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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成長篇 第七十八章 充滿激情的大河 文 / 吉大可

    第七十八章充滿激情的大河

    大帆船繼續起航,我提醒哨長趕緊上前匯報。哨長小心翼翼的走到父主的身後,輕聲的說著:「啟稟國主,下職跟隨哈營總,由西面繞行森林,大約行進了半個時辰,迎面被一條由北向南,高大的山梁擋住了去路。哈營總命我等原地待命,自己帶著兩個獵壯,前出打探。很快山樑上就傳來的打鬥之聲。我等不敢怠慢,急忙向山樑上攀登,登上山梁一看,哈營總隻身一人,正在和一隻大黑熊糾纏。另外兩名獵壯,也在纏鬥著另一隻大黑熊。下職仰頭看見樹上還躲著幾個人,當時林木茂密,看不清人臉。」

    本來父主和姒父兩個人一邊聽著哨長的匯報,一邊看著風景,突然聽到哨長如此說,都紛紛轉過頭來,看著哨長。

    「哈營總本來隨時都可以爬上樹,再居高臨下,與大黑熊纏鬥。但是,為了保護樹上躲著的人們,就在樹下和大黑熊兜圈子,我們幾個趕緊搭弓上箭,做好隨時擊殺大黑熊的準備。這時,只見哈營總故意在大黑熊面前賣個破綻,大黑熊奮力站起,高舉起一雙前爪,準備撲向哈營總。就在這個檔口,哈營總手中的大斧,迅猛的捅向大黑熊胸前的一撮白毛,黑熊只好回收前爪護胸。緊跟著,哈營總另一隻大斧直接砍向黑熊暴露出來的大頭,只聽『咚』的一聲,大黑熊應聲向後倒了下去。營總一個箭步向前,掄起兩隻大石斧,照著躺倒在地大黑熊的肚子就是兩錘,再看那隻大黑熊,嗷嗷叫著,口吐鮮血,一命嗚呼了。」

    「真乃神勇也!」父主深吸一口氣,抬頭看著前方不斷揚過來的水霧,讚歎道。

    「另一隻大黑熊,看見同伴慘死,急紅了眼,不顧兩個獵壯槍矛的阻攔,帶著槍傷,一路狂奔著撲了過來。哈營總站在原地,等大黑熊伸出前爪,撲過來的時候,左手掄起大斧,照著前爪橫掄過去,狡猾的大黑熊一縮手俯身,躲過了大石斧。我們一看,大事不好!大石斧深深的砍進了大樹之中,營總一時也拔不出來。我急忙命大家放箭,再看被射成刺蝟的大黑熊,全然不懼的繼續撲向營總,我們都急切的舉著槍矛往前衝過去。但是距離太遠,一時難以近身。就見營總急中生智,放棄砍在樹上的大斧,閃身躲到樹後。大黑熊向前一撲,撲了一個空,前出的大頭正好越過了大樹,再看營總那叫一個神勇,雙手掄起另一隻大石斧,直接照著大黑熊的脖子上,狠狠的砍了下去,只聽『噗』的一聲,緊跟著就是慘叫的大黑熊躺在地上,帶著身上的大斧和無數只箭矢,苟延殘喘的抽搐著。我們趕到的人,紛紛把槍矛刺向奄奄一息的大黑熊,結果了他的性命。緊跟著大家紛紛跑向營總,興奮的把營總高高的拋了起來。」

    「啊!」我看著眼前透過水霧,突然出現的高聳直上天際,巨大的黑色山巖迎面而來,不禁大叫了一聲,打斷了哨長驚險的匯報。因為更加驚險的場面,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就聽莽叔大聲吆喝著:「落半帆,停船!」

    大帆船在風帆側風的推進力和急流的阻遲力的共同作用下,緩緩的向大山巖行進,莽叔用他那強有力的雙臂,緊握著舵把,抵抗著超強急流衝擊船身巨大的壓力。

    轟鳴的激浪之聲,很快就覆蓋了一切聲響,遮天蔽日的水霧,阻擋了全部的視線,我們只能感覺到在正面水霧裡,透著無盡的黑暗。

    大船在激流中,彷彿是在蕩鞦韆,左右搖晃著。兩個妹妹嚇得早就鑽進暖棚裡,躲避漫天的水霧去了。只有哈娘和姒娘兩人手挽著手,緊緊依靠在桅桿的兩邊,凝視著黑暗的前方,彷彿要從中看穿曾經的苦難。

    隨著水流越來越急,大帆船自然就停止了前進,懸停在了河道之中。只見莽叔瞪大雙眼,繃緊全身青筋凸起,健碩的肌肉,大笑著喊道:「好啊!驚濤駭浪方顯英雄本色,哈哈哈哈!」

    只聽『砰』的一聲,大家都心頭一緊,循聲向後望去。「無妨,是我姒莽的褲帶斷了,不必驚慌。褲子脫了更好,讓我混江龍痛痛快快的洗個涼水澡,哈哈哈哈!」

    大笑著,莽叔的褲子落到了船甲板上,黢黑一團的私處顯露無疑。

    我的天哪?那可是比大拇指粗得多的麻繩,做成的褲腰帶,莽叔這需要多大的力氣啊!

    好在,兩個妹妹鑽進了暖棚,不然又會響起一片驚叫之聲。

    再看這像雕塑般矗立在船尾,雙手緊握舵把,渾身桐油色的肌肉,正在折磨著緊繃的皮膚,凸起的血管,就好像一根根荊條,包裹在鑄造的酮體之上。

    探頭探腦鑽出來的兩個小腦袋,望見這一幕,表情可謂大相逕庭。二囡趕緊用雙手捂上了眼睛,大囡則張大驚詫的小嘴,目不轉睛,直視著眼前無與倫比的寫生模特。

    就莽叔這身疙瘩肉,後世的健身模特看見了,那可真是無地自容。米開朗基羅要是能早出生幾千年,看到此情此景,不知道要為此瘋狂到什麼程度?

    「姐,快別看了,醜死了。」

    「二囡,多美的一件雕塑啊!姐我一定要把他畫下來。哎,可惜現在水霧太大了。不過,我的眼睛都記下來了,簡直太美了。」

    「這個死憨牛,褲子掉了,還在那裡大笑吶。」姒娘說著,彎腰找著船艙裡纜繩的斷繩頭,拿著一條長短合適的繩頭,移步向船艙後面挪去。

    父主和姒父相視一笑,繼續探望著前面的幽深迷霧之處。也不管劈頭而來的霧水,不停地打落在它們的身上,姒父略帶花白的鬍鬚上,跳動著晶瑩的水珠,父主的長袍上印滿了水漬。

    看著此景,父主朗聲吟詠道:「急流砥柱,住船仰視,霧靄遮天,崆隴幽深。」

    「烈水轟鳴,惡浪飛至,迎帆頂潮,莽漢塑身。」姒父唱和著。

    「山高水奔,前險後暢,無畏艱險,一心求真。」二囡放開遮面的雙手,隨聲而出。

    「細觀近看,此山此水,俯首沉思,遠鄉故琛。」哈娘也悵然的吟詠著。

    我們船上的人,都吃驚的看著哈娘,這可太意外了,想不到哈娘還有如此才氣。

    看著大家都被霧水打濕了衣物,父主依依不捨的下令,返航。

    就見,莽叔大聲命令落帆,帶著水霧的風帆,『嘩』的一聲落了下來,大船也開始慢慢的向後退,莽叔穩穩的操著舵把,防止船打橫在激流中,很快大船退出了急流,大家都為之鬆了一口氣。

    這時候,莽叔開始轉變舵把,大船逐步靠邊,借助近岸較緩的水流,逐漸轉變著船頭,然後,順勢而下,踏上了歸程。莽叔把舵把,交給一名有經驗的水手,繫了一下褲帶,笑哈哈的走向船頭。姒娘趕緊取出干麻布,擦拭著莽叔身上河水和汗水的混合液。

    「好了,那位哨長過來吧,接著說格裡哈的情形吧。」父主催促道。

    那位哨長繼續回憶著。哈營總殺死了黑熊以後,樹上的獵戶們紛紛下到地面,趕到了我們歡慶的人群裡,都想摸一下英雄的哈營總。過了一會哈營總終於有時間開口說話了。「好了,黑熊就給獵戶們帶回去吧,我們還要趕路吶。」大家又恢復了常態,準備繼續趕路。

    正在此時,來增援的獵戶們陸續趕來,準備對付黑熊,當看見眼前的情形,聽到在場獵戶們的敘說,都吃驚的看著營總,紛紛要求我們到他們獵戶家裡做客。

    這一下,我們可就走不脫了,我們這二、三十人,被東拉西拽著分散到了各家各戶。

    營總被拉進一戶人家,這是一個四口之家,一個成年男人,兩個女人(估計是姐妹),還有一個嬰兒。

    很快,新鮮的烤熊肉就端了上來,吃起來有點像肥牛肉,吃過牌飯,哈營總道謝著準備起身,招呼遊獵營的軍壯們,集合出發,繼續趕路。

    突然就被在場的兩個女人給拽住了,緊跟著就是扒衣物,解褲帶,就像野人一樣。茅舍裡的男人則抱著嬰兒,笑著走了出去。一會兒,茅舍裡『哼嗨』,『辟啪』之聲就傳了出來。

    完事之後,捨外的男人則抱著嬰兒躬身鑽裡進去,營總起身準備道謝,順手摸著襁褓裡的嬰兒,令營總意外的是,這個嬰兒始終沒有開口說話。看著不時從嬌嫩的小嘴裡流出的哈喇子,經過風雨,見過世面的哈營總,立刻明白了,這是一個出生附魔的嬰兒(也就是有生理缺陷的嬰兒)。

    男人終於開口說話了:「大英雄,我們山裡人有個規制,外來的強壯男人,只有和我們的女人進禮之後,經我們的女人們同意,才能夠離開。進到上裡的女人,就不能再走出這座大山。我是這山裡獵戶們的聚首,您又是殺熊的英雄,所以,我們山裡每一個能夠生養的女人,都希望留下你的恩澤,請尊重我們的規制,當然,其他精壯也不例外。」

    這下可好,本來是幫人家解除危險,現下可好,成了山區的播種機了。

    「這位大哥,我們還有物事,十分緊急。完成了物事後,再回來行不行?」營總不好強行拒絕別人的好意,用商量的口吻說道。

    「不行,我們女人不答應。大哥,你看我們的後代很多都附魔,不能正常行走,很快就會死去,你就尊重一下我們的規制吧。我知道你們是燧明國的人,將來你們只要是需要我們,我們都可以捨身相幫,畢竟,從現下開始,我們都有了共同的血脈。」一個瓜子臉,大眼睛的年輕女子,搖晃著堅挺的**,正在用一小塊獸皮,清理著下體,祈求著說道。

    我們一時也沒有辦法,因為,他們把我們的騎驛都藏起來了。獵戶狩獵也不需要騎驛,全憑兩條腿。另外,山裡挖了很多獵獸坑,不熟悉環境很容易掉進去喪命,這也是防範外人進攻他們的對策。

    逃出來的哨長是趁著他們獵物不足,幫助狩獵的機會,提出用騎驛托運物事,才有機會脫逃出來。但要是再進去,一定要有他們的人帶著,不然,掉進獵獸坑可就沒命了。

    看來,哈營總他們一時半會兒還出不來,尤其是跑了一個哨長之後,更是難上加難,獵戶們根本就不會帶著他們到接近山外的地方狩獵。再有就是,深山裡的獵物也更多。

    再說了,如果強行出來,很可能會傷人,這很不利於我們今後的情形。

    說著,大船又到了剛才停靠的河灘,船隊依次停好,大家紛紛上岸歇息,吃點物食。

    耕叔催促著哈叔講講東面的情形。哈叔趕緊上前,朗聲說道:「繞著森林的東側,走了大約一個時辰,也是一道山梁。但是,山梁不是很大,南北走向,我們也是沿著山梁往南走,很快山梁就沒了,往東邊望去,是一片起伏的丘陵草地,空曠寂靜,偶爾能聽到幾聲野獸的嚎叫。我們騎著騎驛一直往南走。大約兩個時辰後,又是一片樹林,不過能隱隱約約的聞到有河水的腥味,我們估計大河應該不會太遠。我們是一邊繪製地圖,一邊摸索著向南行進。穿過這片樹林,大約一個時辰後,就到了大河的岸邊。一路上,一個人影也沒看見。」

    耕叔接著說道:「我們中路是在密林中步行,行進速度快不起來。大約是三個時辰以後,走出了森林,來到了一個不太高的山丘。登上山丘一望,原來是一片丘陵地帶。後面的情形,和哈督說的差不多。」

    「耕叔他們講的情形都很重要,現下,要把地圖都繪製好,回去後,統一交給國監大人和編修小大人,是吧,妹妹們?」我補充著說道。

    「柯兒說的很對,你們下一步的物事,就是要再分成兩路,擴大一點,從河的兩岸,繼續向兩邊搜索,繪製地圖,這裡留上六條船,兩邊各三條,每船四名水手,作為你們運送物事,休整的地方。再給你們一周的時間,把這一帶的情形都繪製出來,不得有誤。」父主詳細的吩咐道。

    莽叔很快就按照父主的示令,安排了六條普通帆船,分別聽從耕督和哈督的指揮。

    安排妥當後,大家又紛紛上船,啟程返航。

    莽叔這次也不用再親自操舵了,暖棚的棚口,所有的女眷就聚集在一起,欣賞著什麼物事,不時地還傳出嘻嘻的笑聲。我姨,偶爾還偷看一眼莽叔,跟著就是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和議論聲。

    「姒莽,到船頭這邊來一下。」姒父高聲叫著,不然,女眷們的高頻率聲響,可以淹沒正常聲波的傳播能量。

    「姒莽你看,大河的對面,現下會是一個什麼情形?」父主關切的探問道。

    「現下已是初春,應該是農忙的時候了。」莽叔撓著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國主是問你,大河對面,會有什麼軍壯和戰船在把守?」姒父趕忙補充著說道。

    「按照上次姒莽與東渚國接戰的情形,大河對面應該是他的北軍都督范琦帶領的水軍在把守。」

    「這我們都知道,我再問你,估計對方有多少戰船?多少水軍?戰船的性能如何?」姒父不耐煩的說道。

    「這個,姒莽可說不好,進來,我們一直沒有啟動大河探查之事。原因是多方面的,畢竟,我們也是剛剛恢復元氣。不過,依姒莽之見,對方根本就不會想到,我們已經恢復了水軍,並且,還有這順水疾行,逆水行船的風帆之物,想來,突擊一下對岸,定無大礙。能不能收復失地,姒莽還不敢斷言。主要是對岸有多少物食可供我軍供給,姒莽心裡沒數。」

    「莽督所言極是,那就趁此時機,調過一隻船來,把女眷都接應走,我們就到對岸去看看,本主也好領略一下大河之南的風光。」父主興奮的說道。

    「國主此時不妥,我們對大河對岸的情形完全無知,再加上又沒有準備,萬萬不可匆忙行事。」姒父急切的勸慰道。

    「無妨,姒莽,去叫一隻船靠過來,你讓所有的女眷和來船的軍將對調,我們有物事要去做,去吧。」父主毫無商量的口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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