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其他類型 > 荊棘舞4:危險上司

正文 Chapter 21 文 / 劉敏

    真相

    任冰薇迷迷糊糊昏睡到半夜,她夢中隱約感覺自己被人扔在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哭著請求前面的一個人帶她回家,不想那人背著她越走越快,到最後竟然消失不見,她追趕著他走到了一個懸崖邊,很快就要掉下去。她立刻驚醒過來,恍惚中去摸枕頭旁邊的手機,卻發現它不在這個位置,抬眼看去,周圍一片雪白,根本不是自己的家。

    這裡哪裡?她隱約中回憶起來,之前她不是在唐峰家裡嗎?後來她喝了那杯橙汁,然後整個人陷入迷離狀態,最後好像有救護車趕來,很多人一起將她推進了那個車廂裡……唐峰呢?他在哪兒?

    她迅速地坐起身四處張望,一陣涼風從半敞開的房門處吹過來,透過門縫,依稀可見門口的走廊處站著一個細長的人影,他背對著門口佇立,微風吹著他的黑色風衣衣領,簌簌地抖動。

    任冰薇立刻睡意全無,她披了一件衣服下床,朝著他走過去。

    唐峰發覺身後的動靜,立刻警覺地回過頭來,他走過來拉著她的手,感覺像觸到了冰塊!他用一隻手撐住她,另一隻手撫著她的額頭,她的額頭燙得像火爐一樣。不知道孫燕君在橙汁裡究竟放了什麼東西,之前她突然昏迷並且高燒到三十九度,醫生說可能是輕度食物中毒,給她洗胃打針,並且告誡她還需要留院觀察幾天。

    「你好不容易醒過來,先回病床上躺著。」他低聲命令她。

    任冰薇緩過神來,她盯著唐峰憂鬱的側臉,輕聲地說:「我覺得沒什麼不舒服,就是有點頭疼而已,你不用擔心。」

    她純真的神態像極了一個孩子,他眼底綻放出光彩,說:「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這一覺你睡得夠長,燒到三十九度多,差點成傻子了。」

    「其實你沒必要來這裡陪我,我知道……這件事不是你做的。」任冰薇依稀記得自己誤喝了橙汁之後他心急如焚的表情,依照她對他的瞭解,他人品再壞,也不至於在她的飲料裡投毒讓她住院。

    「關於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他眉頭簇了一下,露出一抹陰鬱,然後很快速地說,「醫生說你的白血球偏高,血壓也不太正常,要在這裡多休息幾天。你聽醫院的話,早點把身體養好,我明天還有幾件重要的事情要辦,今晚要回去準備下,我先走了。」

    任冰薇無可奈何地回到病床上躺著,心想華威公司車展過幾天就要開幕了,她前一段時間協助tom做了不少工作,現在突然住院,tom一定急的要跳腳,但這時候也沒辦法,只能暫時羈留在醫院裡。

    住院已經整整三天,唐峰總是匆匆來見她一面就走,任冰薇怕父母親擔心,依然故技重施告訴他們自己出差了。她獨自一人百無聊賴地坐在床頭,她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似乎是在向值班護士詢問她的名字。

    她心裡一動,向來人看過去,果然看見寧致遠向這裡跑過來,他穿著一件灰色的毛衫,左手抱著一個大棕熊,右手提著一袋水果,陽光灑在他身上,給他的頭髮上鍍了一層金黃,看不清他的表情。

    「才幾天不見你,你竟然住到醫院來了!」這是寧致遠見到任冰薇時候說的第一句話。

    任冰薇一陣驚喜,立刻從床上跳下來,她接過他手裡的棕熊,仔細打量了他一陣。

    寧致遠明顯瘦了,鬍子看起來有點扎人,還有他的頭髮,亂糟糟地十分狼狽,身上還殘留著一股淡淡的肥皂味,想必是剛剛被放出來,沒來得及刮鬍子,也沒去做頭髮,匆匆忙忙地洗了一個澡,換了一件乾淨的衣服,就趕來了醫院。

    「你也好不到哪裡去,跟非洲難民差不多!」她的眼睛頓時起了一層霧,他總算平安無事回來了!

    「聽爸爸說,你幫我們很多忙,我真的很感謝你!」寧致遠把她和大熊抱在了一起,一副想哭又想笑的樣子,「這次終於有人幫我作證了,老天有眼沒冤枉好人,我是清白的!」

    「你回來就好了。」任冰薇只替他高興,又恢復了以前的活潑勁兒,「你不知道那幾天我真的很害怕,怕你一輩子關在裡面出不來了呢!」

    「哎,你不要這麼損我好不好?」寧致遠翻了一個白眼。看到他這樣的表情,任冰薇這才徹底放心了,寧致遠依然還是寧致遠,看來那幾天他並沒有遭受重大打擊,依然這麼樂觀。

    寧致遠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皺著鼻子說:「我已經『解禁』了,你還要在這裡呆多久?我看你臉色紅潤身體健康,可以出院了吧?」

    任冰薇點了點頭說:「可不是嗎?我就等著你來接我。」

    寧致遠一聽她這麼說,立刻叫來護士要求辦理出院手續,醫院方面因為任冰薇堅持要出院,也就順水推舟同意了。

    任冰薇重獲自由,坐在寧致遠的車上,看著窗外的風吹過嫩綠的葉子,輕鬆快樂的感覺一點點沁入心間。她想了想,用手機給唐峰發了一條短信,告訴他自己已經離開醫院。

    寧致遠帶著任冰薇來到一家他們最常去的火鍋店,兩人面對面坐下。

    任冰薇看到身邊空蕩蕩的位置,不由自主想起了凌小怡,心頭一陣黯然,帶著幾分無奈說:「以前是三人組,小怡現在身體太差不能出門,只剩下我們兩個了。」

    此前,凌小怡意志很堅定地告訴她,自己一定會把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任冰薇以為她是賭氣說話,但是看樣子凌小怡是真的吃了秤砣鐵了心,她已經開始為小寶寶做各種打算了。

    「如果她需要我們幫助,一定會來找我們的。」寧致遠自信滿滿地說。

    任冰薇知道他的心思,既然無法阻止凌小怡做這樣的決定,那麼作為朋友,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無條件地幫助她、支持她,不問理由不問原因。寧致遠和凌小怡一直都是這麼對她的,現在假如他們兩個有難,她也絕對會義無反顧地這麼做。

    「我聽小怡說你進了醫院,立刻就趕了過來。不過我不知道事情的經過是怎樣,你怎麼會突然食物中毒?是不是跟那個叫唐峰的人有關?」寧致遠終於按捺不住,開始「審問」任冰薇了。

    任冰薇發現他在提到「唐峰」這個名字的時候,平時看起來溫柔帥氣的眸子底下竟然升起一層格外冰冷和仇視的意味,心裡不由得一沉,有些答非所問地說:「說說你的事情吧,我的事沒什麼可說的,就是不小心吃壞東西了。」

    寧致遠似乎張口要解釋,猶豫了一下才說:「我的事情也很簡單!不說這個了,看看菜單,你想吃什麼?鴨腿還是鴨翅膀?」

    「寧致遠,別岔開話題,我是怕你惹上什麼事,對你不利。」任冰薇看著寧致遠錯愕的神情,感覺很不是滋味。很明顯,寧致遠是有事情瞞著她的,正如她也有事情在瞞著他一樣。可是,好朋友之間不應該是無話不談的嗎?就像他們多年以前那樣,毫無顧忌,她和凌小怡甚至連某些男生寫給她們的情書都可以給他大聲念出來,從什麼時候起,他們開始對彼此遮遮掩掩,不肯講出心底裡的話了?這樣還算是朋友嗎?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

    想到這裡,她不禁抬起了頭,鼓起勇氣看著他說:「這樣吧,我們來玩一個遊戲,還是和以前一樣夾鵪鶉蛋定輸贏,輸一次就回答贏家一個問題,不管是什麼問題都必須回答,而且不許說謊,不許有顧忌,你敢不敢玩?」

    寧致遠彷彿明白她的心思,他豁出去地笑了笑說:「你敢,我就敢。」

    「那好,一言為定。我數一二三,我們就開始!」任冰薇眼疾手快地下了命令,雖然以前夾鵪鶉蛋這個遊戲總是寧致遠和凌小怡兩個人玩,她來當裁判,但是時間一長她也看出了很多訣竅,想贏他還是不難的。

    兩人各自動手,從滾燙的火鍋裡夾著鵪鶉蛋,數秒完成的時候,任冰薇比寧致遠多了四個。

    「我贏了。我來問你,」任冰薇斟酌了一下,嘗試著開口,「你們事務所代理的那件香港公司的案子,是公司要接的,還是你堅持要接的?」

    寧致遠的神情有些錯愕,他看了她一眼,終於承認說:「是我自己堅持要接的。」

    任冰薇完全不給他喘氣的機會,緊接著追問說:「你之所以堅持接這個案子,並不是因為這個案子打贏後的獲利可觀,因為你根本不在乎這些;我想你也不是因為一腔熱血想立功,親自幫那些勞工伸張正義,因為他們即使得不到你們的幫助,也可以得到其他律師事務所的法律援助;你接這個案子的真正原因是什麼?是因為你查到了什麼嗎?」

    其實這已經是第二個問題了,但是這個疑問縈繞在任冰薇心頭很久了,她不能不借這個機會向寧致遠問個清楚明白。

    「是,我承認我接那個案子是有目的的。」寧致遠似乎也忘記了遊戲規則,他原本是可以不回答這個問題的,但是此時此刻,看到任冰薇帶著質疑的眼神,他再也按捺不住了,「我查到了,那間香港珠寶公司裡面有大陸股東,而最主要的兩個人,就是唐峰和他的未婚妻孫燕君!」

    「所以,你要打贏這個案件,不僅僅是要讓你們的代理人贏,更重要的是必須讓他們兩個人輸,對嗎?」任冰薇步步緊逼,眼睛裡卻有了水痕,「你跟他們倆素不相識,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什麼要這麼做?」

    「小薇!別問了,你不要問了!」寧致遠開始躲避任冰薇的眼光,他的表情帶著一抹痛苦的神色,甚至都不敢將目光對準她的視線。

    任冰薇看著近乎咆哮的寧致遠,她彷彿突然之間明白了一些什麼,默默地低垂下頭,腦子裡卻不斷地回憶著跟寧致遠在一起的那些時光片段。

    她清晰地記得,寧致遠第一次掉眼淚的情形。那是他生日的時候,她第一次送了他禮物。這麼多年來,他每年都會給她送一些很精美的生日禮物,而她卻只送過他一本書,當年她還傻氣十足地在扉頁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和祝福語,嚷嚷著以後她要是出名了就拿著這本書來找她,權當是友情的見證!「送給天下最帥的寧致遠,祝你二十歲生日快樂!我們的友誼至死不渝!」落款是「天下最美的小薇」。她原本以為他看到這一條落款的時候,會忍不住捂著肚子笑起來,但是,那天他卻哭了,以至於生日照片裡的他看起來有點落魄。事後,寧致遠解釋說,他之所以照相不笑,是因為那樣看起來很沒大腦,他反而鄙視任冰薇每次照相都笑得跟朵花似的,用他的話說,對著鏡頭笑像個傻瓜。

    她還記得,他們畢業之後到處幫凌小怡找出租屋,寧致遠不但滿口答應,還給她買了一張單人床回來,很慇勤地擺在臥室裡。當時他還自嘲說是「為人民服務」,任冰薇快笑死了,凌小怡卻爆料說:「他是心裡愧對我!你不知道,我當年還跟寧致遠告白過呢!沒想到那傢伙一臉冷漠地把我拒絕了,要不我也不會找上張東東,我覺得他其實連寧致遠一半都比不上!」

    這件事連任冰薇都覺得驚訝,想當年凌小怡也是院系裡數一數二的一朵鮮花啊,雖沒有劉亦菲的清純,但是模樣跟李冰冰還是有一拼的,只是性子野,沒有太多男生敢招惹,要不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張東東怎麼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不過,好馬不吃回頭草,現在寧致遠就算是抱著我的大腿痛哭,我也不會答應的!好在他也從來沒想過轉回頭來追我。」凌小怡眨眨眼睛笑著,接著壓低了聲音說,「我有時候甚至懷疑一件事!」

    「什麼事?」任冰薇猜不出來,看樣子寧致遠喜歡的女孩子應該是那種腰肢纖細,長相美艷,個性時尚又很潮流的女生吧,就是他看慣了太艷麗的女生,所以拒絕了凌小怡?

    「我想我雖然不是人見人愛,但是也不至於遭人嫌棄吧!結果他說他有潔癖,看見女人就討厭,」凌小怡說著又有些生氣,可是因為是回憶的舊事,因此又覺得回憶裡多了幾分甜蜜,生氣變為淺淺的一個笑意,蕩漾在嘴邊,「我懷疑他是guy!」

    同性戀?任冰薇愣了一下,她印象裡的寧致遠確實很好相處,跟一般的男生不一樣,所以自從凌小怡將這個秘密說穿以後,她越發覺得他是個「有問題」的男生,甚至根本就沒將他當男人看待。

    火鍋還在翻滾著,服務生送來滿滿的兩大杯奶茶,任冰薇心裡很糾結,絲線一般柔軟的頭髮翻轉在臉上,一陣涼風從窗戶旁邊吹過來,把落在她臉頰上的亂髮輕輕地分開,露出顫抖的長睫毛和閃爍的眸子,因為驟然而來的寒冷,她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她還沒有抬起頭來,一隻手臂已經悄然揚起,將一杯奶茶遞過來。

    「這是你以前最喜歡的喝的奶茶,藍莓味道的。我沒記錯吧?」寧致遠的聲音十分低沉,緊繃的唇角看起來十分倔強。

    任冰薇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大眼睛盯著沉默的寧致遠,她的臉因為室內的暖氣變得紅撲撲的,細瓷一般的肌膚在溫暖的室內燈的照耀下閃爍著晶瑩的光澤,有些失神的眸子飄渺在半空中,打量著寧致遠的神情。

    「喝一杯奶茶,這樣身子會暖和一些。」寧致遠將手心裡捧著的一杯熱奶茶推到她面前。

    「寧致遠,我不想再隱瞞你了,」任冰薇攪著杯子裡的熱茶,「其實我跟唐峰,我們曾經……」

    「你是要坦白嗎?我想我早就知道了。」寧致遠的臉上有些冷,手指緊緊扣住奶茶杯,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我有一次下班後去你們公司找你,本來想到了門口再通知你,好嚇你一跳,結果我看見你上了他的車,兩個人還很親密……之前我曾經提醒過你要你辭職,那個時候我就已經暗中調查過唐峰,雖然我並不知道你跟他好到什麼程度,但我就是覺得他對你不懷好意,而且據說德普斯公司的狀況很混亂,我才想要你避開風頭。你卻不肯聽我的話。」

    「對不起……」任冰薇沒想到他竟然什麼都知道,卻一直假裝毫不知情的樣子,他之所以不肯說,無非是為了維持她在朋友面前的尊嚴,她頓時感覺自己快要卑微到地底下去了。

    寧致遠說話間,緊鎖的眉眼看得出他十分心痛,但他卻假裝若無其事地笑了笑:「這些事都過去了。」

    「你不用安慰我,我已經走出來了,倒是你讓我很擔心。」任冰薇低聲說著,「我知道你很關心我,替我抱不平,可是你沒有必要拿自己的事業前途去跟他們賭。唐峰和孫燕君籌謀那間投資公司很多年了,他們絕對不允許別人破壞他們的心血,所以我怕……」

    「你別亂想了,上次我被他們害得進了看守所,以後我會多留一個心眼,再也不會傻到被他們生生陷害,你放心吧。而且我爸答應我了,他會力挺我做完這個案件到底,我畢竟是他的兒子,如果我真的不辦這個案子,或者輸的灰溜溜的,爸爸在圈內也面上無光。」寧致遠很認真地說。

    任冰薇有些著急地說:「不是,你不知道孫燕君的手段,她不是光明磊落的人!上次我們撞車的事,很可能是她做的!」

    寧致遠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說:「可是她並沒有得手啊,對不對?我的車性能很好的!」

    「你不要存僥倖心理,無論如何一定要小心點!雖然我不確定香港珠寶公司這件事跟他們有多少關聯,但是他們手裡一定有不少透漏資金的行為,你還記得他的手下、德普斯公司的monica吧,前一段時間monica被當成是替罪羊去美國了,我懷疑她手裡掌握了很多證據。」任冰薇極力回憶著當初在德普斯公司裡工作時候的情景,以及到後來見到monica時候她清冷的樣子。

    「我查這件案子已經很久了,他們的集資手段也略知一二。孫燕君利用華威公司來洗黑錢,其中很多資金都是通過唐峰來操作的,他們玩的是風險投資,從來是贏了就大賺,輸掉了就挪用資金填補漏洞,前幾年有一個跳樓自殺的老闆就是因為資金全部泡沫化才走投無路的。」寧致遠的瞳孔一縮。

    「你做他們在做非法生意?」任冰薇眉心微蹙,唐峰究竟在幹什麼?他不知道這些事是違法的嗎?

    「不能完全這麼說。雖然孫燕君的資金是來源於唐峰,但是我們調查過唐峰經手的那些資金,全部都是正常渠道來的,頂多就是一個職務謀私的行為,不至於構成犯罪,如果當事人比如德普斯公司不追究,他就會安然無恙。所以據我猜測,唐峰這個人雖然喜歡錢,但是卻不願意冒險違法,他的野心沒有孫燕君那麼大。」寧致遠歎了一口氣,「目前看起來孫燕君也留了後手,那間投資公司最近有很多資金變動的行為。我懷疑,如果唐峰到時候因為某些原因,承受不了壓力跟她撇清關係,她對付他的辦法就是讓他的資產灰飛煙滅,一無所有。」

    任冰薇聽完寧致遠說的情況,頓時倒抽一口涼氣,她忽然有些理解唐峰了,如果說兩個人的之間的感情已經徹底變成了用金錢和利益來維繫,就算結婚了坐擁萬貫家財又怎樣?這樣的婚姻能夠有幸福嗎?

    「我們這邊的律師秘密調查過華威公司的業務,最近也有很多莫名其妙的變化,明顯是後來加上去的。」寧致遠盯著任冰薇,「看來我又要打擊你了,如果你不想再捲入另一個破產風波裡,不如趕緊辭職算了。」

    「看來我又要準備找新工作了。你說,是我運氣不好,還是我應聘的那些公司運氣不好?」任冰薇帶著幾分自嘲意味地撇撇嘴。但是,她總不能半年就換一家公司吧,說實話她還是很喜歡華威公司市場部這份工作,而且時間久了就會積累許多經驗,升值空間也很大。

    「當然是他們運氣不好,你永遠都是最好的。」寧致遠微笑著,喝了一口奶茶,「最好的朋友,最美的小薇!」

    聽到他口裡說出「最好的朋友、最美的小薇」,任冰薇忍不住被他逗笑了,她隨即又歎了口氣:「其實還有一點你忽略了,華威公司不是孫燕君一個人說了算,我想,董事長對她應該還沒有百分之百的信任。」

    寧致遠愣了一下,眼睛閃了一閃說:「如果是這樣,我想我更加能想通一點了,那就是孫燕君是怎樣利用華威公司來做幌子的……也許事情沒有我說的那麼槽糕,我們會繼續追查這件事,孫燕君再厲害也是一個人,現在他們許多把柄都抓在我們手裡,我們是有勝算的。」

    火鍋與奶茶都在熱騰騰地冒著氣,任冰薇看著眼前的寧致遠,心頭升起一陣溫暖,久違的甜蜜微笑又回到了她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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