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成長篇 第七十九章 大河之上首戰告捷 文 / 吉大可
第七十九章 大河之上首戰告捷
姒莽只能硬著頭皮,去告知後面的帆船靠過來,很快緊跟在後面的帆船,就在軍壯們划槳的助推下,趕了上來。
兩條船前後拋纜,並相互繫好。兩個船舷在河水的拍打下,上下錯位的擺晃著。莽叔只好探身一個個的把女眷抱了過去。對面的水手們,除了留下四名操船之外,都敏捷的逃了過來,當然都是全副武裝。
「莽叔,回到部落,別忘了來找大囡,我有好物事留給你,千萬記住了。」說完,剛換過船的所有女眷們都嘻笑起來。搞得莽叔是一頭霧水,也憨厚的笑了幾聲。
女眷們更大的笑聲,隨著遠去的帆船,飄揚了一路。
來的時候是二十五條船,每船十名軍壯或水手。現下留下了六條船,每船四名水手。開走了一條船,也是四名水手。還有十八條船,其中一條大船,大船上原有六名水手,這樣共有水手或軍壯218人。重新分配後,17條普通帆船,每船12人,大船上水手14人。拉起風帆向對岸駛去。
每船除了四名操船的水手以外,其他軍壯或水手,或舉槍矛,或拿弓箭,警惕的看著對岸的動靜。
離對岸越來越近,大家的心情也是更加緊張,特別是莽叔,不停的大聲吆喝著,讓大家保持好隊形,不許冒進。
接近對岸大約在一里之地,就見對岸,有船開始移動起來,很顯然是衝著我們而來的。
很快,就有七八條大船緩慢的移動著身軀。這一點被莽叔看的清清楚楚,我估麼著該怎麼打,莽叔已經是心中有數了。
莽叔命令旗語軍壯,打起了各色令旗,很快,船隊就分成了兩隊,左、右各九條船。
真夠先進的,還會用旗語了,只不過是使用各種顏色的令旗,而不是後世的手勢。
敵船看我們變成兩隊,對方也在變換著隊形,不過動作極為緩慢。
敵船明顯高出我們一頭,兩邊高大的人力水輪推進器,不停地攪動起水花。
為了防止敵船放射矢矛,我船利用風帆的靈活性,走著之字形,並不斷的變化隊形,引誘對方也跟著緩慢的變化著隊形,以便打亂他的接戰準備。
姒父看到眼前的情形,探身提醒父主,還是返回部落為上。
父主只是注視著前方,一言不發。
眼看著已經到了可以攻擊的距離,手握盾牌的水軍們,護衛在父主、姒父還有我的身前。
莽叔則命舉起紅色的令旗,很快自己彎弓搭箭,準備放射火箭,點火手,一手持著火把,一手端著一碗麻油。船艙裡則備著幾大缸清水,用於防火。
很快對方仗著機械彈射的槍矛,射程遠的優勢,先行進攻,釋放了一輪槍矛,其中有一隻槍矛,紮在了我們的風帆上。大家能隱隱的聽到對方的歡呼聲。
敵我雙方在不斷的靠近,令我奇快的是,對方怎麼不再進攻了呢?
看來對方的機械槍矛的準備時間可不短,這又讓我軍抓住了對方的一個弱點。
我再看一眼,臉色陰沉的莽叔,現下已經全然沒有平時魯莽的秉性,十分沉著的盯著對方最大的樓船,始終沒有放箭,看來莽叔還在等著什麼?
很快,對方第二輪槍矛又射了過來,我們在此之前已經落帆,目標明顯減小。射來的槍矛除了一隻擊中了船舷之外,毫無作用。
這時,就見莽叔的弓弦一聲脆響,一隻已經澆油點火的火箭,飛向了最大的樓船。緊跟著所有各船的火箭都飛向了這只樓船。
一會兒的功夫,樓船上的大火就燃燒了起來。紅色的火苗,伴著黑色的濃煙,藉著大河之上的清風,烈焰飛騰。
這就叫擒賊先擒王,打蛇打七寸,集中優勢兵力先打敵首。
時不我待,莽叔又向另一隻樓船放射了火箭,緊跟著各船也向這隻船放射的火箭,自然這只敵船又是升起了熊熊的大火。
此刻,只見莽叔命藍色的令旗一舉,各船又開始升起風帆,快速機動起來,與此同時,敵船的第三輪槍矛又飛了出來,只可惜,我們已經更換了地方。
看來,莽叔是在完全瞭解了對方的優劣之後,有針對性的看是攻擊。眼看著敵賊最大的樓船上,不斷有水軍棄船,跳入河中,很顯然,這條船保不住了。
躲過了第三輪攻擊後,莽叔又彎弓搭箭,對近在咫尺的敵樓船發起了火箭進攻,這一次因為雙方相聚太近,只好各自為戰,就近放箭了,父主和我,也被姒父勸進了暖棚裡,這樣好讓軍壯們騰出手來,一致對敵。
我們是三條船,圍著對方一隻大船進攻,大約一個時辰後,敵船紛紛放棄了抵抗,各船的敵賊都棄船跳進了大河,有的還妄圖爬到我們的船上,當然只能斃命在河裡。
莽叔這時命藍旗高高舉起,我軍各船跟著大帆船,高速脫離戰場,向下游駛去。大約在下游兩里地外,落帆停船。莽叔率先登岸,並命令一半的水手,特別是敢戰軍軍壯共計百多人馬登岸,在置叔的帶領下騎上登岸的駿逸,所向披靡的探查著方圓之地。莽叔則命各船留下四名水手,其餘的三十餘名水手登岸,保護父主和姒父,以及我的安全。畢竟,岸邊不遠就是茂密的樹林。
「啟稟國主,有幾名受傷的水軍和軍壯,姒莽想先走兩隻船,運回部落。畢竟,我們事先沒有打仗的準備,療傷的條件不具備。」莽叔憂心忡忡的說著。
「既如此,就知會置督他們,回來吧。國公啊,你們要盡快做好準備,趁著對方水軍潰不成軍的時機,一舉收復河南的失地,這裡可有我們的國人,不能不管啊!」國主於心不忍的說道。
很快,置叔他們就回來了,還帶來了兩個耕壯。
「國主啊!我終於又見到您了,下職以為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見到您了。」來人說著,就給姒父跪下了。
姒父趕忙上前,拉起了來人中說話的耕壯,並引領他來到父主面前,見過禮後,簡單的講解了姒部落的情形。剛來的兩個人又趕忙給父主跪下磕頭。父主急忙上前扶起了來人。
「剛來的兩位壯漢,你們二位是跟我們先回去呢,還是暫時在這邊?」父主關心的探問道。
「依姒某之見,前右哨長和這位棚長在此先委屈幾日,大軍後續便至,國主已經發佈了,盡快收復失地的示令。不過,我想先問一下前右哨長,可有避居的地方,供我軍將棲身?」姒父情急生智的問道。
「棲身之所沒有問題,我們就是一直躲在這片樹林裡的洞穴中,外人無從知曉,但是,只能靠捕魚打獵為生。」前右哨長立即回復道。
「食用之事無妨,對方一時半刻已經沒有了水軍戰船,往來運輸可以暢行無阻。這一點,姒莽我敢用人頭擔保。」
「很好,我看可以留下幾隻戰船,置督作為先鋒都督,帶領前右哨長等人,在這大河之南,先行建立岸坡部落,熟悉地形、敵賊查探,繪製地圖,溝通舊部,為後續的收復失地,做好準備。」父主看著姒父,堅定的說道。
「就按照國主的示令去辦,置督對探查,圖繪之事,瞭如指掌。前右哨長,你等一定要聽從示令,全力配合,做好準備。」姒父有些不放心的叮囑道。
「放心吧,國公。國主為了我們的部族,親臨戰場,我等都看在眼裡,記在心上。」前右哨長激動地說道。
「那好吧,莽督就看著安排這水路的保障和征戰之事,與置督的陸戰相互配合,準備收復失地。」父主朗聲說道。
「我看還是姒某暫時留在這大河南岸,往來調度更為得心應手。」姒父看了莽叔和置叔一眼後,主動地說道。
是啊!收復失地是一件大事,需要水戰和陸戰密切的配合,莽叔擅長水戰,置叔擅長陸戰,可是這相互協調一致作戰才是最重要的,沒有一個強有力的統一指揮,很難完成好這項任務。
我看著姒父略帶花白的鬍鬚,動情的說道:「就讓柯兒留在南岸吧,畢竟,姒父部族、部落物事繁雜,北岸之地,也離不開姒父主事。」
「太好了,我姒莽又可以和柯兒並肩作戰了,哈哈哈哈!」
「有柯兒在此,姜置我也可以全身心的帶軍打仗了,呵呵呵!」
父主和姒父相互看了一眼,父主走到我的身邊,用手撫愛的摸著我的頭,深情的看著我,一句話也沒說,頓了一下,轉身向大船走去。
「柯兒,你是替為父受累了,一定要當心,前右哨長何在?」
「下職在!」
「保護好我兒,如有差池,讓人提頭來見。」
「下職謹記在心,定無差池。」
說完姒父也轉身,跟著國主走向大船。
「哈哈!柯兒,你莽叔送完國主,就帶著大軍殺回來,最多兩日之時,千萬要等著我。對了,先把那些敵賊都探摸清楚,等著莽叔過來再動手啊,千萬要等著莽叔,不能讓莽叔白忙活了。置督,老夥計,咱們又要打大仗了,你可別一個人都吞吃了啊。這下可太好了,哈哈哈哈!」
說著,莽叔大步向大船走去,走到河邊,手拿撐桿,一個蜻蜓點水,飛身躍上了大船,跟著就指揮開船,並用力的向我們揮著手。我們也不斷的揮手,目送著大船遠去。
「好了,前右哨長,從現下起,你就是先鋒探騎隊隊長,直接歸先鋒都督——置叔管理。」我明確的說道。
「置叔,清點一下我們的人員和物事,我們要形成一個強有力的戰鬥團隊。因為,我們沒有退路。」我採取哀兵之策,激勵著軍將們奮勇向前。
很快,水軍的管事,敢戰軍的兩位哨長,還有剛任命的探騎隊隊長都聚在了我和置叔的周圍。
「柯兒,置叔以為,要打仗就必須要有個統一指揮。我們私底下商量了一下,一致推舉柯兒你為我們這次河南收復之戰的大都督,我置叔來做陸戰都督,莽督作為水戰都督。這樣就名正言順了。柯兒,不要推辭,這是大家一致的意見,也是你莽叔所期待的,你不知道,自從柯兒回返國都以後,你莽叔就日日念叨你,說只要跟著柯兒打仗,准吃不了虧。」
「那好吧,既然大家都已經沒有退路了,我也不推辭。這位水軍管事的,現下就命你為水戰隊隊長。帶領你手下的七八十名水手和八隻帆船,隨時聽候我和置叔的命令,不得有誤。」
我轉身望著置叔說道:「置叔您這一百名敢戰軍軍將,將是我們掠營奪地的主力軍,我們的駿逸無論是速度還是耐力,敵賊都無法比擬。這將近一營人馬,先分為左中右三哨軍將,不知置叔以為如何?」
「柯兒,置叔已經說了,全聽柯兒的吩咐,我這就去分配物事。」說著,置叔帶著兩位哨長,迅速的離開了。
「好了,探騎隊長該說說這大河之南的具體情形了。」
「離我們這裡大約一里地,也就是在這林子裡,有一片礁巖錯置的山巖區,裡面有一個天然的溶洞,過去曾有劍齒虎在此棲息,現下已經被我們趕跑了。洞內迴旋曲折,洞窟相連。十分適合屯軍居住。洞外又有密林遮蔽,十分隱蔽,外人很難發現。」
「很好,我們就暫時住在那裡,隊長馬上派人,去準備一下吧。」我贊同的說道。
探騎隊長轉身去佈置此事,畢竟,先安頓下來,才好計議下一步的行動。
「對了,探騎隊長先等一下,附近可有隱蔽的河汊,能把咱們的戰船隱蔽起來?」我趕緊補充著問道。
「大都督不說我到忘了,往前看,岸邊的那個礁巖的上游,就是一小條河的入河口,船可以藏在林蔭掩映的小河道裡,無掛,你過來,帶著水軍去藏匿戰船。」探騎隊長吩咐著一起來,名字叫無掛的同伴,前去帶路。
「不用了,探騎隊長,我們只要知道地方就行了,我們這些常年在水上生活的軍壯,幹這個是行家裡手。」水戰隊長不甘示弱的說著,就轉身去吩咐一名哨長,前往探查。原來這位隊長是莽叔水軍營的一名掛甲。莽叔現下自兼營總,手下任命了左右兩名掛甲,這位就是左掛甲。
看著水軍隊長一身的腱子肉,想來,水戰的經驗,必然是得到了莽叔的真傳。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將,隊伍就有什麼樣的作風,這一下我就放心了。想一想,我也沒有真正指揮過水戰,這要是打起來,也只能採取『旁觀者清』的策略。
我看了一眼,還在望著我的探騎隊長,知道他還有話要說。看著水軍戰船的移動還要些許時間,才能隱藏完畢,一時半會兒的,還不能到溶洞裡歇息,就主動地說道:「探騎隊長,是不是要給本大都督介紹河南姒部落現下的情形?」
「大都督真不愧是人小志大,我還在想,國公這樣幾個謀略過人的首領,怎麼會把這麼重要的物事,托付給一個孩子呢?而且,我們眼光高傲的莽督,都對大都督敬佩有加。現下,我算是看明白了,大都督真是才智過人。」
「好了,這些話現下說,還為時過早,我們目前是大敵當前,大河在後,還是先說一下正事吧。」我不得不打斷了探騎隊長恭維的話語。
當然,樹立起威信,作為即將面臨大戰的一隻孤軍來說,比什麼都重要,這我亦不否認。眼前這不是都已經解決了嗎,我才趕緊催問正事。
「在這片林子的南面,則是遼闊的田畝,我們現下已經學著東渚國人的辦法,置弄水田,出產水稻。這物事確實比黏米要好吃,產量還高出一倍。我說這些,就是想解釋一下,我們部落的一些人,已經開始忘記了自己的族人,附敵之心在慢慢的發展。特別是姒欽盟主,害死了娰榮盟主,領著部落三百軍壯,歸附了東渚國的北軍都督范琦。」
「這個可惡的姒欽,竟然背主弒兄,真乃十惡不赦。」我聯想著司馬缶的所作所為,恨得直咬牙。
「這范琦也不是一般人,那身高將近兩圍,膀大臂長,水性還好,一口氣,能在水裡走出將近一百圍遠,常人無法抵擋。不過,這傢伙貪吃好玩,不打仗的時候,整日就知道吃喝玩樂。平時,水軍都交給副都督打理,有事才會親自出戰。他們的戰船那可真是大,船上還有木棚子,他們叫樓船。」
「等一下,他們一共有幾條樓船?」我急切的打斷了隊長的話。
「大約有七八條樓船,還有很多的獨木舟和竹筏子。他們的獨木舟很特別,是把一根大木頭挖空了當船,再用用兩根橫著,前後固定在獨木舟上的硬木頭棍,兩端各綁著著一根浮在水上的竹棍,這樣獨木舟就不會翻倒。別管是多大的水,都能行駛。」
「隊長,先別說了,趕快去叫置叔和幾個管事的回來,我有要事吩咐。」我聽到這裡,心裡發毛的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