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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0章 :終利用天外奇草 文 / 塤城

    第一百一十章:終利用天外奇草

    如果說這世上最愛納蘭的人,那必定是段殺。那如果說這世上最捨不得納蘭受委屈的人,納蘭承君甚至比段殺都要靠前。這個帝王愛妹成癡,就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從天牢裡探得消息,段殺無憂。就連落英這人也不知是受了什麼刺激,先後轉變讓人琢磨不透。納蘭紅裳聽著侍女講著天牢內的情況,一顆心到此時才算是放了下來。

    「看來,皇兄還是記掛著我的。」雖是讓阿生吃了苦頭,到最後卻能答應放手,讓我二人遠走高飛,這對納蘭而言,無疑是最好的結局。顧全了她對親情的執念,也保全她與阿生的眷侶之情。

    青橫也在為她開心,開心之餘想起越涼醇,心頭只覺得涼涼的。若她能回心轉意不再妄想著納蘭,不再與段殺為敵,該是如何的皆大歡喜。她一生就只有越涼醇一個至交,刻在了骨子裡,時光抹不去,風吹不散。自然盼著她能好。

    三日之期轉眼就到。

    段殺在牢獄裡破天荒的得到了最好的待遇,上好的金瘡藥用著,又有落英伏低做小畢恭畢敬的伺候著,絕頂山上她本就是經歷淬身,身體堅硬程度遠比尋常人可比。皮肉之傷雖是看著駭人,但段殺卻是知道這點傷還死不了,無非就是去了半條命。

    她一生受傷,這些苦痛早已習慣,不過,待她真的感受到血肉開始癒合之時,那痛實在是太真實了。不由的望了一眼守在一旁的落英,此人手段果真毒辣。落英見她把視線放在自己身上,膽戰心驚,突然就跪了下來。段殺笑得有點勉強,嘴角牽動的疼。「大人審犯人的手段果真高明,如此看來,也是牢獄內的奇才。」

    這落英身子開始發顫,「段姑娘心胸開闊,還請高抬貴手饒過小人冒犯之過!」他一頭叩在地上,段殺不語,竟是不敢停的趨勢。

    直到額頭滲血,段殺這才開口,「無妨。」聲音淡淡的,聽在他耳裡卻如同天籟之音。

    她此刻虛弱的簡直要命,又如何能真的將此人放在心上。一身素色袍子已經浸滿了鮮血,就是重新換了嶄新的袍子,一舉一動中難免牽扯傷口滲出血來。

    此番,最重要的是納蘭承君允了。沒了他的阻礙,才是段殺最在意的事情。不過是苦肉計,誰又能比的過誰,為了裳兒她連命都肯不顧,誰還能真的阻擋她?

    她不時調動真氣,借此加快傷口癒合。一時無聲,諸人也不敢打擾。

    納蘭承君突然改口,定下三日之期,卻是出乎越涼醇意料的。太子極聞訊趕來,一臉焦急。

    越涼醇蔑視的瞅了他一眼,「怎麼?按耐不住了?聽說段殺即將要被放出來,心亂了?坐不住了?」

    她聲音太過涼薄,讓太子極一寒。「司徒越!你莫要以為本太子只能仰仗你才能得手!你說話給本太子注意著點!」

    越涼醇不以為意,卻是轉了話題。「放心,一招殺不死她,越還有第二招,再不行,還有第三招,直到她死,越才能安心。」

    太子極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笑道,「也不知這段殺是如何的不開眼,得罪了司徒越大人,依本太子看,平生所遇奸詐之人,司徒越大人當居首位!」

    司徒越橫了她一眼,從荷花塘隨手撒下餘下的魚食,「段殺歷此劫也是好事,本就不打算一招就能將她弄死,她身受牢獄之災,想必出來也是一副半死的樣子。太子不覺得這是一件好事嗎?」

    穆涼極仔細品味著她話中含義,半晌笑道,「的確,這樣看來,會更容易瞞天過海。」

    越涼醇點點頭,「如今看來,至少已經有五分像。」她再一沉吟,「不!該是七分!」

    「本太子突然對你二人之間的事情起了興趣,這段殺究竟與你有何深仇大恨,你非要苦心置她於死地?」太子極不痛不癢的話傳來,越涼醇眸光晃過狠厲,「該知道的越自然會讓太子知道,不該知道的,太子還是謹言慎行為好。」

    那穆涼極像是已經習慣了她這樣,「那你能否告訴你,你要用那人去做些什麼?」

    「自然是除去我們共同的敵人。」

    「怎麼除?」他又問。

    越涼醇不說話,良久都沒有說話,只是眸光越來越寒,讓人不敢直視。穆涼極見此也就作罷,「不過,你我合作,我定是要親眼見到段殺死!」

    越涼醇突然笑了,「自然。我們會一起看著她死的。而且,會很痛苦的死去。」

    她腹中謀劃,青橫若有知,不該做何想……青橫從公主殿離開,首次回府,恰好望見太子極遠去的背影。

    「青橫!」越涼醇口吻裡含了喜悅。

    青橫本想著既然納蘭承君都已經同意那兩人在一起,縱是涼醇再有不甘也該放手,這才放心回來安撫某人,不想竟讓她在此地看到了太子極。

    此時太子極出現在這裡,定不是為了和涼醇談天說地。青橫心思百轉,索性直接問了出來。「太子極來此做甚?」

    她說話的時候認真凝望著越涼醇的雙目,越涼醇轉過身去看著池塘內遊走嬉戲的魚兒,笑道,「能有何事?這段殺就要出來了,他心有不甘前來與我相商,問我有何主意?」

    「我只說越某只是他國使臣,在別人的國家裡又如何能翻出浪來呢?」她這樣說不光是為了當做借口,也是為了安青橫的心。畢竟青橫,在她心裡仍是不同的。在越涼醇的私心裡,她不願讓青橫知道她私下裡做的那些骯髒事,更不想讓她知道她連同太子極陷害段殺,陰謀詭計是

    使了一重又一重。

    青橫聽她這樣說,也是放下心來。「涼醇,收手吧。你不願餘生孤獨,青橫此生不做他想,就這樣陪著你不好嗎?」

    越涼醇身形一動,似是被青橫所感。她終是轉過身來,滿是柔情的凝望著這個女子。手指不由的撫上她已毀去的臉。「青橫,謝謝你。」

    她此刻的確是感動的,眼睛竟有了淚光。「我半生孤獨淒苦,能有青橫陪伴,夫復何求!」

    青橫也是一笑,被她撫摸的臉頰略有些不自在。越涼醇心思細膩一把將女子抱在懷裡,不讓她看到自己臉上的心疼,「青橫,你放心。我已經找到醫治你身體的良藥。」

    青橫身體一僵,聲音微顫,「真的?」

    「真的。我的青橫,相信我,我會把你治好的。」

    她多日來陪在納蘭承君身邊,極盡奉承,得了君王好感,這才換來良藥的下落。越涼醇目中一狠,段殺,青橫因你至此,合該你為她付出應有的代價!

    女子只沉浸在天大的喜悅裡,不曾注意到身邊人的目光,若是她再細心一點,興許,以她在越涼醇心上的地位,可以阻止也未可知。

    三日之期,段殺從牢獄裡走出來時,見到的第一個人不是她心心唸唸的裳兒,卻是越涼醇。

    她依舊一身錦繡青竹衫,翩翩風度,就是段殺見了也要贊上一句。

    越涼醇打量著這個她生命裡的宿敵,瘦弱的肩膀,面容蒼白,一身深色長袍,像是沙漠裡矗立的白樺。榮辱不驚,生死也無畏。

    「牢裡的日子不好過吧?」

    段殺也沒想到一出來就見到此人,笑道,「的確不是人受的。」

    「你應該知道那誰害你進去的吧?」

    段殺又笑,「是你。」

    越涼醇也笑,「你不怪我?」

    「我現在就能出手殺了你,你知道為何你還能站在此地嗎?」

    越涼醇假意思索了半刻,「青橫。」她與青橫的關係雖不是段殺與納蘭那般的至愛,可卻是生命裡共同扶持下去的依靠,段殺懂,所以越涼醇還活著。

    「那我現在就要你為青橫做一件事,你肯嗎?」

    段殺沒料到她是因為青橫而來,皺了眉頭,「何事?」

    「北離極北羅他地生有迴環草,傳言乃天外奇草,有生肌驅毒之效,你為我取來,了卻與青橫之間的恩情,可否?」

    「迴環草……我怎知你此番不是計謀?」段殺突然說道。

    越涼醇一時激憤,「段殺!你當我是何人,能將青橫性命在此與你開玩笑!」

    「更何況,你不要忘了,你的命是青橫以命換回來的,就是死,你也要給我把迴環草拿回來!」她說的果決,聽在段殺耳裡卻多了幾分可信度。

    的確,越涼醇再是狠毒也不會拿青橫性命開玩笑。

    「段殺,你莫不是怕了吧?極北羅他地乃生死禁地,若沒有那個膽子越某不為難貪生怕死之人!」

    生死禁地……段殺感受著自己尚未痊癒的身子,功力只恢復到了六成,若去羅他地取迴環草,看來也有一番凶險。

    「我要見裳兒一面,親口和她道別。」

    「不行!」越涼醇猛地拒絕,「迴環草近日就要長成,去晚了風沙若起,就是金子也要埋在裡面!」

    段殺沉吟片刻,「越涼醇,你要知道,我是為青橫而去。你再要阻止我,小心你的性命!」

    「不能見紅裳!」越涼醇依舊堅持。

    段殺看到她就想起那個面容俱毀的女子,左掌運滿內力終是被放下。

    「好。我便為你驅使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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