其父連累,但凡賈政得罪了人,那一家子弟便會擇了人多時候向賈珠詰問何謂孝悌,賈珠心下澀然,面皮倒是繃得住,引經據典只不談世情,假作不懂旁人言語暗指,本想著如是幾次也該無趣撩開了手,不想眾人倒似受了挑釁,時不常的來一回,只想看賈珠能糊弄到幾時。

    今日賈珠熬過一回相似的詰問,瞧見同室的賈蓉神色莫名的看了他一眼,頓覺渾身上下都不自在,偏此時有人朗笑一聲,聲音不低的問人:「這便是那工部侍郎賈存周的公子?」

    此時國子監的博士已在几案前坐了,正欲出聲授課,見有人如此忽視於他,很是不悅,然待他看清那說話人的模樣,便抿了唇垂眸看書,假作不聞不知。

    恰此時有一侍捧了茶水來,待其安頓好壺杯後,便自袖中取出書簡一封奉上。

    那博士瞬時了然這侍從身份,暗歎一回賈珠這為父償債的命太苦,接了書簡掖在袖中,翻書默誦如入無人之境。

    賈珠很不想理人,偏又不想輸了氣勢,便緩緩回頭去看,見那問話的少年約莫十五六歲的年紀,容貌俊朗,唇邊帶笑,看過來的一雙丹鳳眼也是彎的,並不凌厲,看著是很好相處的模樣,稍稍放了心,起身拱手道:「學生賈珠,家父正是工部侍郎賈政,不知公子名諱,這廂失禮了。」

    「在下王四,無為閒人一個,可受不得賈公子的禮,得聞令尊乃夙興夜寐憂國憂民之諍臣,今日且來打個招呼,來日方長。」那少年語調柔和,硬是將沒頭沒尾的言語說得自然而然,語末微微一笑。

    賈珠許久未得旁人和顏悅色,當下被人語調笑容蒙住了,木愣愣的拱拱手,話都不曉得說。

    賈蓉早些時候瞧見了賈珠,便想起昨晚深夜來尋他的賈薔所說的事,眼瞼立時開始蹦個不停,及至此時聽到那自稱王四的公子一番言語方才消停,心下暗歎昨兒晚上他笑人賈薔莫不是要做怒目金剛,可惜那一身好皮囊,不想今日便得了報應——他現下也想做一回怒目金剛將這專禍害族人的賈政父子攆去西天!眼見那王四公子抬步欲走,忙起身上前將人攔下,心下暗罵裝了許久榆木的賈珠這回怎的不做那掩耳盜鈴姿態,平白招惹了這祖宗!這王四公子的王家可不是金陵王家那等三代前還在土坷垃裡刨食的人家,人荊南王家是綿延兩姓王朝的百年大族,當初今上登基可少不了荊南王家的功勳,如今伴駕君側的王家女位列淑妃……若是今日讓王四公子留下這麼不明不白的話走了,不必待皇長子出手消氣,寧榮兩府,便是算上四大家族也抗不過人家王家一甩袖子!

    「原來是自創『道家雲體』筆法的王四公子,今日得見,實是賈蓉之幸。」賈蓉顧不得上頭的博士和同窗會如何想他,趕著在人沒拐出折廊之前追上了人。

    王家四公子王文錦略一尋思賈蓉這名字,想起榮國府隔壁府上那在道觀出世的老太爺,心下便消了幾分因這人賈姓而生的惡感,再看面前少年笑容中不著痕跡的小心討好,倒是平了心氣,索性認了身份,問道:「我那『雲體』現世不過經年,你從何處知曉?」

    「我家祖父慕道法已久,如今在靈松觀修行以償夙願,去年偶得一幅書法,喜愛非常,懸於打坐淨室中,賈蓉去山上請安時曾有幸得見一回,是以知曉。」賈蓉繃著身子任人打量,汗流浹背而不自知。

    「你倒是會說話。我那雲體初成之時尚有不足,若是賈老爺子喜歡,過幾日待我再書一幅請賈老爺子品鑒。」王文錦記得賈敬當初得了恩旨參與會試乃是進士出身,他的字入了這人手想來也不至於埋沒。

    「多謝王公子。」賈蓉深深一揖,目送王文錦離開,方才轉身回屋,頗有劫後餘生之感。

    王文錦在轉角處站定瞧著賈薔背影,見他後背處衣衫汗濕貼身不由得搖頭輕笑:「果然還是孩子。」

    冷不防有人在他身後道:「你有比他大幾歲?又說這老氣橫秋的話!」

    聽出來人是誰,王文錦也不惱,偏頭道:「二哥怎的來了?」

    「擔心你走了這一遭家裡又被扣個『仗勢欺人』的罪名。」來人正是時任刑部郎中的王家嫡次子王文偃,口上言詞話擔憂,面色卻是平靜,伸手扶了弟弟的肩膀,道,「天氣悶熱,你身子不好,合該在家歇著。」

    王文錦現下的笑方才沁入眉梢眼角,同他兄長登上馬車,終是忍不住評說那賈姓的堂兄弟:「賈家紈褲倒是會教孩子。」

    「你若是想見賈璉,過幾日待各家外出打蘸你很可以會一會他。」王文偃瞧著心滿意足的盤膝打坐的ど弟,勾了勾唇,現在的孩子們都不了得,即然人家幾歲的孩子都不懼世間言鋒吹打,他家文錦又何苦藏拙壓抑了才華,現下有他們這些做長輩的扶持照看,總出不了大事。且那賈璉竟有法子消了大皇子同太子間的隔閡,自家也是欠了人情,很該看看能否結下善緣。

    本來榮國府這牆雖是透風,卻也沒有個風吹草動便頃刻間傳遍京城的道理,偏生這幾日因著連弓弩的緣故,六部掌事人家由皇家人牽頭或公或私的在那府邸週遭或明或暗的布了眼線,以防軍機洩露。昨晚後半夜出了院來的辦差婆子小廝皆神色有異,一群人便圍了那幾處小院子,屋頂、房後皆有人聽著壁角,消息便是這麼傳了出來。

    因皇上曉得都誰家得了消息,王家要將之遞給水汜倒也不藏藏掖掖,只是王家人本就謹慎,如今更是步步小心,且不說那兵部工部中研討兵器製法的屋子從前就不敢近身,如今更是連兩部衙門都不敢進了,因不知水汜今日在何處,便兩處都留了侍從巴巴的捱著太陽候著人。

    因賈赦帶了那與連弓弩同一朝代的玲瓏匣來,一眾研製連弓弩的人都聚在工部,水汜瞧著將給眾人添茶倒水遞紙研磨等瑣事做得頗為自然的賈赦,暗暗歎氣:賈赦賈璉兩個不愧是父子,七竅玲瓏心都是一模一樣,這玲瓏匣並不是什麼稀罕物,他恍惚記得自己也有那麼個匣子,然也就這人想得到將匣子拿來拆解對照,且這人好歹也是有爵之人,這屋裡頭的工匠官職遜其不知幾許,人竟也放得下身段供人差使,如今,他方是當真信了這人那日殿上對答之言。

    歎一回他太子弟弟好福氣,水汜覺得自己現下無妒無怨的心境也算是修行有成,回首細思往日他母妃同表兄弟同他說的話,心下不免有些羞愧,人人都瞧出他本無意爭那至尊之位,且也無那資質,偏生只他一人如入迷障,緣木求魚……不對!他那念頭並非自己執念而生!水汜抿了唇,揪住思緒中閃過的斷續片段,眼神冷厲:今年他倒是不必冥思苦尋了借口去躲那大業寺一行!

    本來辛苦半日後,工匠欣喜言說已有法子將連珠弩對使用者臂力的苛刻降低幾分的消息讓水汜心情好了些,然聽過王家人給他帶的消息,水汜的好心情沒了不說,更覺頭疼。

    揮退了王家侍從,水汜坐進置了冰盆的軟轎時,恰好聽見賈赦吩咐他的長隨去酒樓置辦了何等菜品,便也沒忙著讓侍從起轎,只聽那頭賈赦絮絮叨叨的讓長隨挑了實誠的肉菜來,因著這陰差陽錯的曉得了賈赦在工部的好人緣如何得來,水汜失笑的同時心情也好了些,終是對侍從示意起轎,然這片刻又聽得人囑咐侍從將同樣菜品備了大盤裝匣落衙時送來,水汜怔了怔,決定將賈姓一家人攆出思緒去,清靜一會兒。

    水汜在宮外的府邸尚未建成,如今仍居宮中,這一路不近,水汜閉目坐在慢悠悠的晃著的轎中,心是靜了下來,卻泛起從未有過的疲懶,連去尋水郅表明清白的念想都沒有。

    奈何他剛一到居處,正欲遣了侍從去請了太醫來,水泱已帶著捧了膳食的侍人登門來。

    拒之不得,水汜只好瞧著水泱反客為主的差使人,見水泱笑意盈盈的眼看過來,無力的揮手讓侍人退去屏風後候著。

    支著頭看水泱為自己布菜,水汜忽的出聲道:「我不喜歡姜絲。」

    水泱手上動作並不停頓,只道:「我吩咐廚房的人用姜入味時,用紗布裹了姜絲。」

    水汜愣了下,這人竟連廚藝都懂?!還將這話說的如此理所當然!真是,讓他說什麼好……

    歎口氣,水汜坐正了身子,低聲道:「你今日,」嚥下幾乎脫口而出的『不該來』,玩笑般續道,「莫不是來攜了我去同父皇表明心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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