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成長篇 第八十一章 一戰平定大河南北 文 / 吉大可
第八十一章 一戰平定大河南北
「好了,置叔,把前面大家說的,都繪製在地圖上,捲成紙卷,放進竹筒裡,防止進水。命四名軍壯駕駛一隻帆船,準備送到對岸的部落去。另外,給我拿過來一張紙,我要修書一封,給對岸的父主、姒父和莽叔帶過去,做好進攻的準備。千萬記住了,今晚一定要按照書信上說的,聽從莽叔的指揮,連夜返回來。」我說著,就走進溶洞裡,起草書信去了。
等我寫完了書信,天也黑了。
我把書信交給水戰隊長,附耳這般的吩咐了一番,命其親自帶船,藉著夜色的掩護,過到河對岸去。我們這裡會每個時辰,點亮一下篝火,指引地點。不必擔心敵賊探查,因為,敵賊已經沒有了大船,輕易不敢在暗夜,上大河進行巡查。再說了,他們也想不到,竟然在眼皮底下,還有一支雄師,正在嚴陣以待。
水戰隊長在走之前,按照我的吩咐,指定了一名哨長,代行水軍的指揮之責。
我則吩咐置叔讓敢戰軍,用過牌飯後,如此這般的開始行動。再命探查隊長,馬上吃飯,之後,帶著一棚水軍軍壯(水手),立即出發,去聯絡部落中的內應。那個叫無掛的河南部落族人,則留下來,給我們的敢戰軍帶路。
一切佈置完畢,終於可以坐下來,吃口飯了。很快鮮美的魚湯就端了上來,我也確實餓了,一口氣喝了三大碗。這才開始就著鹹魚乾,啃食起有些發硬的粘米糰子。
眼看著大家都水足飯飽之後,置叔按照計劃,帶著三哨敢戰軍,在探查無掛的引領下,先行離開了溶洞。我則帶著一哨水軍軍壯,來到溪流入河口附近的密林中等待。其餘軍壯則登上戰船,隨時準備起航。
按計劃,溪流入河口的礁巖東側,也就是背著敵賊碼頭的一側,每隔一個時辰就會點燃篝火大約五分鐘,我們也借此取個暖。畢竟是早春,夜晚也是有些寒意的,大家都在原地跺著腳,保持溫暖。
見此情形,我命軍壯們先在密林之中躲藏,減少一些風寒,眼看著有經驗的敢戰軍軍壯們,就用厚厚的落葉,堆成了一個大堆,幾個軍壯就鑽了進去,裡面的確很暖和。我則坐在了餘溫未消的篝火旁,保持著溫暖。
隨著月夜越來越深,我們點燃篝火的持續時間也越來越長,從一開始的每個時辰五分鐘左右,到最後的一半一半的時間分配,只要感覺到冷了,就點著篝火。隨著河水拍擊岸邊,嘩啦嘩啦節奏分明的聲響,伴著輕風催動密林樹葉悉悉索索的雜音,我也萌生了睡意,和衣坐在暖融融的篝火旁,打起盹來。
「大都督,快看,河面上有亮光,河面有亮光。」依靠在礁巖邊放哨的水手,低促的連聲說道。
「好啊,終於來了,來的正是時候。」我大聲說著,以便喊醒歇息的水手們。
哨長聞聲已經從火堆旁站了起來,開始組織大家點起火把,迎接部落的援軍。
大約半個時辰,但見大河之上,幾十條帆船在一條大帆船的帶領下,來到了溪流河口停穩,當然又是莽叔一個撐桿跳,飛身落地。接下來,岸上和船上的水手相互配合,放置跳板。
「柯兒在哪裡啊?你莽叔我來了。」因為天黑,莽叔一時沒有看見我。
「莽叔,我在這吶,往前看。」
「哈哈,我們又見面了,這才不過幾個時辰,等的莽叔我,就像是過了個把月似得。」
「柯兒先別急,你再往跳板上仔細看看,誰來了?」
「啊?父主、姒父,連姒娘都來了。」
「哥,還有我們吶。」兩個囡囡在水手們的攙扶下,小心翼翼的走下跳板。
「這又不是來觀光,這可是要打仗啊!莽叔您也不勸勸他們。」
「勸什麼,就柯兒你這竹筒妙計,誰不想來看熱鬧啊,我莽叔攔得住嗎?」
「看來,柯兒對這一仗,是心裡沒底啊。我們還是回去吧。」父主採用激將法,笑著說道。
「既來之,則觀之。但請父主放心,看著吧,我柯兒絕不會給族人丟臉。我們現下就開始行動,再晚了,大河的晨霧對我們不利。莽叔,如果趕在晨霧之前當如此,如果在晨霧之中另當如此,只聽三聲連續的響箭,就依計掃蕩水面,千萬不要走脫了范琦等賊首,柯兒拜託了。」
「好說,就這個大樹棍,就交給你莽叔吧,什麼驢屁的踏浪行,先看看我混江龍的本事再說。」
「柯兒,回頭看,這還有咱們二營的敢戰軍軍壯們,手癢癢的難受呢。」姒父微笑著說道。
隨著駿逸的嘶鳴聲,我已經感覺到了戰場上,大地在駿逸們的奔騰下,發抖的情形。
「那好,這裡的水軍就拜託莽叔啦,水軍的探查們,帶著我們的敢戰軍,隨柯兒出發!」
說著,我也跨上了駿逸,一手提韁繩,一手拿著一把短矛,背上石頭袋,腰裡別上我自己特製的牛筋大彈弓,一打『馬』,跟著探騎,在夜幕的籠罩下,出發了。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密林的盡頭,白天水戰的岸邊碼頭的西面。探騎們紛紛下驛,悄悄的接近敵哨。
「什麼人,站住別動。」敵哨發現有人過來,大聲問道。
「看你大驚小管的,是我。」
「哦。是七哥啊,嚇了我一跳。你說這驢屁的范琦,自己在房舍裡左擁右抱的享福,讓我們在這裡替他賣命,這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也怪咱們盟主,打不過人家,沒辦法啊。」
「那個驢踢的在那罵我呢?爺我可沒睡覺,也就是范琦這老小子窩裡樂呵,本盟主哪睡得著啊?這白日的一戰,水軍盡沒,我這眼皮子一個勁的跳。」隨著話音,在黑暗中走來一個胖墩墩的傢伙。
看來這傢伙就是姒欽。我向身後的營總使了一個眼色,後面緊跟著幾個黑影,就悄悄的繞了出去。
「哎,幹什麼你們,要反了不是。哎呦!」接下來就沒有了聲響。
我緊跟著走上前去,藉著星光,看著地上躺著一個胖子,嘴裡塞上了麻布團,渾身已經五花大綁起來。
這傢伙看著我,一個勁的點頭。我命軍壯把堵嘴的麻布拿掉。就聽一聲長歎,這傢伙跟著說道:「我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這范琦不聽我的勸告,折返東渚國都,這下可是回不去了。也罷,我來帶路,擊殺范琦。」
說著一雙賊眼就看向了我。也好,先留著他,給我們帶路。很快,我們就順利的通過了兩層探哨。來到了東渚國人把守的營舍外面。
就在這時,狡猾的姒欽一頭撞向了我,把沒有防備的我撞了一個屁墩兒。我手中的短矛也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情急之下,我掏出囊袋裡的鵝卵石,照著這個混蛋的腦袋,就是狠狠的一下子。只聽『砰』的一聲,剛要大聲叫喊的姒欽,頭上開花,應聲歪倒在地。
但是,把門的敵賊,發現不對,大聲地喝問道:「站住,別向前走,欽督怎麼摔倒了。」
我強忍住被撞胸口的疼痛,照著出聲的探哨又是一石頭飛了過去。就聽「砰」的一聲,打在了敵哨的頭上,敵哨捂著頭,大聲喊著:「不好了,敵賊偷營了!」就往營舍方向狂跑。
我深吸一口氣,坐在地上喊道:「快放…響箭!往裡衝啊!點火,放火箭!殺敵啊!」
就聽『嗖』的一聲,『瞿,……』一聲長嘯,劃破了夜空。頓時,從四周奔騰而來的駿逸,來到營舍外面,軍壯們紛紛點起火把,兩人一組,向敵賊的營舍釋放著火箭。
『嗖,嗖,嗖。』幾百支火箭飛進了營舍。再看中箭的茅舍頓時就燃起了大火,在火光中,可以看到敵賊驚慌的鑽出茅舍,四處奔逃。我英勇的敢戰軍軍壯,則緊緊地包圍著營舍,借助火把和正在燃燒著敵賊茅舍的火光,不斷地釋放著帶石箭頭的火箭,擊殺著每一個逃出來的敵賊。中箭的敵賊就是不被射死,也會被燒傷,哭喊哀嚎之聲遍佈營舍區。
這時候,只見一個大漢,兩隻手各提著一個活人,來回輪著,抵擋箭矢,兩個活人很快就被火箭擊中,尖叫的哭喊聲響徹夜空。
驢屁的范琦,用姒部落的女人當盾牌,真是滅絕人性。
我急忙下令,停止放箭。大家也都自覺的停止了放箭,畢竟,還沒有用女人當盾牌的打法,這已經違背了現下,戰爭不能殺女人的規制。因為,在原始社會,人口的繁衍,是人類生存的第一要務。再說了,成年女性必須要離開自己的部落,不然,後代就會附魔(近親結婚的結果)也沒有必要殺婦孺。這才是母系氏族過度到父系氏族的根本原因,很多原始部族的消亡,都是因為過度的近親繁殖,所造成的惡果。
而在後世雲南的瀘沽湖地區,女人以一夜之情式的配偶方式,通過游動的男性,提供了遺傳基因多樣化的基礎,這才為女兒國的延續,提供了人類繁衍的必要條件。
「可惡的范琦,趕快放下手中的女人,我們放你一條生路,你滾蛋吧。」我無比氣憤的大聲說道。
「滾蛋吧!」上百敢戰軍軍將齊聲高喊。緊跟著外圍本來還想抵抗,附敵的姒部落軍壯們,也紛紛放下了手中的軍器,跟著大聲的高喊:「滾蛋!范琦,滾蛋!」
一個失去了人心的敵賊,只能是過路老鼠。
我趕忙命令軍壯們離開大門,讓出一條通道,范琦則帶著他們尚存的幾十名軍壯,手裡還拎著哀嚎的健婦,闊步走出了營舍,很快向漕水岸邊走去。
我知道在那裡停靠著一些獨木舟和竹筏,但是看著范琦手中哀嚎的健婦,我無法命令再放兩支響箭,讓早已埋伏在漕河兩岸的置叔,帶領著一營敢戰軍出擊。
看著敵賊紛紛登上了獨木舟,范琦則拎著兩個奄奄一息的健婦,登上了一隻竹筏,敵賊紛紛向大河方向奪命而逃。
「天哪!這幫喪盡天良的敵賊,慘無人道啊!」置叔眼看著范琦等敵賊,從眼皮底下溜走,無奈的仰天長嘯。
敵賊的舟筏快到河口之時,就聽到兩聲女人的慘叫傳了過來。大家都明白,滅絕人寰的范琦,把失去用處的健婦處置了。
「放三支響箭!快啊!」我聲嘶力竭的大喊著。所有站在原地的人們,無論是曾經敵對的哪一方,都跟著大喊:放響箭!這就是人心的力量。
隨著劃破天空的三聲刺耳的響哨,頓時,河面上火把通明,該輪到我們英勇的水軍都督莽叔,大開殺戒了。
所有在場的人都大聲高喊著:「殺!殺!殺!」並爭先恐後的湧向了碼頭,我則命置叔,帶幾個人跟著我,趕快到河口,搜尋受傷的健婦,就是屍體也要找回來。
我是一騎當先的飛奔向河口。此時,船上,岸上到處都是喊殺聲,無數的箭矢,飛向了河裡的舟筏,我則命跟來的軍壯,打起火把,順著河口向上,仔細搜尋。很快河水裡浮現了血跡,我急忙命軍壯用桿子插在水裡,試圖攔住有可能被河水沖下來的健婦。很快,撐著竹竿的軍壯大喊,「有情況,水裡有物事擋在了竹竿上。」
「快,多插幾根在後面,小心點。」說著,我脫去了衣物,縱身跳入了河裡,在火把的映照下,掄開雙臂,以我後世瀟灑的自由泳,快速的向竹竿所在的水面游去。
「加油,柯兒,加油,柯兒。」岸上所有的人,都忘情的直接喊著我的小名。
很快,我探摸到了一個人形,藉著河水的浮力,我把此人拖出了水面,接著,我趕緊死死地抓住竹竿,在岸上軍壯的拖拉下,把健婦帶到了河邊。跟著大家一起用力,把已經昏迷的健婦,拉上了河岸。
我正要上岸,手持竹竿的軍壯又大喊著,「有情況!」我只好放棄了上岸,拖著疲憊的身軀,再次游向竹竿所在的水面。
大家不要奇怪,岸上這麼多人,為什麼不下水幫忙呢?他們都是敢戰軍,都不會水啊。
我緊咬牙關,深吸一口氣,再次潛水探摸,這次什麼也沒有摸到。探頭露出水面,扶著竹竿,我喘息著問道:「是哪一根…竹竿…有情況?輕輕地…晃一晃。」
「柯兒,行不行啊?先上來歇息一下吧。」置叔焦急的探問道。我為了節省力氣,只是輕輕的搖搖頭。
我看著有一根竹竿在輕輕的搖晃,深吸一口氣,再次下探,很快我就踩到了一個柔軟的物體,我趕緊俯身,用手抓住了人體,借助河水的浮力,來到了水面。這時候,我實在是沒有力氣了,只能用力地抓住竹竿,把健婦的衣物緊緊地綁在竹竿上,在我失去氣力之前,也把自己綁在了另一根竹竿上,接下來,一切只能聽天由命了。
我感覺竹竿在慢慢的移動,過了一會兒,只聽『噗通』一聲,有人跳到了河裡,很快我就被抓住了,再往後,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被緊緊地抱在姒娘的懷裡。我輕輕地笑了一下,想張嘴說話,但發不出聲音。我又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柯兒,柯兒,你醒醒啊!」姒娘輕輕的呼喚著。「哥,哥,你醒醒吧,我們會聽你的話,再也不會到危險的地方來了,哥!」囡囡們帶著哭腔,嗚嗚的說著。
我的眼淚悄悄的留了出來。「柯兒醒了,柯兒醒了!」姒娘忘情的呼喊著。
「嗚啊!」「嗚啊!」歡呼聲響徹整個營地。
過了一會,我睜開眼,砸吧砸吧嘴,姒娘明白我是想喝水。令我和妹妹們大吃一驚的是,姒娘把雪白的**露了出來,抬起我的頭,把乳凸塞進了我的嘴裡。這可是我第二次吃姒娘的奶了。一個失去了嬰兒的母親,用無私的大愛,哺育著我這個認娘的孩子。
隨著甘甜的乳汁,滴落在我的嘴裡,鑽進我的喉嚨,眼淚從我的眼裡,不住的滴落在姒娘扶著我頭的手上。
我終於恢復了一些體力,嘴巴離開了姒娘的甘露之源,輕聲的問道:「兩個健婦現下如何了?」
「她們都…沒有死,不過傷情…比較嚴重。還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姒娘留著眼淚,哽咽著說道。
「要用烤糊的大麻粉,糊住傷口,再餵食一些鮮魚湯,慢慢的調養。現下,我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聽天由命吧。」我輕輕地歎息道。
「好了,柯兒別再說話了,你剛剛醒過來,靜心的歇息一會兒吧。」姒娘說著,把我輕輕的放下,並揮手讓大家都出去。
「柯兒,哈哈哈,我莽叔早就說過,柯兒是神人,魔鬼奈何不了。哈哈哈,柯兒,在哪呢?」
「莽叔小聲點,我哥剛醒過來。」二囡面帶怒氣,狠狠的說道。
「哦,對,二囡說得對,小聲點。我只是想告訴柯兒,范琦這個驢屁的,已經死在你莽叔的槍矛之下了。」
這聲音還小呢,比常人說話的聲音還大。
「莽叔,您的話太難聽了。」大囡不屑的說道。
我聽到這個消息,頓時精神倍增,一下子坐了起來,把近在咫尺的姒娘,給嚇了一跳。
姒娘正準備去扶我,我已經站起來,搖晃了一下,向前走了幾步,雙手扶著門框,兩眼緊緊地盯著莽叔,急切的問道:「范琦這個驢屁的,死了嗎?」