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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成長篇 第七十四章 歡快的部落運動會 文 / 吉大可

    第七十四章 歡快的部落運動會

    父主一行,沿著北山,繼續向東行進,突然,左側的軍壯大駭,驚叫起來,有雙頭神獸,趕快下跪。說著軍壯們都紛紛下驛,朝著北面樹林的方向跪下,他們也不管隊伍是否繼續行進。

    我放眼望去,但見北面樹林背後是霧氣蒸騰,視線模糊。是什麼情況?我剛要側身探問父主,只見父主也跳下駿逸,朝著樹林,舉起雙手深施一禮。

    我趕忙凝神仔細觀看,好像是有三隻彘犬,躲在林中,透過霧靄,探頭觀望,這又是什麼情況?每隻彘犬都有兩個腦袋,躲在樹幹後面,獸頭一左一右,警惕的探看著我們。我在想,這物種也太奇怪了吧。對了,《山海經》好像記述過這樣的動物,取名叫『並封』。

    大家叩首施禮後,在父主的帶領下,紛紛起身上驛,繼續前行。我不經意間,再往樹林的怪獸方向望了一眼,也許是因為行進中換了一個角度的原因,再看那雙頭神獸,有一隻從樹幹後面暴露了出來,沒有了樹幹的遮擋,透過霧靄,我仔細分辨,原來是一公一母兩隻彘犬,正在行結合之事。只見趴在上面的彘犬,還在不停的抽動著。哎,這可真是以詐傳詐了,分明是公母合體,進行結合的兩隻彘犬,一不留神卻成了雙頭『並封』了。

    這下可好,是大自然給幫了大忙。有樹林遮擋,又有溫泉迷霧籠罩,再加上十分罕見的三對彘犬同時結合,這就變成了後世所說的神獸了,也太富有戲劇性色彩了吧。

    可是,對於現下的人們,要去和他們解釋,很難重現的物事場景,又有什麼用呢?乾脆,就讓它帶點神秘色彩吧。反正對於我燧明部族來說,有益無害。

    我跟隨著父主繼續前行,正思慮的問題,猛然間,被前方『咚、咚』的鼓聲打斷了思緒。

    原來,這是撅部落的族人們,正在部落的邊界,等待著我們。他們遠遠的看到我們過來,激昂的鼓聲就響了起來。

    父主聽聞鼓聲,興奮的大聲說道:「大家都振作起精神來,撅弟他們正在迎候我們呢。」

    來到近前,只見撅叔帶領兩排鼓手,頭上都綁著紅帶子,正在賣力的敲打羊皮腰鼓。

    這可稀罕了,在七千年前,這腰鼓就開始出現了。撅叔看著我們用新奇的目光,盯著腰鼓。就興奮地說道:「這可是典督創設的物事,用來激勵軍壯的氣勢,我們這裡的軍壯們,都把它叫做『典鼓』,每逢人多需要說物事,都是先敲一陣『典鼓』再講。這樣大家更有精神。」

    「哥,我怎麼覺得這有點像後世說書的開場亮相說『典故』啊?原來我們後世常說的『典故』,竟然是從『典鼓』演變來的。」大囡稚嫩的聲音從車廂裡飄了出來。

    「姐,你說的太對了,咱們說典故,不就是講出處嗎,你們看,敲『典鼓』不也是提醒,要說事嗎?多相似啊。」二囡補充著說道。

    得,這『典鼓』一敲,敲出來一個持續七千年的中華文化詞彙來。

    繼續前行,很快,來到了撅部落因為發洪水,已成廢墟的房舍地區,不過現下這裡可熱鬧了。

    在這片偌大的河灘地上,上百名軍壯擺開了戰場。一場農事技能大賽,正準備擊鼓開賽。

    第一項比賽,去河裡端水,再倒回大缸的比賽。就見典姨雙手持著鼓槌,等待父主發令。

    「好啊!第一項,端水大賽開始!」父主大聲喊道。

    就見典姨是鼓槌翻飛,鼓聲是一陣緊似一陣,再看河灘空地上,被分成幾組的軍壯們,或拎或端著陶盆,飛快的跑向河邊。而在河邊等待的健婦們,則各自給本組的軍壯遞過另一個盛滿水的陶盆,軍壯們大步流星的往回跑,準備倒在各自出發地點放置的大陶缸裡。

    你看有的軍壯那是端著陶盆,跑的飛快,只可惜,那盆裡水也『跑』得飛快,到了近前,往缸裡一倒,才知道水都灑了,後面接力的軍壯,顧不上埋怨,又拎著陶盆,飛快的朝河邊跑去。

    就見河邊的健婦們是著急的尖聲大喊著:「快點,快點啊!」當她們看到軍壯端的水,直往外撒的時候,又大喊大叫著:「慢點,當心點。」搞得有個軍壯拎著空盆,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急忙停下來,左右觀瞧,急的她們同組的軍壯和健婦們大聲喊罵著:「傻了,快跑啊!笨蛋!」

    場下的觀眾,看的是不亦樂乎。

    就這樣你來我往,擂鼓加油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看著一個個參賽的軍壯都是渾身濕透,這身上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河水。反正跑上幾圈後,各個都是氣喘吁吁,狼狽不堪。

    終於產生出了優勝者,獲勝的軍壯們激動地大步走到大鼓前,接受典姨的擁抱,並且使勁的敲擊大鼓,興奮地是滿臉通紅,青筋外溢。

    失敗的軍壯,各個垂頭喪氣的癱坐在地上,搖頭歎氣。

    「各位軍壯,抬起頭來,我們還有後面的比賽吶,要做到勝不驕,敗不餒。」父主適時的鼓勵著大家。

    接下來的比賽就是一個相對輕鬆,但是,需要非常仔細的比賽了。我們一行人也被編為一組,參加比賽。當然,必須是男女岔開,排成一排。內容就是用嘴叼著一片樹葉,從前往後,只能使用嘴來傳遞,最先完成的勝出。

    「咦,多不衛生啊!我在第一個。」二囡大聲的說道。

    「哥,你第二,我第三,我傳給父主。」大囡也自告奮勇的說道,當然父主也就被安排好了,後面還有哈娘、我姨和撅叔等,一組十個人。

    二囡先把葉子叼在嘴裡,準備好。

    就聽典姨的大鼓聲一響,各組都飛快的相互『親吻』起來。

    大囡在我身後,著急的大喊著,快點!還沒等她收住口,我叼著葉子的嘴就湊了過來,大囡趕緊用嘴接住,準備傳給父主,可是父主的個子太高,沒辦法,就見父主趕忙跪下,用嘴接過大囡踮著腳尖遞過來的樹葉,趕忙轉身,傳給彎腰扶著父主的哈娘,又接著繼續往下傳。

    所有在場的人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捧腹大笑著,那一個個,笑的是前仰後合。

    比賽很快就結束了,當然第一名不屬於我們,大囡還在那一個勁的埋怨父主,為什麼不早做準備,事先跪下。父主慈愛的用負過傷的手臂,抱起大囡,貌似認真的說道:「囡囡放心吧,下次還沒開始傳遞前,為父就先跪下。」

    我和二囡聽完此話,頓時大笑的不能自己,哈娘和姨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父主則是仰天大笑,大囡反應過來後,也是轉怨為喜。

    結果,典姨宣佈我們這一組獲得最佳配合稱號,父主兩手拉著兩個囡囡,朝著典姨走過去,相互擁抱之後,父主接過典姨的鼓槌,替下了典姨。因為下一項比賽,撅叔和典姨要配合參加。

    下一項,也就是最後一項比賽,就是背婦大賽,每個參賽的男人,都要背著一名成年婦人跑一個來回,先到優勝。

    這下可好,參賽的幾名選手,有抱著同伴的,有倒掛著,背負著同伴的,當然更多的是背著同伴這種姿勢。

    父主手中的鼓槌往下一敲,比賽開始了。就看強壯的撅叔是『一馬當先』率先衝了出去,當然有人也在旁邊起哄:「撅督搶跑了。」這場上的選手可不管這麼多,就是玩命的往前跑。不過,這抱著跑的精壯,很快就發現自己跑不快,因為重心太靠前了,只能中途轉換姿勢,也就耽誤了時間。倒掛背負姿勢的精壯,到是可以甩開雙臂跑,展現了一定的優勢。不過,倒立著的婦人,承受了很大的痛苦,跑著,跑著,也堅持不下去了。

    這時候撅叔和典姨逐漸和大部分軍壯拉開了距離,而激烈的競爭看點也在這裡。因為還有兩對兒與撅叔和典姨處在同一水平線上的精壯們。我們都在旁邊,為撅叔加油吶喊。最終撅叔和典姨取得了優勝,看著氣喘吁吁,汗流不止的撅叔,典姨心疼的趕緊用麻巾給撅叔擦汗。

    撅叔彎著腰,雙手支撐著大腿,緩了一會兒。站直身體說道:「這平時抱著典督也沒覺得多重,好傢伙,這要是背著跑這麼一圈,這感覺比千斤還重。」

    「千斤!」「撅叔抱不動典督了!」起哄的聲音又從人群眾迸發出來。

    自此以後,『千斤』就成了女孩的代名詞了。

    看著天色不早了,典姨也擂響了結束的大鼓。大家是有說有笑的,跟著我們的隊伍,往新捨區行去。

    鹿車駛過聖河上的木橋,我遠望著北面灰褐色的聖山,心裡在想,總有一天,我們會把聖山上的磁鐵變為我們手中的利器。

    「撅弟,典督啊,你們這個比賽搞得很好,既提振了軍壯的勇氣,又娛樂了大家的生活,我看今後咱們各部落,都應該這樣搞起來。」父主萬分欣慰的說道。

    「哪裡啊,這都是典督的主意,這女人主事也有獨特的地方,盟弟是受益有加啊,哈哈哈哈!」撅叔大笑著說道。

    典姨則特意坐在車箱裡,和新結識的哈娘,還有我姨說著話,還不時的瞥向窗外,旁聽著父主與撅叔的對話,臉上是喜形於色。

    「典督你也是女人家,看著能管理這麼多男壯,還能如此得心應手,哈婦我真是佩服啊!」哈娘讚歎著說道。

    「哈姐,您說笑了,我已經聽說了,您帶著全族,從千里之外,三死一生而來,我們都十分驚訝,這就是男人也做不到啊!」

    兩個飽經滄桑女強人,相互欣賞著,都試圖採取褒揚的方式,去撫慰對方心中的傷痛。

    坐在車廂裡的姨和囡囡們,則盡力去想像著,她們內心深處經風歷雨的世界。

    聽到車廂裡的對話,父主和撅督也陷入了深思,大家就這樣靜靜地行駛在聖山的腳下。

    天近黃昏,我們來到煥然一新的撅督部落,一行人趕緊進房舍歇息,洗漱掉一路的征塵,還有參賽的汗水。

    藉著聯歡前的間隙,父主問起了撅部落的恢復和防備情形。

    「我們部落現下有六百來人,雖說人數不是太多,但精壯就有三、四百人,要不是近期準備輪訓,人手方面當不是問題。」撅督邊洗邊說道。

    「現下,部落的田畝裡粟米苗已經破土而出,特別是我們部落的陶器產出頗為出色,如果其他部落需要,我們可以支援一些。」典督接著說道。

    「很好,我們下一步就要去謙部落和姒部落,如果這樣的話,我們就用竹筏運一些陶器過去支援他們,看看他們有什麼物事,也運一些過來,大家互通有無,豈不是更好。」父主欣慰的說道。

    「下婦看他們靠著大河,如果有多餘的河魚,給我們運一些過來,更好。」典督探問式的說道。

    「這事,但請典姨放心,柯兒這次過去,馬上就辦,我們現下有帆船了,也可以在竹筏上加上風帆,這樣就是逆水航行,基本上可以不用人力,也能上來。」我趕忙接過話茬,說道。

    「還有這事?竹筏能夠自行逆水而上,這可太新奇了。好,好,好,柯兒,撅叔就等著看這場好戲了,哈哈哈!」撅督聽聞此事,開心的大笑起來。

    「如此甚好,條件成熟了,我們就成立一個水上輸運筏隊,這樣我們有烽燧報信,運輸保障,軍壯接應,各部族之間的溝通就便捷多了。」父主意味深長的說道。

    通過對話,我對父主的深謀遠慮不禁暗自讚歎,一個很小的物事,父主卻能做出一篇大文章。這可能就是郡王的超人之處。

    「對了,我們的鄰國,莒國有什麼情形?有關司馬缶,可探聽到什麼消息?」父主直入主題的問道。

    「據聞,司馬缶偷襲國公戰敗後,遠遁他處,至今還沒有更多的消息,畢竟,東面大多數地區,山高路險,人跡罕至。不過聽聞,司馬缶應該躲藏在東面的什麼地方,或者是又投奔了什麼國族,也說不定。」撅督不置可否的說道。

    「一定要加強探查。對了,典督可以更多的瞭解一下莒國的情形,畢竟,那裡是你的娘家。我們也希望我們的鄰居國泰族安。」父主關心的說道。

    「多謝國主的關心,下婦一直在關注著娘家的情形,但凡有事,定會第一時刻知曉。下婦和撅督為此也有所準備,為此,在國族邊境預備了一百軍壯,以備不時之需。」典督成竹在胸的說道。

    「不知這部落北山之後的情形如何?」父主再次關切的問道。

    「哦,今日天晚了,我們已經按照國監大人的部署,繪製了詳盡的部族地圖,特別是典督,還提議在地圖北面的各個山頭,標注了山峰的高度,這樣我們心中就更有數了。我們這東面和山後都是森林密佈,野獸出沒無常之地。我們有一支專門的遊獵營,專責狩獵探查之事,在要道和關鍵部位上,都設置了陷獸坑,不知情的外人到此,定然是有來無回。」撅督吐沫橫飛的說道。

    「如此甚好,前一站在戚弟部落,柯兒還提醒他們要加強山後的遊獵探查之事呢。你們兩個部落相互提攜,相互彌補,這下本主可就放心了,即便是三……,嗯,不說了。」父主把想說的話嚥了下去。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父主是想拿喋血的三叔來對比。

    都說一國之君是冷血無情,不然就不足以統御國族,但是,很難有人知道,在他們的心中,更有俠骨柔腸的一面。

    這也從一個側面,透射出了他們無比堅強的意志,正因為在他們心中,對曾經生死與共的人不會忘記一樣,認準的物事定然不會放棄。

    很快,有軍壯來報,晚上聯歡的篝火晚宴已經準備就緒了,請國主等各位大人出席。

    父主帶領著大家,在撅督和典督的引領下,各就各位。

    「撅部落的各位族人們,你們經歷了各種變故,很多人都是歷經磨難,我們還要不要再經歷苦難呢?」父主帶有煽動性的問道。

    「不要!」「我們要過安定的生活!」「我們要更多的健婦!」大家紛紛大喊道。

    「很好,那你們每個族人,就應該倍加珍惜眼前的一切,大家一定要聽從撅督,哦,還有典督的指揮。不給敵賊以任何可乘之機。能做到嗎?」父主大聲問道。

    「能!能!能!」所有的軍壯們齊聲喊道。

    「那好,我們今晚就享受這平安的日子吧,我宣佈,篝火聯歡開始!」父主撕扯著喉嚨,大聲說道。

    隨即,《農壯軍歌》就以對唱的方式,從一個篝火旁邊的人群,傳到另一個篝火圍坐的人群。那詼諧而歡樂的曲調烘托出來的歌聲,把晚宴的氣氛推向了**。

    兩個囡囡自然是繼續發揮她們那令人驚異的才能,為晚會添光增彩。

    我正品嚐著撅部落特有的鮮果汁,與妹妹們盡情的享用著,帶著濃郁水果芳香的美味,典姨則端著果汁,走到了我的面前。

    「柯兒,還記得典姨和你說過的話嗎?到時候一定要請柯兒,當然,還有囡囡們來撅部落走一走,看一看。現下可好,你們是不請自來。典姨心裡是特別高興。來,什麼也不說了。我與柯兒還有兩個囡囡一起,喝乾這碗裡的鮮果汁,一切都在這果汁了,行嗎?」典姨眼裡飽含著愛意,深情地說道。

    「行!」我是眼含熱淚,只說了一個字,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大家在典姨的帶頭下,把手中的果汁是一飲而盡。典姨一把將我們三個孩子,都攏在了自己身邊。

    坐在篝火上首的父主和撅督看到此情此景,也是唏噓不已。更多經歷了磨難的族人們,看著我們,抽泣之聲不絕於耳。

    當然,我們和典姨舉碗歡飲的情形,也留在了大囡的畫紙上。自然而然的,這幅畫被典姨精心的收藏了起來。

    我為了驅散這沉重、略帶壓抑的氣氛,即命軍壯取來一些截成段的新竹干,隨著新竹在篝火中爆裂,清脆的『辟啪』之聲,又把大家帶回到了現實的歡樂之中。

    夜深了,大家都在歡樂之中散去。我們在撅督部落經歷一個悲喜交加的一個篝火晚宴。

    晚上,典姨執意要帶著我們三人孩子入睡,哈娘就去陪伴撅叔,而姨則去伴隨父主安歇。

    典姨,摟著兩個妹妹,卻對我說道:「自從上回脫險歸來,典姨就有個願望,一定要讓柯兒和囡囡們叫一聲典娘,典姨我多想有你們這樣的孩子啊,可能你們不知道,典姨已經無法再生育了,因為典姨肚子裡的孩子,在司馬缶敵賊偷襲的驚嚇和威脅下,沒有了。」典姨無限傷感的說道。

    我真沒想到,當我在北上擊敵,佔領敵賊的大帳裡,看到一臉慘敗的典姨的時候,我一直以為,那是典姨受到驚嚇的的結果,哪裡知道典姨當時心中所經受的煎熬與痛苦。

    「典娘,我們今後都是您的孩子。」二囡率先開口了,大囡也不住的點頭,我是緊咬嘴唇,強忍著淚水,不讓它掉出來,終於忍無可忍,放聲大哭起來。

    這是典姨,恐怕也是妹妹們,第一次看到我傷心至極的情形。

    大家只能默默無言的承受著,漸漸的睡去。

    次日,分別的時刻來到了,我被典姨緊緊的摟在懷裡,大家都安靜的等待著。

    過了一會兒,我仰頭看著典娘,脫口而出:「典娘,我和囡囡會常來看您的。」

    典娘和撅叔默默的送我們到聖水之濱,在這裡,我們陪伴著父主登上竹筏,和運送陶器的竹筏一起,順流而下,離開了撅部落,護衛的耕壯們則騎著驛騎,在岸邊一路跟隨而行。竹筏走了很遠,還能看到典娘在揮手道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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