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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成長篇 第九章 天籟之音在部落迴盪 文 / 吉大可

    第九章 天籟之音在部落迴盪

    我和倆個囡囡吃過上午飯就匆匆地來到河邊,我又取回了工具,二囡已經在調試另一根竹管,大囡對調試好的竹管,用細磨石和毛皮精心地打磨擦拭著。我整理著工棚取來的牛筋線,準備把參差的竹管捆綁成排。

    陽光西斜,一天就這麼匆匆地過去了,二囡的表情隨著樂器製作的進展,益發地神采飛揚,看來就要大功告成了,我把做好的十六根竹管從短到長用牛筋線綁好,但是好像不牢靠,我想了想,用兩根短竹片將一排竹管夾住,再增加一根牛筋線再次綁牢,這下應該沒問題了。

    二囡雙手握住排簫,用嘴在平面管口從左至右快速滑動地吹了以下,嗖的一聲就像是奔馳的列車汽笛聲由遠及近,迎面而來,我們高興地相互擁抱在一起。

    眼看天色就要黑了,我顧不上高興,急忙放還了工具,大家一起歡蹦亂跳地來到家門口。

    娘看我們又是一臉的灰塵,用手指了指我,進屋拿陶盆打水去了。我和大囡都用鼓勵的目光看著二囡,希望她給娘一個驚喜。

    「就吹『讓我們蕩起雙槳』。」我鼓勵地說。

    清亮的排簫聲伴著優美的樂曲隨即想起,我和大囡用我們稚嫩的童音隨著音樂輕唱著:「讓我們蕩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海面倒映著美麗地白塔,四周圍繞著綠樹紅牆,小船兒悠悠,飄蕩在水中,迎面吹來涼爽的風……。」

    我和大囡拉著雙手,一邊唱一邊搖晃著,幸福的眼淚掛在大家的臉上。我們忘情地歡唱,直到唱完後激動地擁抱在一起。

    盡興之後,我們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在我們的周圍大人和小孩圍了很多人,都用敬畏的表情,注視著我們。茅屋門口,娘端著一陶盆清水,倚靠在門邊,幸福的眼淚掛滿了臉頰。姨站在娘的身邊,抿著嘴,甜蜜地看著我們。這可是我們穿越後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人,特別是其中有很多我們的同齡人。這些天真的孩子,羨慕地直視著我們。

    兩個囡囡快步跑到娘的懷抱裡,嚶嚶的哭了起來,姨一把拉過我,緊緊地把我摟在她那赤褐色溫暖而柔軟的懷裡,不停地用雙手撫摸著我的頭髮。

    我閉上眼睛,盡情地享受這溫馨的時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周圍的人們依然虔誠地佇立在原地。

    我急忙掙脫了姨的懷抱,走上前來,雙漆跪下。

    「各位叔伯嬸姨,小夥伴們天氣晚了,請回吧,如果願意向我們一樣,我們會和大家一起來歌唱,我們來教大家,謝謝了。」說完我深施一禮。

    圍觀的人們歡呼著,慢慢地散去了。娘把我們拉進屋裡,姨端著陶盆跟了進來,又從灶台陶罐中加了些熱水,娘和姨分別用麻布巾,幫我們擦拭身體,我們默默無言地接受著。

    梳洗完畢,娘取下從灶台水罐,放上早已經做好的肉湯,打開蓋,從竹筐裡抓了一把洗淨的菜放進罐裡,用從小竹筐裡拿出幾個還溫熱的餅子分給每個人,我們是飢不擇食地啃食起來。

    娘慎笑著說:「沒人跟你們搶,別噎著,等一下湯熱了,喝點湯,就著吃。」

    我很快吃了一個粟米面菜糰子(估計有二兩),走到菜筐邊上,抓了一把菜,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菜啊?」

    「葵菜,放在湯裡湯汁泛紅,既好看,又好喝。」姨愛惜地撫摸著我的頭回答。

    「我知道了,這就是莧菜。」大囡剛說完,趕緊摀住嘴,向我做個鬼臉。

    「是咱們種的嗎?」我問。

    「不用種,是和你姨白天上山坡上挖的。」娘說道。

    「我們也要去挖野菜。」二囡大聲說。

    「行,都去。為娘還沒誇讚二囡呢,竹排子吹的真好,為娘都不知道二囡是從哪學的?歡喜死為娘了。」娘說著又要掉眼淚。

    「娘,那叫排簫,我還會很多的樂器吶。」二囡自豪地說。

    我趕緊補充道:「這都是驅魔以後,神的賞賜。」

    娘和姨趕緊朝大殿的方向跪拜了三下,說道:「大神天祐我姬家,跪謝了。」

    「好了,天也不早了,娘,咱們歇息吧。」我愧疚地催促道。

    娘說:「小妹,你一個人怪冷清的,就在這和我們一起睡吧。」

    大囡說:「太好了,姨摟著我睡。」

    看來以後晚上很可能就是這個方式睡覺了,還真沒我什麼事,我還是趕緊自己躺好睡覺吧。

    「對了,二囡,能再給姨吹一曲和晚上入睡前相仿的曲調嗎,就咱們家裡人,靜靜地聽好嗎?」姨懇求著。

    「姨,我這就吹。」二囡說著,趕緊爬起來,摸索著拿起排簫。

    一曲輕柔而悠揚的樂曲『月光下的鳳尾竹』在茅舍上空縈繞。我的思緒伴隨著樂曲彷彿又回到了芭蕉林立,竹林掩映的傣寨竹樓,傣家姑娘肩披長髮,緊身的筒裙包裹著窈窕的身姿,在清澈的河邊浣洗,嬉戲的詩情畫意,我思鄉的淚滴悄悄地滑落下來,慢慢地進入了夢想。

    「哥,快醒醒吧,天都亮了,我們還要挖野菜去呢。」大囡用手搖晃著我的頭。

    二囡坐在榻上,正用竹篦子梳著頭髮,娘緊接著用細繩為二囡梳了兩個小揪揪,當然,大囡也是一樣。

    我起來簡單洗了一把臉,抓緊吃了點東西,拎著小竹筐,隨著大人穿過大殿,向後山走去。

    一路邊走邊看,原來大殿後面是一個山丘,山上松柏林立,綠樹參天,山上亭台閣捨若隱若現,上山的石階道路直通山頂,山頂上應該有一座神聖的建築,但在山腳下看不到,石階上不時有人上上下下,很多人手裡都拿著類似於樹皮一樣的東西。

    跟著大人繞過山丘,穿過一片桑樹、榆樹、果樹組成的混交林,來到北山腳下的一片開闊地。大人們開始彎腰採摘野菜,我知道山上就是放置各類物品的洞捨了。

    一看滿地都是薺菜,我趕緊找了一根小棍,挖了起來。很顯然這個時期的氣候不但比後世溫暖,而且雨水更多,當然稍微高一些的葵菜摘起來更方便,很快就摘滿了一筐,大家都席地跪坐下來,稍事休息。

    「對了,二囡你那個管管帶來了嗎?」娘用手擦著額頭上的汗說道。

    「帶了」,二囡一邊采著野花一邊說道。

    兩個妹妹因為年齡太小,沒有采野菜的任務,就是出來玩,結果兩個人摘起野花來了。我抬頭望去,兩個妹妹頭上插滿了各色野花,那就來一曲「路邊的野花不要采」吧,我調侃道。很快歡快、節奏感很強的樂曲響了起來。我隨著樂曲唱了起來,在場的人合掌慢慢地適應著,拍著節奏。

    「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話兒要交代,雖然已經是百花開,速比納的野花你不要采。記著我的情,記著我的愛……。」

    「好!小姬柯這才幾歲,就知道談情說愛了,小尿尿長硬了嗎,哈哈哈!」一個同來的大嬸大笑著喊道。

    跟著大家一片哄笑,我們一身的疲勞煙消雲散了。

    我並沒有感到害羞,現在對付這種場合已經是游刃有餘了。我看著眼前的場景,不禁想起孔夫子的《詩經》,裡面多有描述自然的生活場景。後世言道:詩抒發於情,而成餘韻,看來不無道理。

    不過我要說:情起於感,而成於行。正是我們實實在在的生活行為,成就了情感,進化了人類。後世的人類設想一下,一個沒有情感的世界,將會是多麼的可怕。看著眼前情感自然流露的人們,我幡然醒悟,人類發明語言文字最初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表情達意。後世繁瑣的文式,晦澀的字詞反而壓抑了真實情感的表達,背離了語言文字的初衷。

    我正想著,被人群呼喊聲打斷了。放眼望去,南面走來了一群人,為首的是一個手拿魔杖,花裡胡哨的老頭,不用仔細分辨就知道是大祭司來了。走到近處,大祭司揮了一下魔杖,在場的人紛紛跪伏一地,當然我也不能例外,我趕緊給兩個妹妹使個眼色,她們倆也趕緊跪下。

    「聖明的大神會保佑你們,起身把」,大祭司顫聲說道。

    大家紛紛平身(也就是或者直立跪坐,或者站立,看來和後世皇帝常說的:眾愛卿平身還是有區別的)。

    「剛才我聽聞有管樂之聲,但好像不和樂禮,樂音過於飄搖、躁動,不知是何人樂之?」大祭司威嚴的喝問。

    我一看不好,反正我是有身份的人,有一定的承受力。

    「是我使人樂之。」我朗聲答道。

    「哦,是柯兒啊,能給本祭祀說說你的樂禮嗎?」大祭司顫巍巍的問道。

    是啊!古時的音樂強調一符一音(這和漢語的發音特點一致),不像後世連音、滑音、顫音無所不用。後世古裝電視劇裡演奏的各種連顫技法或多或少都有杜撰的嫌疑。

    我為了調整一下緊張的情緒,手指著近處的一個伐木後留下的樹墩,請大祭司就坐,然後侃侃而談:「樂禮應分為典禮之禮和民享之禮,典禮之禮應莊重,沉厚,也就是祭司大人強調的一樂一調,一擊一音;而民享之禮主要是舒緩勞作壓力,激勵進禮豪情,疏通交往情感,更強調自然天成。」

    我說完包括大祭司在內的所有人都驚詫地站立在當場,我的兩個妹妹報以佩服的微笑。

    過了好一會兒,大祭司慢慢地坐下來,手不自覺地捋著魔杖的禪撣毛羽,顫聲自語道:「自然天成。是啊,花鳥魚蟲皆可應樂,喜怒哀樂亦幻成曲。和樂而興勞作,傍曲可促進禮,擊鼓亦逞豪情,律音正和交宜。柯兒,說得好啊!」

    大祭司仰天長輸一口氣,接著說道:「柯兒,再給本祭祀演奏一曲民享之樂吧。」

    「祭祀大人,民樂並不是柯兒所奏,而是小妹二囡所奏,還請小妹演奏。」說完看向二囡。

    兩個妹妹正在竊竊私語,估計在商量曲目,這個時候我不能去打擾她們。二囡拿起排簫很自信地演奏起來,隨著音樂聲,一曲「大海啊!故鄉」飄向遠方,真是一曲跨越時空的音樂啊。

    優美的音樂讓林間的蟲鳥都停止了歌唱,只有和風吹拂著的樹葉伴隨著樂曲的節拍沙沙作響。曲終人靜,大家還暢想在悠揚的旋律之中。

    許久,大祭司乾咳幾聲開言道:「二囡所奏真是神來之曲,好,請隨我到神殿前邊去,我現在要賞賜與你。」

    人群中發出了「嗚啊!」的歡呼聲。

    娘趕過來一手拉著一個妹妹,跟著大祭司朝大殿走去。我和姨拎著菜筐跟了過去。

    看來那個時代的人對待好的東西是非常願意接受的,難怪他們能夠在如此殘酷的環境中,還能夠實行禪讓制度。二囡被封為了『一葉女』,就是腦門上畫一個白色的菱形,也就是捨女,如果成人了(12歲)就是捨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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