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成長篇 第十一章 初上戰場建奇功 文 / 吉大可
第十一章 初上戰場建奇功
我不自覺地來到打穀場,看到大家都在有條不紊的忙碌著。走進工具棚,我反正時間充裕,一件一件地翻看起來。有木鏟、竹耙、竹篩、竹篾風扇、放料箱、取火器、麻袋、竹斗笠、蓑衣、竹筐、挑擔、麻繩、木勺、木筷等,石器工具有石鐮、石斧、石錘、石刀、石鋸、石鑿、石磨、石犁、石鋤、粗細各種磨石等,陶器包括陶甕、陶缸、陶罐、陶盆、陶碗、短嘴陶壺以及各種陶器的蓋子等。運輸工具有抬桿料斗、牲口麻布搭理、牲口馱物架、皮鞭、麻和獸皮縫製有木質支撐的鞍子等。門口旁邊還放著梭鏢、弓箭、竹製盾牌,麻布劍套等。可惜就是沒有看見車輪子,看來車子還沒發明呢。
「姬柯大人在嗎?」有人大聲喊。
「我在這裡。」我隨聲答道(哦對了,忘了說了,古人說話沒有兒話音,也就是沒有捲舌音,『兒』字發音為『呃』)。
來人馬上施禮說到:「四盟主請你去議事院議事。」
我跟著來人蔥蔥向東走去。走進了上次大盟主議事的院子裡,院門大盟主等頭領己經在議事,看到我進來,大盟主招呼我到身邊來。
接著說:「毗熊部落的駿逸(也就是後世的奔馬)著實了得,連傷我兩陣棚兵,大家可有良策?」
聞言眾頭領都陷入了沉思。
說道那個年代的軍隊建制,士兵叫壯士,特種兵配坐騎(通常是馴鹿,比後世馴鹿體型略大)稱為勇士,其基本作戰單位是棚(和住宿一致)。一棚有十餘人,設正副棚長各一人。一哨三棚大約三四十人;設正副哨長各一人,均賜封一柱男。一營三哨有一百餘人;一名正職叫營總,兩名副職叫掛甲,均配籐甲,騎馴鹿並賜封二柱男;另設令旗士三名,跟隨指揮。一軍三營有三四百人;設正副軍旗各一人,均賜封三柱男,配坐騎、鎧甲;另有護旗勇士三名,軍旗通常由盟主兼任,盟主頭帶錦羽,作戰時通常騎奔牛(野牛的馴化品種,善奔跑,有耐力,後世已經絕跡),親隨錦旗勇士多名;大盟主號令全軍,頭戴牛角錦羽,作戰時騎健碩奔牛,親隨部落圖騰錦帳、錦旗勇士數十名。
那個年代人口少,全部落上千人的隊伍很了不起了,後世一說上古大戰多少萬人,絕對是杜撰。
計算一下,當時的生產力水平,畝產扣除種子,也就五六十捧(斤),就算一年兩熟,一季粟子,一季豆菽輪作,也需要三畝地才能養活一個人。要養活近萬人,起碼需要三萬畝耕地,加上釀酒、祭祀活動等消耗,以及種菜佔用的田地,總計需要約四萬畝,折合有二三十平方公里的農耕用地。這要靠全部落的勞動力,勞作半年多時間,才能完成農業耕作。
我所在的姜姓六部聯盟的燧明國,是中原地區數一數二的大國,全部人口連俘虜也不到萬人。分佈在大約數十平方公里的中原地區,狩獵範圍達到幾百平方公里。部落主要的交通工具包括騎驢、騎馴鹿、騎奔牛和邁開雙腿。要通知首領議事,聚齊也要一半天時間,更別說召集軍隊了。
那時的戰爭更多的是相當於後世的打群架,再大一點的就像是後世電視劇中的山賊劫掠。真要發生歷史記載的皇帝與蚩尤逐鹿之戰那樣的戰爭,是需要醞釀、準備多年,才能進行的戰事。
想到這裡,我小心地看著大盟主——姜皋,謹慎地說:「請問,毗熊人是如何進攻的?」
「他們騎駿逸突然襲擊,我們難以防範,傷亡較大。」六叔解釋道。
「記得上次我提議使用絆馬索啊。」我說道。
「說起絆馬索,這正是為父叫你來的因由所在。」大盟主接著又說:「還沒等我們的軍士拉起絆馬索,敵騎就已經將他們刺傷。」
買糕的!士兵沒有事先偽裝隱蔽起來,那不是活靶子嗎?我嚇得直冒冷汗。
「能讓我到設置絆馬索的地方實地看一看嗎?」我懇切的問著。
「柯兒,隨我來。」四叔父不顧在場其他人的反應,起身拉著我的手,逕直向門外他的坐騎走去。
騎上他的奔牛坐騎,一把將我拉了上來,坐在他的前面,向著西北面的山口疾馳而去,後面能聽到其他人疾馳跟隨的啼聲。
一路上要不是四叔父拉著我,估計早就顛下牛背了,牛堅硬的脊背比馬可硌多了,看來奔牛在後世絕跡也是有原因的。
進了山口,沿著谷底向縱深緩行了大約一兩里地,谷底的道路開始變窄,最窄處僅有約兩米寬,估計僅可容兩三騎同時通過,兩邊山勢陡峭,應該是一個理想的設伏陣地。
再看山谷兩邊各有一個竹籐盾牌組成的屏障,屏障的後面各蹲著三名壯士,隨時準備拉起橫躺在地上的絆馬索。在他們的後面沿山邊,各蹲著一棚手持梭槍和弓箭的壯士。我看到這裡,不禁啞然失笑,甚至忘記了一路顛磨屁股產生的疼痛,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我叉著雙腿,忍著痛繼續往前走,後門跟著一大群高級將領。我沿著谷底蜿蜒的道路,往前走了大約一兩百米,但見道路兩邊蒿草茂密,兩邊山石上掛著滲流的水線不停地往滴落。我拔了一些道邊的蒿草編成草環戴在一個壯士頭上,讓他蹲到草叢了,很快就不見了人影。
四叔父看後,一拍我的肩膀,大聲說:「對啊!就這樣埋伏起來。」
我差點被四叔拍在地上。緊接著大約有十來個壯士依次藏進了草叢,外人根本看不出來。過了一會兒,有人鑽了出來,告知:裡面的蚊子實在太厲害,出來放放風。
「混賬,總比打死、受傷強多了。」四叔父罵道。
我看了一眼山頂,用手指著對四叔父說:「可以在山頂設一個令旗士,看到遠處來襲後,發令旗,大家在鑽進去,準備拉絆馬索,殺敵。令旗的位置只要不讓敵騎察覺就行。」
我接著提議到:「再有就是在前方一箭之地兩邊的山上,預先準備滾木石塊,當後續的敵騎逃跑時,用石塊砸死他們。」
「很好,就這麼辦。」。走上前來的大盟主拍著我的頭,接著又朗聲說道:「六弟那邊的山谷也要這麼辦,我要讓毗熊人有來無回。」
「對了,盡量俘獲他們的駿逸,那可是好東西。」大盟主嚥了一下口水,貪婪地說道。
我加緊步伐,跟著大盟主邊說邊向谷口外走去,大盟主看的出來,我並不想騎乘,就一路向我娘茅舍的方向步行而去。四叔和六叔等一大批人,因為要佈置戰場,沒有跟著過來,後面只有幾個勇士牽著乘騎跟在後面。
「柯兒,為父看你剛才的部署,頗有軍旗之謀略,不知從何而獲得呃?」大盟主讚歎地問道。
「柯兒一來受驅魔之傳授,二來看地物之陣勢,感悟而得之。」我也會拽吧了。
說白了就是一要有理論,二要結合實際,這是後世百試不爽的工作方法。只不過後世更強調先要從實踐到認識,這裡則倒過來,我認為這就是無神論和有神論思維方式的根本區別。仔細想起來更像是雞生蛋還是蛋生雞,其實是一件越扯越不清楚的事情。
「柯兒,走不動了吧,來人。」大盟主說著向後招了招手,迅速過來一個人。
「甲二,你背著柯兒,跟著我。」父主命令道。
叫甲二的勇士很高興地蹲下來,我猶豫了一下,很不好意思地趴到甲二古銅色汗津津的背上,甲二雙手分抱我的腿,視如無物地站了起來。
我不禁「啊了一聲」。我屁股上磨破的傷口被扯動了一下。
「嗯?」父主責備的哼著。
「沒事,是我不小心。」。我趕緊解釋。
甲二更加小心的背著我,我一邊體味著勇士身上刺鼻的餿汗味道,一邊看著大盟主頭上不停晃動著色彩繽紛的羽毛繼續前行。
穿行在雜亂的混交林中踏出的道路,走了大約一個時辰,毗鄰而建的茅舍區近在眼前,大大小小的,我估摸著大約有幾百間。
大盟主輕「履」熟路地穿行其間,很快來到我娘的茅舍前。高聲道:「姬妹可在?」
我娘歡天喜地鑽出茅舍,撲向大盟主,父主張開雙臂抱起我娘,在我娘臉上親了幾下,然後騰出一隻手,撩起圍裙,在我娘結實的屁股上捏了兩下,我娘嬌呼起來。
父主放下我娘,指著我說:「你好生照顧柯兒,他的小屁股乘騎磨破了,我先過到小妹房舍去了。」
「大盟主等一下,小妹這幾天正在拜捨立神,你去不得。」我娘趕緊說。
「哦,這樣?那叫小妹照看一下柯兒,我進去了。」父主說完徑直鑽進了娘的茅舍。
「妹妹們不在嗎?」我急切地問道。
「她們領著一群孩子,到河邊講樂禮去了。」娘微笑著說完,叫出小妹,吩咐一下,趕緊鑽進自己的茅舍去了。很快裡面的歡快疊浪之音竄了出來。
姨聞聲淺笑著,拉著我的手鑽進了她的茅舍。進了茅舍後適應了一下眼睛,我趴在榻上,仰頭見那捨立神男根木雕矗立在木箱之上,屋內門旁一陶盆清水放在地上,我起身正要洗臉,姨趕緊阻止了我,我只好又趴回榻上。
「趴好,閉上眼,等姨叫你再睜眼」,姨柔聲說道。
很快就聽到水的響聲,我好奇地睜眼看過去,原來姨正蹲在盆上,擦洗下體,見我看她,很快伸手拿過一條折疊好的麻布巾,把下體從前到後包了起來,起身放下遮體的圍裙,走到我身邊,帶著責怪的眼神,拉我起身一起跪下,朝著捨立神的方向,深深一拜。
然後扶我趴下,愛惜地說道:「男人這個時候是不能看女人淨洗的,不然,看到的男人會有血光之災,哎,好在你還是個孩子。」
我羞愧地低下頭暗想,我的心理年齡已經24歲了,不知道有什麼惡果?
姨收拾停當,拿起一個小陶罐,取了點土鹽,再取過一個陶盆,倒了些熱水,再倒進鹽,用木筷攪拌起來,取來一塊羊毛皮,放進水了沾洗了幾下,取出來微微擰了幾把,來到我身邊,讓我崛起小屁股,輕柔地擦拭著我屁股蛋上磨破皮的地方。
「哎,連小蛋蛋外面的皮都磨破了一點,不知道自己注意,就知道逞強。」姨慎怪著。
我呲牙咧嘴地享受著疼痛的快樂。
「你看到了吧,這就是捨立神對你偷視惡念的懲罰。」姨心疼地說道。
姨處理完我的屁股蛋,端著髒水出去了。我忙活了一半天,著實有些累了,趴在姨的榻上,感受著女性特有的芬芳體味,很快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妹妹們的嬉笑聲吵醒。爬起來,叉著腿,瞇著眼睛,鑽出茅舍定睛一看,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們和兩個妹妹相互拉這手,圍成一個圈,邊跳邊唱著後世的經典兒歌「找朋友」。
看著娘的屋前,大祭司坐在一個矮樹墩上,旁邊站著我姨,外面不少大人在圍觀,都幸福地看著孩子們在歡唱。孩子們跳了好一會,估計是累了,大囡終於看見了靠在姨的茅舍門邊的我。
「哥,快和我們一起玩吧,我們都快跳不動了。」大囡興奮地喊著。
「你哥啊,沒這福氣了,屁股上掛綵了。」姨幸災樂禍地大聲說道。
兩個妹妹看著我沮喪的表情,勸散了周圍的小夥伴,急忙過來要看看我傷在哪裡?
我不好意思地嘟囔著:「騎牛磨破了屁股和蛋蛋。」
聞聲兩個妹妹是哈哈大笑,非要撩起我的圍腰看個仔細。
我緊張的躲避著,小聲說:「你們想耍流氓啊?」
二囡馬上回到:「我們就是要看看大流氓啥樣。」
好在娘端著竹編的托盤出來了,上邊有幾碗雞肉湯,端給大盟主和姨後,來到我們面前。
「行了,別亂嬉戲,該吃飯了。」娘笑慎著,讓我們取肉湯。
「娘就是偏心哥哥。」二囡噘著嘴,端過肉湯。
娘也不作答,反身回屋端了一筐粟米面菜糰子出來,先走到二囡身邊,笑著說道:「行了,先堵上咱們二囡的嘴,就不偏向了」。
大家是相視一笑,歡快地吃著飯。
吃罷飯,我們圍著大盟主,正在欣賞著他身上華麗的配飾,突然咚咚的鼓聲和嘈雜的喧囂聲由遠處傳了過來。原來是四叔帶領著一幫人興奮地闖了過來。
「大盟主我們打勝仗了,還抓了13個俘虜,俘獲了五匹駿逸。摔死、砸死了15人,十匹駿逸;另外還有一些受傷的駿逸,也抬回來了,請大盟主定奪。」四叔一臉泥灰地嚷嚷著。
「好!」父主一拍大腿說著,直起了高大的身軀,一手拉住我說了聲:「都去大神殿禱告上天,請大祭司。」說完大步走去。
我一路小跑地跟著,興奮地忘記了屁股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